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好心辦壞事
現在衛生所門庭若市，家屬院和漁村都知道張知曉成了正經醫生，而且開藥也不貴，主要是下班後還會上門送藥方。
藥方就是島上能摘的草藥或者家裡調味品。
她方便與人卻鬧出毛病，漁村有家孩子咳嗽，捨不得買西藥，非要學著其他人讓張知曉開中藥方子。
孩子就是季節性咳嗽，加上冬日冷風入鼻喉加重病情罷了。
張知曉看著大人和孩子滿身補丁，同意開了中藥方子結果這家人不認識其中一位草藥，抓錯了藥導致孩子拉肚子。
送到衛生所時候已經小臉煞白，脫水嚴重，隨時生命危險。
大人拿著中藥單子非說張知曉開藥有問題，要張知曉賠償，門診的病人不清楚又大部分是漁村的，鬧得最厲害的時候，也只有一兩人上前攔住，大部分都冷眼圍觀甚至有怯怯私語。
顧明舟叫來小戰士，小戰士懷裡掛著槍把人攔在外面。
「顧醫生，你就這樣維護張知曉？」|
「你現在不關心你孩子，一直在這裡大吵大鬧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明舟仔仔細細看了他手上的單子，「張醫生開的單子沒明白，就是治療咳嗽的。」
「我還懷疑你是不是故意采錯藥的？」
因為對方是個女娃。
「要公道就得證據齊全，藥渣子你帶來了嗎？」顧明舟問。
對方鼻孔出氣哼了一聲：「早就倒了！」
僵持幾秒，正以為有的談的時候，對方突然惱怒反悔，死死捏著藥單子讓張知曉賠償，不然他就要告到首長那裡去。
「你要告到哪裡去？」人群外響起周劍豪的聲音。
他冷漠站在人群後，長腿一邁，圍觀的群眾主動給他讓步，這下才看清他身後跟了四個兵。
「你什麼意思？」對方有些怕，可他們商量好了，死了一個娃能訛張知曉三百塊，她有錢能買地，男人也有錢是個軍官。
「我什麼意思？」周劍豪皮笑肉不笑地歪著頭。
「孩子醒了。」張知曉走出來站在小戰士身後淡淡看著對方。
開單子之前她會問對方是否認識上面的草藥，這家人是給自己再三保證的，她猜著對方應該是采錯草藥，有種拉肚子的草和自己給的長相相似，但也有明顯區別，就是拉肚子那味葉背有紅紋。
只要對方不眼瞎，應該會發現，但……她不想揣測人心。
「孩子真的醒了？」孩子的娘有幾分不忍心，一聽孩子醒了，眼神十分複雜，最後擔憂戰勝一切，她擠開小戰士往病房裡去。
很快屋裡響起母親心疼哭聲。
周劍豪走到張知曉身邊，他帶來的人站在小戰士前面。
「你們回去站崗，這裡沒你們的事。」他命令一出，小戰士小跑下台階，然後隊列似的走出人群。
「顧醫生，這裡也沒你的事，你忙去。」
顧明舟明白他的意思，縱使擔憂張知曉還是回到坐診室：「掛了號的趕緊進來排隊，等一下就下班了。」
兩三下，人群漸漸散開，只剩周劍豪和張知曉與對方對峙。
「現在要找首長嗎？」
男人明顯氣弱，咬牙不知思忖什麼，只見手裡的藥方是越握越緊，他閉眼大聲吼著：「就算張知曉搶救回孩子，但她私下開藥方總得說道說道吧。」
張知曉氣得雙耳發鳴，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這跟醫鬧有什麼區別，醫鬧還有地兒說理去，現在是要證據沒證據，只能怪自己好心辦壞事。
「你要多少？」周劍豪冷冷問。
「啊？」張知曉和台下的男人都驚訝看向他。
「憑啥不賠錢？顧醫生幫我看了單子，是治咳嗽的！」
「你私下開藥方本來就不對，給自己埋下雷。」周劍豪肅聲批評她，又偏頭低聲哄著，「聽我的，咱們給錢有的是人幫我們收拾他。」
「孩子她爹算了吧。」看著娃可憐，母親徹底軟了心，加上本質是欺騙更是不願繼續下去。
男人啐了一口：「頭髮長見識短，你閉嘴！」
「一百塊！」
周劍豪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你還是找首長吧。」
對方哪敢啊！
「八十！吉利點。」
「你當談生意呢？」這口子就是心懷不軌，還好孩子沒事，不然真的沒地兒說理去，看來醫生還是一個高危職業。
「給孩子的營養費，二十塊！」
對方不同意想再加價，他媳婦急得直跺腳，似乎再說要是繼續扯，就別怪她把實話說出來。男人咬緊後槽牙看著媳婦，他媳婦不甘示弱與他對視。
畫風一轉成了兩人之間的比試。
「二十就二十！你現在就給我拿錢。」
張知曉不樂意，周劍豪輕柔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趕緊把對方打發走：「我回去補給你。」
「這二十你最好拿去看看你的心，真是髒死的。」
知道張知曉罵自己，可男人一點也不介意，二十塊在農村也是一年勞動收入了，總體來說孩子這次拉的值。
「孩子還太虛弱了，你們不能帶回去。」顧明舟站出來幫腔，女孩要是落到他們手中肯定就沒命了，誰保證不會再找張知曉麻煩。
女孩的母親心軟，問：「要交多少？」
「五塊六毛七，其他的等出院再算。」
「太貴了，我們不住！」男人在門外大喊著，弄得婦人很是為難。
「那你簽個保證書，出院後的一切與衛生所無關。」顧明舟遞出自己的鋼筆。
「我不會……我不是識字。」婦人臉色漲紅，不敢和周圍人對視。
「這裡有漁村的，找個認字的幫你寫，你按個手印就成。」
「我……」婦人恨不得把身軀埋進地里，小妞本來沒啥病，就是有點咳嗽，她相信張知曉的醫術，喝點草藥水肯定就沒問題。
家裡男人想錢想瘋了鑽了張醫生善良的空子。
「你把錢給娃交了！」婦人回頭大喊著，「不然你別怪我說……」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一個箭步衝上來給了婦人一巴掌，雙眼猩紅不肯交錢，周劍豪輕輕揮手，他帶來的兵圍上男人。
「這裡是部隊，請你放尊重些。」
本就是個慫貨，當兵一圍雙腿不由打著顫，最後老實交了錢。
他憤憤離去，婦人進病房看著閨女抹眼淚。
「張醫生，我沒啥大問題，顧醫生非要給我開西藥，你給我寫個草藥單子，我上山採藥。」
張知曉氣笑：「大哥，我剛剛被訛了二十塊！」她比劃一個二。
「你知道二十塊是什麼概念嗎？我好心辦好事，你們就這樣對我的？要去舉報我？還上門打我？」
「我往後不再開單子了，你們老實在診所拿藥吧。」
藥方就是島上能摘的草藥或者家裡調味品。
她方便與人卻鬧出毛病，漁村有家孩子咳嗽，捨不得買西藥，非要學著其他人讓張知曉開中藥方子。
孩子就是季節性咳嗽，加上冬日冷風入鼻喉加重病情罷了。
張知曉看著大人和孩子滿身補丁，同意開了中藥方子結果這家人不認識其中一位草藥，抓錯了藥導致孩子拉肚子。
送到衛生所時候已經小臉煞白，脫水嚴重，隨時生命危險。
大人拿著中藥單子非說張知曉開藥有問題，要張知曉賠償，門診的病人不清楚又大部分是漁村的，鬧得最厲害的時候，也只有一兩人上前攔住，大部分都冷眼圍觀甚至有怯怯私語。
顧明舟叫來小戰士，小戰士懷裡掛著槍把人攔在外面。
「顧醫生，你就這樣維護張知曉？」|
「你現在不關心你孩子，一直在這裡大吵大鬧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明舟仔仔細細看了他手上的單子，「張醫生開的單子沒明白，就是治療咳嗽的。」
「我還懷疑你是不是故意采錯藥的？」
因為對方是個女娃。
「要公道就得證據齊全，藥渣子你帶來了嗎？」顧明舟問。
對方鼻孔出氣哼了一聲：「早就倒了！」
僵持幾秒，正以為有的談的時候，對方突然惱怒反悔，死死捏著藥單子讓張知曉賠償，不然他就要告到首長那裡去。
「你要告到哪裡去？」人群外響起周劍豪的聲音。
他冷漠站在人群後，長腿一邁，圍觀的群眾主動給他讓步，這下才看清他身後跟了四個兵。
「你什麼意思？」對方有些怕，可他們商量好了，死了一個娃能訛張知曉三百塊，她有錢能買地，男人也有錢是個軍官。
「我什麼意思？」周劍豪皮笑肉不笑地歪著頭。
「孩子醒了。」張知曉走出來站在小戰士身後淡淡看著對方。
開單子之前她會問對方是否認識上面的草藥，這家人是給自己再三保證的，她猜著對方應該是采錯草藥，有種拉肚子的草和自己給的長相相似，但也有明顯區別，就是拉肚子那味葉背有紅紋。
只要對方不眼瞎，應該會發現，但……她不想揣測人心。
「孩子真的醒了？」孩子的娘有幾分不忍心，一聽孩子醒了，眼神十分複雜，最後擔憂戰勝一切，她擠開小戰士往病房裡去。
很快屋裡響起母親心疼哭聲。
周劍豪走到張知曉身邊，他帶來的人站在小戰士前面。
「你們回去站崗，這裡沒你們的事。」他命令一出，小戰士小跑下台階，然後隊列似的走出人群。
「顧醫生，這裡也沒你的事，你忙去。」
顧明舟明白他的意思，縱使擔憂張知曉還是回到坐診室：「掛了號的趕緊進來排隊，等一下就下班了。」
兩三下，人群漸漸散開，只剩周劍豪和張知曉與對方對峙。
「現在要找首長嗎？」
男人明顯氣弱，咬牙不知思忖什麼，只見手裡的藥方是越握越緊，他閉眼大聲吼著：「就算張知曉搶救回孩子，但她私下開藥方總得說道說道吧。」
張知曉氣得雙耳發鳴，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這跟醫鬧有什麼區別，醫鬧還有地兒說理去，現在是要證據沒證據，只能怪自己好心辦壞事。
「你要多少？」周劍豪冷冷問。
「啊？」張知曉和台下的男人都驚訝看向他。
「憑啥不賠錢？顧醫生幫我看了單子，是治咳嗽的！」
「你私下開藥方本來就不對，給自己埋下雷。」周劍豪肅聲批評她，又偏頭低聲哄著，「聽我的，咱們給錢有的是人幫我們收拾他。」
「孩子她爹算了吧。」看著娃可憐，母親徹底軟了心，加上本質是欺騙更是不願繼續下去。
男人啐了一口：「頭髮長見識短，你閉嘴！」
「一百塊！」
周劍豪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你還是找首長吧。」
對方哪敢啊！
「八十！吉利點。」
「你當談生意呢？」這口子就是心懷不軌，還好孩子沒事，不然真的沒地兒說理去，看來醫生還是一個高危職業。
「給孩子的營養費，二十塊！」
對方不同意想再加價，他媳婦急得直跺腳，似乎再說要是繼續扯，就別怪她把實話說出來。男人咬緊後槽牙看著媳婦，他媳婦不甘示弱與他對視。
畫風一轉成了兩人之間的比試。
「二十就二十！你現在就給我拿錢。」
張知曉不樂意，周劍豪輕柔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趕緊把對方打發走：「我回去補給你。」
「這二十你最好拿去看看你的心，真是髒死的。」
知道張知曉罵自己，可男人一點也不介意，二十塊在農村也是一年勞動收入了，總體來說孩子這次拉的值。
「孩子還太虛弱了，你們不能帶回去。」顧明舟站出來幫腔，女孩要是落到他們手中肯定就沒命了，誰保證不會再找張知曉麻煩。
女孩的母親心軟，問：「要交多少？」
「五塊六毛七，其他的等出院再算。」
「太貴了，我們不住！」男人在門外大喊著，弄得婦人很是為難。
「那你簽個保證書，出院後的一切與衛生所無關。」顧明舟遞出自己的鋼筆。
「我不會……我不是識字。」婦人臉色漲紅，不敢和周圍人對視。
「這裡有漁村的，找個認字的幫你寫，你按個手印就成。」
「我……」婦人恨不得把身軀埋進地里，小妞本來沒啥病，就是有點咳嗽，她相信張知曉的醫術，喝點草藥水肯定就沒問題。
家裡男人想錢想瘋了鑽了張醫生善良的空子。
「你把錢給娃交了！」婦人回頭大喊著，「不然你別怪我說……」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一個箭步衝上來給了婦人一巴掌，雙眼猩紅不肯交錢，周劍豪輕輕揮手，他帶來的兵圍上男人。
「這裡是部隊，請你放尊重些。」
本就是個慫貨，當兵一圍雙腿不由打著顫，最後老實交了錢。
他憤憤離去，婦人進病房看著閨女抹眼淚。
「張醫生，我沒啥大問題，顧醫生非要給我開西藥，你給我寫個草藥單子，我上山採藥。」
張知曉氣笑：「大哥，我剛剛被訛了二十塊！」她比劃一個二。
「你知道二十塊是什麼概念嗎？我好心辦好事，你們就這樣對我的？要去舉報我？還上門打我？」
「我往後不再開單子了，你們老實在診所拿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