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沈三分,你媽有沈四分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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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晟易躺在地上,眼前金星閃閃。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他顯然是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傻傻的,愣愣的,看那樣子似乎還有些懵。

  他雖然這些年都不曾在軍營里混飯,但天生對於危險的預知,他知曉危險正在步步接近自己。

  沈慕簫舉著自己組裝好的突擊步槍,槍口對著他的身體,「二伯,你陣亡了。」

  沈晟易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顆子彈已經不留情面的落在了他的腦門正中。

  「嘭。」

  沈晟易的身體像一條死魚一樣死不瞑目的顫抖了一下。

  三個小傢伙圍成一圈。

  沈三分雙手扒了扒沈晟易露在外面的麵包,用力的扯了兩下才努力的把它給扯了出來。

  沈筱筱搖頭,「弟弟不能搶二伯的。」

  沈三分聽不懂,他遞給沈筱筱,「呀呀呀,呀呀呀。」

  沈筱筱看著平躺在地上的二伯好像默默的哭了,她蹲下身子,舉著自己的小手手輕輕的擦了擦二伯的臉,替他吹了吹,「二伯不哭,二伯不哭,筱筱還給你,筱筱不吃二伯的。」

  沈晟易覺得自己手裡被硬塞進了什麼東西,他緊緊的攥著自己的麵包,閉上了自己那雙依舊死不瞑目的眼。

  沈慕簫同樣蹲下身子,替沈晟易擦了擦那張髒兮兮的大花臉,安慰道,「慕簫也不搶二伯的麵包了,二伯不哭,二伯不哭。」

  沈三分瞧著好像正在安慰親二伯的哥哥姐姐們,也是爬了過去,學著他們的樣子一把捧住親二伯的臉。

  沈晟易睜開雙眼,不知所措的盯著爬到了自己身上的小傢伙。

  沈三分噘著嘴,呼呼呼的吹著。

  沈晟易一動不敢動一下,任憑三顆小腦袋呼呼呼的在自己眼前吹著。

  沈筱筱嘟囔著,「哥哥,我嘴都吹疼了,可不可以不吹了?」

  沈慕簫捂了捂自己的嘴,「哥哥也吹痛了。」

  沈晟易心裡一咯噔,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的腿好像又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然後他感受到了風,感受到了炙熱的陽光,再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森森惡意。

  「媽呀,救命。」沈晟易的咆哮聲經久不衰的迴蕩在院子裡。

  炎珺聞聲推開房間窗子,眼見著自家二兒子被高高的拋起來,又垂直的跌了下去,然後又被拋了起來,最後又掉了下來,循循復復,樂不思蜀。

  「怎麼回事?」沈一天挪著自己的身體擠到了窗口處。

  炎珺委婉的解釋著,「孩子們和老二玩的很開心。」

  沈一天看著窗戶外,已經恢復了寧靜,他道,「我怎麼什麼都沒有看到?」

  「可能是玩累了。」炎珺關上窗戶,「今天許茅又跑來了?」

  沈一天點頭,「這個老傢伙平日裡看著大大咧咧,認真起來的確是能夠觀察入微,如果不是被我的機智給唬弄了過去,咱們沈家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炎珺沒有戳穿他的話,坐在椅子上,剛剛端起茶杯就聽見門外的走動聲。

  「叩叩叩。」管家輕叩房門。

  「進來。」

  管家開門道,「老爺、夫人,三公子他們回來了。」

  沈一天皺了皺眉,「今天不是特戰隊考核嗎?他們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房間。

  「你們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麼?」炎珺扶著沈一天步伐緩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

  沈晟風不答反問道,「我剛剛在院子裡看到了像躺屍一樣的二哥,他怎麼了?」

  沈晟易一步一步的爬進了宅子裡,對著正在忙碌的管家道,「過來扶扶我。」

  管家忙不迭的跑過去,「二公子需要給您請醫生嗎?」

  沈晟易慢慢的、輕輕的坐在了沙發上,他仰頭望著天花板,一臉的死不瞑目。

  沈一天瞧著自家像是從垃圾捅里爬出來的二兒子,眉頭緊皺,「你自己瞧瞧你現在這樣子,像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該有的形象嗎?」

  沈晟易生無可戀的繼續盯著天花板。

  沈一天加重語氣,「我在和你說話,你給我吱一聲。」


  「吱。」沈晟易拉長了語調,漫長的吱了這一聲。

  沈一天點了點頭,「回房間去好好的洗一洗。」

  沈晟易卻是頑強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對自己的不屑一顧,想想他為了這個家掏心掏肺的,然而他們呢?

  卻是對自己視而不見。

  蒼天啊,大地啊,他們的良心不會受到譴責嗎?

  「你還有話要說?」沈一天問。

  「噗。」憋了半天,沉默了半響,沈晟易終於發出了自己倔強不屈服的反抗聲,發了一個響亮又熏人的屁。

  沈一天身體往後一仰,「你這個混小子,你在做什麼?」

  沈晟易嘴角高高的上揚,隨後拿出自己的百米衝刺速度迅速的逃離現場。

  「嘭。」一本書砸中了沈晟易的後腦勺,他身體頓失平衡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炎珺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兒子,搖了搖頭,「三十多年的那個晚上,我和你爹真的是衝動了啊。」

  沈晟風揮了揮手,將屋子裡的怪氣味揮散些許,他道,「孩子們也應該玩累了,我出去看看。」

  「隊長,我和你一起出去。」蕭菁站起身。

  院子裡,三個孩子從高到低依次平躺在草地里。

  沈三分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從地上翻了一個身,高高的抬起自己的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從宅子裡出來的女人身影。

  沈慕簫注意到站起來的弟弟,跟著他一同起了身。

  沈三分走的很小心,一步一步東倒西歪的朝著蕭菁走過去,「抱抱,抱抱。」

  蕭菁蹲下身子,溫柔的將小傢伙摟進懷裡,「咱們小寶都會走了啊。」

  沈三分往著她懷裡拱了拱,「媽媽,媽媽。」

  沈晟風不露聲色的將孩子抱了起來,「你又對你家可憐的二伯做了什麼諢事了?」

  沈晟風卻是執著的將他抱在懷裡,「媽媽現在不能抱。」

  沈三分不開心的啃了啃自己的手。

  沈晟風眼疾手快的將他的手給拉了出來,「不許給我發電。」

  沈三分驕傲的扭開自己的小腦袋,一副我不聽,我不管,我不要的陣勢。

  沈晟風再一次的將他的腦袋給扭了過來,語氣凜然,「你不聽也得聽,我是你的親爹。」

  沈三分小嘴委屈的翹了翹。

  沈晟風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臂有些發麻,很明顯,他是被輕微的電擊了一下。

  雖說不是特別明顯,但他的確是感受到了一股電流,這個小傢伙竟然還敢電他親爹?

  沈晟風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胡作妄為的臭小子。

  沈三分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兩雙眼在沉默中劇烈的觸碰,其中好像還有火花在閃爍。

  沈晟風的手臂越來越沉重,他竟然快要抱不住這個不到二十斤的小傢伙了。

  沈三分的衣服開始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了,他的小腦袋輕微的抖了抖,應該也是感覺到了疼痛。

  蕭菁瞧著針鋒相對的兩父子,急忙道,「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

  沈晟風卻是阻止著蕭菁的靠近,他說著,「這個小傢伙最近真是無法無天了,我必須要讓他知道在這個家裡,老子說了算。」

  「我會用我的氣場告訴他,別輕易在我面前賣弄他的那點小伎倆,我小時候可比他狂妄多了。」

  「隊長,孩子還小,他聽不懂咱們說的那些大道理。」

  沈晟風對視著這個小傢伙,沒有再說話。

  沈三分小嘴巴忍不住的翹的更高了。

  蕭菁注意到周圍詭異的氣氛,空氣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凝聚,她下意識的閉上雙眼。

  「嘭。」一陣白光閃現。

  沈晟風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懷裡迸發,他的身體在對陣中踉蹌一步,隨後鬆開了雙手。

  小傢伙掉在了地上,在被腐蝕過後,他的衣服褲子全部被腐蝕的乾乾淨淨,連手臂上也落下了兩個大大的水泡。

  沈晟風一個重心不穩坐在了地上,他看著自己的白襯衫,已經是襤褸到不成樣子。


  「怎麼了?」蕭菁回過了神,見著地上相對而坐的兩父子,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兩人中間晃了晃。

  沈晟風抓住她的手,渾身上下還有輕微的靜電,在接觸到她手臂的剎那,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蕭菁捂了捂自己被電的有些泛紅的手腕,蹙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沈晟風耳朵里還有些耳鳴,他聽得不是特別清楚,晃了晃腦袋,確信自己恢復了些許感官之後才意味深長的看向自家媳婦兒。

  沈三分抬起自己的小手臂,委屈的遞到了母親面前,「吹吹,吹吹。」

  小傢伙眼眶裡閃爍著些許液體,他撇了撇自己的小嘴,「吹吹,吹吹。」

  蕭菁拿起他的小手,溫柔的吹了吹。

  沈晟風同樣伸長自己的手臂,遞到了自家媳婦兒面前,道,「小菁也替我吹吹。」

  蕭菁掩嘴一笑,「隊長。」

  沈晟風將小傢伙再一次的抱了起來,「還要跟我較量嗎?」

  小傢伙扭開自己的頭,不看不聽的驕傲模樣。

  蕭菁走在兩人身後,看著一個光溜溜的小傢伙,再看看渾身邋裡邋遢的大傢伙,忍不住的笑了笑,「隊長,你這樣子有些滑稽。」

  沈晟風明知故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蕭菁踮著腳,一吻落在他的唇上。

  「呀呀呀。」小傢伙扯著嗓子發出了自己反對聲。

  沈晟風一手摟著孩子,一手摟著自己的媳婦兒,越發得寸進尺的加深這一個吻。

  「呲呲呲。」旁邊的路燈不受控的閃了閃。

  蕭菁瞄了一眼忽閃忽閃的路燈,低喃道,「孩子好像又在鬧脾氣了。」

  沈晟風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旁邊那雙明晃晃的大眼珠,輕語,「我比你深一點,我愛你。」

  小傢伙啃著自己的小手,又一次扭開自己的腦袋,一副繼續我不聽、我不看、我不要的驕傲模樣。

  夜幕降臨,群星璀璨。

  一輛領導專車停靠在沈家大宅前。

  管家見到神色匆匆的蕭曜長官時,本打算搶先一步進宅子通報領導們,奈何長官已經徑直進了宅子。

  沈一天正在書房裡聽著曲兒,腦袋輕微的晃動著,似乎聽得入迷了。

  「叩叩叩。」敲門聲響了響,隨後來人未曾等到屋內主人的同意推門而進。

  沈一天瞥了一眼不請自來的傢伙,冷冷道,「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來我這裡溜達做什麼?」

  「我家小菁回來了?」蕭曜問。

  沈一天翹起一腿,似笑非笑道,「是我家小菁。」

  「我懶得跟你說這些廢話,蕭譽給我說了一件事,一件讓我不知該開心還是該頭痛的事。」

  「能夠讓你頭痛的事想必一定是讓我很開心的事。」沈一天扯開嗓子大聲的笑了笑。

  蕭曜坐在椅子上,面朝著獨自笑的毫無形象的老傢伙,漠然道,「是嗎?那麼說來你一定是還不知道了。」

  沈一天嗤笑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蕭曜卻是不疾不徐的拿起一杯茶,語氣淺淡,「既然你都不著急,我幹什麼這麼著急。」

  等等,沈家和蕭家一同有關係的事似乎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孩子們的事。

  沈一天用著自己並不怎麼靈光的腦袋似乎也想明白了什麼。

  蕭曜看他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僵硬,轉而自己卻是止不住的笑了出來,「現在你還認為讓我頭痛的事是讓你開心的事了嗎?」

  沈一天沉默。

  蕭曜放下茶杯,「讓孩子們下來一趟。」

  沈一天眯了眯眼,目光如炬,「你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說來也是一件喜事。」蕭曜看著房門口的兩道身影,開口道,「還不進來?」

  蕭菁推開門,感受到屋內嚴肅的氣氛,她應該早就該想到大哥知道了這件事,想必用不了一天時間父親也必然會知道,父親知道了,沈家也是遲早都會知道的。

  蕭曜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下來說吧。」


  「父親您有什麼事就不能等天亮了再過來嗎?這大晚上的,您不需要休息嗎?」蕭菁道。

  蕭曜捏了捏鼻樑,「你覺得我今晚還能睡著嗎?」

  蕭菁語塞。

  蕭曜目光冷冽的落在自家閨女旁邊的那個傢伙身上,加重語氣,「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蕭菁搶先一步回答,「父親這種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您也是知道的,一對正常的夫妻,做一些正常的事,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蕭菁苦笑道,「父親我知道您想說什麼。」

  蕭曜忍不住長嘆一聲,「這是雖然是好事,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小寶這傢伙會吃醋的。」

  沈一天總算是聽明白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交涉過後的意思,敢情他這是又要當爺爺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沈一天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個兒的放聲大笑著。

  蕭曜瞥了一眼這個有頭無腦的老傢伙,「你笑什麼笑?」

  沈一天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腿,「這是好事啊,你們一個個的愁眉不展的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這是好事,可是也是頭痛的事,小寶不是大寶二寶,他們沒有那麼強烈的意識,可是這個孩子不一樣。」

  沈一天試著幻想了一下之後的沈家情形,家裡兒童床上多了一個小小的傢伙,已經長大的小寶看著父親、母親圍著小小寶轉悠,然而他一個人的站在牆角,神情落寞的看著正在向他炫耀有父母疼痛的小小寶。

  臥槽,他家宅子還不得被燒成渣渣?

  沈一天輕咳一聲,「你說的沒錯,小寶說不準會趁著咱們都不在家裡的時候,偷偷的把小小寶給帶出沈家丟了。」

  蕭曜撫了撫額,「要不這段時間就讓小寶跟我回蕭家住?」

  「蕭家沈家都不是安全的地方,我們的原意是帶他回軍營。」沈晟風道。

  「帶他回軍營和你們朝夕相處?然後看著咱們小菁肚子一天一天的長大?孩子會有更加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以至於發現獨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溺愛被人分了一半,到時候,他會更加叛逆的。」蕭曜擺了擺手,「都不是最妥當的辦法。」

  「父親,現在說什麼事都言之尚早,說不準孩子喜歡弟弟妹妹呢?畢竟血濃於水,我相信他是一個稱職的哥哥。」蕭菁插上一句。

  蕭曜斜睨他一眼,「怎麼問?他聽得懂?」

  沈一天吞回了自己的話,似乎孩子還小根本就聽不懂他們會說什麼。

  書房外,本是路過的沈晟易停了停自己的腳,可能是最近被電的有些過於勤奮了,他竟然發覺到自己的聽力好了不少,隔著一扇門他也能清清楚楚的聽見裡面的談論聲。

  小菁懷孕了?

  沈晟易嘴角高高的上揚,再上揚,帶著一抹諱莫如深的微笑笑的極其的狂妄和囂張。

  兒童房裡,沈三分正坐在玩具堆前,一個勁的玩著自己的積木塊,搭了起來他又推到,推到了又重新搭起來。

  沈晟易輕輕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進入房間。

  沈三分轉過身,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房門口偷偷摸摸的親二伯。

  沈晟易知曉自己已經暴露,他掩嘴咳了咳,「二伯陪你玩好不好?」

  小傢伙盯著自顧自的拿起自己積木塊的二伯,然後見他不過幾分鐘就堆好了一座城堡。

  沈晟易咧開嘴笑的和藹可親,「小寶是不是很無聊?」

  小傢伙兩隻手一推,城堡塌了。

  沈晟易也不惱,繼續道,「二伯也覺得咱們小寶肯定很無聊,不過沒關係,再過不久,咱們小寶就不無聊了。」

  小傢伙拿著積木塊,兩隻大眼珠直勾勾的盯著說話的親二伯。

  沈三分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說著說著就笑的前俯後仰的親二伯。

  沈晟易雙手抓住他的小胳膊,語重心長道,「沈三分,你媽有沈四分寶抱了,你媽要去抱她的小小寶了,哈哈哈,開不開心?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沈三分拿起一塊積木塊。

  沈晟易見他沒有反應,不應該啊,按照劇情,這個小傢伙應該惱羞成怒的把自己給電成一個傻子才對啊,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冷靜的玩著玩具?難道他是沒有聽懂自己在說什麼?


  沈三分再拿起一塊積木塊。

  沈晟易不罷休的繼續煽風點火,「曾經我親娘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當她懷上老三的時候,也是那麼溫柔的告訴我,小易等以後妹妹出世了,你就是哥哥了,媽媽依舊會疼你愛你照顧你,可是你要答應媽媽也要好好的照顧妹妹。然而事實呢?她竟然給我生了一個弟弟,一個不可愛,一個竟然整天只知道欺負我的弟弟,說好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結果她還說也有肉多肉少的區別。」

  沈三分看著說著說著就捂臉痛哭流涕的親二伯,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晟易抽了抽鼻子,「所以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說的一樣會疼你愛你,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我的寶。」

  沈三分拿起一塊積木塊遞給他。

  沈晟易摸不准他的心思,「小寶沒有聽懂二伯在說什麼?」

  沈三分愣愣的盯著他。

  沈晟易咬了咬牙,從地毯上爬起來,拿起床上的枕頭然後塞進肚子裡,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我是你媽媽,你媽媽的肚子以後會這麼大,為什麼這麼大,因為再過不久這裡面就會掉出來一個孩子,然後你媽媽就會跟我現在這樣,抱著這個孩子整天轉啊轉,可心疼了,至於你,一邊玩去。」沈晟易抱著枕頭興奮的來回走著,時不時還親一親。

  「咔嚓。」房門從外打開。

  炎珺聽見屋內有說話聲,下意識的打開了房門,始料未及會看到眼前一幕。

  他竟然喪心病狂到抱著小寶的枕頭不停的親吻著,還一臉炫耀的表情俯瞰著自家可憐的孩子,好像在告訴他從今以後這塊枕頭就是我的人了。

  沈晟易蹭了蹭小枕頭,看向地上的小傢伙,問道,「明白了嗎?」

  小傢伙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珠,又繼續低下頭玩著手裡的積木塊。

  沈晟易並不清楚這個孩子是聽不懂,還是跟自己裝傻,蹲下身子,再道,「我就一句話,沈三分,你媽這一次真的是不要你了,你媽不要你了,你媽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要你了,哈哈哈,現在懂了嗎。」

  「沈晟易。」炎珺推開門,一把擰住這個傢伙的耳朵,吼道,「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你媽才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要你了,給我出去。」

  沈晟易被丟出了房間,他作勢還想著折返回去,剛一站起身,房門嘭的一聲在他眼前關上了。

  炎珺將孩子抱起來,「別聽你家二傻子二伯胡說八道,咱們小寶可是人見人愛的寶貝。」

  小傢伙靠在炎珺的肩膀上,他似懂非懂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沈晟易走上樓梯,也只是走了兩步,突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籠罩著自己。

  「咚咚咚。」沈晟易腳底一滑,硬生生的從二樓的位置滾到了一樓。

  沈晟風見著趴在自己腳邊的二哥,蹲下身子,看了看他滑下來的地方,「能摔成這樣也是一種能耐,二哥你真是在用生命在向我們沈家上上下下詮釋什麼叫做滑稽。」

  沈晟易捂了捂自己的嘴,好像牙磕碎了。

  沈晟風看著他嘴角掛著的一抹鮮紅,拿出自己的手絹遞給他,「二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的留在家裡,有可能你是覺得家裡最近氣氛沉重,所以你打算用生命來刺激刺激我們的神經線,讓我們不約而同的放鬆放鬆嗎?」

  沈晟易從地上爬起來,張嘴一吐,果然牙碎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晟易聽得一知半解,他這是在誇我,還是在侮辱我?

  沈晟風道,「你們這是在用生命滋潤我們平凡又無趣的生活。」

  「你這是在嘲笑我?」

  沈晟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補牙吧。」

  沈晟易高傲的抬頭挺胸,「我已經把你們的秘密告訴了沈三分。」

  沈晟風止步,目光深邃的落在雙手叉腰的二哥身上,從他那嘚瑟的笑容里,仿佛已經猜到了他嘴裡的秘密是什麼秘密。

  沈晟易咧開嘴露出最標準的八顆牙微笑,「憑著我對沈三分的了解,他一定會生氣的,一定會傷心的,一定會難過的。」

  沈晟風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笑夠了沒有?」

  沈晟易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止不住緊張的退後一步,他又一次察覺到了危機。

  沈晟風瞪了他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眼神,轉身走上二樓。


  沈晟易身體有些發抖,扶著欄杆才站穩自己的身子,他突然間也想捫心自問一下:活著不好嗎?

  兒童房內,蕭菁坐在地毯上,目光灼灼的盯著身前的三個孩子。

  炎珺退出了房間,見到了疾步走上來的三兒子,掩了掩嘴,「小菁在裡面。」

  沈晟風點了點頭,沒有即刻進去打擾他們。

  沈慕簫回答,「可能是媽媽覺得筱筱好漂亮,想多看一會兒。」

  沈筱筱齜著牙笑,「筱筱知道自己很漂亮。」

  沈三分往前爬了爬,靠的更近了,小小的手輕輕的碰了碰蕭菁的腿。

  蕭菁將他抱在懷裡,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你們以後就是哥哥姐姐們了,我知道小寶可能會有些不習慣,但我曉得小寶一定會是一個了不起的哥哥。」

  小傢伙靠在蕭菁的懷裡,聽著她心臟處鏗鏘有力的心跳,雖然他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烈的男孩子,但媽媽說什麼都是對的。

  沈晟風輕輕的推開了門,瞧著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幕,三個孩子都趴在蕭菁的腿上,溫暖到讓人想要貪婪的永遠留下這一幕。

  蕭菁張開雙臂,迎接著他的靠近。

  沈晟風一把將大大小小四個身影一併摟入懷裡。

  他的一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帶著絲絲縷縷的芬芳,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痕跡。

  蕭菁閉上雙眼,親了親孩子們的額頭。

  夜,更深了。

  輕嚀的風吹拂過窗口,一片一片枯黃的落葉覆蓋在泊油路上。

  營區里,江山平披著一件單薄的軍大衣從宿舍里跑了出來,原本打算用著自己怒髮衝冠的速度撲進廁所里,然後一瀉千里的暢快。

  突然間,她腳下一滯,漆黑的角落裡好像有反光點,她謹慎的看過去,這一看差點嚇尿了,幸好她的腎好,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江山平心裡七上八下瘮得慌,雖說自己是軍人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說,可是難免見慣了生死的人容易招鬼這個說法傳說的可是有理有據,難道她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惦記上了?

  「什麼人?」她本能的喊了一聲。

  黑暗裡藏匿的身影在聽見她聲音的剎那立刻轉身逃跑。

  江山平反應過來,這人肯定不是鬼。

  她大步一跨從走廊上跳了過去,一把抓住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

  男子奮力反抗,卻是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女人招招致命。

  江山平發了狠,雙手扣住男人的手臂,將他藏著不出的身體拖向了光明的地方。

  蕭譽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本想著推開她的身體,卻見到不遠處的宿舍一盞一盞的打開了燈。

  應該是因為剛剛江山平的一聲吼驚醒了別的女兵。

  逼不得已下,蕭譽只得捂住江山平的嘴將她拖到了暗處。

  江山平企圖掙紮起來。

  「是我。」蕭譽靠在她耳邊輕聲道。

  江山平愣了愣,停止了反抗,她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盯著身後的男人,果真是自家十米八氣場的長官大人啊。

  等等,長官大人為什麼要像一個賊一樣藏在花壇後面?

  趙晴搖了搖頭,「不清楚,好像是教官的聲音。」

  魏紫琪跑向了江山平的宿舍,著急道,「教官並不在房間裡。」

  「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伏擊?」凌潔作勢打算拉響警報。

  「我在這裡。」江山平站起身,輕咳一聲道,「我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什麼事,你們都回房休息吧。」

  一眾女兵面面相覷,能夠從走廊上摔倒院子裡,教官這一跤摔得很有技術含量啊。

  江山平只得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所有人井然有序的回了房。

  凌潔嘀咕道,「我怎麼覺得教官好像在隱瞞什麼?」

  魏紫琪說著,「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教官腳下面是兩道影子嗎?」

  凌潔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教官後面還有一個人?」

  魏紫琪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從教官的語氣里,你們有沒有聽出什麼問題?」

  眾人搖頭。

  魏紫琪道,「她很有可能是被挾持了。」

  孫月言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如果被挾持了教官為什麼不通報我們?」

  眾人心驚。

  凌潔拿起配槍,「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教官之所以先支走咱們,肯定是想著和對方交涉交涉,我們必須要保持冷靜,現在教官的命還在這個賊子手裡,我們不能打草驚蛇。」魏紫琪同樣拿起武器。

  孫月言跟在後面,「我們分開行動,從宿舍的後院進發。」

  「好,各自行動,一旦發現不可逆現象,即刻射擊。」

  所有人一涌而出。

  江山平縮回了身子,還有些驚魂未定的盯著眼前人,她的臉頰在夜境中不由自主的變得一片通紅。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可是她應該不會誤會什麼。

  這大半夜的長官不睡覺而是偷偷的潛入了營區,更是藏匿在她的宿舍前,這其中是什麼意思,已然一目了然。

  蕭譽有些尷尬的說著,「我如果說我是路過你會信嗎?」

  江山平點頭如搗蒜,「我信,你就算路過也能路過幾百公里,我也深信不疑。」

  蕭譽看向她身後恢復安靜的宿舍,「去睡覺吧。」

  江山平卻是一動不動的蹲在原地,她輕咬紅唇,「長官,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剛到。」

  「你為什麼要路過我這裡?」

  「天太黑了,我可能有點瞎了。」蕭譽回復。

  江山平挺著膽子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蕭譽本能的側過頭,臉頰上突然碰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

  江山平的唇觸碰到了他的臉,「長官,今天已經很晚了,要不你去我宿舍里將就著睡一晚?」

  蕭譽噌的一聲從草叢裡站起來,「不、不用了。」

  江山平跟著他一同站起來,攥著他的衣角,「我明天也要去軍部,明早我們可以一起出發。」

  蕭譽背對過身,「就算是這樣,我也不用跟你擠宿舍,我去車上睡。」

  「這寒冬臘月的,車上多冷啊,我宿舍里暖和。」江山平用力的扯著他的衣服。

  蕭譽深吸一口氣,「我皮糙肉厚,不怕冷。」

  江山平一點一點的握上了他的手,一本正經道,「長官,難不成你還怕我趁你睡著之後對你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你放心,我睡地鋪,我保證不會偷偷爬上你的床。」

  「江教官,你是女人!」

  「嗯,我是你的女人。」江山平伸長著脖子,更加的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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