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番外:昆蘭的故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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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 番外:昆蘭的故事(1)

  原世界·公元40年。

  這一年是羅馬皇帝蓋爾斯.卡里古拉執政的最後一年,在他執政的期間裡發生了許多狂妄、殘忍、無理的血腥事件。

  卡里古拉皇帝總是以以神祇的裝扮出現在公共場合,當時許多公開文件都成他為「羅馬太陽神朱庇特」。

  他把許多神像的頭都砍下來,然後換上他自己的頭像,並且逼迫元老都把他當下凡的天神來敬拜。他甚至把自己的坐騎英西塔土斯也封為元老——僅僅是一匹大紅棗色的馬而已,它並沒有因此而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皇帝為了興建一座專門崇拜自己的神殿,他還擴建了羅馬七丘之首帕拉蒂諾山上的宮殿。

  朝臣之中有一個人以前是奴隸,新的「太陽神」在占卜師的指示下召來這個年僅十五歲的白面黑髮的少年,而占卜師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

  卡里古拉皇帝為他賜名特拉克斯——

  這便是血祖,當時它正處於青年,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剛剛從北非的部落中來到古羅馬地帶。

  根據傳說,特拉克斯在遠東偏僻地區的荒廢村落中被發現,只有最野蠻的部落才生活在那天寒地凍的區域。

  雖然他的外表看起來很無辜、脆弱,但是他的盛名都圍繞著他有多麼兇殘與狡詐。有些人說他擁有預知未來的天賦,所以卡里古拉皇帝立刻就被他吸引。

  特拉克斯只會在夜間出現,通常坐在卡里古拉皇帝的旁邊,因此他年紀輕輕就有深遠的影響力:

  而有時他會在月光下,獨自待在神殿裡,白皙的肌膚像雪花大理石一樣發亮。

  特拉克斯會說好幾種野蠻部落的部語,拉丁文和自然科學也都學的很快——他對知識渴望的程度僅次於他對兇殘暴戾的喜好。

  短時間之內,他的邪惡讓他在羅馬聲名大噪,那個年代證明自己殘酷冷血是一種成就。他向卡里古拉皇帝提供政治上的建議,還狐假虎威地盡使帝王之權。

  他不顧一切,鼓勵皇帝自我封神。

  他們會在羅馬的馬克西穆斯競技場並肩坐著觀賽,瘋狂地幫綠色馬隊加油。據說,特拉克斯曾經在輸了以後,建議毒殺對手的馬。

  卡里古拉皇帝不會游泳,特拉克斯也不會,他就曾經給卡里古拉皇帝靈感,大興土木建了個愚蠢的建築:一座臨時浮橋,長度超過兩英里,用船當浮筒連接巴亞港和波佐利港。

  卡里古拉皇帝興高采烈地穿上亞歷山大大帝的胸甲,駕著英西塔土斯穿越巴亞港的時候,特拉克斯並不在場。

  不過據說,這個脫胎換骨的奴隸經常夜遊浮橋,由四個努比亞奴隸扛著轎子,穿著華美的衣服,坐著褻瀆神明的寶座,兩旁還有十來名護衛——

  因為血祖誕生於天使頭顱被丟棄到大西洋,它像懼怕陽光和銀器一樣懼怕海水。

  根據習慣,每個星期都有七名精心挑選的女奴,被送進特拉克斯用黃金和大理石打造的房間內,就位於廟宇下方。

  他要求健康的少女,而且不得超過十九歲。

  一個星期之中必須用棉棒擦拭她們的汗水來決定誰能入選。第七天一入夜,鐵木製成的大門就會從裡面閂上,任何人都進不去。

  第一場處決是在房間中央的綠色大理石底座上,一群痛苦的塑像扭曲著它們的身體求饒,仰起它們哀求般的眼神和雙臂朝向天堂,底座的兩條通道將奴隸的血導進紅寶石與石榴石鑲成的金杯。

  特拉克斯從走廊里現身,只穿著戰士腰環,安靜的要求奴隸爬上底座。

  七面青銅鏡懸掛在牆壁上,他一邊看著,一邊在那裡喝乾她,在用螫針刺穿她的喉嚨時兇猛地咬著她——

  殺戮將會帶給它超越性的快感。

  吸血的過程如此突然、迅速,甚至能看見女奴的血管在皮膚下崩塌,幾秒之內就血色盡失。

  特拉克斯筋肉橫生的手臂,用強大的力量與精準的控制強壓住女奴的身體。

  他看著女奴驚慌失措,等這種樂趣消退之後,第二個奴隸就立刻成為攻擊目標、美味佳肴和殘殺對象。換第三個、第四個,一直到只剩最後一個飽受驚嚇的奴隸。

  特拉克斯最為享受最後一場殺戮,那帶給他極致的滿足。

  不過冬季里的一個深夜,特拉克斯在結束最後一個奴隸之前慢了下來,他發現奴隸的血液里多了一股脈搏。


  他摸摸她束衣下的肚皮,發現她腹部結實微凸。

  確認她已經懷孕之後,特拉克斯殘酷地甩了她一巴掌,讓她跌在地上,她的血從她的嘴角滴下來——血祖不會允許自己能力出現傳承。

  他取來了放在鮮果盤旁邊的黃金匕首,向她一劈,瞄準頸部,可她赤手空拳就擋下他精準的攻擊,只劃傷了手臂外側的肌肉,離肌腱只差幾毫米。

  特拉克斯又往前攻擊,可是再度受到女奴的阻擋。儘管他速度敏捷又技巧高超,可是他的身體還是太年輕,還沒發育完成,讓他沒能占到上風。

  就算他的技能經過長時間磨鍊,但他還是很弱勢。

  血祖從此之後下定決心不再寄身於十三歲以下的宿主。

  女奴啜泣著求血祖饒她和腹中的胎兒一名,同時血流不止。

  她向神明呼救。可是她的哀求對血祖一點意義都沒有——

  只不過是用餐過程的一部分,就像培根在熱鍋上吱吱作響。

  這時,宮廷警衛用力敲著大門。

  血祖曾下過命令嚴禁任何人打斷他每周所進行的儀式,不過,因為他們知道他殘暴嗜血,所以血祖知道他們前來打擾一定有非常重要的理由。

  因此,血祖卸下門閂,讓他們進入血污遍地的現場。連續執勤數個月之後,警衛對這種邪惡墮落的畫面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們前來通知特拉克斯:

  卡里古拉皇帝遭人暗殺未遂,特地召喚他到殿前。

  他要他們把女奴送走,墮掉腹中的胎兒。

  他的指示只有這些:不過血祖不希望每周的運動被打擾,所以特拉克斯下令要他們守門守到他回來。

  結果,所謂的「刺殺行動」只是帝王的歇斯底里發作,認為有人要謀害他,七名前來縱歡的無辜賓客被殺。

  特拉克斯沒過多久就回到了寢室,他發現當他前去安撫「太陽神」的時候,百夫長把宮殿地板和神殿都清理乾淨了,這樣才能抑制住眾人怕鬼的騷動。

  受到感染又身負重傷的懷孕女奴則已經不見了。

  黎明將至,特拉克斯說服卡里古拉皇帝派遣衛兵到附近城市去尋找那名女奴,送回神殿。

  儘管他們在國土內地毯式搜索,衛兵還是沒能找到她。

  終於等到天黑,特拉克斯親自去找女奴,但因為女奴懷孕了,所以他對她的感應很微弱。那時血祖才幾百歲,還是會犯錯。

  這個疏忽將尾隨血祖幾個世紀。

  新年的第一個月內,卡里古拉皇帝真的遭到了暗殺,刺殺的主使者克勞迪烏斯在短暫流亡後,回到羅馬,他賄賂了皇帝禁衛軍而成功掌權,邪惡的僕從特拉克斯必須逃亡。

  懷孕的女奴一直往南走,回到親人身邊。

  她產下蒼白的近乎透明的男嬰,膚色在月光下就像瑪瑙。

  她在西西里附近的橄欖地中間的洞穴里生產,後來母子兩人在那塊乾燥的土地上狩獵了許多年。女奴和孩子之間有種微弱的心電感應,雖然他們靠人血維生了許多了,但這個男孩缺少病原體,不會讓獵物轉化。

  新生兒長大以後,地中海地區一直有惡魔的傳言——

  而且散播的很快。

  半人半魔的男孩照到少量日光也不會死。不過除此之外,因為他受到血祖的詛咒,所以他也擁有吸血鬼的所有特質,只不過他的心智獨立於血祖。

  然而,假如血祖被摧毀,他也會被摧毀。

  十年之後,新生兒在黎明之前回到洞穴時,察覺到裡面有人。在洞穴的陰影處,他看到一個更暗的影子,正在看著他。然後他發覺他媽媽的聲音在他體內俞來俞弱——

  她的信號消失了。

  他馬上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管那是什麼東西,他已經把自己的媽媽解決掉了……

  現在正在等著他。他根本沒看見敵人,就知道他有多殘忍。

  陰影處的那個傢伙毫無人慈可言。

  男孩毫不遲疑就轉身逃向他唯一的庇護:早晨的陽光。

  男孩盡力活了下來,他靠狩獵或腐肉為生,有時在西西里的路口上搶劫過路的旅客。

  不過,後來西西里的執政官派出了一隊的重騎兵將他抓住,將他帶到了貴族的角斗場裡。


  角逐的時候,男孩打敗了所以挑戰者,不管是人還是獸,他超凡的天賦和奇特的外表吸引了元老會和羅馬軍隊的注意。

  烙印儀式前夕,嫉妒他獲得那麼多注意與戰功的對手群發突襲,在他身上留下多道劍傷和致命的重擊傷,但他奇蹟般地竟沒被殺死。

  他很快就復原了,立刻退出角鬥士學院,被元老福斯圖斯·賽多帶走,他相當熟悉黑魔法,而且收藏了許多原始器具。

  元老認為這名角鬥士是第五個擁有人類身驅與吸血鬼血液的不死之身。

  這個奇怪的異族人原本在軍隊負責雜役,但很快就被拔擢,加入了第三軍團。

  在珀伽索斯的旗幟下,昆圖斯跨越海洋遠征非洲對抗兇殘的柏柏爾人。

  他擅用長矛,據說他用力一擲就能刺穿全速衝刺的馬。他也使用雙刃鐵劍,這把武器專為他打造,上頭沒有任何銀飾,劍柄則是人類的股骨

  接下來的數十年,昆圖斯多次凱旋歸來,從女戰神殿遊行到凱旋門城門。

  他服侍過多位君主,見證了不同政權,讓所有帝王都能滿意。

  他長生不老的謠言更豐富了他的傳說,讓人又恐懼又欽羨。在大不列顛,他讓皮克特族的軍隊聞風喪膽,日耳曼地區的部落稱他為鐵影,他一出現就能讓幼發拉底河保持平靜。

  昆圖斯影響力非凡。

  他滿是傷痕的體格和不自然的蒼白肌膚,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座會呼吸的大理石雕像。關

  於他的每一件事都和、戰鬥有關,他出現的時候總是充滿信心。每一場征戰他都親自上陣首當其衝,也是最後一個離開戰場的人。

  開始幾年,他還保留著戰利品,不過,殺戮一再重複後,這些紀念品開始塞滿家裡,他就沒興趣了。他把戰鬥規則簡化為52個步驟:這些技法像芭蕾舞般精準,讓敵人在20秒內就被放倒。

  在職業生涯中的每個階段,他都可以察覺到血祖的迫害,不過這時血祖早就拋棄特拉克斯那個十五歲的宿主了。

  他曾遭暗中突襲,被其他吸血鬼奴隸攻擊,甚至也被血祖以不同化身直接攻擊過,雖然次數很少。剛開始,昆圖斯不確定這些攻擊的性質,不過時間一久,他開始對自己的血親愈來愈好奇。羅馬軍隊的訓練教他在受到威脅的時候也要保持攻勢,所以他開始追蹤血祖,尋求答案。

  同時,他的功勳和盛名也讓其他吸血鬼始祖開始注意到他,他們在某場戰鬥中的夜晚找到他。因為這樣的接觸,他才曉得血脈與背景的真相,而始祖都稱血祖為「青年」。他們都以為只要向昆圖斯揭露秘密之後,他自然就會加入他們,所以給他看了許多事情。

  但昆圖斯拒絕了。他拒絕了和血祖一樣有破壞力量的吸血鬼始祖。昆圖斯一輩子都和人類在一起,他想要儘量融入他們,他想要更了解自己人類的那一半。還有,儘管面對血祖的威脅,他還是希望以不死之身和凡人生活,而不是——他當時這麼看自己——作為純種吸血鬼中的雜種。

  因為他的出生是因疏忽造成,而非血祖真正的規劃,所以昆圖斯無法繁衍。他無法生出下一代,也不能真正地占有一個女人。昆圖斯缺少病原體,所以沒辦法感染或征服人類。

  戰役結束的時候,他被封為地方總督,獲得了一片肥沃豐饒的土地,甚至還有一個家庭,一名有著橄欖色肌膚的柏柏爾寡婦和她的女兒。

  他在她身上找到了親情、親昵,還有愛,這個膚色黝黑的婦女會在家中地窖用母語唱著甜美的歌曲哄他入睡。太平時期,他們就住在南義大利的海邊。直到有一天他出遠門,血祖找上了他。

  昆圖斯回家時發現他的家人都已轉化為吸血鬼,躺著準備和血祖一起攻擊他。昆圖斯必須同時對抗所有人,釋放他兇猛的妻子和他的孩子。

  他差點逃不過血祖的屠殺。

  當時,血祖選擇的寄主是個羅馬軍團的軍人,這個野心勃勃又無情冷血的軍團指揮官叫做塔西佗,他短小精幹又肌肉橫生的身體讓血祖在戰鬥中占盡優勢。那時羅馬幾乎沒有身高175厘米一下的士兵,但塔佗西成為指揮官是因為他壯碩如牛。

  他的手臂和脖子都極為粗短,長滿暴筋的肌肉。那時羅馬幾乎沒有身高175厘米以下的軍團士兵,但塔西佗成為指揮官是因為他壯如野牛。

  他的手臂和頸子都極為粗短,長滿暴凸的肌肉。他的肩膀像山一樣,讓他看起來有點駝背,可是站在受傷的昆圖斯面前就像一座和大理石柱一樣直的高塔。不過,昆圖斯早已做好準備—他既擔心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他在皮帶里藏了一把銀制的窄匕首,因為有刀鞘所以不會碰到他的皮膚,刀柄是雕刻過的檀木,讓他可以快速抽取。他拔出匕首,划過塔西佗的臉,把他的眼珠子剖成兩半,削開他的顴骨。血祖大聲哀號,遮住受傷的眼睛,血液和玻璃體往外噴濺。他邁開大步就跳出屋外,越過黑暗的庭院。


  昆圖斯復元之後覺得有股無法擺脫的孤單寂寞,他發誓要報復這個創造他的妖怪———

  儘管這表示自已也會跟著死去。

  許多年後,在基督教信仰出現時,昆圖斯回到始祖身邊,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和本性。他向他們提供財富、影響、力量,而他們歡迎他成為他們的一分子。

  昆圖斯警告他們,血祖是多麼背信不忠,他們也了解這股威和始祖脅,但是對自己在數量上的優勢以及長年的智慧極為自信。

  接下來的幾個世紀之內,昆圖斯繼續尋求復仇的機會。不過,之後的七個世紀裡,昆圖斯——後來被稱為昆蘭——一直不像那一晚在托爾托薩(在今日的敘利亞)那樣接近過血祖,當時血祖還稱他為「兒子」

  我兒,像這樣長期的戰爭,唯一取勝的方法就是讓步。帶我去見始祖。幫我摧毀他們,你可以在我身邊擁有應得的崇高地位。你本該貴為王子……

  血祖和昆圖斯站在一座怪石嶙峋的懸崖邊緣,俯瞰著一大片羅馬式墳場。昆蘭知道血祖無處可逃。稀薄的日光已經開始讓他冒煙、燃燒了他沒料到血祖會這麼說,他的聲音闖入昆蘭的腦中。昆蘭感覺很熟稔親昵,讓他自己都害怕了起來。

  那一會兒———後來這感覺讓他遺憾終生———他察覺到了真正的歸屬感。這個妖怪—躲藏在一名鐵匠高大慘白的身體裡—是他的父親。他真正的父親。

  昆蘭在那一瞬間放下武器,血祖立刻沿著崎嶇的若面往下竄逃消失在崖下的洞穴和隧道中。

  過了幾個世紀之後,有一艘船從英格蘭的普利茅斯航向美洲新大陸的科德角。據正式文件統計,這艘船上有130名乘客,但貨艙里可以找到幾個裝泥土的箱子。列表上記錄的是泥土和鬱金香球根,理由是花農要利用美國的海洋氣候種植鬱金香。但是真相更為黑暗。

  在富商基利安·范·桑登的協助下,三位始祖和他們忠誠的盟友昆蘭很快就在新世界建立了他們的勢力。

  開墾新世界其實和如何開拓那個曾經混亂不堪,卻在短短200年內發成地球上最大的經濟與車事力量的新興共和國沒兩樣———

  但這是表象,真正的生意是在地底下的密室內進行。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獲得《光之熄》和永夜之花,只有這樣才能夠解答當時昆蘭唯一的問題:

  他要如何毀滅血祖?

  緩緩腦子,水水番外,dddd……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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