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跋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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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跋掣,死。

  「吾主,您是不舒服嗎?」

  德洛斯察覺到王昊的微小動作,出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感受到了排斥。」王昊伸手拍了拍它,示意自己沒事。

  「吾主,您可以選擇接納它,雖然這裡的一切都和提瓦特目前的主流不一樣,但它不是壞的,只要您願意接納它,它也會接納您。」

  德洛斯用一種很沉悶的聲音說道。

  「你是這樣覺得的?」

  王昊有些好奇的問道。

  德洛斯巨大的腦袋微微起伏:「對於我這種原始龍裔來說,這種蠻荒的環境更讓龍舒適。」

  頓了頓,它繼續道:「七執政的領域內,一切都和曾經的提瓦特截然不同,正如您說的,我是遠古的孑遺,已經落後於世界。」

  「而暗之外海,這片蠻荒之海,它給了我最後的棲身之所。」

  「在我的心裡,這裡便是我的第二故鄉。」

  為什麼是第二故鄉,因為第一故鄉就是那個囚牢。

  聽著對方的話,王昊沉默了一下,然後又拍了拍它:「我知道了,繼續深入吧。」

  坐在德洛斯的身上,王昊陷入了沉思。

  思考的問題其實也很簡單。

  在璃月長大的他,基本算是適應了七執政體系下的新七之秩序,

  新七之秩序雖然是天理推動並建立的,但實際上這套秩序的掌控者,卻是七神,

  而七神,大概是已經不服從於天理了。

  所以,王昊目前維護的秩序,實際上是人類的秩序,畢竟七神都是愛人的嘛。

  但暗之外海,它依舊保持著提瓦特較為原始的環境,

  換句話說,這裡不適合人類生存,這裡是新七之秩序未曾籠罩的地方,

  那麼,王昊的新秩序,是否可以在這裡開展呢?

  之前他已經做出過一次實驗了。

  他讓熒在稻妻幫他宣揚秩序的光輝,

  然後結果很簡單,

  秩序剛剛綻放偉力,雷電將軍的刀刃就過來了。

  恐怖的雷光直接泯滅了新秩序。

  要不是王昊雞賊,沒有親自過去,只是用信徒的願力撬動秩序的力量凝聚了一個投影,

  恐怕現在的他都已經被雷電將軍砍死了。

  深思熟慮了好久,

  王昊突舒了一口氣,內心有一絲明悟。

  「暗之外海,或許真的可以是我建立新秩序的地方。」

  在提瓦特主流世界中,無論他在哪裡傳播秩序,都會衝擊原有的神明與執政。

  唯有暗之外海,這裡的統治者,大多是魔神戰爭時期的失敗者。

  身份上是壞人,還不像雷電將軍那麼強,

  想到這裡,王昊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

  這暗之外海哪裡是什麼蠻荒之地,這簡直就是自己的龍興之地啊。

  做出了判斷,王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再次展開感知。

  這一次,他不再抵抗暗之外海那股排斥的力量,而是以一種包容的心態去迎接、去適應這股蠻荒元素的力量。

  正如德洛斯所說,這裡的環境並不是壞的,

  它只是有些過於古老了。

  當你去接受它的時候,它也會包容你。

  漸漸地,周圍的元素波動似乎變得不那麼敵對,甚至有了一絲微妙的親和。

  睜開眼眸,王昊的眼裡出現一絲明悟,

  然後笑著伸手拍了拍德洛斯的背脊:「德洛斯,你說得對,不論是提瓦特還是這裡,元素的本質都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我應當以更開放的心態去理解和融合。」

  王昊身下,德洛斯一腦子的茫然,

  『我說元素的本質了嗎?』

  『算了,既然新主人說我說了,那我就說了吧。』

  於是,它發出一聲低沉的龍吟,算是回應王昊的誇獎。

  似乎是感受到王昊態度的轉變,暗之外海的元素仿佛作出了回應,

  空氣中流轉的元素力開始柔和,與王昊的氣息隱隱有了一絲共鳴。

  隨著王昊的內心進一步接納暗之外海的法則,

  原本暗之外海中那些桀驁不馴的蠻荒元素漸漸顯露出好奇與試探。

  它們如同好奇的精靈,時而在王昊身邊環繞,時而從王昊身邊掠過。

  而王昊不斷釋放著善意,意志力蕩漾開來,如同一位溫厚的兄長,撫慰著這些蠻荒元素。

  海面上,幽光粼粼,仿佛有無形的手在輕輕撫過,每一朵浪花都蘊含著對這位外來者的審視與接納。

  深邃的大海,似乎有什麼古老的意志被這不同尋常的和諧之音所驚擾,微微震顫間,更多的莽荒元素匯聚,宛如最古老的祝福,環繞在王昊周圍。

  在這片堅守古老規則的海域中,王昊與元素之間構建起了一座無形的橋樑,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蠻荒元素的輕吟,那是一種超越言語的交流,讓王昊感覺自己仿佛成為了暗之外海的一部分,而不再僅僅是訪客。

  端坐在德洛斯的背脊,王昊忽然伸出手,一縷縷不一樣的元素力在他手心匯聚。

  是火,是水,是冰。

  但這些元素力非常的狂暴,完全沒有平常使用的那種溫順感。

  這些元素之力蠢蠢欲動,似乎不習慣這樣被人拘束起來,

  涌動著要掙脫王昊的掌控。

  可王昊卻沒有放手,他心神沉入一片寧靜之中。

  感知力將這些蠻荒的元素覆蓋,企圖與這些原始的力量對話。

  如果說,在七執政體系下的元素力是可以交流的人,那麼,這些蠻荒元素力,就是未曾開化的野人。

  但野人也是人,也是可以交流的。

  隨著王昊的心神逐漸靠近這些莽荒元素力。

  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它們在不安,在恐懼,在抗拒。

  在這個蠻荒時代已經結束的年代,

  它們與世界主流格格不入。

  在暗之外海逃避新秩序的不僅僅是那些戰敗的魔神,也包括了這些蠻荒的力量。

  甚至,它們逃的時間,大概比魔神們還要久遠。

  與其說它們庇佑了戰敗的魔神們,不如說這些蠻荒的力量與被新時代拋棄的魔神抱團取暖。

  「原來是這樣嗎?你們也在害怕,所以你們抗拒。」

  王昊眼眸微閃,鎏金色的光輝綻放,

  秩序的力量開始流轉,將周圍的蠻荒元素力籠罩。

  「在這個時代,每個存在都有其價值與位置。你們,也是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沒有用強權去壓制,而是以一種溫柔而堅定的姿態,向這些元素展示了一個新的可能——共存與和諧。

  「讓我們試試另一種方式吧。」

  王昊輕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與理解。

  隨著他的意願流轉,周圍的蠻荒元素力緩慢地平靜下來,就像是迷路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家的方向。

  火元素的狂躁、水元素的湍急、冰元素的冷冽,都在這股溫和的引導下,漸漸找到了平衡。

  王昊張開手掌,那些曾蠢蠢欲動的元素之力如今安靜地懸浮於掌心,不再是混亂無序,而是彼此纏繞,相互依存。

  這標誌著王昊不僅征服了這些力量,更贏得了它們的信任與尊重。

  它們願意被王昊重新賦予新的秩序。

  感受著背脊之上綻放的秩序力量,以及忽然溫和下來的蠻荒元素。

  德洛斯內心微微震動,但很快化作喜悅。

  它覺得,自己大概是做出了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

  在被新生的水龍王無視後,

  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靠譜的新主人。

  帶著一絲喜悅,德洛斯發出一聲悠長的龍吟,歡快的甩動巨尾,加速往暗之外海深處游去。

  ……

  暗之外海,


  一片幽深的海域。

  一支十二艘商船組成的船隊正被大群海獸裹挾著,

  海獸們不斷涌動,掀起浪潮,硬生生逆著海風,將船隊推著往深海而去。

  為首的艦船上,

  一個穿著總務司官員服飾的中年人神色冰冷,

  他們已經被劫持了數天,

  這些海獸只是這樣裹挾著他們,並不攻擊。

  他們也試著用弩炮攻擊這些海獸,可對方也不回應,只是不斷鼓動浪潮,推著他們前進。

  這種異常的行為,讓中年人內心很是不安。

  但面對手下,他卻不能表現出不安的樣子。

  所以只能冷著臉。

  「信號發出去了嗎?」

  「發了,但沒有反應,好像被屏蔽了。」

  一個總務司員工回答道。

  「大家情緒怎麼樣?」總務司官員有些無奈,但還是問了一句。

  「不太好,但也沒有出亂子。」總務司員工回答道,「我沒有告訴他們信號沒有反應的事情。」

  總務司官員點點頭:「這是對的,內部不能亂起來。」

  在這種時候,他深知保持隊伍的穩定比什麼都重要。

  當然,也不能光等著,還是要採取一些行動。

  他沉思片刻後,決定採取措施來安撫人心同時尋找脫困之法。

  「這樣,你去組織一些人手,準備防禦工作,這能給我們爭取時間,也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另外,挑選幾名水性好、膽大的船員,準備潛水裝備,我們需要知道海獸的情況。」

  總務司官員的眼中閃過決絕,

  「另外,通知其他艦船的船長,封存航海日誌吧。」

  封存航海日誌,代表他已經做好了全軍覆沒的準備。

  這些日誌會被防水的密封盒子保護,等待後人的發現,也算是船隊存在過的最後證據。

  在總務司官員的指揮下,船隊成員迅速行動起來。

  而這些動作,都暴露在周圍的海獸眼中。

  可這些海獸卻沒有任何反應,

  它們不僅沒有攻擊下水的水手,甚至懶得看一眼。

  可唯一有一點不變的是,這些海獸依舊將船隊包圍,用緩慢但穩定的速度往更深的外海而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

  船隊卻沒有任何好消息傳來,

  求援的信號沒有回覆,

  下水的水手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甚至連周圍的海獸也越來越多了。

  夜幕降臨,海面在月光下泛著幽光,海獸的嚎叫在黑暗中迴蕩,增添了幾分緊張氣氛。

  忽然,

  周圍的海獸都停了下來。

  艦船上,

  總務司官員也緊張了起來。

  在海獸的嚎叫聲中,

  海面下,一道巨大的陰影浮現。

  和這道陰影相比,周圍的海獸都顯得有些小巧可愛了。

  下一刻,本就不怎麼平靜的海面上掀起巨浪。

  三首的巨獸從深海中探出龍首,

  三隻腦袋高高懸起,碩大的眼珠子盯著十二艘船上的人。

  幽藍色的瞳孔中,是抑制不住的仇恨。

  「吼~!」

  跋掣的怒吼震耳欲聾,它那龐大的身軀攪動著海水,掀起滔天的巨浪,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祂的多幾個頭顱互相交錯,似乎傳遞著無言的默契,時而俯下,時而昂起,可每一個動作變化,祂的眼眸都死死盯著眼前的十二艘船隻,

  準確的說,是盯緊了船上的璃月人,

  祂的每一隻眼睛裡,都充滿了對璃月人的深深怨恨。

  這份仇恨,已經持續了千百年,

  而在不久前,這份仇恨幾乎達到了巔峰。


  因為祂感知不到自己丈夫的存在了。

  奧賽爾脫困的時候,跋掣就已經感知到了。

  可沒等祂開心一會,奧賽爾的氣息就直接消失了。

  甚至夫妻倆的那種感應,都直接斷掉了。

  這對跋掣來說,相當於收到了奧賽爾的死訊。

  恐懼與憤怒交織,還有難以名狀的哀傷。

  所以,跋掣徹底瘋狂了。

  祂一邊在暗之外海瘋狂擴張,擴大勢力,

  一邊派出大量的海獸去劫持璃月外海的船隻。

  至於祂為什麼不自己去…

  因為祂是瘋了,不是傻了。

  摩拉克斯和王昊戰鬥留下的磐岩神座,現在還在那片海域上沒有消失呢。

  跋掣覺得,只要祂進入璃月海域,做出傷害璃月人的舉動,

  摩拉克斯肯定就不會放過祂了。

  所以,跋掣擴展勢力,收服海獸,就是為了在外海遙控,持續的給璃月放血。

  祂很聰明,知道不能直接和璃月對上。

  而今天,就是祂計劃第一次實施成功的時候。

  積攢已久的怒火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三顆頭顱高高昂起,每一個都散發著憤怒的氣息,它們的眼中不僅映照著船上驚恐的人影,更映射出過往一幕幕痛苦的記憶。

  在這一刻,璃月人的面容成了刺激它仇恨的直接源頭。

  隨著巨浪的轟鳴,跋掣猛然張開巨口,似乎要將這些船隻連同上面的人一併吞噬,讓它們成為深海的一部分,作為長久以來痛苦與悲傷的報復。

  說實話,

  面對跋掣這種敵人,如果是南十字船隊,或許有些許還手之力。

  但眼前的船隊只是運糧的商船,

  雖然也配置了一些弩炮,但對跋掣來說,不值一提。

  一道道弩箭轟擊在跋掣身上,甚至沒有泛起什麼波瀾。

  都不破防。

  而跋掣孕育的吐息已經降臨,深藍色的元素吐息轟然爆發,將十二艘船隻直接籠罩。

  下一刻,

  十二艘船隻上,大量的符文爆發,化作護盾,將深藍色的吐息死死擋住。

  之前說的防禦工作,果然是派上了用場。

  作為總務司的船,他們船上都是擁有符文銘刻的。

  雖然不多,但十二艘在一起,還是能發揮出一些作用的。

  一擊沒有得手,

  跋掣並未憤怒,

  相反,祂修長的身軀不斷在海面上蜿蜒,目光死死的盯著船隊,

  眼裡是不屑一顧的玩味。

  就像獵手看著自己的獵物,不過是進食前的戲弄罷了。

  一聲龍吟,

  周圍龐大的海獸群開始鼓動潮汐。

  一道道巨浪開始涌動,如同憤怒的海洋舉起巨掌,拍擊著船隊的護盾。

  面對這絕境,船員們的意志在巨浪與恐懼中搖搖欲墜。

  他們的表情扭曲,既有對家人的思念,也有對未知命運的恐懼。

  有的人跪在地上祈禱,高呼著岩王帝君之名,希望神明能在這最後關頭顯靈;

  有的人則緊緊抓住船舷,指甲嵌入木板,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最後一絲生存的希望。、

  哭喊聲、祈禱聲、以及海浪的咆哮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末日的悲歌。

  在這混亂之中,總務司的中年官員神色也有些絕望,

  面對跋掣這種恐怖的敵人,加上大片大片的海獸,這根本就不是他能解決的困難。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崩潰,

  看了一眼周圍絕望的手下們,

  他激活了船隊的傳訊法陣,然後張口道:「吾等是帝君之子民,為何要在這海中爬蟲面前哭泣,

  在這絕境之中,吾等身為帝君的子民,不僅要承其威嚴,更要繼其擔當。

  當黑暗籠罩,正是光明將至之前刻,吾等無所畏懼,因為我們深知,帝君的目光穿越千古,注視著每一位勇敢赴難的兒女。


  吾等的血脈中流淌著不屈的勇氣,那是岩之神賦予我們的最寶貴的禮物。

  此番絕境,或許山窮水盡,或許末路窮途,但正如岩王帝君無數次孤身擋在璃月之前,吾等也將無悔地站立,不可斷了帝君子民的氣節。」

  說著,他的目光在驚濤駭浪之間,似乎更顯得有些閃耀。

  「讓吾等帶著岩王帝君的榮光,慷慨踏上這條往生之路,用吾等的信念與生命,詮釋岩之國子民的驕傲與氣節。」

  「海燈節將近,吾等將在海燈的指引下,如英魂般回歸家鄉。」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手指著不遠處戲謔的跋掣,

  中年人眼眸冰冷:「吾等即亡,可這條長蟲,遲早也得給我們陪葬!」

  驚濤駭浪中。

  中年人的話被法陣傳播到其他的船隻上。

  「沒錯,我們雖為凡人,血液里卻涌動著岩之神賜予的勇氣!今日,就讓我們證明,岩王帝君的子民從不軟弱!」

  「為了岩王帝君,為了璃月的榮光,我們無所畏懼!」

  「和它拼了!」

  帝君雖然逝去了,但璃月人的心中,祂從未離開。

  隨著一個個堅韌的水手站出來,發出勇氣的呼喊,

  漸漸的,哭泣聲,驚恐聲在消失。

  哪怕是祈禱聲,也逐漸停滯。

  是啊,既然死亡已經無法避免,那麼,為什麼還要哭泣呢?

  這不是讓那長蟲看了笑話,失了帝君子民的氣節嗎?

  面對無法避免的死亡,伱是要做一個懦夫,還是做一個勇士?

  這對大部分璃月人來說,是一個單選題。

  所以,船員們的目光變得堅毅無比,仿佛能穿透即將到來的風暴,直視那潛藏於深淵的恐怖。

  旗艦上,中年人很直觀的感受到了大家的情緒變化。

  那是一種在大情緒影響下,無懼死亡的勇氣。

  「傳令,全體揚帆,法陣功率拉滿,向著那條長蟲,衝鋒。」

  「那這長蟲,看看吾等的氣節。」

  隨著一聲令下,十二艘商船轟鳴著沖向波濤洶湧的中心,那裡,巨獸跋掣正靜候著這場渺小與龐大間的較量。

  船員們各就各位,緊握繩索,調整帆布,每一次操作都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舵手穩掌方向,雙眼炯炯有神,誓要將這艘船安全駛向勝利,或是光榮的終點。

  看著衝鋒而來的商船,

  跋掣的眼裡出現一絲羞惱。

  祂不理解,為什麼這些凡人,剛剛還貪生怕死的很,怎麼突然就開始衝鋒了。

  他們不應該跪在自己面前,祈求自己的寬恕嗎?

  而在這一絲羞惱的背後,

  還有一絲恐懼。

  這種決死衝鋒的精氣神,

  讓祂不禁陷入了回憶。

  千百年前,

  那些跟著摩拉克斯的凡人,手持沉重的兵器,身披鎧甲,也是用這種決死的衝鋒,硬生生將一個個魔神趕出了璃月大地。

  這場回憶來得太迅猛,讓跋掣足足失神了數分鐘。

  回憶帶來的恐懼讓跋掣愈發惱怒。

  祂終於從海面升起,它龐大的身軀遮蔽了半邊天空,怒吼震耳欲聾。

  無盡的蠻荒水元素在祂的咆哮下匯聚,周圍數十里的天空上,遍布了烏雲。

  狂風暴雨,驚濤駭浪,十二艘商船渺小如螻蟻。

  可即便如此,他們沒有絲毫減速,反而加速向前,直衝向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在這一刻,每個船員的心中只有同一個念頭——即使面對絕境,也要戰鬥到最後一刻,讓世人知曉,岩王帝君的子民,至死不渝!

  「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勇氣的讚歌就是人類的讚歌,勇氣的偉大就是人類的偉大。」

  「無論是信仰,還是利益,又或是其他什麼東西,當人類鼓起勇氣的時候,就是他們征服一切的時候。」

  「曾經,我對此抱有懷疑,但現在,我深信不疑。」


  「諸位,我來接你們回家了。」

  清朗的聲音在狂風暴雨的海天之間響起,

  下一刻,

  無數的鎏金光柱穿破烏雲,如同浩瀚大日降臨,

  難以言述的恐怖秩序將方圓數十里籠罩。

  跋掣三個頭顱昂起,之前戲謔與惱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仇恨。

  這道氣息,祂太熟悉了,甚至是記憶深刻。

  就是這個味道,秩序的味道,在祂出現後,自己的丈夫,就徹底失去了感應。

  兇手,殺夫兇手。

  跋掣的腦子裡已經沒有打不打的過的想法了。

  祂現在只想和王昊拼命。

  龐大的身軀扭轉,浩瀚的水元素再一次匯聚,企圖和鎏金色的光柱抗衡。

  可王昊卻沒有理會祂的敵意,

  虛空踏步,目光微微垂落。

  「奧賽爾說過,我的秩序是強權,我雖然反駁了祂,但也不得不承認,對付你們這些傢伙,強權還是很好用的。」

  右手伸出,指尖微微撥動,似乎在修改什麼東西,

  秩序神力瀰漫,周圍的法則悄然變化。

  接受了王昊的暗之外海,並未抗拒他的秩序。

  「跋掣,以秩序主的名義,我將剝奪你對水元素的控制力。」

  「德洛斯,祂是你的了。」

  清朗的聲音帶著蔑視,說完後,也不理會憤怒的跋掣,直接往商船飛了過去。

  跋掣想要攻擊王昊,卻發現自己周圍的水元素在潰散,

  這些對祂來說本應該是本能使用的力量,如今卻無比的陌生。

  還不等祂反應,

  巨大的龍鯨從深海中呼嘯而出,

  恐怖的大嘴如同吞噬一切的深淵,咬向了跋掣修長的脖頸。

  巨獸搏鬥,如同炸彈爆炸一般,海水不斷炸開。

  而之前鼓動潮汐的海獸群,已經很有眼力的不斷下沉,進入緘默狀態。

  它們是被跋掣驅使的,但不代表真的願意為跋掣拼命。

  這種戰鬥,確實不是它們能參與的。

  被龍鯨撲擊,跋掣雖然暫時失去了對水元素的控制,但也是身經百戰的存在了,

  巨大修長的身軀直接纏繞向了龍鯨。

  沒有被咬住的兩隻龍首更是不斷的開始啃噬龍鯨,

  龍鯨的鱗甲在夕陽下閃耀著冷冽的金屬光澤,每一次翻騰都攪動著漩渦,仿佛連光線都被其吞噬。

  面對跋掣的啃噬與纏繞,龍鯨巨口微張,噴薄出的氣息化作實質的潮湧,狠狠的沖刷著跋涉的肉體。

  這水元素沖刷的能力,本來也是跋掣的拿手好戲,但在新秩序的籠罩下,

  跋掣已經失去了對水元素的掌控。

  而龍鯨,卻已經臣服於新秩序,

  它的一舉一動,都擁有秩序神力的加持。

  一增一減,

  原本遠不如跋掣的巨鯨,居然開始壓著跋掣打了。

  雙方的每一擊都重若山嶽,轟鳴聲中,海面掀起了滔天巨浪,仿佛山脈在海洋中漂移碰撞。

  在這場巨獸的決鬥中,周圍的海洋生物仿佛感知到了死亡的陰影,紛紛逃遁,深潛至黑暗的海底尋求庇護。

  即使是那些曾隨跋掣掀起狂瀾的海獸群,此刻也噤若寒蟬,藏匿於幽暗之中,不敢妄動。它們明白,在這樣的力量面前,任何干預都無異於以卵擊石。

  不過,

  無論它們打的多麼激烈,

  都沒有影響到不遠處的船隻,

  十二艘商船上,所有人決死的堅毅表情還沒有散去,

  就有些懵的看著虛空踏步過來的王昊。

  「王…王昊大人!?」

  中年總務司官員看見王昊,眼裡出現激動的神色。

  作為總務司的官員,他自然是認識王昊的。

  「乾的不錯。」


  王昊微笑著,非常認真的誇獎了一句。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坦然的面對死亡的,

  更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死亡的威脅下,對敵人發起衝鋒的。

  這些人,這個中年官員,還有十二艘船隻上的船員,都值得王昊給予尊重。

  「大人…」

  中年人有些激動,都有些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本以為死定了,結果卻被救了。

  有一種情緒上去,一時間下不來的感覺。

  「你們都是英雄,你們的事跡,會被傳頌,請放心,璃月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子民。」

  王昊溫和的聲音在十二艘商船上響起。

  這些人都剛剛經歷生死,不需要太多的華麗辭藻,簡單的言語,才是最有用的。

  說完,

  王昊又看向中年人:「貴姓?」

  「和記廳幹事,高覺。」中年人回答道。

  「高幹事,你更熟悉大家,接下來請你繼續指揮,讓大家放心,我會帶你們回家。」王昊對著他說道。

  高覺立馬點頭:「好,多謝大人了。」

  「不,應該謝謝你們自己。」王昊笑著說道,「如果不是你們的勇氣與氣節,或許也堅持不到我來呢。」

  如果他們沒有發起決死的衝鋒,或許在跋掣眼裡他們就是隨手碾死的螻蟻了。

  而不是後面讓跋掣想起過去的戰士。

  所以,與其說王昊來救了他們,不如說他們救了自己。

  高覺知道這是王昊在肯定他們的勇氣,沒有謙虛,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去安排事情了。

  而王昊則是站在艦船的船首,看著遠處的巨獸搏鬥。

  此時,

  龍鯨德洛斯已經完全壓制了跋掣,

  在被壓制了元素力使用權後,跋掣的身軀雖然比德洛斯龐大很多。

  但祂的力量反而不如敦實的德洛斯大。

  跋掣修長的身軀,更擅長靈活的動作。

  而且,德洛斯有秩序神力的加持,

  在這片新秩序籠罩的區域內,德洛斯越打越興奮。

  多少年了,

  自從上一任水龍王隕落,水龍族裔就只能被迫屈居於無光大海的最深處,完全沒有了龍族的氣魄。

  後來,跟著龍蜥親王斯庫拉,勉強算是過了一段好日子。

  可沒多久,斯庫拉也被陰了,

  再後來,逃離囚牢,進入暗之外海,到處都有戰敗的魔神,遠古的孑遺。

  德洛斯只能縮起尾巴做龍,最後甚至被跋掣的擴張趕去了璃月外海。

  憋屈,一百個憋屈。

  這些憋屈的事情一直堆積在德洛斯的內心。

  而現在,它們全都釋放了出來。

  媽的,給新秩序當狗,真爽!

  內心釋放著往日的憋屈,德洛斯發出暢快的龍吟,

  完全無視了跋掣的撕咬,用一種用命換命的方式,和跋掣對轟著。

  「德洛斯,快點解決吧。」

  王昊看了一會,發現德洛斯好像就是在發泄,這才出聲提醒道。

  正在和跋掣歡樂互咬的德洛斯聽見王昊的聲音,微微有些可惜。

  這跋掣可是暗之外海的霸主之一,

  暴打祂的機會不多,本來還想多玩一會的。

  不過,它也不敢違背王昊的命令。

  巨大的龍鯨開始匯聚元素力。

  「去死吧,跋掣。」

  巨大的元素洪流轟擊在無法使用元素力的跋掣身上。

  這頭曾經不可一世的巨獸發出悲鳴聲。

  只可惜,這次祂的丈夫不會來救祂了。

  元素洪流之後,

  德洛斯張開血盆大口,對著跋掣修長的脖頸全力撕咬。

  龍族,強的永遠是肉身。


  這次,它沒有留力,在秩序神力的增幅下,

  一顆龍首被它撕咬了下來。

  跋掣的悲鳴聲悠長,可沒有引起德洛斯一絲憐憫心。

  它巨大的身軀轉動,又一次裹挾這元素洪流,撞擊在跋掣身上,血盆大口張開,再一次撕咬下一顆龍首。

  這下,跋掣算是從怒火中反應過來了,

  死亡的危機籠罩在祂的心頭,

  兩個修長的脖子無力垂落,僅剩的一顆頭顱上,碩大的眼睛裡露出驚恐的神色,

  祂蜿蜒著身軀,就想往深海中退去。

  可是,祂大概忘記了,曾經久居無光大海的龍鯨,比祂更熟悉深海。

  看著跋掣退向深海,

  德洛斯頓時追了上去,

  它速度在深海中絲毫不減,仿佛暗夜中的幽靈,緊隨跋掣的身影。

  每一處水流的波動都成為它追獵的指引,元素之力在它周圍涌動,化作推進的波瀾,令它如同一艘無堅不摧的戰艦,誓要將獵物逼至絕境。

  很快,它就追上了跋掣,巨口再次開啟,這一次,不僅僅是元素洪流,伴隨著德洛斯的咆哮,一股鎏金色的力量從德洛斯身上爆發,仿佛連海洋的底層都要被這股力量撼動。

  恐怖的鎏金神光裹挾著元素洪流,瞬間洞穿了前方逃跑的跋掣。

  那蜿蜒的身軀一滯,便開始無力的下沉。

  德洛斯鯨尾一甩,衝到跋掣的身邊,咬住了祂。

  海面上,

  十二艘商船已經完成了修整,

  高覺正要問王昊是否可以出發了,

  就看見不遠處的海面上,剛才消失的巨獸再一次浮現。

  龐大的龍鯨叼著如龍蛇一般的巨獸屍體,像是邀功的小狗一樣,甩著尾巴靠了過來。

  龐大的巨獸靠近過來,涌動的海水讓船隻都不穩起來。

  王昊臉色一黑:「停下,停下,別靠過來。」

  他怕德洛斯把船給撞沉咯。

  德洛斯聞言,頓時停住了身軀,尾巴輕輕搖晃,腦袋昂起,給王昊示意自己已經幹掉了跋掣。

  【嘖嘖嘖,這就幹掉了?】

  【之前對付奧賽爾還要王昊親自出手呢。】

  【跋掣也算不上魔神吧,算是強大的魔物,德洛斯出手足夠了。】

  【實際上,王昊也出手了,他把跋掣給禁魔了。】

  【哦哦,忘記了,跋掣只能使用肉體力量,碰上德洛斯這個肉體強大的龍裔…】

  【跋掣死的不冤啊。】

  【不是,跋掣死了,那明年海燈節的劇情咋辦?】

  【還有個屁的劇情啊。】

  【王昊恢復秩序主的位格後,劇情就已經崩的一塌糊塗了。】

  【那我們不是沒有用了?】

  【誰說的,不是還能給王昊查漏補缺嘛。】

  【……】

  對於跋掣的死亡,彈幕到也接受的很快。

  實際上,在王昊追上船隊後,彈幕就知道,跋掣死定了。

  只不過,他們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德洛斯殺的跋掣。

  這頭古代龍裔,倒是沒有之前看上去那麼膽小。

  「好了,你先叼著吧,去前面帶頭,我們回璃月。」

  看了一眼邀功的德洛斯,王昊也沒有多說什麼,示意它去領航。

  這裡是蠻荒海域,暗之外海,

  璃月的商船上可沒有這裡的海圖。

  看著德洛斯繞了一圈去船隊前面帶路。

  王昊又對著高覺點點頭:「通知,返航吧,跟著她就行。」

  高覺看了看王昊,又看了看前方的龍鯨,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不多時,

  船隊緩緩掉頭,跟著龍鯨,開始往回走。

  德洛斯看著船隊,昂起腦袋,將跋掣的屍體甩到自己的背上,然後長嘯一聲。


  頓時,之前消失不見的海獸們重新浮現出來。

  它們敬畏的看著德洛斯。

  德洛斯再一次發出長嘯。

  海獸們再一次將船隊包圍,鼓動潮汐。

  不過,這一次,它們是在送船隊回去。

  海獸其實很單純的,誰強,它們聽誰的。

  現在德洛斯擊殺了跋掣,那麼,德洛斯就是它們的新主人了。

  王昊站在船首,看著這一幕,面無表情。

  倒是彈幕,很興奮,可能是覺得這一幕很有趣。

  實際上,王昊並非沒有想法,

  相反,他的想法很多。

  這些海獸,雖然臣服的是德洛斯,但又何嘗不是臣服於他呢。

  「掌握這些海獸,在暗之外海找一處島嶼,建立屬於我的新秩序。」

  王昊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他已經挖了雷電將軍的牆角,後面肯定和雷電將軍還有一戰要打的。

  可不論能不能打贏,那些已經信仰新秩序的難民,肯定都不能在稻妻繼續生活下去了。

  本來,王昊是準備將他們帶回璃月的。

  但現在卻又了新的選擇。

  他已經接納了暗之外海的莽荒元素,暗之外海的古老法則也接納了他。

  他完全有能力馴服這裡的元素力,讓一片島嶼變得適合人類生存。

  在暗之外海找一個島嶼,建立屬於新秩序的家園。

  不會和其他國度的神明產生信仰上的衝突,也可以更好的踐行自己的道路。

  越是這樣想,王昊就越是覺得可行。

  「嗯,之後讓德洛斯幫忙尋找島嶼,然後…就等熒那邊的『劇情』結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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