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兄弟聯手的巨大破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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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區內,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走在無人的操場邊。

  莫洛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自己的雙腳,謹慎又惶恐,他有些搞不懂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麼會來鐵鷹?不是要等到軍部大會之後才會分派到各大營區嗎?

  他東張西望的環顧周圍一圈,難道是自己心有鬱結想不懂一時鬼迷心竅的偷偷跑來了鐵鷹?

  可是他跑來鐵鷹做什麼?看風景?

  這裡的風景有什麼好看的?空氣里滿滿的都是臭烘烘的汗味。

  「隊長,我怎麼就一眼功夫沒有看到你,你就跑到這裡了?」江峰氣喘吁吁的跟上了莫洛,拽著他的胳膊,有意的將他拖向宿舍方向。

  莫洛甩開他的手,鄭重道,「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力量牽引著我來這裡,我好像對鐵鷹隊很熟悉?一草一木,一花一樹,我好像來過很多次了啊,可是我記憶里,我就來過兩三次啊。」

  江峰苦笑道,「隊長咱們先回去睡一覺,睡一覺說不準你就想起來了。」

  莫洛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睡一覺我可能就想起來了。」

  江峰拽著他朝宿舍走去。

  莫洛一把甩開他,退後兩步,「我難道不是應該回戰翼隊嗎?」

  江峰嘴角抽了抽,「隊長,我們已經被分配到鐵鷹了,從今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家,咱們的窩。」

  莫洛瞠目,「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跑到這賊窩來了?」

  江峰扶額,他該怎麼跟自家二愣子孩子解釋啊。

  莫洛嘀嘀咕咕的碎碎念著,「沈晟風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一覺醒來死了一堆人,然後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是不是對我施了什麼咒?比如電視劇里常說的忘情水?」

  江峰像看待白痴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家隊長,他權衡一番,決定放棄拯救。

  莫洛仰頭望著蒼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動情之後就會忘記嗎?」

  江峰強硬的拖著自家隊長的胳膊,用力的將他往宿舍拉去。

  莫洛掙扎著,「我不去,我不去,我要離開,我不屬於鐵鷹隊,我不屬於他沈晟風,我要自由,我要自由啊。」

  江峰忍無可忍的捂住他的嘴,「隊長,咱們低調一點,低調一點。」

  江峰被自家隊長給粗魯霸道的推開了,他踉蹌一步,還沒有站穩就見到莫洛像一陣風一樣一吹就了無痕跡不見了。

  莫洛一路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他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靜謐的牆邊草叢突然間動了動。

  莫洛被嚇了一跳,急忙退後兩步,他定睛一看,草叢裡冒出一顆小腦袋。

  「小寶你過去了沒有?」沈筱筱站在牆邊試探性的問著。

  沈三分目光灼灼的盯著與自己不過一米距離的男人,他抬起小手將遮擋住自己的草叢給扒開,然後從小洞口裡爬了出來。

  莫洛往後退了退,他潛意識裡覺得這個小傢伙對他而言有很大的威脅力,可是他好像並沒有見過這個孩子啊。

  沈三分拍了拍手,「呀呀呀,呀呀呀。」

  沈慕簫從洞口裡爬了過來,「叔叔?」

  沈筱筱最後一個爬過來,卻是在最後時刻被卡住了,她扭了扭腰,再伸了伸胳膊,無辜的喊著,「哥哥,我爬不過來了。」

  沈慕簫回頭看了看趴在地上很努力的扒著土的妹妹,小跑過去,試著將她拉出去。

  沈筱筱噘著嘴,「哥哥,痛痛。」

  沈慕簫看著洞口處,「筱筱你長胖了。」

  沈筱筱鼓著腮幫子,「筱筱沒長胖。」

  莫洛下意識的再退幾步,他環顧四周,為什麼營區里會有孩子?他揉了揉眼睛,還真的是孩子!

  這三個孩子長得差不多,按照年齡以及性別,難道他們是沈晟風那坑貨的三個孩子?

  沈晟風竟然背著軍部將三個孩子弄到了軍營里?

  「叔叔。」沈慕簫扯了扯莫洛的褲腳,「妹妹卡住了。」

  莫洛聞聲回過神,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一雙大眼睛,他看向旁邊不遠處還在努力往外爬的小身板,逼於無奈之下,上前試著拉了拉小丫頭。

  「痛痛,叔叔痛痛。」沈筱筱委屈的兩眼淚光閃閃。


  莫洛不敢再用力,他將孩子往回推了推,「你試試能不能縮回去。」

  沈筱筱往後退了退,又搖了搖頭,「動不了,痛痛。」

  莫洛捏了捏鼻樑,「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東西把牆給砸開。」

  沈筱筱望著離開的背影,她翹了翹嘴,「哥哥。」

  沈慕簫抱著沈三分往後退出幾米遠,然後喊道,「筱筱你用力推推牆。」

  沈筱筱不明白哥哥為什麼讓自己推牆,人家被卡著很不舒服,推牆做什麼?

  沈慕簫看著牆面在妹妹的接觸下開始裂縫,牆灰鋪天蓋地的灑了一層。

  「嘭。」高牆倒塌,磚頭灑落在四周。

  沈慕簫替她擦了擦那張小花臉,「好了,乾淨了。」

  三道小身影穿梭在院子裡。

  莫洛拿著鐵鍬一路小跑過來,他站在一片廢墟前有些懵,這牆塌了?

  孩子呢?孩子呢?

  莫洛著急著將磚石扒開,扒到最後,並不見孩子的蹤影。

  「隊長,終於找到你老人家了,你——」江峰不敢置信的瞪著倒下來的圍牆,一把將他拉了起來,目瞪口呆道,「這是你做的?」

  莫洛搖頭。

  江峰環顧四周,確信並沒有任何閒雜人等,急忙拉著自家隊長離開現場,「隊長,雖然你和我都知道這堵圍牆後面就是女兵宿舍,但是咱們好歹也得低調一點,這麼明目張胆的挖了這堵牆,太直接了。」

  莫洛聽見周圍有嬉鬧的聲音,抬了抬頭,看過去,楊柳樹下,三個小身子你追我跑玩的不亦樂乎,好像剛剛圍牆下的那一幕只是自己幻覺出來的。

  沈筱筱回過頭,興奮的揮了揮手,「叔叔。」

  莫洛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他難道是大白天的見鬼了?

  怎麼辦,好想回家,我要回家,我必須回家。

  陽光刺眼的落在他的眼裡,虛虛實實,模模糊糊,不知為何,莫洛覺得天在轉,地在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微風拂面,帶著絲絲縷縷清淡的薄荷味。

  別墅內,一人匆匆忙忙的跑過院子,徑直進了大宅。

  「將軍,有車上山了。」來人回稟。

  青木放下茶杯,看向窗外的陽光明媚,嘴角高高上揚,「幾輛車。」

  「一輛。」

  青木有些詫異,「就一輛車?」

  男子點頭,「是的,就一輛。」

  「我得看看誰這麼大的本事敢隻身闖來。」青木得意的站起身,只是他還沒有走兩步,又見一人匆匆進入。

  來人道,「將軍,那輛車突然掉頭離開了。」

  青木臉上的笑容一僵,「走了?」

  「是的,就在發現車子的時候,它即刻掉頭離開了。」

  青木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的一撮鬍鬚,饒有興味的笑了笑,「這個遊戲的結果還真是撲朔迷離,先按兵不動,我得看看這個人敢不敢再來。」

  疾馳中的車子下了山,最後停靠在匝道處。

  蕭菁打開車門,望著身前的巍峨高山,她拿出望遠鏡觀察了一番那一棟半山別墅。

  一如普通宅子,安靜到並不像是危機四伏,可是在上山的那一刻,她心裏面就隱隱約約的有一種不祥預感,這種強烈的感覺迫使她不得不立刻調轉車頭先下山。

  蕭菁拿出手機,撥出一組號碼,電話接通的瞬間,她便開門見山道,「替我查一查城西海鼎別墅是誰的住址。」

  對方很快便給了回信,「長官,目前海鼎別墅是登記在一名姓陳的商人名下,只是最近半年他都是外租出去,目前租住的租客信息不明。」

  蕭菁放下手機,單手敲了敲車頂,她咬了咬牙,這山不能貿貿然的上去,自然也不能空手而歸。

  她上車驅車暫時性的離開整座別墅的視線範圍。

  別墅內,男子再一次疾步跑進大廳,他道,「那輛車已經完全離開了。」

  青木嗤笑一聲,「繼續追蹤,我倒要看看他是緩兵之計,還是聲東擊西。」

  蕭菁驅車匯入車流中,她透過後視鏡看向身後的一輛車,兩男兩女,音樂聲震耳欲聾。


  「呲。」蕭菁一腳踩住剎車。

  後車司機本是還在動次打次的哼著曲兒,突見前車急剎車,忙不迭的踩住剎車。

  副駕駛位上的男子沒有穩住自己的身體,當時就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我去你大爺的。」駕駛位上的男子怒不可遏的準備摔門而出。

  蕭菁同樣打開車門,繞到後備箱位置,一聲未吭的打開後備箱,拿出自己的武器。

  本是準備破口大罵的男子瞬間像個蔫壞的茄子規規矩矩的站直身體,「有、有話好好說。」

  蕭菁指著自己身旁的車子,「這是車鑰匙,上車,開車,有多遠開多遠,別回頭。」

  蕭菁看他一動不動,強硬的將車鑰匙塞進他手裡,「給老子開。」

  「是。」男子機械式的跑到了駕駛位,打了幾次火才發動這輛車,隨後一腳油門跑出了蕭菁的視線範圍。

  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一輛黑色轎車高速行駛而過,像是在全速追逐什麼東西。

  蕭菁放下望遠鏡,環顧四周,夜色漸深。

  「咕咕咕。」林中小鳥不耐寂寞的發出了鳴叫。

  一道身影行駛速度很快,幾乎是不帶停留的穿梭過茂密的樹林。

  蕭菁必須要偵查一番那棟別墅的情況,她戴上紅外鏡,別墅四周並沒有任何紅外線監控,她行駛至圍牆下,目測了一番圍牆的高度。

  如果是隊長在,這個時候只需要伸一伸手就可以輕鬆挖個洞了。

  夜晚中,監控器調轉了攝像頭。

  蕭菁一個匍匐藏匿進草叢裡,屏住呼吸等待著監控器的再一次調轉方向。

  夜風簌簌的吹過草叢。

  蕭菁成功的翻躍過圍牆,貓著腰從後院的陽台竄上了二樓處。

  一進入宅子,她便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她是習慣了這種味道的人,只需要聞一聞她便能夠清楚的發覺到那股揮之不去的硝石味。

  蕭菁東張西望一番,這是一棟被偽裝的很普通的觀景別墅,就算這裡的安保人員都手拿武器,也不可能會有這麼濃的硝石味,除非……

  炸藥!

  蕭菁靠著牆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她貼耳在牆上,仔細的聆聽著門外的動靜。

  一名男子的聲音忽遠忽近,「上面說了,宅子裡不許抽菸。」

  另一人抱怨道,「我就偷偷抽一根。」

  「說了不許抽就不許抽,要抽出去抽。」

  「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如果可以抽,我會偷偷的跑到宅子裡抽?一天沒抽了,我現在一聞到煙味心裡就跟有千蛛手在撓似的,讓我抽一口。」

  蕭菁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她有些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看透門外的動靜。

  不對,不止是這樣。

  她的視線像是忽略了所有障礙物,穿透過厚厚的混凝土,穿透過那些鋼筋器材,穿過過那些所有紅外線感應器,最終落在了地庫里那一隻只木頭箱子上。

  箱子是普通的木頭箱子,上面寫著禁菸火三個字。

  重重疊疊的木頭箱子至少堆積了五米高,一隻一隻擺放的整整齊齊,旁邊有一根連接線,一端插在了電板位置上,電板應該沒有通電,上面的指示燈顯示的是黑屏。

  蕭菁甩了甩頭,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眼睛,她憑著記憶推開了門。

  監控器正正的對著她的身體。

  監控器一頭,男子興奮的拍桌而起,本是準備拿起通訊器上報給上級,卻是動作一滯。

  視頻里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有一個蠱惑的聲音在他的腦子裡迴蕩著,震耳欲聾般讓他的身體止不住的痙攣起來,最後,他雙腿一軟,倒在了桌子上。

  蕭菁視若無睹般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

  書房內,鐘擺有條不紊的敲擊著。

  老人翹起一腿,似笑非笑道,「事情好像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複雜,這個人並不會再回來了。」

  青木站在窗口處,俯瞰著風平浪靜的院子,「有些不對勁,為什麼這輛車來了又立刻離開?難道是我們暴露了什麼?」

  「將軍覺得我們暴露了什麼?」


  青木疑惑,「也許今晚上這個人會再來。」

  「我倒覺得這個人不敢再來了,正如將軍所說,如果我們真的暴露了什麼,他絕對不會再隻身犯險。」

  「你的意思是他會等到軍演結束?」

  老人翻了翻桌上的書籍,「這樣豈不是更好?」

  青木笑,「你說的沒錯,這樣更好。」

  兩人難以掩飾勝利在望的得意感,相視一笑。

  夜風呼呼的從地下通道駛過,清冷的空氣里,散發著一股讓人有些不舒服的霉臭。

  然而她卻是望而不動。

  這是一扇感應門,門後有一條線直達那個電源位置,只要她推門而進,電源即刻通電。

  地下庫四面牆,唯獨只有這扇門是唯一通道,她該如何進入。

  等等,她好像忽略了什麼。

  蕭菁往回走,狹小的通道里,她的腳步聲有些沉重的迴蕩著。

  「咚。」整棟宅子突然一片漆黑。

  蕭菁站在電閘前拍了拍手,望向身後完完全全沒有一點光亮的地方,驕傲的豎起大拇指,我為自己的智商點個讚。

  「怎麼回事?怎麼斷電了?」保鏢們神色匆匆的跑過院子。

  蕭菁重新回到地下室,用著手電光瞪著鐵門,腦袋重重的磕在牆上。

  他丫的竟然把應急電用在了這個旮旯角。

  蕭菁繞著過道走上兩圈,這扇門不能碰,那她挖個洞進去?

  她試著推了推這堵牆,她這是把自己當成筱筱了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彈指即逝,她盤腿坐在地上,咬著自己的手指頭。

  無可奈何之下,蕭菁只有先暫時性撤離。

  蕭菁原本準備爬上高牆撤離時,突然腳下一滯,她下意識的回過頭,一道道巨大的光柱同時落在她的周身上下,將她的行為舉止暴露的一乾二淨。

  青木站在陽台上,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得意微笑,他拍了拍手,「果真是好身手,就這麼不露痕跡的進了別墅。」

  蕭菁寸步難行,幾十隻槍桿子一致對著她,想必只要她擅自動作一下,這子彈會立刻鋪天蓋地的襲來。

  青木雙手撐在護欄上,「剛來怎麼就走了?我這裡可是準備了無數的山珍海味等著招待你啊。」

  蕭菁見著周圍漸漸靠過來的男子,她抬眸,不卑不亢的面朝著為首的青木將軍,她道,「款待就不必了,畢竟我們並不熟。」

  「這可不行,你們花國不是禮儀之邦嗎?既然大家都是文明人,坐在一起吃頓便飯也不是什麼強人所難之事。」青木揮了揮手。

  蕭菁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男子,刺眼的光亮中,她的眼睛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

  男子身體一僵,突然調轉方向,他身後的同夥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顆顆子彈像開了閘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射擊出去。

  蕭菁身體往後傾倒,滾上兩圈,成功脫離了包圍圈。

  青木始料未及自己人會打自己人,憤怒的指著到手的獵物,「給我抓活的。」

  蕭菁趴在地上,雙手執槍,食指扣下扳機,子彈落在撲過來的男子膝蓋上。

  男子中槍半跪在地上,嘴裡呼出一聲痛,剛準備還擊,另一顆子彈即刻穿透了他的眉心,他身體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砰砰砰。」子彈還攜帶著火焰的熱浪落在了一道道身影上,濃烈的血腥味迎風散開。

  青木拿過旁邊保鏢手裡的槍,瞄準著暴露在自己視線里的女人,食指漸漸的壓過扳機。

  青木的手猛地一顫抖,本是瞄準的是這個入侵者,卻在最後開槍的時候打中了一名保鏢。

  槍聲換回了他的意識,他捂住自己的頭趔趄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院子裡幾乎是全軍覆沒的自己人。

  剛剛那一剎那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四肢好像被人控制了,他幾乎是不由自己的開了槍,殺死了自己人!

  蕭菁趁勢已經遠離了所有包圍圈,既然已經暴露了出去,她也不再躲避什麼,準備從大門口突擊。

  青木扔下手裡的配槍,「給我引爆炸彈。」

  一旁的老者抓住他的手,哭笑不得道,「將軍,引爆了,咱們也逃不出去了。」


  青木目眥欲裂的抓住護欄,「給我抓住她,無論如何都要抓住她。」

  蕭菁一槍解決掉一個人,成功的逃離了別墅。

  身後的汽車馬達聲越來越靠近,她只有從樹木繁盛的林子裡突圍。

  所有追擊者放棄了車子,執槍一路尾隨。

  蕭菁時不時會回頭留意一下身後的情況,月光落在漆黑的林中,一道道身影走動時會帶來些許光影。

  「嘭。」子彈落在男子的肩膀上,他被迫倒在地上,掙扎著準備爬起來,剛一動,心口位置又一次中了一槍。

  蕭菁望著前赴後繼湧來的追擊者,尋找著最好的射擊地點,等待著所有人一股腦的衝過來。

  這些人只是普通保鏢,能力比起他們這類精英而言,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咔咔咔。」彈匣已經清空,她丟下配槍,靠著樹望了望天空中的那輪明月。

  蕭菁可以確定藏在那棟別墅里的炸藥少說也有幾噸,如此大的殺傷力,必然會導致整座山都倒塌,山下有無數居民,無論如何,這個炸藥庫必須完全清除,而且是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

  然而她現在已經打草驚蛇,這群人很有可能會放棄這個根據點。

  所以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叮……」

  凌潔趴在宿舍的桌子上,本是看著孩子,卻是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她聽見電話響起的瞬間,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桌上的電話還在孜孜不倦的提醒著她的存在。

  凌潔有些猶豫,這是隊長的宿舍,她好像沒有權利接聽隊長的電話啊。

  電話中斷之後不到一秒時間又響了起來,凌潔怕驚醒孩子們,急忙按下接聽。

  「是我。」蕭菁的聲音有些低沉。

  凌潔忙道,「隊長,是您嗎?」

  「聽我說,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給我把小寶帶來海鼎別墅。」蕭菁看了看手錶,按照鐵鷹隊到這裡的距離,應該會在兩個小時左右抵達。

  凌潔有些摸不准隊長的用意,但這既然是命令,她便不能違抗,她鄭重道,「是,隊長。」

  蕭菁坐在草地上,拿出兩塊餅乾,有些干,還有些掉渣。

  「將軍,一個小時左右直升機就會抵達。」一名男子道。

  青木坐在沙發上,目光凝重的盯著身前的那堵牆,「我不清楚這個女人是不是已經發現了咱們的秘密,但既然已經走漏了風聲,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老者卻搖了搖頭,「將軍,這個女人很聰明,她一定是去找幫手了,無論她知不知道我們的秘密,對我們而言都有利。」

  「你的意思是讓我繼續等著他們?」

  「以身為餌,將軍難道想要功敗垂成?」老者笑了笑,「做大事者必須要沉住氣,我們已經勝利在望了。」

  「可是如果她真的找來了沈晟風,我們到時候想走可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我們手裡有籌碼,他們不得不聽話。」老者將地形圖放在桌上,「海鼎山下可是一座鎮子,鎮子上幾千人,這幾噸炸彈一旦引爆了,不說方圓百里這種一聽就誇大其詞的話,咱們就委婉一點,整座山被夷為平地那並不是不可能。」

  青木考慮了一番,這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一旦他們離開了這裡,這些人也肯定不會再貿貿然的上山,就算炸死了幾個花國人,對他們而言也並沒有什麼價值。

  他們的目標是弄死沈晟風和蕭菁,弄死他們兩個才是頭等大事,這兩個人會隨時威脅他們國家,必須死,無論如何都得死。

  「將軍,還安排飛機嗎?」男子詢問著。

  青木擺了擺手,「先不用,這場戲剛剛上演。」

  老者站起身,「今晚上這個女人應該不會再來了,她可沒有那麼笨。」

  青木同是點頭,「你說的沒錯,她肯定會連夜通知沈晟風,我們只需要準備好自己的囚籠,等待他們自投羅網。」

  夜風更深,呼嘯著從空曠的院子裡駛過。

  凌潔靠在高牆下,壓低著聲音,「隊長,您讓我把小公子帶過來做什麼?」

  蕭菁將孩子背在背上,指著不遠處,「我進去之後你馬上撤離。」

  凌潔瞠目,「您帶著孩子進去?」


  蕭菁不置可否,「這是命令,立刻離開。」

  凌潔不敢違命令,只得提心弔膽的看著自家隊長背著孩子翻過了高牆。

  沈三分被驚擾了睡眠,有些不開心的啃了啃自己的手。

  蕭菁環顧左右,整棟宅子已經完全性的安靜了下來,雖說剛剛經歷了一戰,但宅子裡卻是比之剛才保衛方面漏洞更大了一些。

  難道是這些人知道自己會去而復返,等待自己的主動跳進來了?

  蕭菁不得不更加謹慎,這些人會隨時引爆炸彈,她必須要爭分奪秒的把電源控制器切斷。

  狹窄的地下通道,皮鞋的聲音鏗鏘有力的迴蕩在走廊處。

  蕭菁藏匿在拐角處,探了探腦袋,注意到鐵門前駐足不動的一道身影。

  老人望著眼前的這扇大門,他的手已經接觸到了鐵門,隨時都會推開似的。

  蕭菁心臟高懸,已經來不及停留什麼,拿出手槍,裝上消音器,準備射擊。

  「你如果開槍了,我立刻引爆。」老人似乎已經料到了自己背後有人,陰測測的笑著。

  老人繼續道,「你身上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你以為我會猜不出來你又回來了?」

  蕭菁知曉自己已經暴露,索性放棄隱藏,她道,「你引爆了炸藥,你也活不了。」

  老人不以為意的仰頭大笑起來,「知道我為什麼執意要讓青木那個老傢伙留在這裡嗎?」

  「我並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把手拿開,否則,你倒可以試試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動作快。」蕭菁的指尖摩擦著扳機,只要他輕舉妄動,必然血濺當場。

  老人雙肩微抖,笑意更濃,「我要你們都死,全部都死了。」

  蕭菁看著老人掙扎的內心,他的手更加用力的抵靠在那扇鐵門上,只要再用一點點力,鐵門上的感應器必然會立刻被牽動,屆時哪怕她有十雙翅膀也飛不出這爆炸漩渦。

  老人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僵硬,語氣冷冽道,「我的兒子孫子都是被青木和你們這些人害死的,所謂的研究,所謂的國家大事,在我眼裡不值一提,我恨這個研究,它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一切。」

  蕭菁感受到老人起伏的情緒,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他的腦子裡好像出現了一幕情景,其樂融融的一大家子人圍聚在一起,藍天白雲,微風和煦,一切美好到像是一幅畫。

  「雖然你的境遇讓人深表同情,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如果不執意參與這場研究,又怎會落得家破人亡?」蕭菁道。

  老人憤怒,「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都是因為你們,全都是你們,我要弄死你們,全部都去死吧。」

  「小寶。」蕭菁大喊一聲。

  小傢伙翹了翹嘴,兩隻手一拍,整個走廊倏地黑暗下來。

  老人推開了鐵門,按照青木和他說過的情況,他應該看到的是牆上的電源控制器被瞬間點亮,連接著炸藥的那一根線頓時經受不住電流的重壓瞬間燃起火花,隨後不過三秒,成噸的炸藥肯定會頃刻間爆開。

  他應該看到火,應該看到光,應該看到毀滅一切的巨大火焰漩渦。

  老人僵硬的扭動著脖子,屋子裡黑的有些瘮人。

  蕭菁喘了喘氣,迎面撲來一陣硝石味,她不能開槍,一旦開槍,子彈產生的熱量也必然會引燃這些火石。

  老人咬緊牙關,掏了掏口袋,「我有想過這個感應器出現問題,不過我還有準備。」

  蕭菁捕捉到老人掏口袋的動作,三步並作兩步大步上前,一腳踢開老人的手。

  老人往後跌了幾步,下意識的去撿地上的打火機。

  蕭菁扣住他的手,強硬的將他拉出了房間,一拳打在他的頸脖間。

  老人身體一挺,倒了下去。

  蕭菁站直身體,回頭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屋子,她摸著黑走到了控制器前,用力的將連接線拔了下來。

  「哈哈哈,去死吧。」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打火機,他趴在地上,臉上堆滿的全是陰狠毒辣的笑容,他咔嚓一聲打開了打火機蓋子,手指頭接觸到齒輪,只要再用一點點力量,火光燃燒起來的瞬間,這裡便會成為一片平地。

  「放下你的手。」蕭菁地上聲音低沉且是擲地有聲。

  老人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潰散,他安靜的放下了手裡的打火機,乖巧又聽話的趴在地上。


  「出去掐死你想殺的那個男人。」

  老人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地下室。

  蕭菁將地上的打火機撿起來,她回頭看了看身後像一座山一樣的木頭箱子,只有先封鎖這裡等待隊長回來處理。

  青木簡單的洗了一個澡,披著浴袍坐在沙發上,聽見身後有動靜,他回過頭。

  老人目光陰鷙的落在他的身上,不知是受蠱惑之後憤怒達到了一個最高點,還是他本身壓抑的情感得到了宣洩,此時此刻,他眼裡有火,全是火。

  青木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雙手已經不留情面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幸而他還算老當益壯,一把扯開老人的手,怒目而視,「你在做什麼?」

  老人雙目猩紅,「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青木看他像中了邪一樣撲過來,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老人從昏亂中清醒過來。

  青木捂了捂自己的脖子,眉頭緊皺,「你剛剛是怎麼回事?」

  老人雙手撐在沙發上,他腦子很亂,記憶也很亂,怎麼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在地下室嗎?

  等等,那個女人呢?

  「你剛剛想要殺了我?」青木指著自己脖子上的手指痕跡,加重語氣,「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寧可錯殺千人,也絕不姑息一人。」

  老人聲音嘶啞,「那個女人又回來了,她在地下室。」

  青木心裡一驚,提住他的衣領,「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老人搖了搖頭,「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我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了。」

  青木扔開他,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房間,只是他的手剛一推開房門,整棟宅子裡燈光驀地全部熄滅。

  青木被逼著退回了房間,慌亂道,「怎麼回事?」

  蕭菁走出地下室,她的身前有數十隻槍桿子對著她的腦門,她卻是不退反進,目光犀利的瞪著黑暗裡的所有人。

  「開槍。」蕭菁那渾厚有力的聲音經久不衰的迴蕩在宅子裡。

  所有人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扣動了扳機。

  密集的子彈朝著蕭菁砸過來,按照子彈每秒九百米的速度,不到零點五秒蕭菁便會變成蜂窩眼。

  只是子彈在最後千鈞一髮之際停止了運動,一顆顆停留在黑暗裡,像是產生了共振那般劇烈的顫抖起來,隨後一陣光圈散開,子彈盡數掉落在地毯上。

  蕭菁嘴角微揚,「這個遊戲好玩嗎?」

  沈三分抬起手貼在蕭菁的肩膀上。

  「你又電我。」蕭菁縮了縮脖子。

  沈三分指著前面一群如同行屍走肉眼神空洞的一群人。

  蕭菁嘟了嘟嘴,「誇誇我。」

  「呲呲呲。」宅子裡唯一剩下的一盞壁燈顯示著存在感那般閃了閃。

  蕭菁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開槍。」

  青木將軍與那位老先生趕到現場之時,只來得及看見正在自相殘殺的一群人。

  子彈、鮮血,噼里啪啦,像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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