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兇案
第204章 兇案
【所以，那維萊特是在勸王昊不要陷入絕對的秩序中嗎？】
【可位格如此，不絕對的話，怎麼能稱之為秩序主呢？】
【只有在概念上踐行到極致，才能稱之為道途的主吧。】
【極致的秩序……那不就是絕對的壓迫嗎？】
【怎麼會是壓迫呢，不自由，被壓榨，才叫壓迫吧。】
【極致的秩序，一切運轉井然有序，沒有波瀾，那整個社會都會失去活力的吧。】
【踐行秩序又不是封禁上升通道，怎麼會失去活力？相反，秩序會維持上升通道，社會發展應該更健康才對。】
【怎麼定義絕對的秩序？】
【從出生到死亡，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噹噹，就是絕對的秩序嗎？】
【那不就是天理的命運嗎？】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有沒有秩序的餘孽，出來解釋一下。】
【秩序就是七休日。】
【真有秩序餘孽啊。】
【叫周天帝，什麼餘孽，會不會說話。】
【……】
離開沫芒宮的路上，
王昊一邊思考著，一邊看著彈幕們的爭論。
作為秩序主，他獲取力量的途徑，自然是踐行秩序的理念。
但現在那維萊特說，絕對的正義不是秩序，反過來說，絕對的秩序也不一定正義。
那麼，王昊是否還要繼續踐行秩序呢？
答案是肯定要繼續啊。
他又不是二極體，
他在思考的問題是怎麼把握好這個度。
「你們說，怎麼樣才能建立一個和諧穩定的秩序世界呢？」
想了半天，王昊也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辦法來。
他有些無力的對彈幕問道。
【首先要有滿足整個社會運轉消耗的資源。】
【社會構成的民眾和管理者需要有足夠高的道德水準。】
【以及在外敵面前保護這個社會的力量。】
彈幕很快給出三條要求。
王昊嘴角一抽，也不去想了，擺爛的搖搖頭：「我還是先想想怎麼提高璃月人的生活水平吧。」
一個璃月都沒弄明白呢，
還想建立一個真正的大同世界，
白日做夢了屬於是。
沒了興致，王昊也就不去想這個事情了。
「走吧，我們去楓丹庭逛逛，看看異國風景。」
和彈幕說了一句，
王昊邁開步子，往街道中走去。
利奧奈區
街道的石板路被打磨得光潔如鏡，仿佛能照見人的影子。
兩旁，一排排磚石結構的店鋪鱗次櫛比，窗戶上雕刻著精緻的圖案和圖案，顯得十分華美。
時常有叫賣聲此起彼伏，吸引著行人的目光。
這裡是楓丹最繁華的街道，比另一邊的納博內區繁華太多。
行秋之前說的千織屋，就在這個區域。
王昊漫步在街道上，看著和璃月截然不同的景色。
人們穿著各種各樣的服裝，有的穿著華麗的綢緞禮服，有的則穿著簡單的粗布短裙，樣式上，很有楓丹的特色。
人們聊天的話題，也大多是戲劇和某些故事，
還有一些電影的談論。
相比璃月，這裡的人似乎並不注重商業信息，而是更在意生活娛樂上的事情。
正走著，
彈幕忽然開始刷屏，
【看左前方，那個人，是不是夏洛蒂？】
【在楓丹庭看見夏洛蒂也是很正常的嘛。】
【王昊過去看看唄。】
【有夏洛蒂在的地方，應該也有好玩的事情。】
【去看看有沒有樂子。】
【……】
彈幕們催促著王昊去前方看看情況。
王昊沿著彈幕說的方向看過去。
一群人圍著一圈，熙熙攘攘的，似乎有什麼重大事件正在發生。
一個手持相機的紅色少女正在人群外面往人群中張望著什麼，
（夏洛蒂）
這位應該就是彈幕說的夏洛蒂了。
至於為什麼王昊會一眼認出來，
因為這個少女身上有神之眼。
彈幕能認出來的人，大多都是神之眼持有者。
因為彈幕的催促，王昊便往那邊走了過去，
走近一點，熙熙攘攘的聲音清晰了一些。
「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真是可怕啊。」
「有人去通知警衛隊了嗎？」
「天啊，太可怕了，他就從那邊的房頂上掉下來了。」
「還是叫逐影庭來吧，這肯定是兇殺案。」
「看樣子，還是一位研究員呢。」
「難道是學術造假的迫害？」
「你怎麼知道？」
「小說里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
人群中議論紛紛。
『有人從樓上掉下來了？』
王昊眼裡出現一絲意外，然後更靠近了人群。
他修長的身姿讓他足以穿過人群看見裡面的情況，
一個男性身影倒在地上，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氣味，地上也滿是鮮血。
對方身上穿著經典的楓丹科學院研究員服飾，
這種裝束王昊之前有了解過，畢竟他是想從科學院那邊搞點技術的。
看這位死者身上的裝飾，還是一個等級不低的研究員。
最關鍵的是，死者瞪大著眼睛，還透露出深深的驚恐。
這……大概是一場謀殺。
當然，也可能是自殺，死之前後悔了。
「先生，你看見裡面的情況了嗎？能不能幫我拍個照片。」
王昊正眺望著，一隻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低頭一看，正是彈幕口中的夏洛蒂。
「一個死人，你確定要拍嗎？」
王昊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是反問了一句。
「當然，不管是什麼事情，作為記者都應該先記錄下來，這種輿論影響一看就很大的事情，更要用心記錄，避免輿論失控。」
夏洛蒂一臉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將手裡似乎是特製的留影機遞給王昊，
「請幫我拍幾張照片吧，我擠不進去。」
王昊看了看前面圍觀的人牆，
嘖，璃月人喜歡看熱鬧，楓丹人也不賴嘛。
沒有拒絕夏洛蒂遞過來的相機。
接過來，然後高高舉起，對著裡面拍了幾張，感覺差不多了，才放下手，將相機還給夏洛蒂。
「謝謝先生，你真是一個好人。」
夏洛蒂連聲感謝，然後接過相機開始檢查。
「唔，很清晰的照片。」
她誇了一句。
王昊對自己的照相技術還是有信心的，
風神和岩神都是親自驗證過的，無論是光影還是構圖，都絕對一流~！
沒等他和夏洛蒂說上話，
不遠處匆匆趕來一隊人，
領頭的，正是王昊認識的夏沃蕾。
「所有人請遠離案發現場，目擊者請隨警備隊做個筆錄。」
夏沃蕾喊道。
「咦，居然是特巡隊的人來接管嗎？」
「我就說是大案子吧。」
「噓，小聲點，小心特巡隊的人把你帶回去審問。」
「……」
人群議論紛紛，卻也很快讓出了空間。
夏沃蕾神色冷漠，穿過人群，帶著人走向了裡面的屍體。
看見屍體的第一眼，雖然已經有預感，但還是忍不住內心一驚。
「莫萊茨·海恩斯！」
夏沃蕾輕聲叫出了地上這個研究員的名字。
「拉好警戒，保護案發現場。」
夏沃蕾對著身後的手下說道。
然後目光在人群中環視了一圈，
然後……就看見了王昊。
瞳孔一縮，
璃月的使者怎麼會在這裡？
他會不會和這個事情有關係？
難道他也在調查科學院？
夏沃蕾內心一下子出現好多個問題，然後迅速冷靜下來，
『可能只是巧合。』
內心對自己說了一句，然後吩咐手下對現場進行調查，
她走向了王昊：「使者為什麼會在這裡？」
語氣雖然很客氣，但詢問的意思很明顯。
王昊邊上，夏洛蒂眼睛一亮，還有額外收穫？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兩人，一副吃瓜的表情。
「剛剛和最高審判官閣下交流完，正好出來走走，沒想到遇見了這件事。」
王昊表情平靜，還帶著一絲悲切，似乎在為這位不幸的研究員傷心。
不過，他的話也打消了夏沃蕾的懷疑，當然，到時候還要和最高審判官核對一下時間。
「那您之前有看見什麼嗎？」
夏沃蕾又問了一句。
王昊搖搖頭，然後指了指身邊的夏洛蒂：「這位女士來的比我早，你問她應該比較好。」
夏沃蕾看向了夏洛蒂，眼眸微微一凝：「你是蒸汽鳥報的記者，我記得伱，夏洛蒂。」
「哈，夏沃蕾小姐，好久不見。」夏洛蒂有些尷尬的打了個招呼，剛才吃瓜的表情消失不見。
「你今天沒有過分靠近現場，看來你學習的不錯。」夏沃蕾微微點頭，不知道是誇獎還是諷刺的說了一句。
兩人的上一次見面，是在特訓隊的拘留室。
在一場兇案中，夏洛蒂因為來的太及時（比特巡隊還快），並且過分靠近死亡現場，導致特巡隊的人懷疑她和案子有關，
然後夏洛蒂就被列為了第—嫌疑人，羈押了足足半個月，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哪怕被拘留了，夏洛蒂還是在拘留室里寫完了報導。
「哈哈，這次是突發情況，我聽到動靜過來的時候，已經圍了很多人了，就沒擠進去。」
夏洛蒂尷尬的說道。
如果不是人太多，她還真的可能靠近屍體拍照。
正說著，
一個特巡隊員走到夏沃蕾身邊，神色凝重，低聲在她耳邊道：「隊長，我們找到了監視莫萊茨的警備隊員，他被打暈了。」
夏沃蕾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低聲回復道：「嗯，我知道了，把消息傳給執律庭，以後關於這個走私案件的調查，必須由三個人組成隊伍行動。」
敢襲擊警備隊員，然後對目標進行謀殺，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犯罪了，必須要慎重對待。
這次是打暈，但誰能保證下一次不出事？
王昊在邊上看著他們的交流，耳朵微微一動，將低聲的言語都收入耳中。
這個命案，居然和走私案有關。
王昊眼裡出現一絲異彩。
真是有趣啊。
他腦海中思考著，大概也能猜出幾分緣由了。
走私的貨物來自科學院，
而這個死亡的研究員，大概就是調查到和走私有關的人。
有人不想讓他繼續開口提供信息，所以，他就死了。
嘖嘖嘖，楓丹的水，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渾濁呢。
這種殺人方式，很難讓人不以為是一種挑釁啊。
和隊員交流完，
夏沃蕾又看向王昊：「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希望使者不要因為這件事誤會楓丹。」
在外交使節面前，出現一起殺人案，這屬實有些過於丟人了。
夏沃蕾也只能這樣找補一句了。
「這是當然，我知道楓丹的民風淳樸，只是少數的壞人，我不會當成普遍的行為。」
王昊非常貼心的幫對方解釋了一句。
「多謝使者了。」
夏沃蕾眼裡一暖，然後點點頭，轉身離開。
而她的隊員也已經調查了案發現場，完成了拍攝記錄，帶著屍體走人了。
當然，案發現場還是被圍起來了，這裡還是需要保留的，後續可能會進一步調查。
夏沃蕾走遠後，
夏洛蒂才鬆了一口氣：「呼，終於走了，雖然沒有犯事，但在夏沃蕾小姐的身邊，總是壓力很大啊。」
「哦，你很怕夏沃蕾嗎？」王昊笑著問道。
「怕？」夏洛蒂撇了撇嘴，「那倒不是，夏沃蕾小姐是一個好人，我不會怕好人，只不過，她有時候說教起來，還是很嚴肅的，讓我感覺回到了學生時代，被老師說教一樣。」
「而且……如果我繼續被當成犯罪嫌疑人，抓進拘留室的話，主編肯定會發瘋的。」
雖然夏洛蒂並不在意自己在哪裡寫報導，
但蒸汽鳥報社記者再次被抓的新聞，大概主編也是不想看見的。
「對了，夏沃蕾小姐叫你使者，你是哪裡的使者啊？」夏洛蒂好奇的看向王昊。
王昊微微笑著：「你覺得呢？」
夏洛蒂打量著他，思考了一下：「唔，你像璃月人，你是璃月的使者嗎？」
「嗯，是的。」王昊點點頭。
「那我可以採訪你嗎？」夏洛蒂立馬接著問道。
對於她來說，抓住任何新聞要素，是基本素質。
《震驚，璃月的使者來楓丹居然是為了ta？》
《見證了楓丹殺人案的璃月使者！》
夏洛蒂都已經開始構思新聞標題了。
「採訪？」
王昊一挑眉，有些興趣，
他的眼眸中，彈幕滿屏的『接受』。
他們似乎也想看王昊被採訪。
「對啊對啊，作為璃月來的使者，看見了和璃月不一樣的楓丹，您一定有很多想法吧，不如將這些想法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
夏洛蒂開心的點頭，然後期待的看著王昊。
「需要我做什麼準備嗎？」王昊笑著說道。
夏洛蒂眼睛一亮，知道王昊是答應了：「那邊有一個不錯的咖啡廳，我請您喝咖啡，我們邊喝邊聊。」
她立馬拉起王昊，往不遠處跑去。
似乎只要有新聞，她就會活力滿滿的樣子呢。
一處小咖啡館中，
周圍有不少的復律庭雇員在。
看來楓丹的公務人員是真的喜歡咖啡。
當然，如果他們臉上的疲憊感再輕一點，就更小資了。
「您請坐，我去給您點咖啡，您要加奶和糖嗎？」
夏洛蒂熱情的把王昊按在一張椅子上，然後要去點單。
王昊其實是喝過咖啡的，
在蒙德的時候，他和麗莎一起喝下午茶的時候，
麗莎會給大家分享從須彌送來的咖啡，
那種苦澀的滋味，王昊並不怎麼喜歡。
大概和小時候的經歷有關，他更喜歡香甜的味道。
糖分可以讓他更興奮，也更專注。
當然，過量攝人糖分也是不好的。
「加奶，半糖，一份咖啡液。」
王昊說道。
夏洛蒂點點頭：「好的，馬上就來。」
說完，她轉身去了吧檯。
在吧檯停留了一會，
夏洛蒂就走了回來，手裡還拿著兩杯咖啡。
「給您，這是您的。」
她將其中一杯放到王昊面前，然後在對面坐下，將另一杯也放在桌上。
咖啡其實只是點綴，兩人都沒有直接喝，
夏洛蒂興沖沖的拿出了紙筆：「在採訪之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蒸汽鳥報社的記者夏洛蒂，本次採訪我將保證真實記錄，不歪曲事實，不斷章取義。」
【真的嗎？我不信！】
【斷章取義——取自《不要斷章取義》】
【提瓦特的新聞學也魅力嗎？】
【別人不知道，夏洛蒂應該還是有保證的吧。】
【……】
明明夏洛蒂在說很嚴肅的事情，可彈幕卻嬉笑著。
他們似乎對夏洛蒂的承諾很不屑。
不是對夏洛蒂的不屑，而是對新聞學的不屑。
「好的，同樣自我介紹，我是王昊，璃月的使者，來楓丹…唔，為了處理一起走私案件。」
王昊沒有理會彈幕的嬉笑，一臉正色的和夏洛蒂交流。
「好的，璃月使節，王昊，來楓丹處理一起走私案件。」
夏洛蒂迅速的在紙上記錄著。
她的記錄速度很快，要是去寫小說的話，肯定能用手速吊打某菜雞作者。
「所以，關於走私案件的事情，可以透露嗎？」
記錄著，夏洛蒂又問道。
王昊點點頭：「關於我知道的部分，是可以透露的，至於執律庭的那一部分，我就不知道了。」
「當然當然，有您的部分就夠了。」夏洛蒂開心的說道。
這可都是一手新聞啊。
「那我就說說我知道的吧。」
「事情要從遺瓏埠的一次打擊走私行動說起……」
他將事情從頭開始說起，隱去了一些關於特巡隊的事情，
將事情大致上給夏洛蒂說了一遍。
因為是在店裡，周圍還有別的顧客，
所以王昊的聲音很輕，但他咬字很清晰，夏洛蒂完全可以聽清楚。
一邊聽著王昊的講述，夏洛蒂一邊記錄著，時不時還問些細節。
當然她問的細節大多是王昊自己的心路歷程。
和特巡隊的行動無關。
她大概也是明白，關於特巡隊的事情，沒有沫芒宮的允許，是不可以私自報導的。
這不是欺瞞民眾，關門辦事。
只是確實有很多事情，在完結之前是不能透露的。
不然的話，罪犯就能同步掌握特巡隊的信息了。
兩人一個說，一個聽，一個問，一個答，
時間緩緩流逝。
等到走私的事情說的差不多後，
夏洛蒂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好奇的看著王昊：「多謝您接受採訪，我可以再冒昧的問您一個問題嗎？」
王昊抿了一口咖啡，唔，還是不喜歡，不動聲色的將它放下，對著夏洛蒂點點頭：「請問。」
「您從璃月而來，又見了楓丹的人文景色，您對兩地有什麼不一樣的看法嗎？」
夏洛蒂問道。
這其實是一個套路問題。
除非雙方交惡，不然的話，使者不可能說一些壞話的。
當然，也可能出於某種利益原因，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
王昊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來楓丹的日子不算長，其實對楓丹還是不夠了解，但就這兩天來看，楓丹的人民還是熱情的，給人親切的感覺，楓丹的景色也很好，我很喜歡。」
標準的套路回答。
先說自己還不夠了解，這樣說錯了也有退路。
再夸一誇人民熱情，風景美麗之類的話。
實際上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可能是覺得自己說得太套路了，
王昊停頓了一下，又道：「其實我對楓丹的正義與律法很感興趣，如果有楓丹的朋友願意教導我這些的話，歡迎大家給我寄信，我現在住在德波大飯店，將信送到飯店，我就能收到。」
增加互動性，
任何代表官方的機構，只要不抽象，擬人一點，然後足夠接地氣，夠親民，
那就會很自然的收穫大家的喜歡。
「真的嗎？大家都可以給您寄信嗎？」夏洛蒂驚喜的喊道。
聲音有些大了，惹得周圍的人看了過來，
她又連忙起身鞠躬，表示歉意。
等夏洛蒂重新坐下後，
王昊才微微點頭：「當然，只要是對正義，律法，秩序之類有自己的見解，無論好壞，都可以給我寄信，當然，出於工作時間的原因，我可能不能都在第一時間查看，但我只要有時間，都會看的，哪怕回璃月了，我也會找時間，儘量給大家回信。」
楓丹人對正義、律法、秩序的感悟，對王昊來說，還是有用的。
彈幕經常說，
三個臭皮匠（裨將）頂個諸葛亮。
雖然還是不太清楚這位諸葛亮的事跡，但大概的意思王昊還是可以明白的，
一人計短，眾人計長。
只要給他寄信的人夠多，那麼總會有些有用的東西被收集過來。
然後回信的時候，再附帶點璃月的小禮物，不用貴重，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這樣還能再贏一筆好感。
贏，雙贏。
「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一定會告訴主編，申請頭條報導。」
夏洛蒂壓低了聲音，卻難掩興奮。
「哈哈，那就謝了，哦，關於走私案件的事情，你要報導前，最好還是問一下官方，不要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王昊又叮囑了一句，
夏洛蒂點點頭：「放心，我都知道的。」
反正新聞已經到手，哪怕不能直接發出去，等官方公布的時候，她也可以第一時間搶法內幕版。
主打一個頭版頭條。
「嗯，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採訪就到了這裡吧，夏洛蒂小姐，下次再見了。」
王昊起身，告辭。
「好的，您慢走。」
夏洛蒂連忙也起身道別。
……
沫芒宮，
執律庭會議室。
「這是挑釁，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莫萊茨·海恩斯，他不僅是走私案的重要嫌疑人，更是一位傑出的研究員，他就這樣被人謀殺，簡直就荒唐。」
「警備隊不是派人看著他了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你沒看報告嗎？警備隊的人被打暈了。」
「那就加上一條襲警，更不可饒恕了。」
『……』
會議室里坐著…也有站著，五六個衣服華麗，神色陰沉的人正在破口大罵。
他們是執律庭的高層，每一個都是功勳卓著的執法人員。
在收到特巡隊送來的《墜樓案》卷宗後，
這些應該已經修身養性的大人物，也忍不住暴怒了。
在警備隊的監視下，打暈警備隊員，還謀殺了一位高級研究員。
甚至是用『墜樓』這種方式，
這哪裡是在殺人，這簡直就是在打執律庭的臉啊。
「事關走私案，這是芙卡洛斯大人交給那維萊特大人的事情，你們通知他了嗎？」
一個站著的中年警長平息了一點怒氣，對身邊的人問道。
走私案由那維萊特負責，這是芙寧娜下達的命令。
立馬有人回答道：「已經通知了，最高審判官很快會過來。」
「我已經來了。」
那維萊特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
「諸位先生，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了。」
他的神色嚴肅。
「莫萊茨·海恩斯被謀殺，說明走私案的幕後黑手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行動，所以，我現在下令，立馬將名單上的其他人保護起來。」
那維萊特對著眾人說道。
所謂的名單，就是莫萊茨·海恩斯之前說過的，可能進出他實驗室的人。
就是艾德溫·伊斯丁豪斯、雷蒙多·哈文博特、納克、朱里厄這些人。
當然，其中艾德溫已經基本『失蹤/死亡』了。
唯一沒有確認他死亡信息的，就是沒有找到屍體。
「是，那維萊特大人，我這就去安排。」
一個中年警長頓時站起來，大聲應了一句，然後離開了會議室。
那維萊特目送他離開，然後又繼續道：「屍檢報告和詳細調查報告出來了嗎？」
一個發須花白的老人站起來，開口道：
「已經出來了，死者是被人從利奧奈區四號樓房的屋頂丟下的，
特巡隊檢查了周圍的情況，兇手並未留下什麼痕跡，
對周圍的人群進行了尋訪，有三人說看見過莫萊茨·海恩斯自己上了樓，我們推測他可能是被人約過來的。
至於兇手是怎麼離開的，我們暫時沒有線索。
法醫檢查了死者，
死者身上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兇手應該一瞬間就制服了他。
經過檢測，死者還被注射了某種【藥劑】，整個人其實處於半個肌肉溶解的狀態，
所以兇手在實行犯罪的時候，死者其實並沒有反抗的能力，
但考慮到他死前的驚恐神色，應該還是有意識的。
這種【藥劑】在我們的資料庫中沒有出現過，法醫正在盡力查找。
另外，死者身上有他實驗室的鑰匙，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線索了。」
說到最後，老警長有些無奈：「對方是一個高手，基本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除非找到【藥劑】的線索，不然就只能對當天四號樓區域出現的人進行排查了。」
那維萊特神色平靜，好像一切都在把握的樣子。
「我聽說，璃月的使者也出現在了案發現場？」
他忽然問道。
老警長點點頭：「夏沃蕾對他進行了詢問，他說是在和您結束了交流後，才想到處走走，正好碰見了。」
那維萊特微微點頭，這確實能對得上時間。
「嗯…」
沉吟了一下，那維萊特又開口道：「通知科學院那邊，莫萊茨·海恩斯的研究室，秘密監視起來。」
「您是說……兇手很可能會去莫萊茨的研究室？」老警長眼眸一閃，很快領悟了那維萊特的意思。
「嗯，對方這麼急著謀殺莫萊茨·海恩斯，說明肯定是莫萊茨知道了什麼，單單殺人滅口不一定能夠讓他安心，實驗室，作為一個研究員最秘密的地方，莫萊茨如果真的知道什麼，很可能就保留在實驗室中。」
那維萊特點頭說道。
「可對方沒有拿走莫萊茨研究所的鑰匙。」老警長說道。
他和那維萊特合作也不是一次了，
對最高審判官尊重，但不畏懼。
所以，他敢提出質疑。
「莫萊茨說過，是有人能進入他的研究室的，對方不一定需要鑰匙，而且，對科學院的人來說，複製一把鑰匙，並不費力。」
那維萊特說道。
老警長微微點頭：「有道理，我會安排人手過去。」
「嗯，就先這樣吧，有線索，隨時報告。」
「好的。」
……
利奧奈區的街道上，
雖然之前發生了兇殺案，
但這裡依舊熱鬧。
甚至還有很多人在討論這件事情。
有人說是學術迫害，
也有人說是敲詐勒索不成，怒而殺人。
大概楓丹人都有些歌劇上的天賦，
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聽起來，還真都有點像真的。
路過中午死人的地方，
警戒圈已經被撤了，地上的血跡也都沒有了，
如果沒有周圍的議論聲，
你甚至看不出這裡剛剛死了一個人。
腳步停頓了一下，王昊就搖了搖頭，繼續往德波大飯店的方向走去。
正走著，忽然從邊上的小道里衝出來一個人。
正要撞上，王昊腳步一頓，對方就急匆匆的從王昊面前沖了過去。
王昊微微蹙眉，但還是沒有發火，雖然差點被撞到了，
但看對方的樣子，應該是有急事，算了吧。
這時，又有幾個大漢從之前的小道沖了出來。
「人呢？」
「混蛋，借了我們卡布里埃商會的錢，居然還敢說不認識我們，沒有借錢。」
「從來只有我們賴別人的，沒想到今天有人敢賴我們的帳。」
「抓到他，先打個半死再說。」
幾個大漢凶神惡煞的喊著，周圍的人紛紛避開。
而這個時候，沒有讓開的王昊就顯得有些特別力量。
其中一個大漢立馬看了過來：「喂，小子，你看見一個逃跑的傢伙了嗎？」
王昊的視線往之前差點撞到他的人瞥了一眼，
是的，那個人沒有遠離，他似乎逃進了一條死路里。
看了看凶神惡煞的大漢，又感知了一下逃跑者驚慌的情緒。
王昊最後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如果你說的是一個驚慌失措的人，他剛才往那邊去了。」
「哼哼，兄弟們，跟我繼續追。」
說完，大漢帶著人往王昊指的方向跑去。
他們似乎完全不擔心王昊騙人，
而周圍的人也都沒有人提醒他們。
卡布里埃商會，一個以借貸為主業的商會，在楓丹，也頗有名聲。
惡名的名。
等大漢們都跑遠後，
氣喘吁吁的逃跑者才從死胡同里走了出來。
他來到王昊面前，感激的謝道：「真是太謝謝您了，如果不是您，我肯定會被他們抓住的。」
王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只是不喜歡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
他剛才聽見了的，那些大漢說這個人欠錢不還。
王昊對老賴也沒有什麼好感。
年輕人一臉的悲憤：「什麼欠錢，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他們一上來就說我欠了錢，還有欠條，可欠條上的指紋都不是我的。」
「你是說，他們冤枉你了？」王昊挑了挑眉。
他的目光在年輕人身上掃視了一下，忽然感覺有些熟悉，但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我們見過嗎？」
王昊又追問道。
「肯定是冤枉我了，卡布里埃商會的打手從來不是好人。」
年輕人憤憤不平的說道，然後疑惑的看了一眼王昊，
「沒有見過吧，我記性很好的，應該沒有見過。」
說著，年輕人忽然笑了笑：「不過現在就認識了，我是M…莫克，很高興認識你。」
「莫克？嗯，很高興認識你，不過，你既然被誣陷了，還是儘快去尋找警備隊幫助吧，萬一他們再找到你，可是會真動手的。」王昊對著年輕人說道。
「好的，好的，還是多謝你幫忙了，我們有緣再見。」
莫克又感謝了一句，這才急匆匆的往壯漢離去的反方向離開。
他離開後，
王昊才微微搖頭，繼續往德波大飯店的方向走去。
沒想到楓丹也有這種敲詐勒索的情況。
希望這位莫克可以……
忽然，王昊腳步一頓。
【怎麼了？】
【怎麼突然停下了？】
【剛才做了好事，現在要感悟一下？】
【就幫了個小忙，不至於感悟一下吧。】
【……】
王昊的突然停頓，讓彈幕有些疑惑。
「不，我只是想起來一些有趣的事情。」
王昊眼裡帶著莫名的光，內心更是有些玩味。
【什麼什麼？】
【有樂子？】
【不要說話說一半啊。】
【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說話說一半的。】
【？？？？】
【你快說啊。】
彈幕紛紛催促王昊說話。
「剛才那個莫克…他的身形，和之前那個死者，太像了，所以我第一反應就是我見過他。」
「被他否認後，我還以為是我記憶出現錯亂了呢，現在看來…有趣哦。」
王昊在內心對著彈幕們說道。
【你確定？】
【那死人你看一眼就記下了？】
【話說……楓丹好像還真有這種技術。】
【WC，整容藥液。】
【啊這，那玩意不是…嘔~】
【原汁原味的純楓丹人汁】
【別說了，要吐了。】
【……】
彈幕再一次發揮作用，給王昊提供了有效的消息。
楓丹，原來還真有改變整容的東西啊。
不過，王昊還是皺著眉頭：「可我看不出來，他身上雖然有緊張，驚慌之類的異常情緒，但整體是和諧的，容貌上看不出什麼異常。」
一個人，有沒有整容，在王昊眼裡是一眼看穿的，
整容的人，皮相，肉相，骨相，都是不和諧的。
這種人，在王昊眼裡簡直就是黑夜裡的光，不要太顯眼。
可之前的莫克，他雖然內心的情緒波動很大，不怎麼和諧，但外表上，是沒有問題的，非常和諧，屬於自然生長的那種。
【因為楓丹人不一樣，楓丹人本質上是純水精靈化形。】
【他確實沒有動刀整容，他是直接重新塑造了自己臉。】
【楓丹人接觸高濃度的原始胎海之水會融化，而融化後的液體也有一部分胎海水的效果，用這種融化後的汁液，楓丹人可以重塑面貌。】
【相當於純水精靈重新化形，所以相貌上依舊是天然的。】
【……】
彈幕七嘴八舌的給王昊解釋著。
而王昊……有點反胃。
用同類死亡後的汁液給自己重新塑性…
這不但噁心，而且還挑戰道德觀了屬於是。
「所以，剛才那個傢伙，還真的可能就是之前死掉的研究員啊。」
「他假死脫身，死掉的那個，估計才是真正的莫克吧。」
「因為換了身份，他才會不知道莫克的欠帳，唔，也可能是知道的，他就是想賴掉莫克的帳。」
「換了身份後，指紋估計也變了，他有信心賴掉債務，說不定還能反過來敲對方一筆誣陷的賠償金。」
王昊不斷推斷著事情的發展經過，彈幕也都表示同意。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要有證據。」
王昊忽然腳步一轉，
【王昊你去哪裡？】
彈幕問道。
王昊笑了笑：「去找那維萊特。」
這場走私引發的好戲，真的是越來越精彩了呢。
一個這麼重要的線索，最高審判官總不能白要吧。
(本章完)
【所以，那維萊特是在勸王昊不要陷入絕對的秩序中嗎？】
【可位格如此，不絕對的話，怎麼能稱之為秩序主呢？】
【只有在概念上踐行到極致，才能稱之為道途的主吧。】
【極致的秩序……那不就是絕對的壓迫嗎？】
【怎麼會是壓迫呢，不自由，被壓榨，才叫壓迫吧。】
【極致的秩序，一切運轉井然有序，沒有波瀾，那整個社會都會失去活力的吧。】
【踐行秩序又不是封禁上升通道，怎麼會失去活力？相反，秩序會維持上升通道，社會發展應該更健康才對。】
【怎麼定義絕對的秩序？】
【從出生到死亡，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噹噹，就是絕對的秩序嗎？】
【那不就是天理的命運嗎？】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有沒有秩序的餘孽，出來解釋一下。】
【秩序就是七休日。】
【真有秩序餘孽啊。】
【叫周天帝，什麼餘孽，會不會說話。】
【……】
離開沫芒宮的路上，
王昊一邊思考著，一邊看著彈幕們的爭論。
作為秩序主，他獲取力量的途徑，自然是踐行秩序的理念。
但現在那維萊特說，絕對的正義不是秩序，反過來說，絕對的秩序也不一定正義。
那麼，王昊是否還要繼續踐行秩序呢？
答案是肯定要繼續啊。
他又不是二極體，
他在思考的問題是怎麼把握好這個度。
「你們說，怎麼樣才能建立一個和諧穩定的秩序世界呢？」
想了半天，王昊也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辦法來。
他有些無力的對彈幕問道。
【首先要有滿足整個社會運轉消耗的資源。】
【社會構成的民眾和管理者需要有足夠高的道德水準。】
【以及在外敵面前保護這個社會的力量。】
彈幕很快給出三條要求。
王昊嘴角一抽，也不去想了，擺爛的搖搖頭：「我還是先想想怎麼提高璃月人的生活水平吧。」
一個璃月都沒弄明白呢，
還想建立一個真正的大同世界，
白日做夢了屬於是。
沒了興致，王昊也就不去想這個事情了。
「走吧，我們去楓丹庭逛逛，看看異國風景。」
和彈幕說了一句，
王昊邁開步子，往街道中走去。
利奧奈區
街道的石板路被打磨得光潔如鏡，仿佛能照見人的影子。
兩旁，一排排磚石結構的店鋪鱗次櫛比，窗戶上雕刻著精緻的圖案和圖案，顯得十分華美。
時常有叫賣聲此起彼伏，吸引著行人的目光。
這裡是楓丹最繁華的街道，比另一邊的納博內區繁華太多。
行秋之前說的千織屋，就在這個區域。
王昊漫步在街道上，看著和璃月截然不同的景色。
人們穿著各種各樣的服裝，有的穿著華麗的綢緞禮服，有的則穿著簡單的粗布短裙，樣式上，很有楓丹的特色。
人們聊天的話題，也大多是戲劇和某些故事，
還有一些電影的談論。
相比璃月，這裡的人似乎並不注重商業信息，而是更在意生活娛樂上的事情。
正走著，
彈幕忽然開始刷屏，
【看左前方，那個人，是不是夏洛蒂？】
【在楓丹庭看見夏洛蒂也是很正常的嘛。】
【王昊過去看看唄。】
【有夏洛蒂在的地方，應該也有好玩的事情。】
【去看看有沒有樂子。】
【……】
彈幕們催促著王昊去前方看看情況。
王昊沿著彈幕說的方向看過去。
一群人圍著一圈，熙熙攘攘的，似乎有什麼重大事件正在發生。
一個手持相機的紅色少女正在人群外面往人群中張望著什麼，
（夏洛蒂）
這位應該就是彈幕說的夏洛蒂了。
至於為什麼王昊會一眼認出來，
因為這個少女身上有神之眼。
彈幕能認出來的人，大多都是神之眼持有者。
因為彈幕的催促，王昊便往那邊走了過去，
走近一點，熙熙攘攘的聲音清晰了一些。
「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真是可怕啊。」
「有人去通知警衛隊了嗎？」
「天啊，太可怕了，他就從那邊的房頂上掉下來了。」
「還是叫逐影庭來吧，這肯定是兇殺案。」
「看樣子，還是一位研究員呢。」
「難道是學術造假的迫害？」
「你怎麼知道？」
「小說里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
人群中議論紛紛。
『有人從樓上掉下來了？』
王昊眼裡出現一絲意外，然後更靠近了人群。
他修長的身姿讓他足以穿過人群看見裡面的情況，
一個男性身影倒在地上，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氣味，地上也滿是鮮血。
對方身上穿著經典的楓丹科學院研究員服飾，
這種裝束王昊之前有了解過，畢竟他是想從科學院那邊搞點技術的。
看這位死者身上的裝飾，還是一個等級不低的研究員。
最關鍵的是，死者瞪大著眼睛，還透露出深深的驚恐。
這……大概是一場謀殺。
當然，也可能是自殺，死之前後悔了。
「先生，你看見裡面的情況了嗎？能不能幫我拍個照片。」
王昊正眺望著，一隻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低頭一看，正是彈幕口中的夏洛蒂。
「一個死人，你確定要拍嗎？」
王昊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是反問了一句。
「當然，不管是什麼事情，作為記者都應該先記錄下來，這種輿論影響一看就很大的事情，更要用心記錄，避免輿論失控。」
夏洛蒂一臉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將手裡似乎是特製的留影機遞給王昊，
「請幫我拍幾張照片吧，我擠不進去。」
王昊看了看前面圍觀的人牆，
嘖，璃月人喜歡看熱鬧，楓丹人也不賴嘛。
沒有拒絕夏洛蒂遞過來的相機。
接過來，然後高高舉起，對著裡面拍了幾張，感覺差不多了，才放下手，將相機還給夏洛蒂。
「謝謝先生，你真是一個好人。」
夏洛蒂連聲感謝，然後接過相機開始檢查。
「唔，很清晰的照片。」
她誇了一句。
王昊對自己的照相技術還是有信心的，
風神和岩神都是親自驗證過的，無論是光影還是構圖，都絕對一流~！
沒等他和夏洛蒂說上話，
不遠處匆匆趕來一隊人，
領頭的，正是王昊認識的夏沃蕾。
「所有人請遠離案發現場，目擊者請隨警備隊做個筆錄。」
夏沃蕾喊道。
「咦，居然是特巡隊的人來接管嗎？」
「我就說是大案子吧。」
「噓，小聲點，小心特巡隊的人把你帶回去審問。」
「……」
人群議論紛紛，卻也很快讓出了空間。
夏沃蕾神色冷漠，穿過人群，帶著人走向了裡面的屍體。
看見屍體的第一眼，雖然已經有預感，但還是忍不住內心一驚。
「莫萊茨·海恩斯！」
夏沃蕾輕聲叫出了地上這個研究員的名字。
「拉好警戒，保護案發現場。」
夏沃蕾對著身後的手下說道。
然後目光在人群中環視了一圈，
然後……就看見了王昊。
瞳孔一縮，
璃月的使者怎麼會在這裡？
他會不會和這個事情有關係？
難道他也在調查科學院？
夏沃蕾內心一下子出現好多個問題，然後迅速冷靜下來，
『可能只是巧合。』
內心對自己說了一句，然後吩咐手下對現場進行調查，
她走向了王昊：「使者為什麼會在這裡？」
語氣雖然很客氣，但詢問的意思很明顯。
王昊邊上，夏洛蒂眼睛一亮，還有額外收穫？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兩人，一副吃瓜的表情。
「剛剛和最高審判官閣下交流完，正好出來走走，沒想到遇見了這件事。」
王昊表情平靜，還帶著一絲悲切，似乎在為這位不幸的研究員傷心。
不過，他的話也打消了夏沃蕾的懷疑，當然，到時候還要和最高審判官核對一下時間。
「那您之前有看見什麼嗎？」
夏沃蕾又問了一句。
王昊搖搖頭，然後指了指身邊的夏洛蒂：「這位女士來的比我早，你問她應該比較好。」
夏沃蕾看向了夏洛蒂，眼眸微微一凝：「你是蒸汽鳥報的記者，我記得伱，夏洛蒂。」
「哈，夏沃蕾小姐，好久不見。」夏洛蒂有些尷尬的打了個招呼，剛才吃瓜的表情消失不見。
「你今天沒有過分靠近現場，看來你學習的不錯。」夏沃蕾微微點頭，不知道是誇獎還是諷刺的說了一句。
兩人的上一次見面，是在特訓隊的拘留室。
在一場兇案中，夏洛蒂因為來的太及時（比特巡隊還快），並且過分靠近死亡現場，導致特巡隊的人懷疑她和案子有關，
然後夏洛蒂就被列為了第—嫌疑人，羈押了足足半個月，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哪怕被拘留了，夏洛蒂還是在拘留室里寫完了報導。
「哈哈，這次是突發情況，我聽到動靜過來的時候，已經圍了很多人了，就沒擠進去。」
夏洛蒂尷尬的說道。
如果不是人太多，她還真的可能靠近屍體拍照。
正說著，
一個特巡隊員走到夏沃蕾身邊，神色凝重，低聲在她耳邊道：「隊長，我們找到了監視莫萊茨的警備隊員，他被打暈了。」
夏沃蕾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低聲回復道：「嗯，我知道了，把消息傳給執律庭，以後關於這個走私案件的調查，必須由三個人組成隊伍行動。」
敢襲擊警備隊員，然後對目標進行謀殺，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犯罪了，必須要慎重對待。
這次是打暈，但誰能保證下一次不出事？
王昊在邊上看著他們的交流，耳朵微微一動，將低聲的言語都收入耳中。
這個命案，居然和走私案有關。
王昊眼裡出現一絲異彩。
真是有趣啊。
他腦海中思考著，大概也能猜出幾分緣由了。
走私的貨物來自科學院，
而這個死亡的研究員，大概就是調查到和走私有關的人。
有人不想讓他繼續開口提供信息，所以，他就死了。
嘖嘖嘖，楓丹的水，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渾濁呢。
這種殺人方式，很難讓人不以為是一種挑釁啊。
和隊員交流完，
夏沃蕾又看向王昊：「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希望使者不要因為這件事誤會楓丹。」
在外交使節面前，出現一起殺人案，這屬實有些過於丟人了。
夏沃蕾也只能這樣找補一句了。
「這是當然，我知道楓丹的民風淳樸，只是少數的壞人，我不會當成普遍的行為。」
王昊非常貼心的幫對方解釋了一句。
「多謝使者了。」
夏沃蕾眼裡一暖，然後點點頭，轉身離開。
而她的隊員也已經調查了案發現場，完成了拍攝記錄，帶著屍體走人了。
當然，案發現場還是被圍起來了，這裡還是需要保留的，後續可能會進一步調查。
夏沃蕾走遠後，
夏洛蒂才鬆了一口氣：「呼，終於走了，雖然沒有犯事，但在夏沃蕾小姐的身邊，總是壓力很大啊。」
「哦，你很怕夏沃蕾嗎？」王昊笑著問道。
「怕？」夏洛蒂撇了撇嘴，「那倒不是，夏沃蕾小姐是一個好人，我不會怕好人，只不過，她有時候說教起來，還是很嚴肅的，讓我感覺回到了學生時代，被老師說教一樣。」
「而且……如果我繼續被當成犯罪嫌疑人，抓進拘留室的話，主編肯定會發瘋的。」
雖然夏洛蒂並不在意自己在哪裡寫報導，
但蒸汽鳥報社記者再次被抓的新聞，大概主編也是不想看見的。
「對了，夏沃蕾小姐叫你使者，你是哪裡的使者啊？」夏洛蒂好奇的看向王昊。
王昊微微笑著：「你覺得呢？」
夏洛蒂打量著他，思考了一下：「唔，你像璃月人，你是璃月的使者嗎？」
「嗯，是的。」王昊點點頭。
「那我可以採訪你嗎？」夏洛蒂立馬接著問道。
對於她來說，抓住任何新聞要素，是基本素質。
《震驚，璃月的使者來楓丹居然是為了ta？》
《見證了楓丹殺人案的璃月使者！》
夏洛蒂都已經開始構思新聞標題了。
「採訪？」
王昊一挑眉，有些興趣，
他的眼眸中，彈幕滿屏的『接受』。
他們似乎也想看王昊被採訪。
「對啊對啊，作為璃月來的使者，看見了和璃月不一樣的楓丹，您一定有很多想法吧，不如將這些想法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
夏洛蒂開心的點頭，然後期待的看著王昊。
「需要我做什麼準備嗎？」王昊笑著說道。
夏洛蒂眼睛一亮，知道王昊是答應了：「那邊有一個不錯的咖啡廳，我請您喝咖啡，我們邊喝邊聊。」
她立馬拉起王昊，往不遠處跑去。
似乎只要有新聞，她就會活力滿滿的樣子呢。
一處小咖啡館中，
周圍有不少的復律庭雇員在。
看來楓丹的公務人員是真的喜歡咖啡。
當然，如果他們臉上的疲憊感再輕一點，就更小資了。
「您請坐，我去給您點咖啡，您要加奶和糖嗎？」
夏洛蒂熱情的把王昊按在一張椅子上，然後要去點單。
王昊其實是喝過咖啡的，
在蒙德的時候，他和麗莎一起喝下午茶的時候，
麗莎會給大家分享從須彌送來的咖啡，
那種苦澀的滋味，王昊並不怎麼喜歡。
大概和小時候的經歷有關，他更喜歡香甜的味道。
糖分可以讓他更興奮，也更專注。
當然，過量攝人糖分也是不好的。
「加奶，半糖，一份咖啡液。」
王昊說道。
夏洛蒂點點頭：「好的，馬上就來。」
說完，她轉身去了吧檯。
在吧檯停留了一會，
夏洛蒂就走了回來，手裡還拿著兩杯咖啡。
「給您，這是您的。」
她將其中一杯放到王昊面前，然後在對面坐下，將另一杯也放在桌上。
咖啡其實只是點綴，兩人都沒有直接喝，
夏洛蒂興沖沖的拿出了紙筆：「在採訪之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蒸汽鳥報社的記者夏洛蒂，本次採訪我將保證真實記錄，不歪曲事實，不斷章取義。」
【真的嗎？我不信！】
【斷章取義——取自《不要斷章取義》】
【提瓦特的新聞學也魅力嗎？】
【別人不知道，夏洛蒂應該還是有保證的吧。】
【……】
明明夏洛蒂在說很嚴肅的事情，可彈幕卻嬉笑著。
他們似乎對夏洛蒂的承諾很不屑。
不是對夏洛蒂的不屑，而是對新聞學的不屑。
「好的，同樣自我介紹，我是王昊，璃月的使者，來楓丹…唔，為了處理一起走私案件。」
王昊沒有理會彈幕的嬉笑，一臉正色的和夏洛蒂交流。
「好的，璃月使節，王昊，來楓丹處理一起走私案件。」
夏洛蒂迅速的在紙上記錄著。
她的記錄速度很快，要是去寫小說的話，肯定能用手速吊打某菜雞作者。
「所以，關於走私案件的事情，可以透露嗎？」
記錄著，夏洛蒂又問道。
王昊點點頭：「關於我知道的部分，是可以透露的，至於執律庭的那一部分，我就不知道了。」
「當然當然，有您的部分就夠了。」夏洛蒂開心的說道。
這可都是一手新聞啊。
「那我就說說我知道的吧。」
「事情要從遺瓏埠的一次打擊走私行動說起……」
他將事情從頭開始說起，隱去了一些關於特巡隊的事情，
將事情大致上給夏洛蒂說了一遍。
因為是在店裡，周圍還有別的顧客，
所以王昊的聲音很輕，但他咬字很清晰，夏洛蒂完全可以聽清楚。
一邊聽著王昊的講述，夏洛蒂一邊記錄著，時不時還問些細節。
當然她問的細節大多是王昊自己的心路歷程。
和特巡隊的行動無關。
她大概也是明白，關於特巡隊的事情，沒有沫芒宮的允許，是不可以私自報導的。
這不是欺瞞民眾，關門辦事。
只是確實有很多事情，在完結之前是不能透露的。
不然的話，罪犯就能同步掌握特巡隊的信息了。
兩人一個說，一個聽，一個問，一個答，
時間緩緩流逝。
等到走私的事情說的差不多後，
夏洛蒂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好奇的看著王昊：「多謝您接受採訪，我可以再冒昧的問您一個問題嗎？」
王昊抿了一口咖啡，唔，還是不喜歡，不動聲色的將它放下，對著夏洛蒂點點頭：「請問。」
「您從璃月而來，又見了楓丹的人文景色，您對兩地有什麼不一樣的看法嗎？」
夏洛蒂問道。
這其實是一個套路問題。
除非雙方交惡，不然的話，使者不可能說一些壞話的。
當然，也可能出於某種利益原因，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
王昊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來楓丹的日子不算長，其實對楓丹還是不夠了解，但就這兩天來看，楓丹的人民還是熱情的，給人親切的感覺，楓丹的景色也很好，我很喜歡。」
標準的套路回答。
先說自己還不夠了解，這樣說錯了也有退路。
再夸一誇人民熱情，風景美麗之類的話。
實際上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可能是覺得自己說得太套路了，
王昊停頓了一下，又道：「其實我對楓丹的正義與律法很感興趣，如果有楓丹的朋友願意教導我這些的話，歡迎大家給我寄信，我現在住在德波大飯店，將信送到飯店，我就能收到。」
增加互動性，
任何代表官方的機構，只要不抽象，擬人一點，然後足夠接地氣，夠親民，
那就會很自然的收穫大家的喜歡。
「真的嗎？大家都可以給您寄信嗎？」夏洛蒂驚喜的喊道。
聲音有些大了，惹得周圍的人看了過來，
她又連忙起身鞠躬，表示歉意。
等夏洛蒂重新坐下後，
王昊才微微點頭：「當然，只要是對正義，律法，秩序之類有自己的見解，無論好壞，都可以給我寄信，當然，出於工作時間的原因，我可能不能都在第一時間查看，但我只要有時間，都會看的，哪怕回璃月了，我也會找時間，儘量給大家回信。」
楓丹人對正義、律法、秩序的感悟，對王昊來說，還是有用的。
彈幕經常說，
三個臭皮匠（裨將）頂個諸葛亮。
雖然還是不太清楚這位諸葛亮的事跡，但大概的意思王昊還是可以明白的，
一人計短，眾人計長。
只要給他寄信的人夠多，那麼總會有些有用的東西被收集過來。
然後回信的時候，再附帶點璃月的小禮物，不用貴重，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這樣還能再贏一筆好感。
贏，雙贏。
「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一定會告訴主編，申請頭條報導。」
夏洛蒂壓低了聲音，卻難掩興奮。
「哈哈，那就謝了，哦，關於走私案件的事情，你要報導前，最好還是問一下官方，不要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王昊又叮囑了一句，
夏洛蒂點點頭：「放心，我都知道的。」
反正新聞已經到手，哪怕不能直接發出去，等官方公布的時候，她也可以第一時間搶法內幕版。
主打一個頭版頭條。
「嗯，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採訪就到了這裡吧，夏洛蒂小姐，下次再見了。」
王昊起身，告辭。
「好的，您慢走。」
夏洛蒂連忙也起身道別。
……
沫芒宮，
執律庭會議室。
「這是挑釁，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莫萊茨·海恩斯，他不僅是走私案的重要嫌疑人，更是一位傑出的研究員，他就這樣被人謀殺，簡直就荒唐。」
「警備隊不是派人看著他了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你沒看報告嗎？警備隊的人被打暈了。」
「那就加上一條襲警，更不可饒恕了。」
『……』
會議室里坐著…也有站著，五六個衣服華麗，神色陰沉的人正在破口大罵。
他們是執律庭的高層，每一個都是功勳卓著的執法人員。
在收到特巡隊送來的《墜樓案》卷宗後，
這些應該已經修身養性的大人物，也忍不住暴怒了。
在警備隊的監視下，打暈警備隊員，還謀殺了一位高級研究員。
甚至是用『墜樓』這種方式，
這哪裡是在殺人，這簡直就是在打執律庭的臉啊。
「事關走私案，這是芙卡洛斯大人交給那維萊特大人的事情，你們通知他了嗎？」
一個站著的中年警長平息了一點怒氣，對身邊的人問道。
走私案由那維萊特負責，這是芙寧娜下達的命令。
立馬有人回答道：「已經通知了，最高審判官很快會過來。」
「我已經來了。」
那維萊特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
「諸位先生，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了。」
他的神色嚴肅。
「莫萊茨·海恩斯被謀殺，說明走私案的幕後黑手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行動，所以，我現在下令，立馬將名單上的其他人保護起來。」
那維萊特對著眾人說道。
所謂的名單，就是莫萊茨·海恩斯之前說過的，可能進出他實驗室的人。
就是艾德溫·伊斯丁豪斯、雷蒙多·哈文博特、納克、朱里厄這些人。
當然，其中艾德溫已經基本『失蹤/死亡』了。
唯一沒有確認他死亡信息的，就是沒有找到屍體。
「是，那維萊特大人，我這就去安排。」
一個中年警長頓時站起來，大聲應了一句，然後離開了會議室。
那維萊特目送他離開，然後又繼續道：「屍檢報告和詳細調查報告出來了嗎？」
一個發須花白的老人站起來，開口道：
「已經出來了，死者是被人從利奧奈區四號樓房的屋頂丟下的，
特巡隊檢查了周圍的情況，兇手並未留下什麼痕跡，
對周圍的人群進行了尋訪，有三人說看見過莫萊茨·海恩斯自己上了樓，我們推測他可能是被人約過來的。
至於兇手是怎麼離開的，我們暫時沒有線索。
法醫檢查了死者，
死者身上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兇手應該一瞬間就制服了他。
經過檢測，死者還被注射了某種【藥劑】，整個人其實處於半個肌肉溶解的狀態，
所以兇手在實行犯罪的時候，死者其實並沒有反抗的能力，
但考慮到他死前的驚恐神色，應該還是有意識的。
這種【藥劑】在我們的資料庫中沒有出現過，法醫正在盡力查找。
另外，死者身上有他實驗室的鑰匙，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線索了。」
說到最後，老警長有些無奈：「對方是一個高手，基本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除非找到【藥劑】的線索，不然就只能對當天四號樓區域出現的人進行排查了。」
那維萊特神色平靜，好像一切都在把握的樣子。
「我聽說，璃月的使者也出現在了案發現場？」
他忽然問道。
老警長點點頭：「夏沃蕾對他進行了詢問，他說是在和您結束了交流後，才想到處走走，正好碰見了。」
那維萊特微微點頭，這確實能對得上時間。
「嗯…」
沉吟了一下，那維萊特又開口道：「通知科學院那邊，莫萊茨·海恩斯的研究室，秘密監視起來。」
「您是說……兇手很可能會去莫萊茨的研究室？」老警長眼眸一閃，很快領悟了那維萊特的意思。
「嗯，對方這麼急著謀殺莫萊茨·海恩斯，說明肯定是莫萊茨知道了什麼，單單殺人滅口不一定能夠讓他安心，實驗室，作為一個研究員最秘密的地方，莫萊茨如果真的知道什麼，很可能就保留在實驗室中。」
那維萊特點頭說道。
「可對方沒有拿走莫萊茨研究所的鑰匙。」老警長說道。
他和那維萊特合作也不是一次了，
對最高審判官尊重，但不畏懼。
所以，他敢提出質疑。
「莫萊茨說過，是有人能進入他的研究室的，對方不一定需要鑰匙，而且，對科學院的人來說，複製一把鑰匙，並不費力。」
那維萊特說道。
老警長微微點頭：「有道理，我會安排人手過去。」
「嗯，就先這樣吧，有線索，隨時報告。」
「好的。」
……
利奧奈區的街道上，
雖然之前發生了兇殺案，
但這裡依舊熱鬧。
甚至還有很多人在討論這件事情。
有人說是學術迫害，
也有人說是敲詐勒索不成，怒而殺人。
大概楓丹人都有些歌劇上的天賦，
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聽起來，還真都有點像真的。
路過中午死人的地方，
警戒圈已經被撤了，地上的血跡也都沒有了，
如果沒有周圍的議論聲，
你甚至看不出這裡剛剛死了一個人。
腳步停頓了一下，王昊就搖了搖頭，繼續往德波大飯店的方向走去。
正走著，忽然從邊上的小道里衝出來一個人。
正要撞上，王昊腳步一頓，對方就急匆匆的從王昊面前沖了過去。
王昊微微蹙眉，但還是沒有發火，雖然差點被撞到了，
但看對方的樣子，應該是有急事，算了吧。
這時，又有幾個大漢從之前的小道沖了出來。
「人呢？」
「混蛋，借了我們卡布里埃商會的錢，居然還敢說不認識我們，沒有借錢。」
「從來只有我們賴別人的，沒想到今天有人敢賴我們的帳。」
「抓到他，先打個半死再說。」
幾個大漢凶神惡煞的喊著，周圍的人紛紛避開。
而這個時候，沒有讓開的王昊就顯得有些特別力量。
其中一個大漢立馬看了過來：「喂，小子，你看見一個逃跑的傢伙了嗎？」
王昊的視線往之前差點撞到他的人瞥了一眼，
是的，那個人沒有遠離，他似乎逃進了一條死路里。
看了看凶神惡煞的大漢，又感知了一下逃跑者驚慌的情緒。
王昊最後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如果你說的是一個驚慌失措的人，他剛才往那邊去了。」
「哼哼，兄弟們，跟我繼續追。」
說完，大漢帶著人往王昊指的方向跑去。
他們似乎完全不擔心王昊騙人，
而周圍的人也都沒有人提醒他們。
卡布里埃商會，一個以借貸為主業的商會，在楓丹，也頗有名聲。
惡名的名。
等大漢們都跑遠後，
氣喘吁吁的逃跑者才從死胡同里走了出來。
他來到王昊面前，感激的謝道：「真是太謝謝您了，如果不是您，我肯定會被他們抓住的。」
王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只是不喜歡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
他剛才聽見了的，那些大漢說這個人欠錢不還。
王昊對老賴也沒有什麼好感。
年輕人一臉的悲憤：「什麼欠錢，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他們一上來就說我欠了錢，還有欠條，可欠條上的指紋都不是我的。」
「你是說，他們冤枉你了？」王昊挑了挑眉。
他的目光在年輕人身上掃視了一下，忽然感覺有些熟悉，但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我們見過嗎？」
王昊又追問道。
「肯定是冤枉我了，卡布里埃商會的打手從來不是好人。」
年輕人憤憤不平的說道，然後疑惑的看了一眼王昊，
「沒有見過吧，我記性很好的，應該沒有見過。」
說著，年輕人忽然笑了笑：「不過現在就認識了，我是M…莫克，很高興認識你。」
「莫克？嗯，很高興認識你，不過，你既然被誣陷了，還是儘快去尋找警備隊幫助吧，萬一他們再找到你，可是會真動手的。」王昊對著年輕人說道。
「好的，好的，還是多謝你幫忙了，我們有緣再見。」
莫克又感謝了一句，這才急匆匆的往壯漢離去的反方向離開。
他離開後，
王昊才微微搖頭，繼續往德波大飯店的方向走去。
沒想到楓丹也有這種敲詐勒索的情況。
希望這位莫克可以……
忽然，王昊腳步一頓。
【怎麼了？】
【怎麼突然停下了？】
【剛才做了好事，現在要感悟一下？】
【就幫了個小忙，不至於感悟一下吧。】
【……】
王昊的突然停頓，讓彈幕有些疑惑。
「不，我只是想起來一些有趣的事情。」
王昊眼裡帶著莫名的光，內心更是有些玩味。
【什麼什麼？】
【有樂子？】
【不要說話說一半啊。】
【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說話說一半的。】
【？？？？】
【你快說啊。】
彈幕紛紛催促王昊說話。
「剛才那個莫克…他的身形，和之前那個死者，太像了，所以我第一反應就是我見過他。」
「被他否認後，我還以為是我記憶出現錯亂了呢，現在看來…有趣哦。」
王昊在內心對著彈幕們說道。
【你確定？】
【那死人你看一眼就記下了？】
【話說……楓丹好像還真有這種技術。】
【WC，整容藥液。】
【啊這，那玩意不是…嘔~】
【原汁原味的純楓丹人汁】
【別說了，要吐了。】
【……】
彈幕再一次發揮作用，給王昊提供了有效的消息。
楓丹，原來還真有改變整容的東西啊。
不過，王昊還是皺著眉頭：「可我看不出來，他身上雖然有緊張，驚慌之類的異常情緒，但整體是和諧的，容貌上看不出什麼異常。」
一個人，有沒有整容，在王昊眼裡是一眼看穿的，
整容的人，皮相，肉相，骨相，都是不和諧的。
這種人，在王昊眼裡簡直就是黑夜裡的光，不要太顯眼。
可之前的莫克，他雖然內心的情緒波動很大，不怎麼和諧，但外表上，是沒有問題的，非常和諧，屬於自然生長的那種。
【因為楓丹人不一樣，楓丹人本質上是純水精靈化形。】
【他確實沒有動刀整容，他是直接重新塑造了自己臉。】
【楓丹人接觸高濃度的原始胎海之水會融化，而融化後的液體也有一部分胎海水的效果，用這種融化後的汁液，楓丹人可以重塑面貌。】
【相當於純水精靈重新化形，所以相貌上依舊是天然的。】
【……】
彈幕七嘴八舌的給王昊解釋著。
而王昊……有點反胃。
用同類死亡後的汁液給自己重新塑性…
這不但噁心，而且還挑戰道德觀了屬於是。
「所以，剛才那個傢伙，還真的可能就是之前死掉的研究員啊。」
「他假死脫身，死掉的那個，估計才是真正的莫克吧。」
「因為換了身份，他才會不知道莫克的欠帳，唔，也可能是知道的，他就是想賴掉莫克的帳。」
「換了身份後，指紋估計也變了，他有信心賴掉債務，說不定還能反過來敲對方一筆誣陷的賠償金。」
王昊不斷推斷著事情的發展經過，彈幕也都表示同意。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要有證據。」
王昊忽然腳步一轉，
【王昊你去哪裡？】
彈幕問道。
王昊笑了笑：「去找那維萊特。」
這場走私引發的好戲，真的是越來越精彩了呢。
一個這麼重要的線索，最高審判官總不能白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