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吾乃水龍蜥親王斯庫拉
第221章 吾乃水龍蜥親王·斯庫拉
離開同文書院，
王昊看向身邊的煙緋：「學姐，今年海燈節的時候，你有什麼安排嗎？」
「海燈節？」
煙緋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道，
「應該和往常一樣吧，放個霄燈，然後和萍姥姥一起過。」
「這樣啊，我準備找朋友一起過海燈節，學姐要不也一起來？」
王昊發出邀請。
煙緋眼眸一閃，認真的思考起來，不多時，便點點頭：「如果那時沒有緊急的案件需要處理，那麼我很樂意參加。」
作為一個律法諮詢師，煙緋的工作性質是非常『彈性』的。
『彈性』工作這個東西，大家懂的都懂。
所以，煙緋也不確認自己那天有沒有時間來參加聚會。
「哈哈，那我就當你會來了。」
煙緋說不確定，可王昊不能當他不確定，比如說活動道具、食物、飲料酒水、甚至是遊戲安排，都得給她算進去。
這種聚會，寧願多算一個人，多花點消費，也不要等人來，卻發現東西不夠，那可就太丟人了。
「哈哈，好吧，好吧，我儘量一定到場。」煙緋笑著說道。
其實這句話有些語病，儘量和一定是衝突的，但言語中的意思，王昊卻可以明白。
如果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煙緋肯定會來的。
又聊了一會，
兩人才分開。
天色已晚，等王昊回到家裡的時候，卻發現刻晴還沒有回來。
看來，是又加班了。
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開始準備晚飯。
熟練地切菜，擺盤，蒸上米飯。
廚房裡逐漸瀰漫起飯菜的香味。
他心裡盤算著，等刻晴回來，或許還能趕上一頓不算太遲的晚餐。
窗外的夜色漸濃，街燈一盞盞亮起，在寧靜的夜晚中增添了幾分溫馨。
時不時的還有千岩軍路過，
隨著璃月港的民生和經濟開始恢復，港內的千岩軍巡邏也逐漸頻繁起來，
沒有辦法，越來越多的人來到璃月港，
雖然大部分都是商人遊客，但也少不了從其他國度過來的壞人，
搶劫，偷盜，甚至是綁架，
這段時間裡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都在千岩軍的及時處理下，沒有鬧起什麼波瀾來。
時間悄然流逝，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這時鐘都還是從楓丹帶回來的東西，很好用。
王昊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內心微微感嘆，只能不時地望向門口，心裡默默祈禱刻晴能早點結束工作回家。
大概是心誠則靈，
沒過多久，刻晴帶著一身的疲憊進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溫柔的笑容取代。
「這麼晚了，還以為你已經休息了。」
她說著，聲音裡帶著幾分歉意。
「怎麼捨得先睡，知道你忙，特意等著呢。」
王昊站起身，輕輕擁她入懷，給予最溫暖的慰藉。
他沒有說什麼少加班，不要加班的話。
兩人除了是戀人，還是同志，擁有相似的志向，
所以，他不會勸刻晴放棄努力工作，
同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分擔一些。
「海燈節的安排這麼忙嗎？」
鬆開擁抱，將刻晴按在椅子上，王昊問道。
刻晴點點頭：「這是帝君離開後的第一個海燈節嘛，大家都想做的盡善盡美，所以就多留了一會。」
說著，刻晴露出一絲笑容：「我可不是最遲的哦，甘雨秘書還在加班呢。」
王昊：……
「多招點人吧，甘雨再怎麼能幹，也不能全讓她干啊。」
「哈哈，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月海亭少了誰都能行，唯獨少了甘雨秘書，肯定完蛋。」
刻晴笑著說道。
少了甘雨就不行，這種評價，確實很高了。
特別是從刻晴的嘴裡說出來，更顯得真實。
「對了，你今天怎麼樣？」
「還行吧，去往生堂拜訪了胡桃和鍾離客卿，然後去書院看了老院長，收穫頗豐。」
「哦哦，往生堂啊，胡桃最近安分了不少，上個月，她都把傳單貼到總務司大門上了，氣的總務司的人在月海亭罵了半天。」
王昊有些疑惑：「嗯？為什麼在月海亭罵？」
「他們不敢去往生堂，怕有鬼。」刻晴笑著解釋。
「……怕不是人心有鬼吧。」
「那倒不是，主要是胡堂主有時候確實嚇人。」
「嘖，我倒是覺得胡堂主古靈精怪，很是有趣。」
刻晴翻了個白眼：「你總不能讓那些人和你比吧。」
「那倒是，我在璃月，也是獨一份的人物呢。」王昊得意的說道。
「德行。」
刻晴哼唧了一聲，倒是沒有反駁。
「對了，你去找鍾離先生，他最近有空嗎？」
王昊一愣，然後點點頭：「看著是不忙的，有事？」
刻晴解釋道：「伱不是提議說要向民眾多多宣傳仙人的事情嗎？正好這次的明霄燈是移霄導天真君，我查了不少資料，這位真君身前的事跡很少，鍾離先生見多識廣，博古通今，我想向他討教一下，看看他是否知道移霄導天真君的什麼傳說。」
【這事情，找老登剛剛好。】
【我記得移霄導天也算鍾離的弟子吧。】
【沒有明確說是弟子，但三眼五顯仙人對鍾離來說，都是家人。】
【唉，這對老登來說，又是一次磨損吧。】
【……確實，那些逝去的，每一次回憶，都是一次磨損。】
【家人的離去不是一場暴雨，而是一場漫長的陰天。】
【……】
王昊倒是沒有彈幕那麼擔心，
磨損，這個東西王昊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但對鍾離來說，回憶不僅僅是磨損，也是支撐。
那些雕刻在磐岩上的痕跡，對磐岩來說，也彌足珍貴。
「怎麼不找留雲借風真君他們？」
目光看向刻晴，王昊有些疑惑的問道。
在不知道鍾離身份的情況下，也不考慮所謂的磨損。
要問仙人的事跡，肯定是去問其他仙人更好吧，沒有必要找鍾離的。
「因為凝光說想給仙人們一個驚喜，讓他們知道，現在的璃月沒有淡忘過去的英烈，如果去問他們的話，這份驚喜就會少很多了。」
說著，刻晴撇撇嘴，
「凝光在這種儀式感上，總是有獨特的要求。」
王昊眼眸微閃，想到的卻不僅僅是儀式感這麼簡單。
這估計還連著仙凡融合的事情。
凝光從來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
「這樣的話，那去找鍾離客卿倒是找對了，他對過去的事情特別的了解。」王昊笑著說道。
刻晴點點頭：「那就好，你明天幫頂一下班，我去找鍾離客卿問問。」
「行。」王昊應了一聲。
兩人一邊聊著工作和生活，一邊共進晚餐，燈光下影子搖曳，溫馨且平靜。
房子裡頓時有了家的感覺
……
第二天一早，
王昊跟著刻晴去了月海亭，開始幫她處理公務。
玉衡星的秘書們倒是沒有什麼意外。
之前逐月節的時候，王昊就幫刻晴處理了一段時間的公務。
雖然看上去有些越權的感覺，
但基本沒有人會來說什麼。
畢竟，玉衡的工作完全超出正常範圍，這個事情是一個事實。
在辦公桌的一邊坐下，王昊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熟悉地翻閱著堆積如山的文件，一一審批並給出意見。
刻晴坐在旁邊，偶爾會說一些關於文件外的信息，避免王昊出現信息錯漏，更多時候是放心地讓王昊獨自處理。
玉衡星秘書們偶爾投來好奇的目光，但也只是私下裡小聲議論這兩位高層的戀愛關係。
當然，也就議論了一小會，
因為隨著兩人處理的文書越來越多，秘書們也逐漸忙碌起來。
王昊和刻晴的工作節奏緊湊而高效，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直到陽光從窗戶斜射的角度提醒了他們，已是正午時分。
王昊抬起頭，目光在周圍瞥過，一天的文件已經少了一大半，
而周圍的幾個秘書臉上，都已經出現了疲憊的表情。
笑了笑，王昊看向刻晴：「休息吧，去吃個飯，正好你還要去往生堂找鍾離客卿呢，別太遲了。」
聞言，刻晴合上手頭最後一份文件，抬頭微笑回應：「好。」
然後又看向秘書們：「大家都先休息吧，剩下的文件已經不多了。」
玉衡星的秘書們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成為玉衡星的秘書在家裡很光榮，
畢竟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
但跟著刻晴這個玉衡星，累也是真的累。
刻晴發話，秘書們很快離開。
「我們也去食堂吧。」
刻晴說了一聲。
月海亭是有食堂的，平常刻晴都是讓秘書幫忙打飯回來，
可今天王昊幫她處理了很多文件，也不用太趕了。
兩人來到月海亭的食堂，
這裡已經有不少人了。
月海亭作為專門承接七星與璃月之間的部門，員工人數是不少的。
除了平常出現的月海亭秘書外，還有很多部門，
他們對接著璃月的方方面面，然後將這方方面面的消息上報給七星。
如果說總務司是基層部門的統稱，
那麼，月海亭就是中央部門的統稱。
兩人的到來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打了飯菜，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準備在海燈節的時候，組個局，邀請大家都來聚一聚。」
一邊吃飯，王昊一邊說道。
刻晴聞言，眼睛一亮，這確實是一個增進關係的好主意，
這一年下來，她也很忙，很多時候也沒有空去社交。
年底聚一聚，是一個好想法。
「好，我支持！」刻晴笑著說道。
王昊點點頭：「那你有什麼人要邀請嗎？」
「我們兩個的朋友圈都是差不多的，你來邀請就好了。」刻晴說道。
在璃月，兩人的交際圈確實都是重疊的。
說句不好聽的，在璃月，能讓他們視為朋友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
「行，那就我來安排好了。」
王昊微微點頭，也不客氣。
很快，午飯結束，
王昊繼續去幫忙處理公務，而刻晴則是去找鍾離了。
玉衡星親自上門，確實顯得有誠意。
回到玉衡星辦公室，繼續批示著文件。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就到了下午時分。
忽然，
一個秘書急匆匆的走進來。
「玉…王昊大人，出事了。」
她應該是要找刻晴，但看見刻晴不在，只有王昊，便及時改口了。
王昊筆鋒一停，抬起頭來，看著氣喘吁吁的秘書，緩聲道：「慢慢說。」
「剛剛總務司送來消息，我們的一支船隊在雲來海上消失了。」秘書緩了緩氣，開口說道。
「雲來海？」王昊皺眉，「內海還是外海？」
「還不知道，但南十字船隊那邊說，他們最近一直在孤雲閣游弋，沒有看見那支船隊。」
「那就是孤雲閣之外了，沒有靠近南十字的巡航範圍，至少距離孤雲閣五十里之上…」
王昊微微蹙眉，
「那支船隊上運的是什麼東西？」
「根據記錄，是總務司派去蒙德進口糧食的商船。」
一聽是糧食，
王昊的表情就有些凝重了。
當然，璃月不缺糧食，
特別是接近年底，之前輕策莊那邊剛剛完成收割。
但璃月不缺糧食，不代表璃月官方不缺糧食。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在七星的指示下，璃月開啟了很多大型的工程。
這些工程，對糧食的消耗就是無底洞。
特別是歸離原的清理工作，對物資的消耗簡直就像一個漩渦，源源不斷的吞噬著糧食和各種物資。
而這個無底洞，自然不能用璃月市場的糧食來填的，
不然的話，龐大的糧食採購會把璃月糧價拉高，導致很多普通人只能被動吃上『高價糧』了。
所以，為了維持這些工程的消耗，總務司選擇了從蒙德進口糧食。
雖然會多付出一些摩拉，但也維持住了璃月本地的糧價。
而現在，一支運糧的船隊消失了。
王昊下意識的感覺是有人在針對璃月的糧食市場。
他站起身，走向窗邊，望著遠方的海平線，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有沒有可能遇到海盜？或者是遭遇了自然的風暴？」
秘書搖了搖頭：「我們的巡航艦隊並未收到任何關於海盜活動的消息，南十字那邊也沒有報告，而近幾日雲來海區域風平浪靜。而且，如果真的是遇到了風暴，也不應該只有一艘船出事。」
「那麼，現在我們需要立即啟動應急計劃。」
王昊轉過身，看向秘書。
「首先，聯繫所有附近我們的船隻，要求他們協助搜索失蹤船隊的位置。
其次，聯繫蒙德那邊，看看他們的港口是否有關於這支船隊的任何信息。
最後，通知天權星，告訴她情況，讓她從其他地方調集資源，補上這些糧食。」
之所以只聯繫自己的船，是怕糧食商船出事的消息傳出去，導致糧食市場波動。
而聯繫蒙德那邊，是怕這支船隊壓根就沒有到蒙德去。
最後聯繫凝光，自然是為了保證前方工程的糧食供應。
要是前方的人做著工程，結果後方沒有糧食送過去了，那可就搞笑了。
秘書聞言，連忙點頭：「好的，我這就去。」
目送秘書走去，
王昊才看向流動的彈幕。
「你們說，這個時候，有誰會針對我們？」
王昊問道。
【會不會是富人？他之前在楓丹吃了虧，肯定要報復的，糧食控制市場，這種事情是他會做的。】
【我也覺得是富人，這種涉及到市場商業的事情，他最擅長了。】
【有沒有可能是虛驚一場？說不定是海獸呢。】
【確實有可能是海獸，我記得劇情里很多地方都寫了海獸襲擊商船的事情。】
【那有沒有可能是跋掣？】
【哦哦，還有跋掣，都快忘記了。】
【跋掣比海獸的機率大，祂會專門針對璃月。】
【那海盜也有可能的啊，最近璃月經濟向好，吸引海盜也正常。】
【那說不定是深淵教團呢，反正他們也算壞事做盡了。】
【好好好，那肯定是盜寶團，深淵教團搶糧食沒啥用，盜寶團還能吃呢。】
【這樣說的話，鍍金旅團更需要糧食，他們要養部族。】
【……】
彈幕的討論逐漸離譜。
不過，卻也給了王昊一些靈感。
富人和跋掣，
這兩個的嫌疑，確實比其他人的嫌疑要多得多。
王昊正思考著，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
是匆匆趕回來的刻晴。
「情況怎麼樣了？」
刻晴著急的問道。
她剛剛從往生堂出來，就收到了出事的信息，連忙就跑回來了。
「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不會出事的。」
王昊先是安撫了一句，然後把自己剛才的安排說給了刻晴聽，
聽完後，刻晴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皺眉道：「可一支船隊好端端的，怎麼會消失呢？」
「我有兩個猜測。」王昊直接說道。
刻晴立馬看向他，帶著詢問。
「一個是富人，他被我們強行驅逐出璃月的商業市場，很可能會做出針對性的動作，而且，之前在楓丹，他也吃了個虧，可能會將仇記在我們身上。」
「一個是跋掣，你應該知道的，奧賽爾的妻子。」
王昊的分析讓刻晴陷入了沉思，這兩個猜測確實都有可能引發眼前的危機。
「富人的報復心和跋掣的潛在威脅，兩者都不能忽視。」
刻晴點頭道，「我這就安排人手調查最近是否有愚人眾的異常動作，不過…跋掣那邊…」
說到跋掣，刻晴有些為難。
如果是富人做的，那還能有個報復的目標。
可跋掣…這玩意誰也不知道祂在哪裡啊。
直接往深海一鑽，誰也別想找到祂。
當初魔神戰爭的時候，奧賽爾為什麼比其他魔神棘手？
不就是因為祂在海里嘛。
「跋掣那邊交給我吧，正好，你來主持大局，我去一趟雲來外海。」
「好。」刻晴直接點頭。
她倒是沒有擔心王昊的安危。
畢竟，看過王昊暴揍奧賽爾的樣子，就很難去擔心王昊。
「三號，你們也留下吧，海上陰影法不好用。」
王昊又看向自己的影子。
影子蠕動，數道人影從王昊的影子裡游出，去了刻晴的影子裡。
刻晴看著，沒有說話。
安排好事情，
王昊也不耽誤，化虹法運轉，一道虹光橫穿了璃月港，飛往雲來外海。
化虹法速度極快，特別是王昊全力運轉下，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就跨越了遙遠的距離，來到了孤雲閣區域。
下方，巨大的死兆星號帶著數十艘戰艦正在航行。
看方向，似乎也是外海。
王昊沒有停留，而是繼續飛行，直接掠過了南十字艦隊的上空，
死兆星號，
船首，
楓原萬葉微微抬頭，看向了天空。
邊上，有水手疑惑：「萬葉，你看什麼呢？」
楓原萬葉是他們在稻妻遇見的浪人，如今算是加入了南十字船隊，所以水手叫的很親近。
萬葉收回目光，然後搖搖頭：「可能是錯覺，我剛才感覺好像有東西在天上看著我們。」
聞言，周圍的幾個水手都看向了天空，
然後，什麼都沒有看見。
「哈哈哈哈，萬葉你是不是想喝酒了，這種錯覺都來了。」
水手們笑著。
這時，北斗從船長室里走出來。
「都注意點，總務司的一支船隊消失不見，這事情肯定不簡單，大家都打起精神吧。」
北斗的神色有些凝重。
「好的，大姐頭。」
「放心吧，大姐頭，在海上，我們還沒有怕過誰呢。」
「我看啊，估計是遇見海獸，耽擱了也不一定。」
水手們紛紛應聲。
只有萬葉，目光依舊看向王昊飛過的方向，眼裡帶著疑惑。
雖然說是錯覺，但他依舊肯定，剛才有什麼東西看著他們。
另一邊，
王昊像是彈幕口中的飛機一樣，沿著航道一路飛行，搜尋著糧食船隊的痕跡。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了，
太陽西斜，金紅色的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如同無數細碎的金幣在水中跳躍。
天空上，光線從層層疊疊的雲朵間穿過，在王昊身邊形成一束束光柱，看上去有幾分神聖，
海鷗在低空盤旋，偶爾鳴叫幾聲，打破寧靜，又倏忽遠去，留下一串串悠揚的回音。
看起來，這裡非常的美好，甚至說得上和諧。
可王昊卻皺起了眉頭。
不對勁，很不對勁。
從進入外海開始，
雖然眼睛看見的一切都很正常，
但…在他的感知中，一頭海獸都沒有。
如果說孤雲閣以內的內海沒有海獸，可能是璃月艦隊的清理，
但這都到外海了，還沒有海獸，這多少有些小看海洋的偉大了。
深海的孕育下，外海可是海獸最活躍的地方。
可今天，居然一頭都沒有看見。
這太奇怪了。
不過，這種情況，反而讓王昊肯定了一件事情。
要麼是有強大的存在占據了這片海域，導致其他海獸出逃。
要麼就是這片海域出現了什麼問題，導致海獸無法生存。
無論是哪一種，都代表這裡確實有問題。
忽然，虹光一滯，王昊停留在海面上空。
目光看向下方的幽深的海洋。
下面，有東西。
海洋中，
一頭巨獸瑟瑟發抖。
「這傢伙怎麼會來這裡的。」
「我也沒做什麼啊。」
「不會是摩拉克斯發現我了吧。」
巨獸在海底臥沙，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一眼王昊。
可惜，臥沙擋不住王昊的視線。
「出來！」
一聲輕喝穿過海水的阻隔，在巨獸耳邊響起。
巨獸微微一顫，抬頭，看向海面。
果然，那個可怕的傢伙，目光已經鎖定了它。
帶著一絲恐懼，巨獸微微一顫，從沙子中鑽了出來。
它是體型很大，已經有將近百米的長度，哪怕在海里，也是一頭足夠巨大的巨獸了。
外表上，這頭海獸是經典的鯨類形象，不過，卻長著巨大的角，看上去，似乎有龍族的血脈。
「你是什麼東西？」
王昊眼眸微錘，看著從海底浮上來的巨獸，
巨獸微微一顫，然後昂首：「吾乃水龍蜥親王·斯庫拉…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你要是敢動我，我就去找水龍王大人…」
沒等他說完，王昊就一揮手，冰元素匯聚，一支冰元素巨掌拍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斯庫拉都隕落多少年了，靈魂都還在舊日之海呢，你說你是斯庫拉？」
對方一開口，王昊直接就知道它在說謊了。
水龍蜥親王斯庫拉，這個名字，彈幕是和王昊說過的。
當初在路過佩特莉可鎮的時候，彈幕讓王昊去尋找水下的失落文明，就說起過這位古老的水龍蜥親王。
被王昊用冰元素大逼兜甩了兩巴掌，
下方的巨獸有些懵逼了。
「你知道斯庫拉？」
「廢話，我當然知道，再不說實話，我就弄死你。」
王昊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別，別，我說，我是斯庫拉的親衛，當初的戰爭中，我沒有死戰，我逃了。」
巨獸看著王昊舉起的手，連忙說道。
「那你在這裡幹什麼？」王昊再次質問道。
他不關心對方的身份，只想知道船隊的失蹤和這頭巨獸有沒有關係。
聽見王昊的問題，
巨獸眼裡出現一絲驚恐：「跋掣瘋了，祂在瘋狂的擴張，我打不過祂，只能逃跑。」
頓了頓，巨獸神色緩和了一些：「這裡靠近璃月，跋掣不敢過來，所以我就在這裡住下了。」
【劇情里有這個傢伙嗎？】
【沒有，劇情里斯庫拉衝擊帝國是劇本，但被人陰了，沒有所謂的親衛。】
【劇情里也沒有跋掣發瘋的文本。】
【這大概是王昊介入後的蝴蝶效應吧。】
【不過，跋掣為什麼要擴張地盤？衝擊璃月？】
【有可能的。】
【……】
彈幕紛紛議論著。
而王昊則是繼續詢問：「那你有沒有看見璃月的船隊？從蒙德回來的。」
「看見了，看見了，他們被跋掣挾持了，往外海去了。」
巨獸連忙說道。
王昊眉眼一挑，還真是跋掣啊。
他倒是不怕這頭巨獸騙自己。
因為在問的時候，他已經默默展開了【子權柄·公證】，
對方沒有被權柄的力量懲戒，說明確實沒有說謊。
巨獸小心翼翼的看著王昊，似乎在等這個知道了消息的人離開，
可等來的卻是王昊冰冷的眼眸。
「你認識我？」
從一開始，這頭巨獸畏手畏腳的樣子，就很不對勁。
作為一頭將近百米長的巨獸，它不應該那麼害怕王昊這樣一個小傢伙。
「……」
巨獸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
「之前您和摩拉克斯在外海戰鬥的時候，我看見了。」
王昊這才恍然，
當初被帝君揍的時候，確實有不少外海的傢伙在圍觀，
當時王昊還準備解決這些傢伙的，可帝君卻說沒有必要，王昊才放過了它們。
沒想到，這頭巨獸也是其中一個。
這樣一想，自己和這頭巨獸還挺有緣分的呢。
冰冷的目光微微緩和。
「你是龍族？」
「是的，我是水龍蜥一族的。」
「你看上去倒是普通的水龍蜥不一樣。」
王昊這話一出，倒是讓巨獸硬氣了一些，
「大人有所不知，我雖然不是初代的龍族，但也不是那些已經不再純淨的傢伙可以比的。」
巨獸昂起頭顱，顯得有些驕傲。
「我是吾乃水龍蜥親王·斯庫拉的親衛，也是純粹的水龍蜥，放在過去，我甚至有爭奪水龍王的資格。」
可惜，這份驕傲在王昊眼裡，有些可悲，
因為他見過水龍王。
那位水龍王，甚至都已經沒有了龍的形體。
「從雷穆利亞時期活到現在，你怎麼還這麼弱？」
王昊又問道，
正常來說，水龍蜥雖然有血肉之軀，但也是純正的元素生命，
元素生命的特點，就是活的越久，越是強大，
可眼前這頭巨獸，雖然很大，但王昊可以看出來，對方算不上強大，甚至不如風魔龍的十分之一。
「……」巨獸微微沉默，然後才開口道，「為了離開囚牢，我付出了一些代價，而且，新的水龍王誕生後，似乎並不喜歡我們。」
這裡的我們，指的是整個水龍蜥族群。
「失去了源水的補給，又沒有水龍王的眷顧，我能保持如今的形態，已經很不容易了。」
它的一番話，忽然就讓王昊感興趣起來了。
「囚牢？什麼囚牢？」
巨獸一愣，然後開口道：「您不知道？您知道雷穆利亞也知道水龍蜥親王·斯庫拉，卻不知道囚牢？」
停頓了一下，巨獸眼裡出現一絲震驚：「你不是古老魔神？」
是的，從一開始，看見王昊能和摩拉克斯『戰鬥』開始，它就把王昊當成了某個古老的魔神。
「我有說過我是古老的魔神嗎？」
王昊嗤笑了一聲，然後緩緩降下，落在巨獸的背脊上，伸手拍了拍，
「還是說，你覺得不夠古老的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被王昊這麼一拍，
巨獸微微一顫，還是服服帖帖的繼續道：「囚牢，就是囚禁眾水之僭主的地方，源水流溢之國。」
它說到這裡，
王昊眼裡的彈幕就完全反應過來了。
【就是囚禁厄歌莉婭的地方，應該是無光大海的最深處(龍裔棲居的王國)。】
【它是龍蜥，所以將厄歌莉婭稱之為眾水之僭主。】
【是的，想起來了，龍蜥親王斯庫拉是龍族戰爭的孑遺，同樣也被鎮壓在胎海下面，後面也相當於是看守厄歌莉婭的獄卒。】
【水龍蜥們原本很討厭竊取了胎海大權的厄歌莉婭，後面和厄歌莉婭相處久了，它們反而接受了這位似龍高貴而非龍之外形的眾水之僭主。】
【對對對，雷穆斯王就是在斯庫拉的引路下，才見到的厄歌莉婭。】
【……】
彈幕反應過來以後，給出的信息就比巨獸說的要清晰多了，
甚至還牽扯出不少其他的信息，也就是雷穆斯王的信息。
對於這位編織命運來對抗命運，最後卻殞命在命運之下的神明，王昊還是很有興趣的。
這位留下的東西，他遲早也要去看一看。
「你叫什麼名字？」
「斯卡曼德洛斯，曾經斯庫拉叫我德洛斯。」巨獸，也就是德洛斯開口說道。
王昊微微點頭：「德洛斯，你是一個被時代拋棄的孑遺。」
一邊說話，他一邊在德洛斯的龍角上輕輕拍著，
「而我，是新時代的秩序。」
感受王昊手掌傳來的溫熱，德洛斯感覺自己好像遇見好事了，
果然，它很快聽見王昊說道，
「那麼，你願意成為新時代的一份子嗎？」
王昊的目的很簡單，
目前璃月在外海的力量確實不多，
璃月艦隊的巡航，也大多只處於雲來內海的範圍，也就是孤雲閣到璃月港的範圍。
外海的區域，基本沒有什麼力量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可以收服這頭巨獸，還是很有幫助的。
聽見王昊的話，
這頭看上去很膽小的巨獸沒有直接答應，
它沉吟片刻，似乎在衡量著什麼。
終於，它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新時代的秩序.如果我願意，我能得到什麼？」
它其實等了很久，
作為一頭漂泊在外面的傳統水龍蜥，它渴望得到族人的回應，
但很可惜，現在的水龍蜥已經不再純淨，和它格格不入。
更可怕的是，新的水龍王也不喜歡龍蜥。
這種情況下，德洛斯的內心有多麼的孤獨，可想而知。
王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深知利益交換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與這樣古老而孤單的存在談判時。
「你會得到保護，以及一個新的歸屬。在新時代，你不再是孤獨的流浪者，而是璃月守護力量的一部分。我們需要你的力量，保護海域的安全，同時也保障你的安全，讓你的名字再次被這片海域敬畏。」
聽到這裡，德洛斯的目光變得深邃，似乎在考量著王昊的話語中的誠意與未來的可能性。
別看它剛才一副膽小怕死的樣子，可實際上，作為一頭活了數千年的古老龍裔，它並不缺智慧。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斯庫拉都撲街了，它還活的好好的。
王昊也不催，就這樣等著對方的回答。
至於運載糧食的艦隊，也不急這麼一會的。
數分鐘後，
德洛斯緩緩點頭，龐大的身軀似乎因這個決定而輕微震顫。
「我，德洛斯，願成為新時代的一員。我的忠誠，會用行動來證明，而非空洞的誓言。」
王昊露出笑容，然後伸手在巨大的龍角上拍了拍：「那你現在還在等什麼呢，我們出發吧。」
「好的，吾主。」
德洛斯的角色轉變非常快，
快到了讓彈幕都有些瞠目結舌的地步。
巨大的身軀微微一擺，它如同一座浮島一般，衝著暗之外海的方向游去。
而巨大的龍獸承載著王昊離開後，
數個小時後，
南十字那龐大的艦隊也來到了這裡。
「大姐頭，這一片已經找完了，沒有啊。」
有水手對著北斗喊道。
北斗卻揮了揮手：「那就繼續往外面開。」
「大姐頭，再往外面可就是莽荒海域了。」
「不用管，這是要是有什麼損失，咱們找凝光那個女人報銷。」
在北斗的呼喊下，南十字艦隊開始往莽荒的海域進發，
看方向，就是德洛斯帶著王昊離開的方向。
……
楓丹·沫芒宮。
那維萊特忽然有些心血來潮，
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麼。
但又說不上來。
思考了一會，最後決定放棄，繼續處理公務。
……
暗之外海，
很多一知半解的人都將它當作獨立於提瓦特之外的世界，
但實際上，所謂的暗之外海，其實就是沒有被七執政秩序籠罩的地方。
這些地方，因為沒有塵世七執政的秩序，所以其蘊含的力量與提瓦特七國的力量略有不同。
在提瓦特七國以及其輻射的區域，元素力是溫和的。
雖然依舊具有侵染力，對普通人有很大的危害，但只要不處於過高濃度的元素環境中，基本就不會有事。
而暗之外海的情況則不同，
沒有新七之秩序的馴化，暗之外海的元素力極其狂暴，
或者說，更加原始，
這裡的元素力環境更貼近遠古時期的提瓦特，
而這種原始狂暴的元素力，也被稱之為蠻荒元素。
人界之地脈，光界之元素，深淵之暗流。
這大概是提瓦特目前三種最普及的力量。
而光界之元素，就是最原始，最莽荒的元素力。
或者說，最初的七之龍王所使用的元素力。
上次和摩拉克斯一起過來的時候，大概是因為摩拉克斯的降臨，新七之秩序短暫的籠罩了那片區域，所以王昊沒有感受到不一樣的地方。
但這次，當王昊乘坐德洛斯深入暗之外海後，他很快就感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周圍的元素，隱隱約約都在排斥他，
如果他只是一個單純的神之眼持有者，來到這裡後，恐怕連元素力都會調動不了。
這裡的自然環境與法則，已經和提瓦特主流世界截然不同了。
(本章完)
離開同文書院，
王昊看向身邊的煙緋：「學姐，今年海燈節的時候，你有什麼安排嗎？」
「海燈節？」
煙緋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道，
「應該和往常一樣吧，放個霄燈，然後和萍姥姥一起過。」
「這樣啊，我準備找朋友一起過海燈節，學姐要不也一起來？」
王昊發出邀請。
煙緋眼眸一閃，認真的思考起來，不多時，便點點頭：「如果那時沒有緊急的案件需要處理，那麼我很樂意參加。」
作為一個律法諮詢師，煙緋的工作性質是非常『彈性』的。
『彈性』工作這個東西，大家懂的都懂。
所以，煙緋也不確認自己那天有沒有時間來參加聚會。
「哈哈，那我就當你會來了。」
煙緋說不確定，可王昊不能當他不確定，比如說活動道具、食物、飲料酒水、甚至是遊戲安排，都得給她算進去。
這種聚會，寧願多算一個人，多花點消費，也不要等人來，卻發現東西不夠，那可就太丟人了。
「哈哈，好吧，好吧，我儘量一定到場。」煙緋笑著說道。
其實這句話有些語病，儘量和一定是衝突的，但言語中的意思，王昊卻可以明白。
如果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煙緋肯定會來的。
又聊了一會，
兩人才分開。
天色已晚，等王昊回到家裡的時候，卻發現刻晴還沒有回來。
看來，是又加班了。
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開始準備晚飯。
熟練地切菜，擺盤，蒸上米飯。
廚房裡逐漸瀰漫起飯菜的香味。
他心裡盤算著，等刻晴回來，或許還能趕上一頓不算太遲的晚餐。
窗外的夜色漸濃，街燈一盞盞亮起，在寧靜的夜晚中增添了幾分溫馨。
時不時的還有千岩軍路過，
隨著璃月港的民生和經濟開始恢復，港內的千岩軍巡邏也逐漸頻繁起來，
沒有辦法，越來越多的人來到璃月港，
雖然大部分都是商人遊客，但也少不了從其他國度過來的壞人，
搶劫，偷盜，甚至是綁架，
這段時間裡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都在千岩軍的及時處理下，沒有鬧起什麼波瀾來。
時間悄然流逝，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這時鐘都還是從楓丹帶回來的東西，很好用。
王昊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內心微微感嘆，只能不時地望向門口，心裡默默祈禱刻晴能早點結束工作回家。
大概是心誠則靈，
沒過多久，刻晴帶著一身的疲憊進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溫柔的笑容取代。
「這麼晚了，還以為你已經休息了。」
她說著，聲音裡帶著幾分歉意。
「怎麼捨得先睡，知道你忙，特意等著呢。」
王昊站起身，輕輕擁她入懷，給予最溫暖的慰藉。
他沒有說什麼少加班，不要加班的話。
兩人除了是戀人，還是同志，擁有相似的志向，
所以，他不會勸刻晴放棄努力工作，
同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分擔一些。
「海燈節的安排這麼忙嗎？」
鬆開擁抱，將刻晴按在椅子上，王昊問道。
刻晴點點頭：「這是帝君離開後的第一個海燈節嘛，大家都想做的盡善盡美，所以就多留了一會。」
說著，刻晴露出一絲笑容：「我可不是最遲的哦，甘雨秘書還在加班呢。」
王昊：……
「多招點人吧，甘雨再怎麼能幹，也不能全讓她干啊。」
「哈哈，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月海亭少了誰都能行，唯獨少了甘雨秘書，肯定完蛋。」
刻晴笑著說道。
少了甘雨就不行，這種評價，確實很高了。
特別是從刻晴的嘴裡說出來，更顯得真實。
「對了，你今天怎麼樣？」
「還行吧，去往生堂拜訪了胡桃和鍾離客卿，然後去書院看了老院長，收穫頗豐。」
「哦哦，往生堂啊，胡桃最近安分了不少，上個月，她都把傳單貼到總務司大門上了，氣的總務司的人在月海亭罵了半天。」
王昊有些疑惑：「嗯？為什麼在月海亭罵？」
「他們不敢去往生堂，怕有鬼。」刻晴笑著解釋。
「……怕不是人心有鬼吧。」
「那倒不是，主要是胡堂主有時候確實嚇人。」
「嘖，我倒是覺得胡堂主古靈精怪，很是有趣。」
刻晴翻了個白眼：「你總不能讓那些人和你比吧。」
「那倒是，我在璃月，也是獨一份的人物呢。」王昊得意的說道。
「德行。」
刻晴哼唧了一聲，倒是沒有反駁。
「對了，你去找鍾離先生，他最近有空嗎？」
王昊一愣，然後點點頭：「看著是不忙的，有事？」
刻晴解釋道：「伱不是提議說要向民眾多多宣傳仙人的事情嗎？正好這次的明霄燈是移霄導天真君，我查了不少資料，這位真君身前的事跡很少，鍾離先生見多識廣，博古通今，我想向他討教一下，看看他是否知道移霄導天真君的什麼傳說。」
【這事情，找老登剛剛好。】
【我記得移霄導天也算鍾離的弟子吧。】
【沒有明確說是弟子，但三眼五顯仙人對鍾離來說，都是家人。】
【唉，這對老登來說，又是一次磨損吧。】
【……確實，那些逝去的，每一次回憶，都是一次磨損。】
【家人的離去不是一場暴雨，而是一場漫長的陰天。】
【……】
王昊倒是沒有彈幕那麼擔心，
磨損，這個東西王昊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但對鍾離來說，回憶不僅僅是磨損，也是支撐。
那些雕刻在磐岩上的痕跡，對磐岩來說，也彌足珍貴。
「怎麼不找留雲借風真君他們？」
目光看向刻晴，王昊有些疑惑的問道。
在不知道鍾離身份的情況下，也不考慮所謂的磨損。
要問仙人的事跡，肯定是去問其他仙人更好吧，沒有必要找鍾離的。
「因為凝光說想給仙人們一個驚喜，讓他們知道，現在的璃月沒有淡忘過去的英烈，如果去問他們的話，這份驚喜就會少很多了。」
說著，刻晴撇撇嘴，
「凝光在這種儀式感上，總是有獨特的要求。」
王昊眼眸微閃，想到的卻不僅僅是儀式感這麼簡單。
這估計還連著仙凡融合的事情。
凝光從來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
「這樣的話，那去找鍾離客卿倒是找對了，他對過去的事情特別的了解。」王昊笑著說道。
刻晴點點頭：「那就好，你明天幫頂一下班，我去找鍾離客卿問問。」
「行。」王昊應了一聲。
兩人一邊聊著工作和生活，一邊共進晚餐，燈光下影子搖曳，溫馨且平靜。
房子裡頓時有了家的感覺
……
第二天一早，
王昊跟著刻晴去了月海亭，開始幫她處理公務。
玉衡星的秘書們倒是沒有什麼意外。
之前逐月節的時候，王昊就幫刻晴處理了一段時間的公務。
雖然看上去有些越權的感覺，
但基本沒有人會來說什麼。
畢竟，玉衡的工作完全超出正常範圍，這個事情是一個事實。
在辦公桌的一邊坐下，王昊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熟悉地翻閱著堆積如山的文件，一一審批並給出意見。
刻晴坐在旁邊，偶爾會說一些關於文件外的信息，避免王昊出現信息錯漏，更多時候是放心地讓王昊獨自處理。
玉衡星秘書們偶爾投來好奇的目光，但也只是私下裡小聲議論這兩位高層的戀愛關係。
當然，也就議論了一小會，
因為隨著兩人處理的文書越來越多，秘書們也逐漸忙碌起來。
王昊和刻晴的工作節奏緊湊而高效，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直到陽光從窗戶斜射的角度提醒了他們，已是正午時分。
王昊抬起頭，目光在周圍瞥過，一天的文件已經少了一大半，
而周圍的幾個秘書臉上，都已經出現了疲憊的表情。
笑了笑，王昊看向刻晴：「休息吧，去吃個飯，正好你還要去往生堂找鍾離客卿呢，別太遲了。」
聞言，刻晴合上手頭最後一份文件，抬頭微笑回應：「好。」
然後又看向秘書們：「大家都先休息吧，剩下的文件已經不多了。」
玉衡星的秘書們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成為玉衡星的秘書在家裡很光榮，
畢竟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
但跟著刻晴這個玉衡星，累也是真的累。
刻晴發話，秘書們很快離開。
「我們也去食堂吧。」
刻晴說了一聲。
月海亭是有食堂的，平常刻晴都是讓秘書幫忙打飯回來，
可今天王昊幫她處理了很多文件，也不用太趕了。
兩人來到月海亭的食堂，
這裡已經有不少人了。
月海亭作為專門承接七星與璃月之間的部門，員工人數是不少的。
除了平常出現的月海亭秘書外，還有很多部門，
他們對接著璃月的方方面面，然後將這方方面面的消息上報給七星。
如果說總務司是基層部門的統稱，
那麼，月海亭就是中央部門的統稱。
兩人的到來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打了飯菜，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準備在海燈節的時候，組個局，邀請大家都來聚一聚。」
一邊吃飯，王昊一邊說道。
刻晴聞言，眼睛一亮，這確實是一個增進關係的好主意，
這一年下來，她也很忙，很多時候也沒有空去社交。
年底聚一聚，是一個好想法。
「好，我支持！」刻晴笑著說道。
王昊點點頭：「那你有什麼人要邀請嗎？」
「我們兩個的朋友圈都是差不多的，你來邀請就好了。」刻晴說道。
在璃月，兩人的交際圈確實都是重疊的。
說句不好聽的，在璃月，能讓他們視為朋友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
「行，那就我來安排好了。」
王昊微微點頭，也不客氣。
很快，午飯結束，
王昊繼續去幫忙處理公務，而刻晴則是去找鍾離了。
玉衡星親自上門，確實顯得有誠意。
回到玉衡星辦公室，繼續批示著文件。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就到了下午時分。
忽然，
一個秘書急匆匆的走進來。
「玉…王昊大人，出事了。」
她應該是要找刻晴，但看見刻晴不在，只有王昊，便及時改口了。
王昊筆鋒一停，抬起頭來，看著氣喘吁吁的秘書，緩聲道：「慢慢說。」
「剛剛總務司送來消息，我們的一支船隊在雲來海上消失了。」秘書緩了緩氣，開口說道。
「雲來海？」王昊皺眉，「內海還是外海？」
「還不知道，但南十字船隊那邊說，他們最近一直在孤雲閣游弋，沒有看見那支船隊。」
「那就是孤雲閣之外了，沒有靠近南十字的巡航範圍，至少距離孤雲閣五十里之上…」
王昊微微蹙眉，
「那支船隊上運的是什麼東西？」
「根據記錄，是總務司派去蒙德進口糧食的商船。」
一聽是糧食，
王昊的表情就有些凝重了。
當然，璃月不缺糧食，
特別是接近年底，之前輕策莊那邊剛剛完成收割。
但璃月不缺糧食，不代表璃月官方不缺糧食。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在七星的指示下，璃月開啟了很多大型的工程。
這些工程，對糧食的消耗就是無底洞。
特別是歸離原的清理工作，對物資的消耗簡直就像一個漩渦，源源不斷的吞噬著糧食和各種物資。
而這個無底洞，自然不能用璃月市場的糧食來填的，
不然的話，龐大的糧食採購會把璃月糧價拉高，導致很多普通人只能被動吃上『高價糧』了。
所以，為了維持這些工程的消耗，總務司選擇了從蒙德進口糧食。
雖然會多付出一些摩拉，但也維持住了璃月本地的糧價。
而現在，一支運糧的船隊消失了。
王昊下意識的感覺是有人在針對璃月的糧食市場。
他站起身，走向窗邊，望著遠方的海平線，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有沒有可能遇到海盜？或者是遭遇了自然的風暴？」
秘書搖了搖頭：「我們的巡航艦隊並未收到任何關於海盜活動的消息，南十字那邊也沒有報告，而近幾日雲來海區域風平浪靜。而且，如果真的是遇到了風暴，也不應該只有一艘船出事。」
「那麼，現在我們需要立即啟動應急計劃。」
王昊轉過身，看向秘書。
「首先，聯繫所有附近我們的船隻，要求他們協助搜索失蹤船隊的位置。
其次，聯繫蒙德那邊，看看他們的港口是否有關於這支船隊的任何信息。
最後，通知天權星，告訴她情況，讓她從其他地方調集資源，補上這些糧食。」
之所以只聯繫自己的船，是怕糧食商船出事的消息傳出去，導致糧食市場波動。
而聯繫蒙德那邊，是怕這支船隊壓根就沒有到蒙德去。
最後聯繫凝光，自然是為了保證前方工程的糧食供應。
要是前方的人做著工程，結果後方沒有糧食送過去了，那可就搞笑了。
秘書聞言，連忙點頭：「好的，我這就去。」
目送秘書走去，
王昊才看向流動的彈幕。
「你們說，這個時候，有誰會針對我們？」
王昊問道。
【會不會是富人？他之前在楓丹吃了虧，肯定要報復的，糧食控制市場，這種事情是他會做的。】
【我也覺得是富人，這種涉及到市場商業的事情，他最擅長了。】
【有沒有可能是虛驚一場？說不定是海獸呢。】
【確實有可能是海獸，我記得劇情里很多地方都寫了海獸襲擊商船的事情。】
【那有沒有可能是跋掣？】
【哦哦，還有跋掣，都快忘記了。】
【跋掣比海獸的機率大，祂會專門針對璃月。】
【那海盜也有可能的啊，最近璃月經濟向好，吸引海盜也正常。】
【那說不定是深淵教團呢，反正他們也算壞事做盡了。】
【好好好，那肯定是盜寶團，深淵教團搶糧食沒啥用，盜寶團還能吃呢。】
【這樣說的話，鍍金旅團更需要糧食，他們要養部族。】
【……】
彈幕的討論逐漸離譜。
不過，卻也給了王昊一些靈感。
富人和跋掣，
這兩個的嫌疑，確實比其他人的嫌疑要多得多。
王昊正思考著，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
是匆匆趕回來的刻晴。
「情況怎麼樣了？」
刻晴著急的問道。
她剛剛從往生堂出來，就收到了出事的信息，連忙就跑回來了。
「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不會出事的。」
王昊先是安撫了一句，然後把自己剛才的安排說給了刻晴聽，
聽完後，刻晴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皺眉道：「可一支船隊好端端的，怎麼會消失呢？」
「我有兩個猜測。」王昊直接說道。
刻晴立馬看向他，帶著詢問。
「一個是富人，他被我們強行驅逐出璃月的商業市場，很可能會做出針對性的動作，而且，之前在楓丹，他也吃了個虧，可能會將仇記在我們身上。」
「一個是跋掣，你應該知道的，奧賽爾的妻子。」
王昊的分析讓刻晴陷入了沉思，這兩個猜測確實都有可能引發眼前的危機。
「富人的報復心和跋掣的潛在威脅，兩者都不能忽視。」
刻晴點頭道，「我這就安排人手調查最近是否有愚人眾的異常動作，不過…跋掣那邊…」
說到跋掣，刻晴有些為難。
如果是富人做的，那還能有個報復的目標。
可跋掣…這玩意誰也不知道祂在哪裡啊。
直接往深海一鑽，誰也別想找到祂。
當初魔神戰爭的時候，奧賽爾為什麼比其他魔神棘手？
不就是因為祂在海里嘛。
「跋掣那邊交給我吧，正好，你來主持大局，我去一趟雲來外海。」
「好。」刻晴直接點頭。
她倒是沒有擔心王昊的安危。
畢竟，看過王昊暴揍奧賽爾的樣子，就很難去擔心王昊。
「三號，你們也留下吧，海上陰影法不好用。」
王昊又看向自己的影子。
影子蠕動，數道人影從王昊的影子裡游出，去了刻晴的影子裡。
刻晴看著，沒有說話。
安排好事情，
王昊也不耽誤，化虹法運轉，一道虹光橫穿了璃月港，飛往雲來外海。
化虹法速度極快，特別是王昊全力運轉下，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就跨越了遙遠的距離，來到了孤雲閣區域。
下方，巨大的死兆星號帶著數十艘戰艦正在航行。
看方向，似乎也是外海。
王昊沒有停留，而是繼續飛行，直接掠過了南十字艦隊的上空，
死兆星號，
船首，
楓原萬葉微微抬頭，看向了天空。
邊上，有水手疑惑：「萬葉，你看什麼呢？」
楓原萬葉是他們在稻妻遇見的浪人，如今算是加入了南十字船隊，所以水手叫的很親近。
萬葉收回目光，然後搖搖頭：「可能是錯覺，我剛才感覺好像有東西在天上看著我們。」
聞言，周圍的幾個水手都看向了天空，
然後，什麼都沒有看見。
「哈哈哈哈，萬葉你是不是想喝酒了，這種錯覺都來了。」
水手們笑著。
這時，北斗從船長室里走出來。
「都注意點，總務司的一支船隊消失不見，這事情肯定不簡單，大家都打起精神吧。」
北斗的神色有些凝重。
「好的，大姐頭。」
「放心吧，大姐頭，在海上，我們還沒有怕過誰呢。」
「我看啊，估計是遇見海獸，耽擱了也不一定。」
水手們紛紛應聲。
只有萬葉，目光依舊看向王昊飛過的方向，眼裡帶著疑惑。
雖然說是錯覺，但他依舊肯定，剛才有什麼東西看著他們。
另一邊，
王昊像是彈幕口中的飛機一樣，沿著航道一路飛行，搜尋著糧食船隊的痕跡。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了，
太陽西斜，金紅色的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如同無數細碎的金幣在水中跳躍。
天空上，光線從層層疊疊的雲朵間穿過，在王昊身邊形成一束束光柱，看上去有幾分神聖，
海鷗在低空盤旋，偶爾鳴叫幾聲，打破寧靜，又倏忽遠去，留下一串串悠揚的回音。
看起來，這裡非常的美好，甚至說得上和諧。
可王昊卻皺起了眉頭。
不對勁，很不對勁。
從進入外海開始，
雖然眼睛看見的一切都很正常，
但…在他的感知中，一頭海獸都沒有。
如果說孤雲閣以內的內海沒有海獸，可能是璃月艦隊的清理，
但這都到外海了，還沒有海獸，這多少有些小看海洋的偉大了。
深海的孕育下，外海可是海獸最活躍的地方。
可今天，居然一頭都沒有看見。
這太奇怪了。
不過，這種情況，反而讓王昊肯定了一件事情。
要麼是有強大的存在占據了這片海域，導致其他海獸出逃。
要麼就是這片海域出現了什麼問題，導致海獸無法生存。
無論是哪一種，都代表這裡確實有問題。
忽然，虹光一滯，王昊停留在海面上空。
目光看向下方的幽深的海洋。
下面，有東西。
海洋中，
一頭巨獸瑟瑟發抖。
「這傢伙怎麼會來這裡的。」
「我也沒做什麼啊。」
「不會是摩拉克斯發現我了吧。」
巨獸在海底臥沙，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一眼王昊。
可惜，臥沙擋不住王昊的視線。
「出來！」
一聲輕喝穿過海水的阻隔，在巨獸耳邊響起。
巨獸微微一顫，抬頭，看向海面。
果然，那個可怕的傢伙，目光已經鎖定了它。
帶著一絲恐懼，巨獸微微一顫，從沙子中鑽了出來。
它是體型很大，已經有將近百米的長度，哪怕在海里，也是一頭足夠巨大的巨獸了。
外表上，這頭海獸是經典的鯨類形象，不過，卻長著巨大的角，看上去，似乎有龍族的血脈。
「你是什麼東西？」
王昊眼眸微錘，看著從海底浮上來的巨獸，
巨獸微微一顫，然後昂首：「吾乃水龍蜥親王·斯庫拉…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你要是敢動我，我就去找水龍王大人…」
沒等他說完，王昊就一揮手，冰元素匯聚，一支冰元素巨掌拍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斯庫拉都隕落多少年了，靈魂都還在舊日之海呢，你說你是斯庫拉？」
對方一開口，王昊直接就知道它在說謊了。
水龍蜥親王斯庫拉，這個名字，彈幕是和王昊說過的。
當初在路過佩特莉可鎮的時候，彈幕讓王昊去尋找水下的失落文明，就說起過這位古老的水龍蜥親王。
被王昊用冰元素大逼兜甩了兩巴掌，
下方的巨獸有些懵逼了。
「你知道斯庫拉？」
「廢話，我當然知道，再不說實話，我就弄死你。」
王昊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別，別，我說，我是斯庫拉的親衛，當初的戰爭中，我沒有死戰，我逃了。」
巨獸看著王昊舉起的手，連忙說道。
「那你在這裡幹什麼？」王昊再次質問道。
他不關心對方的身份，只想知道船隊的失蹤和這頭巨獸有沒有關係。
聽見王昊的問題，
巨獸眼裡出現一絲驚恐：「跋掣瘋了，祂在瘋狂的擴張，我打不過祂，只能逃跑。」
頓了頓，巨獸神色緩和了一些：「這裡靠近璃月，跋掣不敢過來，所以我就在這裡住下了。」
【劇情里有這個傢伙嗎？】
【沒有，劇情里斯庫拉衝擊帝國是劇本，但被人陰了，沒有所謂的親衛。】
【劇情里也沒有跋掣發瘋的文本。】
【這大概是王昊介入後的蝴蝶效應吧。】
【不過，跋掣為什麼要擴張地盤？衝擊璃月？】
【有可能的。】
【……】
彈幕紛紛議論著。
而王昊則是繼續詢問：「那你有沒有看見璃月的船隊？從蒙德回來的。」
「看見了，看見了，他們被跋掣挾持了，往外海去了。」
巨獸連忙說道。
王昊眉眼一挑，還真是跋掣啊。
他倒是不怕這頭巨獸騙自己。
因為在問的時候，他已經默默展開了【子權柄·公證】，
對方沒有被權柄的力量懲戒，說明確實沒有說謊。
巨獸小心翼翼的看著王昊，似乎在等這個知道了消息的人離開，
可等來的卻是王昊冰冷的眼眸。
「你認識我？」
從一開始，這頭巨獸畏手畏腳的樣子，就很不對勁。
作為一頭將近百米長的巨獸，它不應該那麼害怕王昊這樣一個小傢伙。
「……」
巨獸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
「之前您和摩拉克斯在外海戰鬥的時候，我看見了。」
王昊這才恍然，
當初被帝君揍的時候，確實有不少外海的傢伙在圍觀，
當時王昊還準備解決這些傢伙的，可帝君卻說沒有必要，王昊才放過了它們。
沒想到，這頭巨獸也是其中一個。
這樣一想，自己和這頭巨獸還挺有緣分的呢。
冰冷的目光微微緩和。
「你是龍族？」
「是的，我是水龍蜥一族的。」
「你看上去倒是普通的水龍蜥不一樣。」
王昊這話一出，倒是讓巨獸硬氣了一些，
「大人有所不知，我雖然不是初代的龍族，但也不是那些已經不再純淨的傢伙可以比的。」
巨獸昂起頭顱，顯得有些驕傲。
「我是吾乃水龍蜥親王·斯庫拉的親衛，也是純粹的水龍蜥，放在過去，我甚至有爭奪水龍王的資格。」
可惜，這份驕傲在王昊眼裡，有些可悲，
因為他見過水龍王。
那位水龍王，甚至都已經沒有了龍的形體。
「從雷穆利亞時期活到現在，你怎麼還這麼弱？」
王昊又問道，
正常來說，水龍蜥雖然有血肉之軀，但也是純正的元素生命，
元素生命的特點，就是活的越久，越是強大，
可眼前這頭巨獸，雖然很大，但王昊可以看出來，對方算不上強大，甚至不如風魔龍的十分之一。
「……」巨獸微微沉默，然後才開口道，「為了離開囚牢，我付出了一些代價，而且，新的水龍王誕生後，似乎並不喜歡我們。」
這裡的我們，指的是整個水龍蜥族群。
「失去了源水的補給，又沒有水龍王的眷顧，我能保持如今的形態，已經很不容易了。」
它的一番話，忽然就讓王昊感興趣起來了。
「囚牢？什麼囚牢？」
巨獸一愣，然後開口道：「您不知道？您知道雷穆利亞也知道水龍蜥親王·斯庫拉，卻不知道囚牢？」
停頓了一下，巨獸眼裡出現一絲震驚：「你不是古老魔神？」
是的，從一開始，看見王昊能和摩拉克斯『戰鬥』開始，它就把王昊當成了某個古老的魔神。
「我有說過我是古老的魔神嗎？」
王昊嗤笑了一聲，然後緩緩降下，落在巨獸的背脊上，伸手拍了拍，
「還是說，你覺得不夠古老的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被王昊這麼一拍，
巨獸微微一顫，還是服服帖帖的繼續道：「囚牢，就是囚禁眾水之僭主的地方，源水流溢之國。」
它說到這裡，
王昊眼裡的彈幕就完全反應過來了。
【就是囚禁厄歌莉婭的地方，應該是無光大海的最深處(龍裔棲居的王國)。】
【它是龍蜥，所以將厄歌莉婭稱之為眾水之僭主。】
【是的，想起來了，龍蜥親王斯庫拉是龍族戰爭的孑遺，同樣也被鎮壓在胎海下面，後面也相當於是看守厄歌莉婭的獄卒。】
【水龍蜥們原本很討厭竊取了胎海大權的厄歌莉婭，後面和厄歌莉婭相處久了，它們反而接受了這位似龍高貴而非龍之外形的眾水之僭主。】
【對對對，雷穆斯王就是在斯庫拉的引路下，才見到的厄歌莉婭。】
【……】
彈幕反應過來以後，給出的信息就比巨獸說的要清晰多了，
甚至還牽扯出不少其他的信息，也就是雷穆斯王的信息。
對於這位編織命運來對抗命運，最後卻殞命在命運之下的神明，王昊還是很有興趣的。
這位留下的東西，他遲早也要去看一看。
「你叫什麼名字？」
「斯卡曼德洛斯，曾經斯庫拉叫我德洛斯。」巨獸，也就是德洛斯開口說道。
王昊微微點頭：「德洛斯，你是一個被時代拋棄的孑遺。」
一邊說話，他一邊在德洛斯的龍角上輕輕拍著，
「而我，是新時代的秩序。」
感受王昊手掌傳來的溫熱，德洛斯感覺自己好像遇見好事了，
果然，它很快聽見王昊說道，
「那麼，你願意成為新時代的一份子嗎？」
王昊的目的很簡單，
目前璃月在外海的力量確實不多，
璃月艦隊的巡航，也大多只處於雲來內海的範圍，也就是孤雲閣到璃月港的範圍。
外海的區域，基本沒有什麼力量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可以收服這頭巨獸，還是很有幫助的。
聽見王昊的話，
這頭看上去很膽小的巨獸沒有直接答應，
它沉吟片刻，似乎在衡量著什麼。
終於，它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新時代的秩序.如果我願意，我能得到什麼？」
它其實等了很久，
作為一頭漂泊在外面的傳統水龍蜥，它渴望得到族人的回應，
但很可惜，現在的水龍蜥已經不再純淨，和它格格不入。
更可怕的是，新的水龍王也不喜歡龍蜥。
這種情況下，德洛斯的內心有多麼的孤獨，可想而知。
王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深知利益交換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與這樣古老而孤單的存在談判時。
「你會得到保護，以及一個新的歸屬。在新時代，你不再是孤獨的流浪者，而是璃月守護力量的一部分。我們需要你的力量，保護海域的安全，同時也保障你的安全，讓你的名字再次被這片海域敬畏。」
聽到這裡，德洛斯的目光變得深邃，似乎在考量著王昊的話語中的誠意與未來的可能性。
別看它剛才一副膽小怕死的樣子，可實際上，作為一頭活了數千年的古老龍裔，它並不缺智慧。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斯庫拉都撲街了，它還活的好好的。
王昊也不催，就這樣等著對方的回答。
至於運載糧食的艦隊，也不急這麼一會的。
數分鐘後，
德洛斯緩緩點頭，龐大的身軀似乎因這個決定而輕微震顫。
「我，德洛斯，願成為新時代的一員。我的忠誠，會用行動來證明，而非空洞的誓言。」
王昊露出笑容，然後伸手在巨大的龍角上拍了拍：「那你現在還在等什麼呢，我們出發吧。」
「好的，吾主。」
德洛斯的角色轉變非常快，
快到了讓彈幕都有些瞠目結舌的地步。
巨大的身軀微微一擺，它如同一座浮島一般，衝著暗之外海的方向游去。
而巨大的龍獸承載著王昊離開後，
數個小時後，
南十字那龐大的艦隊也來到了這裡。
「大姐頭，這一片已經找完了，沒有啊。」
有水手對著北斗喊道。
北斗卻揮了揮手：「那就繼續往外面開。」
「大姐頭，再往外面可就是莽荒海域了。」
「不用管，這是要是有什麼損失，咱們找凝光那個女人報銷。」
在北斗的呼喊下，南十字艦隊開始往莽荒的海域進發，
看方向，就是德洛斯帶著王昊離開的方向。
……
楓丹·沫芒宮。
那維萊特忽然有些心血來潮，
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麼。
但又說不上來。
思考了一會，最後決定放棄，繼續處理公務。
……
暗之外海，
很多一知半解的人都將它當作獨立於提瓦特之外的世界，
但實際上，所謂的暗之外海，其實就是沒有被七執政秩序籠罩的地方。
這些地方，因為沒有塵世七執政的秩序，所以其蘊含的力量與提瓦特七國的力量略有不同。
在提瓦特七國以及其輻射的區域，元素力是溫和的。
雖然依舊具有侵染力，對普通人有很大的危害，但只要不處於過高濃度的元素環境中，基本就不會有事。
而暗之外海的情況則不同，
沒有新七之秩序的馴化，暗之外海的元素力極其狂暴，
或者說，更加原始，
這裡的元素力環境更貼近遠古時期的提瓦特，
而這種原始狂暴的元素力，也被稱之為蠻荒元素。
人界之地脈，光界之元素，深淵之暗流。
這大概是提瓦特目前三種最普及的力量。
而光界之元素，就是最原始，最莽荒的元素力。
或者說，最初的七之龍王所使用的元素力。
上次和摩拉克斯一起過來的時候，大概是因為摩拉克斯的降臨，新七之秩序短暫的籠罩了那片區域，所以王昊沒有感受到不一樣的地方。
但這次，當王昊乘坐德洛斯深入暗之外海後，他很快就感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周圍的元素，隱隱約約都在排斥他，
如果他只是一個單純的神之眼持有者，來到這裡後，恐怕連元素力都會調動不了。
這裡的自然環境與法則，已經和提瓦特主流世界截然不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