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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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鄧凡咬了咬牙,緩緩從地上支撐起來,單膝跪地,雙眼迸射出一股凌冽的殺氣死死盯著不遠處的石驚風。

  石驚風雙手叉腰,嘴角微微揚起,接著向鄧凡擺了擺手指,挑釁味十足。

  鄧凡慢慢站直身子,接著脫掉上衣,露出上身壯實的肌肉。

  石驚風微笑著向鄧凡勾了勾手指,示意放馬過來。

  鄧凡直勾勾地盯著石驚風,雙腳在原地踏著碎步,放鬆全身,精神卻高度集中,自信連一隻蒼蠅飛過都能用手指捏碎。

  石驚風目光緩緩下移,從鄧凡頭部轉移到腳尖,又從腳尖游回頭部,不知為何,心頭忽然升起一陣不安的感覺。

  正是這種不安促使他想著先下手為強。

  戰鬥再次觸發。

  轉眼間,石驚風已經踢出三腳。

  然而都落空了。

  接下來的攻勢要麼被鄧凡躲掉,要麼被鄧凡格擋住,屢攻不下。

  漸漸地,石驚風有點急躁,求勝心越來越迫切,出招也開始有點混亂。

  鄧凡此時仿佛完全看穿了石驚風的套路,在電光石火間飛起一腳,正中石驚風腦門。

  在這種高端的拳賽里,每一個破綻似乎都可能致命。

  石驚風登時感覺有點暈。

  鄧凡那一腳的力度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緊接著,鄧凡又是一頓連環拳打出,機關槍一樣交替瀉在石驚風臉上。

  「啊噠!啊噠!啊噠!」

  密如驟雨的拳頭配合上極具震懾力的怪吼,殺傷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啊——」鄧凡長嘶一聲,握緊雙拳,腰馬合一,使出一記側踢,「啊咤!」

  怪吼聲未落,石驚風已似炮彈一樣向後倒飛出去。

  這一腳重重踹在石驚風的胸膛上,就像一輛載著幾噸貨物的貨車撞過來一般,勢道驚人。

  換成一般人,吃了這一腳,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好在,石驚風不是一般人。

  他只吐了一口血,但命還在,畢竟他也是為數不多的修煉古武術之人,有內功護體。

  鄧凡生怕自己出手過重又傷了人性命,立即趕到石驚風身邊,單膝蹲下去,看到石驚風還活著登時鬆開口氣,輕輕的問了一句:「還能再戰嗎?」

  石驚風咳嗽了幾下,緩緩向鄧凡豎起了拇指,嘴角露出一絲讚賞的笑意。

  鄧凡感覺心窩暖暖的,眼眶卻有些濕潤了,立即向石驚風伸出了左手。

  石驚風在鄧凡的幫助下緩緩站起,接著舉起鄧凡的手,向四周的觀眾示意鄧凡獲勝。

  打了這麼多次擂台,鄧凡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強勁而有風度的對手,對石驚風不禁肅然起敬。

  雖然石驚風並不是很在意這場比賽的輸贏,他的目的就是會一會鄧凡,然而下了血本買他贏的人就震怒了,簡直想衝出去殺了他。

  禿頭佬就是其中一個,他當然沒有膽量衝出去,只暗暗驚奇:「為什麼會這樣?他明明喝了我加了料的水,為什麼他好像一點事也沒有的樣子?」

  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鄧凡修煉過百毒不侵的內功心法,雖然不能真的做到百毒不侵,但一般的副作用藥物對鄧凡來說是完全免疫的。雖然鄧凡還沒完全恢復記憶,但他體內的功體還在,絲毫不受影響。

  洪天光本以為只要禿頭佬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就有百分百的把握贏下這場豪賭,只可惜他算漏了一件事,他太小看鄧凡的實力,所以他敗了,而且損失慘重。

  一怒之下,洪天光便挾持了禿頭佬,打算和拜月會談判賠償自己的損失。

  一座大廈的地下二層,鄧凡又來到這裡,不過這次是陪杜雪同來,跟著他們的還有一幫拜月會的小弟。

  他們是來和洪天光談判的。

  此時的禿頭佬被五花大綁,兩個男子分站他左右,看守著他。

  洪天光站在最前面,身後也帶了十來個小弟。

  「會長,救我啊!」禿頭佬一看到杜雪就急忙叫了起來,此時他臉上的瘀傷清晰可見,甚是狼狽。

  杜雪沒有去看禿頭,在洪天光面前站定,表情嚴肅的說:「廢話少說,你到底怎樣才肯放人?」


  洪天光聞言幽幽地笑笑,接著問身邊的一名小弟:「如果你欠了人家的錢要怎麼做?」

  「欠債當然要還錢咯!」那小弟立即應道。

  「你看,連做小的都知道,我想你身為拜月會會長,應該會做吧?」洪天光盯著杜雪,悠悠的說。

  「他欠你多少錢?」杜雪冷冷地問。

  「不多,一千萬。」洪天光伸出一根手指,表情浮誇的說。

  「你瞎說!」禿頭聞言立即忿忿地駁斥,「我什麼時候欠你一千萬,明明只有四百萬……」

  禿頭不敢直視杜雪,立即垂下頭,不再說話。

  「洪先生,看在我替你打了那麼多場拳賽的份上,就不能打個折?」站在杜雪身旁的鄧凡忽然說了一句。

  洪天光聞言忽然苦笑幾聲,道:「我真多得你不少啊!杜兄弟,不,杜爺,你知不知道上次贏了那場比賽害我損失了多少錢,現在我只要一千萬已經是給足你們面子。」

  「這不能怪我,我沒理由故意輸掉比賽。」鄧凡說,「是你不看好我,只能怪自己眼拙。」

  「不必說了,這一千萬,我替他還。」杜雪插了一句。

  「好,我就喜歡爽脆的人,無謂浪費大家的時間嘛!」洪天光敞開雙手,臉上堆滿了笑容。

  「現在馬上把人放了。」杜雪接著說。

  「沒問題,既然會長開了金口,我一定會信你的。」洪天光接著揮揮手,命令小弟把禿頭放了。

  禿頭灰溜溜地走到杜雪身邊,低著頭叫了一聲:「會長。」

  「你還好吧?」杜雪問。

  「沒事,都是皮外傷。」禿頭說。

  「沒事就好。」杜雪接著對洪天光說:「我遲點會讓人把錢送給你,現在我要先帶我的人回去。」

  「沒問題,請!」洪天光十分慷慨地向杜雪做了個請的手勢,對杜雪顯得十分信任。

  「我們走。」杜雪接著便轉身離開。

  第二天夜晚,洪天光來到城郊的沙灘和周新秘密會了面。

  這片沙灘即便是白天也很少人來,到了夜晚更是鬼影都不見一隻,四周靜得出奇。

  「洪先生。」周新向洪天光打了一聲招呼,向他走來。

  「你果然很準時。」洪天光微笑著說。

  「當然,你幫了會長的忙,我們怎敢怠慢你?」周新說。

  「我們都是各取所需,合作愉快!」洪天光正說著,忽然留意到周新居然什麼也沒帶,忍不住問:「你怎麼不帶錢來?你們會長答應給我的錢呢?」

  「那個已經不用給了。」周新道。

  「為什麼?」

  「因為……」周新正說著,從身上摸出一把帶有消聲器的手槍,對準了洪天光的額頭。

  「你……」洪天光想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周新只開了一槍,立即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一具屍體伏倒在沙灘上。

  洪天光連眼睛都開不及閉上就已喪命,額頭中央多了一個血洞。

  杜雪站在寢室的床邊,眺望遠方的海域。

  「因為他之前一直和段無邪勾結,也是殺害我媽媽的幫凶。」杜雪說。

  「你這步棋真的高。」鄧凡不得不佩服,「先是利用洪天光配合你演了一齣戲,讓禿頭佬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他就會死心塌地扶持你。現在洪天光死了,肯定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和洪天光有過節的禿頭佬乾的,到時候你再力保禿頭佬,迫不得已的時候,你就會果斷放棄禿頭這枚棋子,反正他也是黑名單中的一人,對不對?」

  「你說的一點沒錯,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無情?」杜雪緩緩轉過身,看著鄧凡問。

  ###第一百一十集 林中追殺

  鄧凡搖搖頭,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要你不濫殺無辜,我都會支持你。」

  「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不會濫殺無辜。」杜雪說。

  鄧凡點點頭,向杜雪緩緩走近,伸手把她擁入懷中,「我如果不相信你就不會答應留下來幫你,你剛上位不久,肯定會遇到很多阻力,不過不用擔心,我會和你一起面對,一起解決的。」


  「謝謝你……」杜雪深表感激,把頭靠在鄧凡結實的胸膛上,緩緩閉起了雙眼。

  一連過去好些天,鄧凡還是找不回關鍵的記憶,經常盯著手中那枚獨一無二的幸運幣努力想回憶起一些東西,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他也曾經托人調查過有關那枚硬幣的信息,但沒有人知道這硬幣的來歷,也沒人見過這種硬幣。正因為這枚硬幣如此奇特,所以鄧凡堅信這是解開自己身世之謎的關鍵,只要弄清楚這硬幣的來歷,就可以知道自己之前做過什麼,從事過什麼職業。

  他現在已經不害怕找回記憶,而是迫切想找回記憶,他不想再做一個沒有過去的人。雖然很多記憶未必是好的,但總比沒有的好。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人都會有過去的記憶,沒有記憶才是痛苦的,即便往事有多麼不堪,即便自己過去傷痕累累,他也很想知道。

  到底是誰打傷了我?替我求情的女人又是誰?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諸多疑團塞滿鄧凡的心胸,不過他堅信終有一日會一一解開這些疑團,那時候就是自己的重生之日。

  一天晚上,杜雪睡前忽然跟鄧凡說:「明天是賢叔的忌日,我要去鄉下拜祭他。」

  「不用了,我和義兄去就可以了。」杜雪說。

  「那好吧,你們要多加小心。」鄧凡說。

  「嗯,我們會的。」

  第二天中午,周新開車載著杜雪來到賢叔老家的郊外。

  汽車正沿著一條林中小路勻速前進,此時忽然看到前方有一截斷木擋住了去路。

  周新只好把車停下,對身邊的杜雪說:「你在這裡等我,我下去把木頭搬開。」

  杜雪點頭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周新下車後,費了不少勁才把沉甸甸的木頭挪開,正要返回車裡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刺耳的女人笑聲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

  在這荒郊野嶺的確很難辨別聲音的方向。

  一時間,仿佛整個樹林都是笑聲!

  周新頓感芒刺在背,不寒而慄。

  他立即掏出身上的手槍,握在手裡,游目四顧道:「是誰,不要鬼鬼祟祟,快出來!」

  此時,杜雪擔心周新的安全,也急忙下了車。

  「雪妹,快回車裡,這裡危險!」周新急忙向杜雪擺手叫道。

  「拍」地一響,蒙面黑衣人一出手就將周新擊倒在地。

  杜雪見狀大驚,看到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的周新,一時間不知是上去救人還是逃跑好。

  這黑衣人的目標顯然是自己,倘若上去救人,肯定會被當場逮著,此時轉身返回車裡似乎是最明智的選擇。

  人在危急關頭,做出選擇的往往不是理智的思考,而是性格驅使的本能。

  膽小怕死的人肯定會本能地選擇自保,但杜雪顯然不是這種人。

  她雖然猶豫了一會,但並沒有返回車裡,因為她不會扔下周新獨自逃跑。

  「你想幹什麼?」杜雪死死盯著黑衣人,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這個蒙面黑衣人即便不開口,也能一眼認出她是個女性,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在一套緊身黑色衣物里,顯得尤為性感,聞言便狠狠地說:「你殺了我義父,我要你血債血償!」

  「你義父是誰?」杜雪似乎已猜到幾分。

  「段無邪!」黑衣人道。

  「他死有餘辜!」杜雪堅決的說,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我現在就送你下去向我義父懺悔!」黑衣人說完便慢慢向杜雪逼近。

  杜雪知道自己無力和這個黑衣人抗衡,她只能逃,否則就只有坐以待斃。

  她正要轉身打開車門,卻被黑衣人搶先一步阻止了她。

  杜雪想轉身向後跑,卻被黑衣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把她抽倒在地上。

  「我給你一分鐘時間,你只管跑,能跑多遠跑多遠。」黑衣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杜雪,幽幽的說:「我很享受這種獵殺獵物的快感。」

  杜雪別無選擇,她只能向後跑,而且跑得飛快。

  她不敢回頭看,因為只要回頭就一定會放慢腳步,而她必須爭分奪秒,能多跑一步算一步,只有儘量跑到有人煙的地方才有可能獲救。


  可是這片林子很大,想徒步跑出去至少也得半小時,一分鐘時間對杜雪來說是完全不夠的。

  這個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哪裡會有人?

  要不是為了拜祭賢叔,杜雪也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如果今天她逃不過這一劫,那麼這個林子就可能是她的葬身之地。

  杜雪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遠,直到肺活量不夠才停下來扶住一根樹幹大口大口地喘氣。

  就在此時,那陣刺耳的笑聲又響了起來。

  杜雪沒想到那黑衣人這麼快就追了過來,正想繼續向前跑,但見人影一閃,眼前已多了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顯然已經在樹上等了很久,杜雪卻一點沒有察覺到。

  「以你這樣的速度,就算再給你一個小時也是浪費時間。」黑衣人盯著杜雪說,「所以我決定現在就殺了你。」

  杜雪一看到那黑衣人,立即本能地後退了幾步,此時輕輕撩起短裙,在大腿右側抽出一把尖刀。

  這把刀是她帶著防身用的,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刀。

  「呵呵呵!」黑衣人忽然笑了起來,「你打算用那把刀對付我嗎?還是打算用來自刎的?」

  杜雪二話不說,雙手握緊刀柄,刀尖對準黑衣人,拔步向前突刺過去。

  「愚蠢的女人!」黑衣人怒目一瞪,嫻熟地使出空手奪白刃的功夫,輕鬆將杜雪手中的刀奪了過去。

  杜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一刻卻被黑衣人勒住了脖子,鋒利的刀鋒正抵在自己的臉上,稍有異動就會立即破相。

  女人往往把自己的容貌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尤其是美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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