第168章 前劉琨 後祖逖,中間夾著一個司馬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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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前劉琨 後祖逖,中間夾著一個司馬肜

  「以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工部、刑部替代司馬家的吏部、客曹、三公、駕部、屯田、度支等六曹,各開一部,若有不能定奪之事,可向寡人上奏上表。以制敕台、制誥台代替門下省,以閣部大學士代替尚書省……設立都察院,與吏部、閣部大學士一同糾察群臣的過失。」

  唐王李昊的這些設想大多自明朝官制微改而來。

  明朝後期的官制是古代社會的集大成者,李昊在照抄作業時還更改了一些弊端。

  比如文官武將之間沒有嚴格的界限,將六部轄下各司的主官郎中提到了正四品、員外郎則為從四品,特地加強了內外官員的流轉途徑等。

  對盧志、費立、常騫、杜良這些既擔任過晉廷地方縣令、郡中正,又在王府任職的降官來講,唐王的朝廷規劃很容易理解。

  無非是尚書省、門下省被削減了絕大多數職權,而掌握了全部官員任免權、部分督察權的吏部地位空前提高。

  「大王,如此,臣恐吏部喧賓奪主,搶了閣部大學士群臣之首的地位。請大王削減吏部職權。」

  滿頭白髮的常騫從東側出列,彎腰行禮後畢恭畢敬地提議。

  他曾在蜀郡等地長期擔任功曹等官,功曹是縣令、郡守的佐吏,主管律法、吏員任免、協助縣令郡守選用人員。

  換句話講,他年輕時擔任的大多是郡縣一級的吏部之責。

  「寡人亦有此憂,再設六科,由都給事中掌印,左右給事中輔佐,監督六部政務,對制敕房、制誥房、六部的敕誥、奏表封駁。其品級定為都給事中正七品、左右給事中從七品。」

  「再命六部、都察院將本部衙門、外放郡守縣令應辦的公事登記造冊,名為考成簿,按季註銷。考成簿一式三份,一份送六科註銷,一份轉交閣部大學士呈閱、一份留本部與都察院。按期完成的政務公事用硃筆勾畫註銷,逾期未完成的則抄錄於表,每季上報,並由原官回稟原委。」

  低級官員任命這個權責只能交由專管這事的吏部的銓選司,高級官員,比如六部堂官、外地將軍、一州刺史只能用廷推、奉旨任命。

  常騫眨著眼睛聽著唐王的話,等聲音結束後才急忙彎腰行禮,「大王英明。」

  他對這事挺熟悉,這種考成簿能增強六科在官員督察究劾之事上的權威,等於將吏部原先的考功職責奪走了大部分,的確消減了吏部大權。

  大致安排完朝廷框架後,李昊便命人進行第一次的廷推。

  「廷推便是眾官推舉六部、都察院等衙門的堂官,按寡人之意,六部得有一位尚書、兩位侍郎才能處置各種政務,但唐軍的郡縣不算很多,各部便先推舉一位侍郎,都察院推舉一位都御史便可。」

  「寡人先推舉,常騫為人老成持重,又有清廉高尚之名,可為都察院的都御史,督察究劾寡人與群臣。」

  這道推舉沒有人反對,但有人提出了疑問。

  「敢問大王,這都御史是何品級?位在六部尚書、閣部大學士上下何處?」

  另外一個老頭杜良出聲問道。

  他與常騫是義軍官吏中唯二過了五十歲的老人,兩人先前在晉廷的地位不高,但因為人清廉節儉而在義軍中頗有名望。

  「正二品,與六部尚書同列七卿,位次嘛,次於吏戶禮三部尚書之後,兵邢工三部尚書之前。」

  這只是明面上的說法,只要按唐王的規劃讓這六部運轉起來,官員們很快就會發現都御史的職權僅次於吏部尚書。

  誰能決定官員的任命、升遷、去留,誰就是官員之首,都御史掌控了部分考功之職,還能通過督察究劾影響官員的升降,甚至革職,權力還是相當大的。

  「大王英明!」

  「如此,我唐國吏治必有所成。」

  廳內的文官武將各自出聲拍了拍馬屁。

  唐王伸手虛按,這群人才消停下來,開始正兒八經的推舉六部尚書,畢竟此事關乎著唐國這個小朝廷的局勢。

  「我推舉李輯郎中為工部侍郎。在他治下,鄴城工匠並無舉家逃竄、懈怠出工之事。」

  「我推舉杜良為禮部侍郎,杜郎中曾擔任過中正,可舉薦各地賢才為唐王所用。」

  「鄴城縣令盧志可為戶部侍郎,其人有愛民之心,有他在,鄴南諸縣逃亡百姓說不定能回遷一部分。」


  「李矩將軍鎮守平陽、太原二郡,勞苦功高,當遙領吏部侍郎。」

  眾官員七嘴八舌開始推舉起自己親近之人,連身處平陽郡的李矩都有人推舉,偏偏沒人推最近連立數功的王彌。

  「以李矩、盧志、杜良、李廉、王彌、李輯為六部侍郎,常騫為都御史。以費立為六科掌印,如今朝廷初創,費立就能者多勞,將六科之事全掌起來。」

  唐王宣布了自己的任命。

  聽到名字的官員紛紛出列跪拜,其餘官員面露艷羨神情。

  大體將六部框架捋清後,李昊興致勃勃的商討起給各將、各官封爵之事。

  「以功封爵、以才升官,唐軍草創不易,以李矩、李廉兩位弟兄為元從之功,以王彌、皇甫商為攜眾投奔之功,以盧嶸、李祥等將為攻城拔寨之功,以孫彬、費立、盧志等官為協理政務之功……」

  王彌帶人投奔之時,部眾只有六七十人,但其後多次立功,李昊就將他後續里的功勞加在了他攜眾投奔之事上。

  至於皇甫商,則是盪陰諸軍向洛陽撤退時,主動帶著八千餘名鄴城軍戶兵投降義軍的晉廷將軍。

  這人一開始也沒打算投降義軍,只是被形勢所迫。

  他的老哥是秦州刺史,與鎮守長安的河間王司馬顒不太對付,按理他應該用這個緣由歸附占據洛陽的齊王司馬冏,但司馬冏形勢大好,每天到齊王府上求官買爵之人數不勝數,皇甫商、皇甫重這哥倆還沒被齊王掾屬看入眼。

  而司馬穎死後,成都王掾屬死的死、逃的逃,鄴城軍沒有強力人物管制,居然出現了數次規模不小的潰逃,牙門軍、許昌軍藉機開始抓捕鄴城軍士充作自己的兵卒。

  皇甫商和老哥聯繫不上,他也抱不上司馬顒、司馬冏這兩位兵權最多藩王的大腿,於是振臂一呼,聚攏了盪陰附近的數千名鄴城兵,搶了些軍糧、牲畜後率軍北上歸降義軍。

  他雖然降的遲,但帶來了八千名鄴城軍戶兵,而後又隨李昊南下攻占了盪陰諸縣,功勞已經不算小。

  「……就以此十八人封侯,各贈田千畝。年俸一千五百石。另有勞苦功高者,由吏部、禮部、兵部錄其功勞,謄抄在冊,就在這幾日議出,給伯、子、男三級爵位,於寡人繼位時一併冊封。」

  封爵算是義軍各將、各官的另一訴求,唐王的這個舉措讓很多人喜不自禁。

  即便是養氣功夫不錯的盧志等人,也面露笑意。

  「臣蒙王恩,無以回報,請大王准我派家僮回范陽郡一趟,命盧氏族人設法獻涿縣於唐王。」

  范陽郡就在中山郡東北部,李廉帶兵駐守在那邊,若有盧氏這樣強力的士族表態,唐軍在中山郡附近的局面能改善不少。

  「准,但盧氏歸降後,名下蔭戶、私兵也得入黃籍,歸官府統一管轄。」

  盧志再次出列,邊恭維邊行禮。

  敲定大致的封賞、官職晉升後,又有數名投降官員開始建言獻策。

  「原先軍戶困苦,為了避免晉國都督府重徭繁役,軍士有溺死男嬰之舉,此乃苛政之弊。請大王下令若正戶之妻生產男嬰,可免勞役一年。」

  說話的是費立,這個提議是奔著恢復人口去的。

  即便沒有士族用私兵裹挾蔭戶南下這事,鄴南各縣的普通百姓大部分也逃走了,義軍地盤雖然一直在增加,可戶數、百姓的增長與增加的地盤不匹配。

  「僅有男嬰可不夠,若各戶各家都以男嬰躲避勞役,以後豈不是男多女少?一年之期也太短,沒有誠意。以寡人之意,產下男嬰之家,免除勞役三年,產下女嬰之家,免除勞役兩年。」

  只要是封建社會,重男輕女這事兒就無解,若只有男嬰才能規避勞役,那很快就會出現大量將女嬰溺死、接著生男孩的情況,這不是恢復人口的初衷。

  費立等官員口中稱善,唐王的賢明遠超他們的想像。

  議事一直持續到了晚膳時分,到後面眾官員議論最多的事不是唐國的具體政務,而是唐王的子嗣問題。

  即便他們的大王正值壯年,即便李昊本人也有娶妃納妾光誕子嗣的規劃,但官員們仍舊等不及,提議唐王先從軍吏或趙郡李氏親戚之中,收養數名同姓養子,以備不時之需。

  「還不如寡人多娶幾個妾室來的實在,你們也多在這點上用些心,即便是生育過的婦人也不要緊,年輕美貌即可。」

  李昊也有收義子的計劃,但始終遇不上能入他眼的年輕男子,還不如深耕後宮,趁早養出親生兒子。


  唐王目前有武憲英、樂雅兩位妾室,樂雅便是原先成都王妃子,出身南陽樂氏,如今的尚書令樂廣之女,義軍攻克鄴城後,樂雅也只能由唐王收入府中。

  「臣有堂妹數位,若大王不嫌棄,我可命族人送來畫像,供大王納妃。」

  一躍成為唐軍高官,並得到了侯爵之位,盧志在唐王面前都開始活躍起來。

  他本人五官中庸、身材也不出眾,其族妹想來也不好看,但李昊沒有拒絕,反正是杆子打棗,有一桿算一桿,何況還能籠絡這些臣子之心。

  大將軍府的僕役們將晚飯呈了上來,還和之前一樣,各將軍、官員與唐王一起吃飯,席間商議的大多是各地局勢,除了并州之地外,唐軍的形式穩中向好,很多官員因此實心用時,與之前相比較,提的策論實操性都提高不少。

  ……

  汲郡汲縣,縣衙大堂。

  縣令被趕去其他地方辦公,將這座衙門騰給駐守此地的都督劉琨。

  轉投齊王后,年輕的劉琨時來運轉,此時已經加銜北中郎將,都督并州諸軍事。

  并州已經陷於李氏反賊與拓跋鮮卑之手,他這個并州都督只是加銜,增強權威之用,實際上管轄之兵大多是牙門軍,以及部分許昌軍。

  但劉琨也做不了汲郡等地晉兵的主,今日便有自洛陽前來的新都督到任。

  以梁王司馬肜、左將軍孟觀、齊王掾屬祖逖為首的將軍們進入汲縣,劉琨帶人在南門處迎接後雙方到縣衙議事。

  「劉都督,齊王拜你為前鋒都督,屯軍於朝歌,以防李賊侵入汲郡、河內郡。」

  老的不成樣子的司馬肜三下五除二,用朝廷的名義攬過了都督之權,而後又指定了前鋒軍,命劉琨出鎮汲縣東北八十里地的朝歌。

  劉琨自無不可,「梁王,臣下尚有一事需稟明,朝歌以南的延津也算一處渡口,需派大將鎮守,以防李賊率軍渡過黃河,侵入兗州之地大肆劫掠。」

  他提議司馬肜派兵駐守延津城。

  「此事朝廷已有決議,延津、黎陽等地由孟觀將軍分兵屯駐。」

  司馬肜回道。

  他和孟觀一統領兵多年,算是知根知底,此次齊王將他擠兌到汲郡平叛,司馬肜便帶上了孟觀及其部屬,免得他被齊王的許昌兵賣於對面的賊兵。

  「聽聞盪陰西側的林慮城沒有被賊兵攻破,請梁王派我駐守林慮城,與劉琨將軍呈掎角之勢。」

  祖逖帶了一部許昌兵,雖然他可以無視梁王自行其事,但此時還沒到那種程度。

  「不可,林慮城孤懸於賊兵之中,不可增兵。依本王之見,祖逖將軍應當駐守修武或山陽這兩城,以防劉淵派兵襲擾我軍。」

  劉淵拿下了上黨兩郡,在河東郡占了數座縣城,又和關中的河間王眉來眼去,司馬肜以提防劉淵所部為名,讓祖逖去西邊的兩座縣城。

  這個安排頗費了梁王一番心機,把齊王麾下的兩位干將分隔在汲縣兩側,他自己坐鎮中間的汲縣,若局勢緊張,他便可在孟觀的護送下進入兗州避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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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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