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沈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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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孟晚,孟情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由於證據充足,台上的法官很快就宣判了對孟情,金虎等人的判罰。

  當孟情聽到自己將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眼睛都瞪大了。

  「不可能,我不服!」

  她砸著自己面前的桌子,在法庭上撕心裂肺地吼叫著。

  但由於證據充足,孟情的話語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事實上,若不是孟晚被保護,沒有受到傷害,孟情將承受的刑罰要更為嚴重。

  在孟情被帶走時,孟晚看到了她的眼神。

  孟情的眼神死死盯著她。

  裡面充滿了恨意與惡意。

  如果不是被人制著,孟晚感覺她下一刻就會撲過來。

  孟晚打了個寒戰。

  下一刻,她的手被人牽住。

  「怎麼了,冷了嗎,」薄漸擔憂的聲音傳來。

  「沒,」孟晚搖了搖頭,她沒再分出一點眼神給孟情,反而看向薄漸:「我們走吧。」

  她們與孟情錯身而過,去往了不同的道路。

  孟晚難得地回想起了原著的劇情。

  原著里的她被送進精神病院發爛發臭,而孟情與陸承昊卻是站在陽光下,接受著眾人的祝福,幸福美滿。

  但是現在,好像這一切都被反過來了。

  不光是孟情,就連陸承昊也進去了。

  但多虧了那位熱心舉報的好心人。

  他舉報的內容不僅包括了陸氏偷稅漏稅,還有其他更為嚴重的問題。

  陸承昊還在牢里等待著他爸爸去撈他。

  殊不知,很快他爸很快也要進去陪他了。

  想到這兒,孟晚多少有點唏噓。

  她不免看了眼身側的人。

  薄漸手上拿著一把傘,走到室外時十分自覺地為她撐起遮陽。

  孟晚笑了笑,算了,想那些做什麼呢。

  她現在有愛的人也有愛她的人,事業也不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她會站在陽光下,一切都會變得更好。

  孟晚朝薄漸笑了笑:「想吃你做的餅乾。」

  「回去就給你做,」薄漸自然不無答應的。

  《媽旅》錄製結束後,孟晚幾乎就天天泡在劇組裡。

  本來就到了尾聲的拍攝在眾人的努力下終於殺青。

  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熱烈的笑容。

  而後這一幕,被相機定格。

  拍完照,有工作人員為演員們送上花束。

  孟晚捧著花,一時間還有些不舍。

  這是第一部由她主演的劇。

  她正準備抱著花跑去薄漸身邊,好跟他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

  面前卻遇到了一個人。

  是沈賦。

  沈賦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現在有時間嗎。」

  孟晚看了看沈賦,又看了看在另一邊等她的薄漸,問道:「有什麼事嗎。」

  沈賦點了點頭:「很快就好。」

  孟晚遙遙地朝薄漸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等一下。

  沈賦將她帶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一時間,這一塊只有她們二人。

  在孟晚困惑的時候,沈賦開口了:「我要走了。」

  沈賦轉過身來,一雙眼眸直視著孟晚:「你想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

  孟晚心一驚,她總覺得沈賦話里另有深意。

  她乾巴巴地笑了兩聲:「你在說什麼啊。」

  沈賦平靜地看了孟晚良久,隨後才笑了:「其實我知道,你不是原來的孟晚。」

  孟晚心中一緊,腦子瘋狂運作,思索著該說什麼,可沈賦下一句話,就讓她大腦宕機。

  「其實是我讓你穿越的。」

  「啊,」孟晚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沈賦靠在牆上,手指一下一下地輕點著牆壁:「還記得在這個世界初見時我對你說的話嗎。」

  孟晚當然記得,就是因為沈賦的那句「你不記得我了嗎」,讓她回去想了半天,思索沈賦究竟是誰。

  沈賦看著她,突然輕笑:「其實,我們在你的世界也見過面。」

  見孟晚還沒有想起來的意思,沈賦提示:「劇烈運動後不要大口喝水。」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孟晚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她看著沈賦半彎腰的動作,突然福至心靈:「你是…學長。」

  這還是孟晚上大學的時候,體育考試。

  孟晚還記得自己跑完800米之後感覺能冒煙的嗓子。

  她也就是太渴了,所以才差點把一瓶水喝完。

  而這時候,有個學長走到她身邊,抽走了她的水瓶。

  那時的孟晚還想是誰這麼沒禮貌,抬頭就看到了一張帥臉。

  不過由於那時候她不知道沈賦的名字,之後也沒有再碰到過,她就忘了這回事。

  「沒想到那竟然是你,」孟晚皺著眉:「那你說是你讓我穿越的,什麼意思。」

  沈賦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孟晚,似有不甘,又有釋然:「其實你和薄漸之間有條紅線。」

  沒等孟晚發問,沈賦又道:「其實你命定會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在這個世界遇到薄漸,只是我把時間提早了一部分。」

  孟晚有些不解:「那你是什麼人。」

  能隨便說出穿越,提前時間什麼的,孟晚合理懷疑,沈賦是不是有什麼特殊身份。

  「你多讀幾遍我的名字,」沈賦道。

  孟晚雖然迷惑,但也照做。

  她讀了幾遍,沈是沈,賦是賦,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她眼中的困惑更甚。

  聞言,孟晚腦中轟鳴一聲,好像懂得了什麼。

  這件事對於孟晚的衝擊有點大。

  她頓了頓,而後道:「那你說的,我提早穿越到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孟晚看錯了,她好像在沈賦的臉上看到了幾分自嘲。

  「我還以為,改變了時間就能改變結局,」沈賦低低的聲音響起:「最後發現只不過是我一意孤行罷了。」

  沈賦好像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孟晚便問了另一個問題:「那你之前說的,你要走了是什麼意思。」

  「我在這個世界待得太久了,」沈賦扯了扯嘴角,又將視線移到孟晚的臉上。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孟晚,好像是想在有限的時間內把孟晚的模樣牢牢記住。

  「我很快就要走了,」他抬手,在即將碰到孟晚的時候,似乎才發覺不妥,將手收了回去:「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孟晚的感覺很複雜,她對沈賦沒什麼其他的想法。

  如果沈賦不喜歡她,只作為一個朋友的話,那他無疑是最合格的朋友。

  可真以後都見不到沈賦了,孟晚心頭又有幾分彆扭。

  她不太擅長離別,總會有不舍。

  看著她這般糾結的模樣,沈賦笑了笑:「你未來還會遇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不必因為我感到難過。」

  她之後會遇見更多的朋友是之後會發生的事,她只知道,她現在或許要失去一個朋友了。

  沈賦好像並沒有看出孟晚眼中複雜的情緒,他突然朝她揮了揮手:「好了,薄漸在等你,別讓他久等了。」

  孟晚扯了扯嘴角,直覺在這個時候異常敏銳:「你要走了是嗎。」

  沈賦笑著點了點頭:「我走的時候不能讓人看到的。」

  孟晚扭過頭,其實現在連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

  她往外走的腳步一頓,突然閉著眼轉過頭,朝記憶中沈賦的方向揮了揮手:「再見。」

  話音落,她再閉著眼轉回身子,朝薄漸的方向跑去。

  而孟晚以為已經走了的沈賦此刻卻靠在牆上。

  他看著孟晚奔跑的身影。

  陽光灑落在孟晚的身上,連髮絲都染上了金色,是那麼的充滿活力與美好的生命力。


  一如當年。

  他扯了扯嘴角。

  他沒跟孟晚說的是,更早之前,他們就見過。

  因為他的私心擾亂了時間線。

  卻由於被這個世界排斥,等他出現時,孟晚已經遇到了薄漸。

  還是太遲了。

  沈賦自嘲地笑笑,不知何時,他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

  沈賦遙遙地將視線落在孟晚離開的方向,耀眼的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做錯了事,他該去接受懲罰了。

  身為愛情的神父,卻違背職責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沈賦抬了抬手,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雖然知道沈賦那小子對自己老婆有非分之想,但薄漸對於孟晚還是十分放心的。

  他站在車旁邊,撐著遮陽傘,眼巴巴地等著親親老婆出來。

  「你可以站在陰涼的地方啊,」孟晚有些費解:「站這裡也太曬了吧。」

  薄漸看了看孟晚,又探頭往她身後看了看:「我撐傘了,不曬。」

  晚上導演準備了殺青宴,孟晚拉著薄漸往車裡鑽:「我好熱,快上車。」

  薄漸當即坐上車,他的姿勢十分乖巧,像小學生一樣。

  看薄漸這般反常的行為,孟晚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孟晚探到薄漸身邊:「你是不是想知道沈賦剛剛對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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