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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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雪不但是女人,而且無疑是非常美麗的女人。

  所以她不敢動,即便是死,她也希望死相能好看一些。

  「你倒是提醒了我。」黑衣人用刀在杜雪臉頰旁輕輕比劃了幾下,「在殺你之前,先用刀在你臉上刻上幾個字會不會更有趣?」

  「今天落在你手裡我無話可說,要殺就殺,無謂多言。」杜雪忿忿的說。

  「你真的不怕死?」黑衣人本想先嚇唬嚇唬杜雪,沒想到卻沒能得逞,不禁有點惱怒。

  「我只是不想向段無邪的狗腿求饒。」杜雪說。

  「我不許你侮辱我義父!」黑衣人神色激動,同時抖了抖手中的刀。

  「你認賊作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杜雪說。

  「認賊作父?」黑衣人忽然笑了,笑聲中充滿苦澀,「我在街頭像狗一樣被人遺棄的時候,就是義父收留了我,還培養我成人,找人教我武功,我能活到現在,全是拜義父所賜,就算他是賊,也比那些見死不救的路人要好一百倍!」

  「他不過是在利用你而已。」杜雪說。

  「住口!」黑衣人怒壞,猝然轉身將杜雪按在樹幹上,一手用力掐住她脖子,聽到奪地一聲,把刀插在了離杜雪臉頰不到三寸的樹上。

  「你為什麼還不動手殺了我?」杜雪盯著黑衣人問。

  「因為一刀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慢慢地折磨死才解恨!」黑衣人咬牙切齒的說。

  正說之間,忽然一陣勁風吹過,捲起了落在地上的幾片樹葉。

  風在吹,樹葉在動,這些都不是黑衣人在意的事情,她真正在意的是這陣風帶來了一個人。

  杜雪也看到了正對著自己的這個人。

  這是一個女人。

  她穿了一件黑白相間的短襯衣,深紅色的黑格子短裙僅裹住臀部以下不多的大腿部位,身姿曼妙,楚腰宛轉,至於容貌,實在無法形容,因為此女子戴了一副白色面具。

  杜雪一眼就認出她正是之前替鄧凡求情的那個女人,無論是身形還是臉上戴的面具都一模一樣,讓她印象深刻。

  這面具女手裡握著一把短刃,站在黑衣女子身後只有數米遠的地方。

  「你是什麼人?」黑衣女子率先開口問,「還戴了個面具,裝神弄鬼,想嚇唬誰?」

  「每個人都戴著面具,我只不過自製了一副而已。」面具女的聲音很深沉,而且極具磁性,仿佛是用變聲器改變過的。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你是來救人還是來殺人的?」

  「救人。」面具女說。

  「就憑你?」黑衣人不屑地說,似乎沒有把面具女放在眼內。

  「對!」面具女話音未落,身形瞬間電射而出,揮刀直取幾米外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見面具女來勢兇猛,也不敢怠慢,看準了時機,閃電般踢出了一腳。

  這一腳正好踢在面具女的破綻上。

  可是,面具女身上的破綻瞬間就消失了,就連她的人也消失不見。

  黑衣女子吃了一驚,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卻已吃了一腳。

  面具女一腳踹在黑衣女胸前,將黑衣女吹飛。

  不等黑衣女從地上爬起,面具女又提刀追了過去。

  ###第一百一十一集 頭顱

  刀鋒冷,殺氣更冷。

  黑衣女子急躍起來,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只要慢了半拍,隨時可能身首異處。

  一場近身肉搏一觸即發。

  二女只交手了三個回合,黑衣女子已敗下陣來!

  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面具女的對手,所以她只能選擇明哲保身,徐晃一招,立即脫離戰鬥,掉頭就跑。

  任何低估對手的人通常都沒有好結果,尤其是在沒有摸清對方實力的情況下。

  黑衣女子已有些後悔,為何自己不早點逃?

  或者,當時只要挾持住杜雪,現在就不會那麼被動。

  不過後悔已經無濟於事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地加速,加速,再加速,拼命地逃跑。

  她做夢也沒想到,原本自己還是個獵人,現在卻成了被人追的獵物。不過慶幸的是,她的逃跑功夫確是一流,能追上她的人絕對不會多。


  杜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等那兩個神秘女人離開後,匆匆拔出插在樹上的尖刀收回身上,接著便轉身往回跑。

  過不多久,杜雪回到了周新身邊,發現他只是暈了過去,費了不少勁終於把他喚醒。

  「雪妹……」周新緩緩睜開雙眼,看見杜雪便立即問:「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趕緊上車,這裡不安全。」杜雪搖了搖頭說道。

  「我剛才暈過去了嗎?」周新從地上坐起,摸了摸有點沉的腦袋。

  二人一同回到車裡,周新又問道:「知不知道那個刺客是誰?」

  「不知道,她蒙著臉,不過她自稱是段無邪的義女。」杜雪說。

  「段無邪居然還有義女?」周新一臉驚愕,「我都不知道有這種事。」

  「今天看來是拜祭不成賢叔了,我們先掉頭回去,擇日再來吧!」杜雪說。

  「發生這種事,自然是不能在這裡逗留了,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那個刺客,以免後顧之憂。」周新說完頓了頓才又好奇地問杜雪,「對了,你是怎麼逃脫的?」

  「有人救了我。」杜雪回答說。

  「是什麼人?」

  「也不知道,她戴著面具。」杜雪說,「不過我認得她就是上次救下杜力的那個女人。」

  「是她?」周新聞言十分震驚,「她為什麼要救你?」

  「我也不知道,總之先回去再說吧!」

  「好!」周新點頭贊同,立即啟動了汽車,掉頭往回駛去。

  且說那黑衣女子好不容易才擺脫面具女的追殺,返回城鎮時整個人幾乎已經虛脫。

  她緩緩除下面罩,露出一張虛弱冰冷的臉容。

  這個女殺手就是之前刺殺鄧凡失敗的毒刺。

  在毒刺看來,追殺自己的面具女武力值甚至在鄧凡之上,只能用恐怖來形容,要不是自己逃脫本領高,一定早就死在利刃之下。

  鄧凡得知杜雪遇刺之事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想那個女殺手應該和那天晚上我遇到的是同一個人。」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杜雪說,「你能描述出來她的容貌嗎?」

  「她長相併不特別,不過身材倒是很高挑。」鄧凡說。

  「那就對上了,我遇到的那個刺客身材同樣很高挑,我絕對有理由相信我們遇到的刺客是同一個人,因為我們都是她的殺父仇人。」杜雪底氣十足的說。

  「她既然是段無邪的義女,應該有不少元老都知道吧?」鄧凡這樣說。

  「估計也只有段無邪的親信知道。」杜雪說,「不過此事不能明查,只能暗查,我不想引起大家的恐慌。」

  「我明白,我會幫你調查此事的。」鄧凡說。

  一天晚上,長腿把毒刺叫到了家裡。

  二人在院子裡碰了面,長腿並沒有把毒刺請進屋。

  「你找我有什麼事?」毒刺冷冷地問。

  長腿一直板著臉,仿佛得罪了全村人一樣,不悅的說:「你是不是去刺殺會長了?」

  「是。」毒刺坦言。

  「為什麼?」長腿責備的目光盯著毒刺,「我有叫你這麼做嗎?」

  「你真糊塗啊!還好你沒有成功,不然就禍事了。」長腿道,「現在會長的聲望高漲,萬一她死了,會內必定大亂,要是查出是我的人殺了會長,到時我就算想死也死不去了。」言外之意就是會落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要知道以下犯上,誅殺會長的罪罰是很重的,其殘酷程度不亞於削骨凌遲。

  凌遲是古代最殘忍的一種死刑之一,共需要用3357刀,並且要在第3357刀,也就是最後一刀將罪犯刺死,才算凌遲成功。

  也正因為幫會刑法的殘酷,所以很多犯了會規的人寧願選擇自殺,也不願被幫會審判受罰。

  「你放心,我是以個人名義殺人,一切後果我一人承擔。」毒刺說。

  「你說得倒是輕鬆,別人可不這麼想,一些人只要逮到我一點把柄都會無限擴大,更何況是誅殺會長這種叛逆之事?」長腿道。

  毒刺聞言沉默一陣,方才緩緩的問:「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不錯!」長腿肅然道,「總之你必須終止刺殺會長的行動,不然我會親自告發你。」


  「隨意,反正只要我活著,就不會放棄替義父報仇。」毒刺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連告辭的話都不留半句。

  「站住!」長腿對毒刺的無禮顯然很氣憤,「你給我回來!」

  面對長腿的呼喝,毒刺充耳不聞,反而加快了腳步向外走出。

  毒刺剛走出大門,忽見寒光疾閃,接著便聽嗤的一聲響,她的瞳孔瞬間擴張,表情卻忽然定格了。

  一刀揮出,乾淨利索。

  一道倩影已經飄然遠去,迅速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

  毒刺的脖子上出現一道淺淺的血痕。

  「發生了什麼事?」長腿察覺到外面有動靜,喃喃地說著從裡面趕將過來。

  出到大門外一看,登時嚇得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

  只見毒刺已經死了,而且身首異處,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骨碌碌地滾到了長腿腳邊。

  晚上,月明星璨,夜色怡人,可是拜月會的議事廳里卻氣氛凝重。

  杜雪坐在正中央的寶座上,鄧凡就站在她身邊。

  其餘元老也都到位,分坐大廳兩側,唯獨長腿沒有到。

  「有誰知道為何盧元老沒有來嗎?」杜雪看了一眼眾元老,緩緩地問。

  眾元老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竊竊私議了一會,最後卻無人應答。

  又過了一會,忽然聽白頭佬發言道:「我看他九成是畏罪潛逃了,刺殺會長的刺客一定是他的人。」

  「事情還沒查清楚,還是不要妄下斷言。」杜雪道。

  「會長,我可不是妄下斷言,我是有根據的。」白頭佬說,「據我所知,長腿一直是段無邪的親信,出於自保也好,仇恨也好,他絕對有理由做出這種以下犯上的事。」

  原本杜雪不想公開調查自己遇刺之事,不過周新無意中走漏了消息,所以會長遇刺一事現在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到了這種境地,也只能公開審查了。

  「如果他是無辜的,為何遲遲不敢現身?」白頭佬接著說。

  杜雪默然不語,對白頭佬的話不置可否。

  眾人一起看去,但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盧志廣,也就是長腿。

  「會長!我有罪!」長腿一進來就跪倒在杜雪面前,請罪道:「是我麾下的殺手毒刺擅自行動,讓會長受驚了。雖然不是我指使的,但也是我管教不嚴,才讓毒刺做出這種以下犯上的糊塗事。現在我已經把毒刺處死,特意給會長獻上她的頭顱,請過目!」說完就將木盒打開,裡面霍然裝著一顆毒刺的頭顱。

  眾人聞言,又看到木盒裡的頭顱,無不動容。

  杜雪道:「你確定那個刺客就是毒刺?」

  「確定,毒刺親口承認的。」長腿道,「她說要替義父,也就是段無邪報仇。我當時狠狠訓斥了她,可她就是不聽我勸,所以我只能代替會長執行私刑,切下她的頭顱來向會長請罪。」

  「以你的本事能殺得了毒刺?」鄧凡表示懷疑。

  「我當然正面剛不過她,不過她對我絲毫沒有戒心,喝了我一杯額外加了料的酒,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取她項上人頭。」長腿說。

  鄧凡始終覺得很可疑,聞言微微眯起雙眼,狐疑地盯著長腿,似乎想把他看穿。

  長腿立即避開鄧凡的目光,注意力轉移到杜雪身上,接著說道:「會長大人,我所說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甘受天打雷劈。」

  「我沒說不信你。」杜雪淡淡地說,「不過你真不應該殺了毒刺的,我還有話想問她。」

  「這麼大逆不道之人留著有何用?」長腿道,「如果我不殺她,她一定會再冒犯會長的,要是會長有三長兩短,我也難辭其咎。不過我也知道我有罪,甘願接受會長一切責罰。」

  「你擅自執法殺了毒刺,確實是糊塗,這算是過錯,但不能算有罪,我也不打算要罰你。」杜雪這樣說。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表示反對。

  聽一元老道:「會長,請允許我不表認同。刺殺會長這麼大的事怎麼可以輕視?如果這樣就可以免罪,那以後要是哪個元老的小弟犯了錯,都仿效長腿把犯事的小弟殺了逃避責任,那樣豈不是大亂?」

  ###第一百一十二集 假面刺客

  「不如就按照會規,讓他自斷一根手指吧!」有人提議道。


  白頭佬點點頭,十分認同的說:「本來按照會規理應斬一手或者一腳,不過念在他認罪態度良好,我覺得情有可原,可減輕罪罰,不知會長意下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望向杜雪,等候她答覆。

  長腿雖然極力保持鎮定,可是他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驚恐地看著杜雪,靜候杜雪的審判。

  過了一會,杜雪才緩緩地說道:「依我看,這罪罰還是太重了。」

  長腿聞言總算長鬆了口氣,懸著的心也一下放了下來。

  其餘元老聽了杜雪的表態都有疑惑之色,大都認為杜雪太軟弱了。

  杜雪接著說:「其實,我今晚邀大家來除了調查刺客一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修改會規。」

  「修改會規?」白頭佬第一個表示不解。

  眾元老又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沒錯。」杜雪接著說,「我不倡導一切暴力的會規,當然刑法肯定要有,不過必須有一個底線。諸如斷肢和斷指這類血淋淋的刑罰,我將會全部廢除。」

  「這是祖宗定下的會規,怎麼可以輕易篡改?」立即有人表示反對。

  「祖宗也是人,既然規矩是人定的,為何不能修改?」鄧凡立即駁斥道。

  那提出反對的元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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