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圍棋的起源，占卜命運，以及狐狸營業（85k，求訂閱）
第442章 圍棋的起源，占卜命運，以及狐狸營業（8.5k，求訂閱）
「沒，沒什麼！」
「奴家這就告退。」
司小憐有些結巴地說道。
告辭，再見。
司小憐心中一急，四周突然起風，她打算架起一陣妖風跑路。
「站住，不准走！」
「定！」
司馬寧冷哼一聲。
她的身上散發清淨的佛光，專門克制邪祟。
清淨琉璃佛光閃爍。
「啊！」
司小憐慘叫一聲，從半路跌落下來。
狐狸是不能打的。
她們勾引異性，效果顯著，能勾魂奪魄，魅惑眾生，偏偏武鬥能力差。
除了青丘國俘虜了一大堆附庸妖怪，用來充當炮灰外，青丘國真正能打的，還得是武鬥派。
司小憐本來就不是武鬥派，加上她的真身被楚無疆擒拿，只靠人類的肉體，只能說元丹境武者都能欺負她。
「好痛啊！」
「你幹什麼！」
司小憐露出一副淚眼汪汪的表情。
秘術——我見猶憐！
司小憐不能打，卻也有針對異性的秘術。
正所謂：「阿子，我見汝亦憐，何況老奴。」
有些人的美是超越性別，甚至能讓同性都為之心動，愛慕難捨。
司小憐打算用這招讓司馬寧心慈手軟，放過自己，只當無事發生。
誰料異變突生。
啪！
司馬寧上前直接給司小憐賞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賤貨，你是不是昏頭了？」
「妾身學的是《清淨琉璃功》，本身有無垢玉體，區區魅惑之術，能奈我何？」
司小憐氣得差點三屍神暴跳。
楚無疆這種壞人，都沒有打她的耳光。
司小憐這一招，對付楚府任何一個人都能產生絕殺效果，偏偏司馬寧完全免疫，而且對她惡意滿滿。
「你！」
司小憐剛想反抗，司馬寧便祭出無花庵的秘寶——大慈大悲緊箍咒。
這緊箍咒像是一個花環，飛到司小憐的頭上，緩緩落下。
司小憐剛想逃跑，卻見自己手腳酥軟無力，剛才司馬寧的一巴掌，把她的清淨琉璃佛光灌注進來，眼下才發動起來。
「啊，痛痛痛！」
「快停下來啊，混蛋！」
「奴家咬死你這王八蛋。」
司小憐疼得滿地打滾。
畢竟司馬寧佛魔雙修，既有無花庵的傳承，還有《五欲魔女極樂經》，用來折騰一個失去真身的狐狸精，還是輕輕鬆鬆的。
「閉嘴。」
「再說就放大緊箍咒。」
司馬寧冷冷地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司小憐當初可以投降楚無疆，現在對司馬寧卑躬屈膝，也沒有什麼。
司小憐也沒疼得那麼厲害，她習慣性賣慘，心中破口大罵道：
【混蛋，這傢伙不是家族的忠臣嗎？】
【她不怕家族的秘密泄露嗎？】
司馬寧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蹲下來冷笑道：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
「奴婢的心中只有主人一個太陽。」
「你要麼聽話，要麼接受折磨。」
司小憐露出恐懼之色，她發現司馬寧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連忙說道：
「聽話，我一直很聽話。」
「你放心，我不會妨礙你的。」
「我只是想回去吃點東西……」
陶然居自然有客房，還有一些別院，用來安排門客居住，不過現在住進來的只有司小憐一人。
陸幽蘭在陶然居附近，購置了一些小型房產，用來安置加入的門客一族，畢竟大部分的門客都是拖家帶口的。
比如祝青雲還有母親要供養，搬到陶然居不太合適。
唯有司小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住了進來，只因楚家的廚子做菜不錯。
她才來了一天，就把楚家庫存的雞肉吃得差不多了。
仿佛這樣做，能讓司小憐發泄心中的怒火。
誰料她出來跟蹤一趟，就徹底栽了。
司馬寧見狐狸精臣服，竟拿出繩子，把她綁了起來，還特意拿了手帕，塞進她的嘴裡。
司小憐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結果司馬寧還是冷冰冰地呵斥道：
「閉嘴。」
「現在只等主人有空，再由他來定奪。」
司小憐突然發現，比起司馬寧這個惡魔，楚無疆對她實在是客氣得很。
有一種東西，叫做皈依者狂熱。
司馬寧為了跟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將用一切手段來表示忠誠。
如果說司馬寧對家族還有一點情分，那麼司小憐這種謀害家族的狐狸精，她將會化身惡魔。
陸幽蘭的情感是愛戀，霍秋水是君臣的情誼，那司馬寧則為信仰狂熱。
【千萬，千萬不能落到司馬寧的手裡。】
司小憐急忙閉上嘴巴，等候時機。
與此同時，楚無疆與霍秋水享受一切的歡愉，霍秋水似乎察覺到門外的動靜，小聲道：
「侯爺，外面似有大事發生，臣妾要不起身，早做準備？」
楚無疆輕笑道：
「不用管她們，只是小打小鬧而已。」
「為夫憐惜你後，再去找她們。」
此時的司小憐暗中祈禱：
【楚無疆，快來幫奴家一把啊。】
【奴家不想再跟司馬寧待在一起了。】
奈何楚無疆正在享受人生極樂，狐狸不管怎麼祈求，都沒有任何效果。
畢竟紅顏禍水，號稱能令國家滅亡。
其間滋味，銷魂奪魄，不足以用言語形容。
若非楚無疆修煉《天魔極樂功》，自制能力遠超凡俗，早就學起歷代的昏君，從此不理世事，沉迷溫柔之鄉，不可自拔。
這讓楚無疆不由得浮想聯翩：
【同樣是克夫體質，雲裳的吞靈媚體都遠不及。】
【這禍水的能力不僅能腐蝕氣運，還能帶來許多厄運，沉迷享樂。】
【未免有些太強了。】
【莫非娘子身上，不只有紅顏禍水的氣運？】
楚無疆心中剛冒出這念頭，就發現體內的【棋品】，【敬問鬼神】，【請神上神】以及【巫神印記】在隱約顫抖。
絕命天書隨之抖動，並浮現出一個個金色的文字。
【姓名：霍秋水】
【桃花運：紅顏禍水（紫），克夫（黑），禍國（黑）】
【福運：薄命（淺黑），禍不單行（淺黑）】
【武運：刀魂（藍）】
居然真的看到了。
楚無疆不免有些驚喜。
紫色的棋運與他千錘百鍊的圍棋能力，竟成為窺視氣運的最後一環。
楚無疆自從有了【敬問鬼神】的能力後，就能禱告鬼神，預知吉凶禍福。
但他不是真正的先知，沒有學過系統的占卜秘術，更像一位上古的【巫者】，利用自身的天賦，詢問鬼神。
誰料今日楚無疆成為超一流的棋手，激活【棋品】的氣運，竟彌補了絕命天書失缺的最後一環。
《史記》有云：今夫卜者，必法天地，象四時，順於仁義，分策定卦，旋式正棋，然後言天地之利害，事之成敗。
這便是圍棋的起源，占卜的能力。
楚無疆的眼睛在棋運的加持下，能夠看破命運。
他不由得心中一喜，仔細察看秋水娘子的氣運，旋即臉色一黑。
【這些氣運也太糟糕了。】
【除了紅顏禍水和刀魂，剩下都是負面氣運。】
【怪不得霍家會死那麼多人，從運勢來講理應如此。】
【尤其是禍不單行的能力，這意味著娘子每克一名夫君，就會產生同樣的不幸落到家族身上。】
霍秋水曾經數次想要自我了斷，便是擔心連累家族。
楚無疆輕聲一嘆，這命運之說不講道理。
行善的家破人亡，作惡的富貴連綿。
儘管人們善意地相信，行善能夠積德，有時也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楚無疆忍不住多看了霍秋水的氣運兩眼，他的腦海里浮現一張張圍棋的棋譜。
每一步的圍棋，就像是命運的軌跡一樣，讓他窺見了霍秋水原本的命運軌跡。
龍州破滅，霍家滅亡。
在正常的命運軌跡中，萬鬼宗或者鮫人都有成功的希望。
它們將龍州擊破，使得朝廷不得不調動大量高手鎮壓，同時無數人死亡。
霍家只留下她一人而已。
而霍秋水在家族成員盡數死去後，陷入瘋狂，不再保留一絲善意。
她開始像姬飛虹一般，為家族討還一個公道，去質問司天監，去質問朝廷。
禍國妖姬，由此誕生。
楚無疆不由得抱緊娘子，讓霍秋水奇怪地問道：
「夫君，怎麼了？」
楚無疆撫摸著霍秋水的青絲，笑了笑說道：
「沒什麼，只是辛苦娘子了。」
霍秋水嚶嚀一聲，她感到十分的安心，輕聲說道：
「小的時候，妾身總是會夢到家族敗亡，都是妾身害的。」
「只有妾身在夫君的懷裡，才不至於做噩夢。」
楚無疆輕聲道：
「這與你無關。」
「只是他們的命不夠，壓不住你。」
「娘子的氣運都是好的。」
霍秋水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道：
「那可不是。」
「妾身明白，都是夫君的功勞。」
「夫君的命格世所罕見，這才能逆轉妾身的運勢。」
楚無疆輕聲說道：
「娘子，命運已經改變了。」
「有為夫在，不會再有壞事發生。」
楚無疆閉上眼睛。
剛才他看到是沒有氣運連接的情況。
一旦他的海納百川將禍水容納，娘子的氣運赫然逆轉。
【姓名：霍秋水】
【桃花運：紅顏禍水（紫），旺夫（紫），禍國（黑）】
【福運：長壽（白），好事成雙（青）】
【武運：刀魂（藍）】
這才是現在霍秋水的氣運。
紅顏禍水是主根，其他氣運則為伴生。
楚無疆的氣運完全壓制紅顏禍水，令她轉化為旺夫的命格，瞬間逆轉一切。
霍秋水擁有【禍水】的能力，能夠感知氣運連結，令她獲得額外的幸福感。
我與夫君連在一起，是比任何人都要親密的。
霍秋水臉色一紅，小聲說道：
「妾身省得，這一切都是夫君的恩賜。」
「不管夫君想做什麼，妾身都願意跟隨。」
楚無疆聞言，便從窺探命運的疼痛中退出，輕聲道：
「娘子這麼說了，那我們繼續吧。」
……
太陽落山了，楚無疆還沒出來。
咕嚕~
司小憐的肚子早已飢腸轆轆，難以忍受。
她一想到房間裡的雞湯都涼了，更是悲憤莫名。
司小憐本是青丘狐狸，使用神魂秘術，附身在司馬蓮的肉體上，這絕非沒有副作用，飯量急劇上升便是其中之一。
現在的狐狸一天能吃六頓飯。
「咕嚕！」
司小憐實在餓得慌，只能用神魂秘術喊話道：
【寧小姐，能不能先吃飯。】
【奴家的房間裡，還放著兩隻蒸雞。】
【現在都涼了。】
【浪費食物，這不好。】
司馬寧冷冷地看著司小憐說道：
「主子都沒發話，你就想吃飯了？」
司小憐連忙解釋道：
【寧小姐，楚家是仁善之家，從不苛待下人的。】
她混在人群裡面，那些書生們又不是傻瓜，互相分享關於楚家的情報，其中之一就是楚家會維持大善人的形象。
司馬寧爽快地回答道：
「你例外。」
混蛋！
我跟你拼了！
司小憐氣得要命。
她是青丘國的公主，何曾受過這等委屈，連飯都吃不飽。
要不是為了真龍之血，進階天狐，她早就……
正當司小憐心中悲憤莫名，耳畔突然傳來天使般的聲音：
「好了，寧兒別跟她計較，把她帶進來吧。」
楚無疆結束與娘子的修煉，感覺掌握了窺命的秘術，便打算拿狐狸來做試驗。
「是，主人。」
司馬寧替司小憐摘下手帕，把她帶到楚無疆的面前。
楚無疆已用水靈珠，處理歡愉後的痕跡。
霍秋水則站在他的身邊，看上去氣色紅潤，美得驚人，仿佛雨後的玫瑰顯得分外嬌艷，就連司小憐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這長得也太漂亮了。
狐狸都差點被魅惑了。
司馬寧見她發呆，便厲聲斥責道：
「你還不快參見主人？」
「哦，參見主人……」
司小憐行禮到一半，突然回過神來。
不對，奴家是門客啊。
她頓時起身，氣鼓鼓地說道：
「侯爺，奴家來這裡閒逛，卻被婢子折磨。」
「難道這就是侯府招待門客的待遇嗎？」
「豈不是讓天下英雄恥笑。」
天下英雄笑沒笑，楚無疆不知道。
現在他倒是笑了。
沒想到狐狸還挺會裝模作樣的。
你是我的門客嗎？
擺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狗。
楚無疆忍俊不禁道：
「好了。」
「本侯不計較你的小心思，但你也要受罰。」
司小憐連忙雙手護住自己，後退兩步，驚恐道：
「你，你想幹什麼？」
狐狸是不會屈服的！
楚無疆笑吟吟道：
「你會下圍棋嗎？」
「陪本侯下一場，下贏了就饒了你，還送你一點禮物，下輸了就要接受懲罰。」
「算上你剛才的罰站，這件事就過去了。」
哈？
司小憐當場呆住。
司馬寧更是皺起眉頭，她想提議主人不要對狐狸如此客氣，就看到霍秋水的秘術傳音。
【寧妹妹，你要聽夫君的。】
【不理解，也要在執行中理解。】
司馬寧這才乖乖地站在一邊。
楚無疆剛獲得棋運的作用，便想繼續窺探命運，結果他看向司馬寧，看向司小憐，都沒能浮現氣運說明。
所以他才故意提出條件。
司小憐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亂轉，心中大喜。
【愚蠢的人類，你不知道狐狸有占卜的能力，能知吉凶禍福！】
【這用來下圍棋，還不是手到擒來。】
狐狸能感知危險。
比如司馬亮綽號狡狐，他擁有【靈狐先覺（藍）】的氣運，令他屢屢渡過難關，這項能力的源頭，便是靈狐之血。
所以司小憐越想越高興：
【原本的司馬蓮，就會下圍棋，水平還很不錯。】
【這下贏定了。】
狐狸當然是不會下圍棋的，但司馬蓮會。
她連忙問道：
「贏了有什麼好處，輸了有什麼懲罰？」
楚無疆來了點興致，笑道：
「你真會下？」
司小憐眼珠子轉了兩下，連忙說道：
「會一點點，但不多。」
楚無疆點頭道：
「那你贏了的話，想吃多少只雞，都隨你。」
「本侯出一萬兩銀子讓你吃。」
「輸了的話，一年之內不准吃雞，吃點別的。」
「總不能天京的雞，都讓你給吃了。」
司小憐才來一天，就把吃貨的名聲，傳到楚無疆的耳中，他自然拿來做籌碼。
啊？
【這楚賊如此有錢，這次籌碼開得如此之小，這下棋的本事也不高。】
【不如趁機狠狠撈它一筆！】
司小憐的狐狸眼轉悠了兩下，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這些銀子，有什麼用。」
「奴家想要銀子，要多少沒有？」
司小憐再落魄，也不會缺銀子。
只要她用魅惑能力，有的是舔狗給她送錢，她在路上隨便攔住一個富家公子哥。
我，九尾狐，打錢。
一般富商子弟，就會乖乖地把錢交出來。
對她來說，銀子沒什麼用。
楚無疆不由得笑道：
「那你想賭什麼？」
司小憐立刻說道：
「如果奴家贏了，就要一滴，不，半滴那個血。」
司小憐剛想說真龍血，連忙咽了下去，換個說辭。
楚無疆不由得笑道：
「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
「輸了怎麼辦呢？」
司小憐咬牙道：
「奴家命人從老家搬來了一件寶貝，輸的話，就給你。」
楚無疆沒好氣地說道：
「你是不是忘了，你在老家的財產都歸本侯所有。」（註：397章）
「你拿本侯的東西做賭注？」
司小憐呆住了，她都快忘記這條契約了。
現在她只能咬牙道：
「那，那用一管血來換。」
她說的血液，自然是狐狸血，九尾狐之血。
這狐狸血向來是占卜和預知未來的好東西。
楚無疆點頭道：
「行，跟你賭了。」
這下司馬寧連忙問道：
「主人，要奴婢去拿來棋盤來。」
楚無疆取出乾坤葫蘆，笑道：
「不用，這裡有。」
楚無疆取出棋具，擺放地上，席地而坐，並對司小憐做出一個請字。
儘管這套棋具的氣運，已被楚無疆吸乾，但它們仍然沒有損壞，可以正常使用。
司小憐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你要小心一點。」
「我可是很強的！」
楚無疆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心中默念道：
【星羅大師，這次可能要你幫忙了。】
結果一刻鐘過去了。
司小憐汗流浹背，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棋盤。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怎麼會輸呢？
楚無疆納悶地看著司小憐，她的實力也就是業餘五段的水準。
在業餘棋手裡，的確是很不錯的水準，可以大殺四方。
但在職業棋手裡，她連楚無疆的手下高升都不是對手。
為啥這麼自信呢？
楚無疆咳嗽了一聲，好奇問道：
「你還要下嗎？」
畢竟這占卜效果有點差勁，楚無疆看不出司小憐的氣運，打算換一個方法試試。
司小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她連忙解釋道：
「奴家這是太累了。」
「對，都怪她！」
「而且肚子已經很餓了。」
司小憐指著司馬寧，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
楚無疆點頭道：
「給她吃的，再來一枚雪參丸。」
陶然居的廚師們，從來都是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以保證主人，或者家丁們突然嘴饞想要吃飯，灶火更是不曾熄滅。
很快，在司馬寧的吩咐下，熱乎乎的人參雞湯，外加雪參丸，都送到司小憐的面前。
司馬寧露出和善的笑容道：
「司小姐，一定要好好品嘗這些美味，可不能噎著了。」
司小憐吞了一口唾沫，顯得有些慌亂。
糟糕。
怎麼辦。
下不過他。
一般來說司小憐可以通過危機感，避免太差的棋路，但她畢竟不是圍棋高手，她看不出棋的深意。
問題在於，棋分為神之一手，妙手，好手，緩手，俗手，惡手等等。
司小憐通過感知能力，能避免絕對的惡手，但僅此而已。
她經常下出俗手，讓楚無疆不斷擴大戰果，使得她死得稀里糊塗。
這種水準在業餘還看不出來，但在職業比賽中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楚無疆的棋力遠在司小憐之上，自然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但司小憐沒意識到雙方的棋力差距有多大。
她給自己打氣道：
「會贏的！」
第二局開始。
儘管司小憐努力掙扎，甚至動用了神魂秘術，讓自己的大腦保持清醒，但正如一個笑話所說的，在極度憤怒之下，也做不出數學題。
第一局，楚無疆中盤屠龍。
第二局，楚無疆布局領先，司小憐掙扎到最後，輸了五十目以上，場面慘不忍睹。
司小憐連忙說道：
「我們沒說比多少局。」
「三局兩勝，不，五局三勝！」
司小憐不能接受抽血的代價，任何妖族都把血液看作極其寶貴的能量。
她現在好不容易擁有七條尾巴，一旦被抽血，至少會失去一條，或者兩條尾巴。
司馬寧皺起眉頭，她打算念一下緊箍咒，楚無疆卻還是點頭道：
「可以。」
「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本侯會放開乾坤葫蘆的限制。」
楚無疆要讓狐狸輸得心服口服，還特意讓狐狸能連接到本體。
【機會來了。】
【拼了！】
司小憐深吸了一口氣，她開始呼喚本體，燃燒血液。
本來狐狸身上的尾巴，赫然少了一條。
她要拼命，利用預知能力拼命提升自己的棋力。
業餘五段，職業初段，職業三段，職業六段……
儘管司小憐的棋藝差，但她敢於拼命，燃燒精血。
這時司小憐的耳畔傳來身體的聲音。
【你這樣下不贏他的，我來幫你吧。】
司小憐連忙喊道：
【你，你是誰？】
司小憐的體內傳來聲音：
【我是司馬蓮。】
【你只有下棋的記憶，沒有思考過程，是打不過他的。】
司小憐占據了司馬蓮的身體，但這位司馬家的女子，竟未徹底死去，在九尾狐血的洗禮下，竟喚醒部分意志。
司小憐忍不住問道：
【你為什麼幫我呢？】
【難道你不應該找我報仇嗎？】
司馬蓮回答道：
【因為我不想輸。】
【更何況，這件事也不能怪你。】
她是家族的交易品，跟司小憐並無仇恨。
司小憐沉默下來，她思索片刻道：
【等事情結束後，我會把身體還你的。】
司馬蓮搖頭道：
【沒用的，我已經死了，只剩下一點福運支撐。】
【若非你燃燒精血，我也不會被喚醒。】
【最後的最後，讓我贏一次吧。】
司馬蓮是一位好勝心極強的女子，只是家族的天才隨處可見，她不能成為一顆耀眼的星星。
司小憐咬牙道：
【好！】
【那我們一起下，一定要贏！】
司小憐的眼神變得不同，兩人合作，落下一子。
她們開始拼命了。
楚無疆露出驚訝之色，剛才那一枚棋子，雖然不能扳回劣勢，起碼已經有一流高手的水準。
那就來比一比吧。
雙方落子如飛，各自在棋盤上頻頻下出妙手。
隱約之間，雙方竟有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砰！
司小憐落下一枚棋子，仿佛就在天地間點亮一束光芒。
以棋為式盤，詢問天地之事。
雙方較量的水準越高，越能感動天地。
就在這時，楚無疆看到絕命天書浮現的文字。
【姓名：司馬蓮】
【魂運：魂飛魄散（黑）】
【體運：赤子之心（青）】
【福運：薄命（黑），大難不死（青）】
【棋運：棋才（白）】
這位司馬家的女子，她原本的身上竟有兩股青色的氣運，這對於一般人來說，算得上是天才了。
尤其是福運【大難不死（青）】，這使得她在司小憐的體內，留下最後一絲殘念。
只可惜司馬蓮的神魂，幾近消散，誰也救不了她。
楚無疆推測著司馬蓮的狀況，天書十分貼心地給出司小憐的氣運。
【姓名：司小憐】
【妖運：青丘狐妖（紫），妖魅惑心（藍）】
【桃花運：千年之淚（橙），忠貞不渝（紫），傾城一笑（藍），媚骨天成（青），禍國（黑）】
【福運：靈狐先覺（藍）】
這狐狸笨是笨了一點，資質絕對夠高，不管是放在人族，還是妖族，都算絕世天驕，若是在魅惑的賽道上，更是一騎絕塵。
楚無疆對這收穫，頗為滿意，總算驗證自己的猜想。
他一邊下棋，一邊嘗試與司馬蓮溝通：
【蓮姑娘，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司馬蓮聞言一驚，她連忙喊道：
【妾身能聽到！】
楚無疆有【天寶靈耳】，加上圍棋的儀式，自然能聽到司馬蓮的聲音。
他不由得點頭道：
【蓮姑娘，你的神魂在哪裡？】
【若能找到神魂的話，本侯興許能幫你復活。】
楚無疆對付這些殘念，還是有一定的經驗，幫助它們完成心愿，有時能得到額外的好處。
司馬蓮苦笑道：
【妾身被家族逼用了銷魂散，死得乾乾淨淨，誰也救不了。】
【只是妾身還有點殘念，不願意輸，這才藉助氣運甦醒，還請大人恕罪。】
楚無疆心中一凜，這司馬家還真是夠邪惡，自家擁有赤子之心，一心嚮往武道的女子，為了家族的計劃，就這樣死得乾乾淨淨。
他不由得安慰道：
【那蓮姑娘大可放心，司馬家已受到懲處，將來會受到更大的懲罰。】
【你有什麼遺願嗎？】
神魂都死乾淨了，確實沒辦法救了。
司馬蓮低聲道：
【侯爺真是一個溫柔的人。】
【若有來生，我想要贏下去，沒有其他願望了。】
司馬蓮的一生都很純粹，下棋，練武，爭強好勝。
只是她沒能戰勝命運的軌跡，紅顏薄命。
司馬蓮頓了頓說道：
【對了，侯爺。】
【請您務必小心妾身的姑姑魏王妃，正是她請妾身一起下棋，在茶中下毒。】
【她下棋，真的不擇手段。】
司馬蓮是家族的天才少女，但地位不夠高，不知道其他辛秘，只能用這些警告楚無疆。
楚無疆點頭道：
【多謝蓮姑娘相告。】
【可惜棋場無人情，我不能讓你。】
一開始司小憐犯下了不少錯誤，即使有兩人聯手，也扳不回局面了。
勝負已分。
司馬蓮露出笑容道：
【沒關係的，能這樣比試一場，也好。】
楚無疆落下最後一子，鎖定勝局。
他通過這一局的占卜，仿佛看到了未來。
【神謨先生舉行這一次的圍棋比賽，就是為了占卜。】
【棋運是國運的附庸，曾有人說過國運興，則棋運興。】
【她原來是想占卜國運，所以才要挑選天下最出色的棋手，成為她占卜的工具。】
【只是她想占卜國運的什麼，是天地異數，還是帝昊的生死？】
楚無疆在窺視命運，還沒深入真相，就感覺大腦陣陣疼痛。
【我輸了。】
【謝謝你，讓我比完最後一場。】
司馬蓮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淡。
大難不死並非萬能的，她連魂魄都沒有了，只剩下一點殘念，附身在福運上。
現在她的願望得到滿足，殘念消散。
楚無疆退出占卜，雙手合十道：
「蓮姑娘，一路走好。」
司小憐驚訝地看著楚無疆，為什麼他會知道司馬蓮的氣運。
只見司馬蓮對著司小憐低聲道：
【若把妾身交給這位大人，妾身沒有意見。】
【誒！】
司小憐頓時面紅耳赤，而司馬蓮卻消失得一乾二淨，顯得十分瀟灑。
這狐狸竟比擁有赤子之心的女子，還要純情一些。
楚無疆不禁問道：
「小憐，還要繼續嗎？」
司小憐不甘心地說道：
「是奴家輸了。」
楚無疆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們可以七局四勝。」
「不比了，不比了。」
司小憐算了一筆帳，要是每下一盤都燃燒一條尾巴，她很快就沒有尾巴了。
不能再比下去了。
楚無疆輕笑道：
「那就獻出你的血液吧。」
這時霍秋水和司馬寧，都十分識趣地離開，還特意將比武室的大門關上。
司小憐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她小聲道：
「主人，能不能換一個賠償。」
楚無疆輕笑道：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司小憐主動靠近楚無疆，她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魅力，小聲說道：
「主人，難道你不想要狗狗的服侍嗎？」
「汪汪！」
狐狸為了自己的尾巴，被迫營業。
上一次她跟楚無疆簽下屈辱的契約，這一次反倒主動提起了。
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本章完)
「沒，沒什麼！」
「奴家這就告退。」
司小憐有些結巴地說道。
告辭，再見。
司小憐心中一急，四周突然起風，她打算架起一陣妖風跑路。
「站住，不准走！」
「定！」
司馬寧冷哼一聲。
她的身上散發清淨的佛光，專門克制邪祟。
清淨琉璃佛光閃爍。
「啊！」
司小憐慘叫一聲，從半路跌落下來。
狐狸是不能打的。
她們勾引異性，效果顯著，能勾魂奪魄，魅惑眾生，偏偏武鬥能力差。
除了青丘國俘虜了一大堆附庸妖怪，用來充當炮灰外，青丘國真正能打的，還得是武鬥派。
司小憐本來就不是武鬥派，加上她的真身被楚無疆擒拿，只靠人類的肉體，只能說元丹境武者都能欺負她。
「好痛啊！」
「你幹什麼！」
司小憐露出一副淚眼汪汪的表情。
秘術——我見猶憐！
司小憐不能打，卻也有針對異性的秘術。
正所謂：「阿子，我見汝亦憐，何況老奴。」
有些人的美是超越性別，甚至能讓同性都為之心動，愛慕難捨。
司小憐打算用這招讓司馬寧心慈手軟，放過自己，只當無事發生。
誰料異變突生。
啪！
司馬寧上前直接給司小憐賞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賤貨，你是不是昏頭了？」
「妾身學的是《清淨琉璃功》，本身有無垢玉體，區區魅惑之術，能奈我何？」
司小憐氣得差點三屍神暴跳。
楚無疆這種壞人，都沒有打她的耳光。
司小憐這一招，對付楚府任何一個人都能產生絕殺效果，偏偏司馬寧完全免疫，而且對她惡意滿滿。
「你！」
司小憐剛想反抗，司馬寧便祭出無花庵的秘寶——大慈大悲緊箍咒。
這緊箍咒像是一個花環，飛到司小憐的頭上，緩緩落下。
司小憐剛想逃跑，卻見自己手腳酥軟無力，剛才司馬寧的一巴掌，把她的清淨琉璃佛光灌注進來，眼下才發動起來。
「啊，痛痛痛！」
「快停下來啊，混蛋！」
「奴家咬死你這王八蛋。」
司小憐疼得滿地打滾。
畢竟司馬寧佛魔雙修，既有無花庵的傳承，還有《五欲魔女極樂經》，用來折騰一個失去真身的狐狸精，還是輕輕鬆鬆的。
「閉嘴。」
「再說就放大緊箍咒。」
司馬寧冷冷地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司小憐當初可以投降楚無疆，現在對司馬寧卑躬屈膝，也沒有什麼。
司小憐也沒疼得那麼厲害，她習慣性賣慘，心中破口大罵道：
【混蛋，這傢伙不是家族的忠臣嗎？】
【她不怕家族的秘密泄露嗎？】
司馬寧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蹲下來冷笑道：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
「奴婢的心中只有主人一個太陽。」
「你要麼聽話，要麼接受折磨。」
司小憐露出恐懼之色，她發現司馬寧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連忙說道：
「聽話，我一直很聽話。」
「你放心，我不會妨礙你的。」
「我只是想回去吃點東西……」
陶然居自然有客房，還有一些別院，用來安排門客居住，不過現在住進來的只有司小憐一人。
陸幽蘭在陶然居附近，購置了一些小型房產，用來安置加入的門客一族，畢竟大部分的門客都是拖家帶口的。
比如祝青雲還有母親要供養，搬到陶然居不太合適。
唯有司小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住了進來，只因楚家的廚子做菜不錯。
她才來了一天，就把楚家庫存的雞肉吃得差不多了。
仿佛這樣做，能讓司小憐發泄心中的怒火。
誰料她出來跟蹤一趟，就徹底栽了。
司馬寧見狐狸精臣服，竟拿出繩子，把她綁了起來，還特意拿了手帕，塞進她的嘴裡。
司小憐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結果司馬寧還是冷冰冰地呵斥道：
「閉嘴。」
「現在只等主人有空，再由他來定奪。」
司小憐突然發現，比起司馬寧這個惡魔，楚無疆對她實在是客氣得很。
有一種東西，叫做皈依者狂熱。
司馬寧為了跟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將用一切手段來表示忠誠。
如果說司馬寧對家族還有一點情分，那麼司小憐這種謀害家族的狐狸精，她將會化身惡魔。
陸幽蘭的情感是愛戀，霍秋水是君臣的情誼，那司馬寧則為信仰狂熱。
【千萬，千萬不能落到司馬寧的手裡。】
司小憐急忙閉上嘴巴，等候時機。
與此同時，楚無疆與霍秋水享受一切的歡愉，霍秋水似乎察覺到門外的動靜，小聲道：
「侯爺，外面似有大事發生，臣妾要不起身，早做準備？」
楚無疆輕笑道：
「不用管她們，只是小打小鬧而已。」
「為夫憐惜你後，再去找她們。」
此時的司小憐暗中祈禱：
【楚無疆，快來幫奴家一把啊。】
【奴家不想再跟司馬寧待在一起了。】
奈何楚無疆正在享受人生極樂，狐狸不管怎麼祈求，都沒有任何效果。
畢竟紅顏禍水，號稱能令國家滅亡。
其間滋味，銷魂奪魄，不足以用言語形容。
若非楚無疆修煉《天魔極樂功》，自制能力遠超凡俗，早就學起歷代的昏君，從此不理世事，沉迷溫柔之鄉，不可自拔。
這讓楚無疆不由得浮想聯翩：
【同樣是克夫體質，雲裳的吞靈媚體都遠不及。】
【這禍水的能力不僅能腐蝕氣運，還能帶來許多厄運，沉迷享樂。】
【未免有些太強了。】
【莫非娘子身上，不只有紅顏禍水的氣運？】
楚無疆心中剛冒出這念頭，就發現體內的【棋品】，【敬問鬼神】，【請神上神】以及【巫神印記】在隱約顫抖。
絕命天書隨之抖動，並浮現出一個個金色的文字。
【姓名：霍秋水】
【桃花運：紅顏禍水（紫），克夫（黑），禍國（黑）】
【福運：薄命（淺黑），禍不單行（淺黑）】
【武運：刀魂（藍）】
居然真的看到了。
楚無疆不免有些驚喜。
紫色的棋運與他千錘百鍊的圍棋能力，竟成為窺視氣運的最後一環。
楚無疆自從有了【敬問鬼神】的能力後，就能禱告鬼神，預知吉凶禍福。
但他不是真正的先知，沒有學過系統的占卜秘術，更像一位上古的【巫者】，利用自身的天賦，詢問鬼神。
誰料今日楚無疆成為超一流的棋手，激活【棋品】的氣運，竟彌補了絕命天書失缺的最後一環。
《史記》有云：今夫卜者，必法天地，象四時，順於仁義，分策定卦，旋式正棋，然後言天地之利害，事之成敗。
這便是圍棋的起源，占卜的能力。
楚無疆的眼睛在棋運的加持下，能夠看破命運。
他不由得心中一喜，仔細察看秋水娘子的氣運，旋即臉色一黑。
【這些氣運也太糟糕了。】
【除了紅顏禍水和刀魂，剩下都是負面氣運。】
【怪不得霍家會死那麼多人，從運勢來講理應如此。】
【尤其是禍不單行的能力，這意味著娘子每克一名夫君，就會產生同樣的不幸落到家族身上。】
霍秋水曾經數次想要自我了斷，便是擔心連累家族。
楚無疆輕聲一嘆，這命運之說不講道理。
行善的家破人亡，作惡的富貴連綿。
儘管人們善意地相信，行善能夠積德，有時也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楚無疆忍不住多看了霍秋水的氣運兩眼，他的腦海里浮現一張張圍棋的棋譜。
每一步的圍棋，就像是命運的軌跡一樣，讓他窺見了霍秋水原本的命運軌跡。
龍州破滅，霍家滅亡。
在正常的命運軌跡中，萬鬼宗或者鮫人都有成功的希望。
它們將龍州擊破，使得朝廷不得不調動大量高手鎮壓，同時無數人死亡。
霍家只留下她一人而已。
而霍秋水在家族成員盡數死去後，陷入瘋狂，不再保留一絲善意。
她開始像姬飛虹一般，為家族討還一個公道，去質問司天監，去質問朝廷。
禍國妖姬，由此誕生。
楚無疆不由得抱緊娘子，讓霍秋水奇怪地問道：
「夫君，怎麼了？」
楚無疆撫摸著霍秋水的青絲，笑了笑說道：
「沒什麼，只是辛苦娘子了。」
霍秋水嚶嚀一聲，她感到十分的安心，輕聲說道：
「小的時候，妾身總是會夢到家族敗亡，都是妾身害的。」
「只有妾身在夫君的懷裡，才不至於做噩夢。」
楚無疆輕聲道：
「這與你無關。」
「只是他們的命不夠，壓不住你。」
「娘子的氣運都是好的。」
霍秋水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道：
「那可不是。」
「妾身明白，都是夫君的功勞。」
「夫君的命格世所罕見，這才能逆轉妾身的運勢。」
楚無疆輕聲說道：
「娘子，命運已經改變了。」
「有為夫在，不會再有壞事發生。」
楚無疆閉上眼睛。
剛才他看到是沒有氣運連接的情況。
一旦他的海納百川將禍水容納，娘子的氣運赫然逆轉。
【姓名：霍秋水】
【桃花運：紅顏禍水（紫），旺夫（紫），禍國（黑）】
【福運：長壽（白），好事成雙（青）】
【武運：刀魂（藍）】
這才是現在霍秋水的氣運。
紅顏禍水是主根，其他氣運則為伴生。
楚無疆的氣運完全壓制紅顏禍水，令她轉化為旺夫的命格，瞬間逆轉一切。
霍秋水擁有【禍水】的能力，能夠感知氣運連結，令她獲得額外的幸福感。
我與夫君連在一起，是比任何人都要親密的。
霍秋水臉色一紅，小聲說道：
「妾身省得，這一切都是夫君的恩賜。」
「不管夫君想做什麼，妾身都願意跟隨。」
楚無疆聞言，便從窺探命運的疼痛中退出，輕聲道：
「娘子這麼說了，那我們繼續吧。」
……
太陽落山了，楚無疆還沒出來。
咕嚕~
司小憐的肚子早已飢腸轆轆，難以忍受。
她一想到房間裡的雞湯都涼了，更是悲憤莫名。
司小憐本是青丘狐狸，使用神魂秘術，附身在司馬蓮的肉體上，這絕非沒有副作用，飯量急劇上升便是其中之一。
現在的狐狸一天能吃六頓飯。
「咕嚕！」
司小憐實在餓得慌，只能用神魂秘術喊話道：
【寧小姐，能不能先吃飯。】
【奴家的房間裡，還放著兩隻蒸雞。】
【現在都涼了。】
【浪費食物，這不好。】
司馬寧冷冷地看著司小憐說道：
「主子都沒發話，你就想吃飯了？」
司小憐連忙解釋道：
【寧小姐，楚家是仁善之家，從不苛待下人的。】
她混在人群裡面，那些書生們又不是傻瓜，互相分享關於楚家的情報，其中之一就是楚家會維持大善人的形象。
司馬寧爽快地回答道：
「你例外。」
混蛋！
我跟你拼了！
司小憐氣得要命。
她是青丘國的公主，何曾受過這等委屈，連飯都吃不飽。
要不是為了真龍之血，進階天狐，她早就……
正當司小憐心中悲憤莫名，耳畔突然傳來天使般的聲音：
「好了，寧兒別跟她計較，把她帶進來吧。」
楚無疆結束與娘子的修煉，感覺掌握了窺命的秘術，便打算拿狐狸來做試驗。
「是，主人。」
司馬寧替司小憐摘下手帕，把她帶到楚無疆的面前。
楚無疆已用水靈珠，處理歡愉後的痕跡。
霍秋水則站在他的身邊，看上去氣色紅潤，美得驚人，仿佛雨後的玫瑰顯得分外嬌艷，就連司小憐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這長得也太漂亮了。
狐狸都差點被魅惑了。
司馬寧見她發呆，便厲聲斥責道：
「你還不快參見主人？」
「哦，參見主人……」
司小憐行禮到一半，突然回過神來。
不對，奴家是門客啊。
她頓時起身，氣鼓鼓地說道：
「侯爺，奴家來這裡閒逛，卻被婢子折磨。」
「難道這就是侯府招待門客的待遇嗎？」
「豈不是讓天下英雄恥笑。」
天下英雄笑沒笑，楚無疆不知道。
現在他倒是笑了。
沒想到狐狸還挺會裝模作樣的。
你是我的門客嗎？
擺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狗。
楚無疆忍俊不禁道：
「好了。」
「本侯不計較你的小心思，但你也要受罰。」
司小憐連忙雙手護住自己，後退兩步，驚恐道：
「你，你想幹什麼？」
狐狸是不會屈服的！
楚無疆笑吟吟道：
「你會下圍棋嗎？」
「陪本侯下一場，下贏了就饒了你，還送你一點禮物，下輸了就要接受懲罰。」
「算上你剛才的罰站，這件事就過去了。」
哈？
司小憐當場呆住。
司馬寧更是皺起眉頭，她想提議主人不要對狐狸如此客氣，就看到霍秋水的秘術傳音。
【寧妹妹，你要聽夫君的。】
【不理解，也要在執行中理解。】
司馬寧這才乖乖地站在一邊。
楚無疆剛獲得棋運的作用，便想繼續窺探命運，結果他看向司馬寧，看向司小憐，都沒能浮現氣運說明。
所以他才故意提出條件。
司小憐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亂轉，心中大喜。
【愚蠢的人類，你不知道狐狸有占卜的能力，能知吉凶禍福！】
【這用來下圍棋，還不是手到擒來。】
狐狸能感知危險。
比如司馬亮綽號狡狐，他擁有【靈狐先覺（藍）】的氣運，令他屢屢渡過難關，這項能力的源頭，便是靈狐之血。
所以司小憐越想越高興：
【原本的司馬蓮，就會下圍棋，水平還很不錯。】
【這下贏定了。】
狐狸當然是不會下圍棋的，但司馬蓮會。
她連忙問道：
「贏了有什麼好處，輸了有什麼懲罰？」
楚無疆來了點興致，笑道：
「你真會下？」
司小憐眼珠子轉了兩下，連忙說道：
「會一點點，但不多。」
楚無疆點頭道：
「那你贏了的話，想吃多少只雞，都隨你。」
「本侯出一萬兩銀子讓你吃。」
「輸了的話，一年之內不准吃雞，吃點別的。」
「總不能天京的雞，都讓你給吃了。」
司小憐才來一天，就把吃貨的名聲，傳到楚無疆的耳中，他自然拿來做籌碼。
啊？
【這楚賊如此有錢，這次籌碼開得如此之小，這下棋的本事也不高。】
【不如趁機狠狠撈它一筆！】
司小憐的狐狸眼轉悠了兩下，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這些銀子，有什麼用。」
「奴家想要銀子，要多少沒有？」
司小憐再落魄，也不會缺銀子。
只要她用魅惑能力，有的是舔狗給她送錢，她在路上隨便攔住一個富家公子哥。
我，九尾狐，打錢。
一般富商子弟，就會乖乖地把錢交出來。
對她來說，銀子沒什麼用。
楚無疆不由得笑道：
「那你想賭什麼？」
司小憐立刻說道：
「如果奴家贏了，就要一滴，不，半滴那個血。」
司小憐剛想說真龍血，連忙咽了下去，換個說辭。
楚無疆不由得笑道：
「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
「輸了怎麼辦呢？」
司小憐咬牙道：
「奴家命人從老家搬來了一件寶貝，輸的話，就給你。」
楚無疆沒好氣地說道：
「你是不是忘了，你在老家的財產都歸本侯所有。」（註：397章）
「你拿本侯的東西做賭注？」
司小憐呆住了，她都快忘記這條契約了。
現在她只能咬牙道：
「那，那用一管血來換。」
她說的血液，自然是狐狸血，九尾狐之血。
這狐狸血向來是占卜和預知未來的好東西。
楚無疆點頭道：
「行，跟你賭了。」
這下司馬寧連忙問道：
「主人，要奴婢去拿來棋盤來。」
楚無疆取出乾坤葫蘆，笑道：
「不用，這裡有。」
楚無疆取出棋具，擺放地上，席地而坐，並對司小憐做出一個請字。
儘管這套棋具的氣運，已被楚無疆吸乾，但它們仍然沒有損壞，可以正常使用。
司小憐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你要小心一點。」
「我可是很強的！」
楚無疆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心中默念道：
【星羅大師，這次可能要你幫忙了。】
結果一刻鐘過去了。
司小憐汗流浹背，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棋盤。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怎麼會輸呢？
楚無疆納悶地看著司小憐，她的實力也就是業餘五段的水準。
在業餘棋手裡，的確是很不錯的水準，可以大殺四方。
但在職業棋手裡，她連楚無疆的手下高升都不是對手。
為啥這麼自信呢？
楚無疆咳嗽了一聲，好奇問道：
「你還要下嗎？」
畢竟這占卜效果有點差勁，楚無疆看不出司小憐的氣運，打算換一個方法試試。
司小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她連忙解釋道：
「奴家這是太累了。」
「對，都怪她！」
「而且肚子已經很餓了。」
司小憐指著司馬寧，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
楚無疆點頭道：
「給她吃的，再來一枚雪參丸。」
陶然居的廚師們，從來都是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以保證主人，或者家丁們突然嘴饞想要吃飯，灶火更是不曾熄滅。
很快，在司馬寧的吩咐下，熱乎乎的人參雞湯，外加雪參丸，都送到司小憐的面前。
司馬寧露出和善的笑容道：
「司小姐，一定要好好品嘗這些美味，可不能噎著了。」
司小憐吞了一口唾沫，顯得有些慌亂。
糟糕。
怎麼辦。
下不過他。
一般來說司小憐可以通過危機感，避免太差的棋路，但她畢竟不是圍棋高手，她看不出棋的深意。
問題在於，棋分為神之一手，妙手，好手，緩手，俗手，惡手等等。
司小憐通過感知能力，能避免絕對的惡手，但僅此而已。
她經常下出俗手，讓楚無疆不斷擴大戰果，使得她死得稀里糊塗。
這種水準在業餘還看不出來，但在職業比賽中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楚無疆的棋力遠在司小憐之上，自然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但司小憐沒意識到雙方的棋力差距有多大。
她給自己打氣道：
「會贏的！」
第二局開始。
儘管司小憐努力掙扎，甚至動用了神魂秘術，讓自己的大腦保持清醒，但正如一個笑話所說的，在極度憤怒之下，也做不出數學題。
第一局，楚無疆中盤屠龍。
第二局，楚無疆布局領先，司小憐掙扎到最後，輸了五十目以上，場面慘不忍睹。
司小憐連忙說道：
「我們沒說比多少局。」
「三局兩勝，不，五局三勝！」
司小憐不能接受抽血的代價，任何妖族都把血液看作極其寶貴的能量。
她現在好不容易擁有七條尾巴，一旦被抽血，至少會失去一條，或者兩條尾巴。
司馬寧皺起眉頭，她打算念一下緊箍咒，楚無疆卻還是點頭道：
「可以。」
「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本侯會放開乾坤葫蘆的限制。」
楚無疆要讓狐狸輸得心服口服，還特意讓狐狸能連接到本體。
【機會來了。】
【拼了！】
司小憐深吸了一口氣，她開始呼喚本體，燃燒血液。
本來狐狸身上的尾巴，赫然少了一條。
她要拼命，利用預知能力拼命提升自己的棋力。
業餘五段，職業初段，職業三段，職業六段……
儘管司小憐的棋藝差，但她敢於拼命，燃燒精血。
這時司小憐的耳畔傳來身體的聲音。
【你這樣下不贏他的，我來幫你吧。】
司小憐連忙喊道：
【你，你是誰？】
司小憐的體內傳來聲音：
【我是司馬蓮。】
【你只有下棋的記憶，沒有思考過程，是打不過他的。】
司小憐占據了司馬蓮的身體，但這位司馬家的女子，竟未徹底死去，在九尾狐血的洗禮下，竟喚醒部分意志。
司小憐忍不住問道：
【你為什麼幫我呢？】
【難道你不應該找我報仇嗎？】
司馬蓮回答道：
【因為我不想輸。】
【更何況，這件事也不能怪你。】
她是家族的交易品，跟司小憐並無仇恨。
司小憐沉默下來，她思索片刻道：
【等事情結束後，我會把身體還你的。】
司馬蓮搖頭道：
【沒用的，我已經死了，只剩下一點福運支撐。】
【若非你燃燒精血，我也不會被喚醒。】
【最後的最後，讓我贏一次吧。】
司馬蓮是一位好勝心極強的女子，只是家族的天才隨處可見，她不能成為一顆耀眼的星星。
司小憐咬牙道：
【好！】
【那我們一起下，一定要贏！】
司小憐的眼神變得不同，兩人合作，落下一子。
她們開始拼命了。
楚無疆露出驚訝之色，剛才那一枚棋子，雖然不能扳回劣勢，起碼已經有一流高手的水準。
那就來比一比吧。
雙方落子如飛，各自在棋盤上頻頻下出妙手。
隱約之間，雙方竟有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砰！
司小憐落下一枚棋子，仿佛就在天地間點亮一束光芒。
以棋為式盤，詢問天地之事。
雙方較量的水準越高，越能感動天地。
就在這時，楚無疆看到絕命天書浮現的文字。
【姓名：司馬蓮】
【魂運：魂飛魄散（黑）】
【體運：赤子之心（青）】
【福運：薄命（黑），大難不死（青）】
【棋運：棋才（白）】
這位司馬家的女子，她原本的身上竟有兩股青色的氣運，這對於一般人來說，算得上是天才了。
尤其是福運【大難不死（青）】，這使得她在司小憐的體內，留下最後一絲殘念。
只可惜司馬蓮的神魂，幾近消散，誰也救不了她。
楚無疆推測著司馬蓮的狀況，天書十分貼心地給出司小憐的氣運。
【姓名：司小憐】
【妖運：青丘狐妖（紫），妖魅惑心（藍）】
【桃花運：千年之淚（橙），忠貞不渝（紫），傾城一笑（藍），媚骨天成（青），禍國（黑）】
【福運：靈狐先覺（藍）】
這狐狸笨是笨了一點，資質絕對夠高，不管是放在人族，還是妖族，都算絕世天驕，若是在魅惑的賽道上，更是一騎絕塵。
楚無疆對這收穫，頗為滿意，總算驗證自己的猜想。
他一邊下棋，一邊嘗試與司馬蓮溝通：
【蓮姑娘，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司馬蓮聞言一驚，她連忙喊道：
【妾身能聽到！】
楚無疆有【天寶靈耳】，加上圍棋的儀式，自然能聽到司馬蓮的聲音。
他不由得點頭道：
【蓮姑娘，你的神魂在哪裡？】
【若能找到神魂的話，本侯興許能幫你復活。】
楚無疆對付這些殘念，還是有一定的經驗，幫助它們完成心愿，有時能得到額外的好處。
司馬蓮苦笑道：
【妾身被家族逼用了銷魂散，死得乾乾淨淨，誰也救不了。】
【只是妾身還有點殘念，不願意輸，這才藉助氣運甦醒，還請大人恕罪。】
楚無疆心中一凜，這司馬家還真是夠邪惡，自家擁有赤子之心，一心嚮往武道的女子，為了家族的計劃，就這樣死得乾乾淨淨。
他不由得安慰道：
【那蓮姑娘大可放心，司馬家已受到懲處，將來會受到更大的懲罰。】
【你有什麼遺願嗎？】
神魂都死乾淨了，確實沒辦法救了。
司馬蓮低聲道：
【侯爺真是一個溫柔的人。】
【若有來生，我想要贏下去，沒有其他願望了。】
司馬蓮的一生都很純粹，下棋，練武，爭強好勝。
只是她沒能戰勝命運的軌跡，紅顏薄命。
司馬蓮頓了頓說道：
【對了，侯爺。】
【請您務必小心妾身的姑姑魏王妃，正是她請妾身一起下棋，在茶中下毒。】
【她下棋，真的不擇手段。】
司馬蓮是家族的天才少女，但地位不夠高，不知道其他辛秘，只能用這些警告楚無疆。
楚無疆點頭道：
【多謝蓮姑娘相告。】
【可惜棋場無人情，我不能讓你。】
一開始司小憐犯下了不少錯誤，即使有兩人聯手，也扳不回局面了。
勝負已分。
司馬蓮露出笑容道：
【沒關係的，能這樣比試一場，也好。】
楚無疆落下最後一子，鎖定勝局。
他通過這一局的占卜，仿佛看到了未來。
【神謨先生舉行這一次的圍棋比賽，就是為了占卜。】
【棋運是國運的附庸，曾有人說過國運興，則棋運興。】
【她原來是想占卜國運，所以才要挑選天下最出色的棋手，成為她占卜的工具。】
【只是她想占卜國運的什麼，是天地異數，還是帝昊的生死？】
楚無疆在窺視命運，還沒深入真相，就感覺大腦陣陣疼痛。
【我輸了。】
【謝謝你，讓我比完最後一場。】
司馬蓮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淡。
大難不死並非萬能的，她連魂魄都沒有了，只剩下一點殘念，附身在福運上。
現在她的願望得到滿足，殘念消散。
楚無疆退出占卜，雙手合十道：
「蓮姑娘，一路走好。」
司小憐驚訝地看著楚無疆，為什麼他會知道司馬蓮的氣運。
只見司馬蓮對著司小憐低聲道：
【若把妾身交給這位大人，妾身沒有意見。】
【誒！】
司小憐頓時面紅耳赤，而司馬蓮卻消失得一乾二淨，顯得十分瀟灑。
這狐狸竟比擁有赤子之心的女子，還要純情一些。
楚無疆不禁問道：
「小憐，還要繼續嗎？」
司小憐不甘心地說道：
「是奴家輸了。」
楚無疆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們可以七局四勝。」
「不比了，不比了。」
司小憐算了一筆帳，要是每下一盤都燃燒一條尾巴，她很快就沒有尾巴了。
不能再比下去了。
楚無疆輕笑道：
「那就獻出你的血液吧。」
這時霍秋水和司馬寧，都十分識趣地離開，還特意將比武室的大門關上。
司小憐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她小聲道：
「主人，能不能換一個賠償。」
楚無疆輕笑道：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司小憐主動靠近楚無疆，她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魅力，小聲說道：
「主人，難道你不想要狗狗的服侍嗎？」
「汪汪！」
狐狸為了自己的尾巴，被迫營業。
上一次她跟楚無疆簽下屈辱的契約，這一次反倒主動提起了。
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