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弟弟會電,跟打雷閃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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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了一整晚,沈家大宅的火終於被撲滅,只是遺留下來的情況有些慘不忍睹啊。

  沈老夫人瞧著被燒的光禿禿的幾間屋子,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昨晚上的鬧騰我就算在山腳下也看到了,究竟怎麼回事?」

  「最近家裡的線路總是出現問題,可能是這幾年沒有檢修,出現了老化情況,我今天讓人過來仔仔細細的檢查檢查。」沈晟煌說著最有可能性的可能問題。

  沈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聽說還把咱們的小公子給嚇哭了?」

  「那麼大的陣勢,孩子被嚇到是在所難免的。」

  沈老夫人抱了抱孩子,沉甸甸的重量倒是一日不見就胖了三斤了。

  小傢伙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沈老夫人,大大的眼珠子裡好像開啟著屏蔽器,毫不關心外界發生了任何事。

  沈老夫人嘆口氣,「會哭了是好事,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笑一笑啊。」

  沈慕簫跑到老夫人腳邊,咧開嘴笑的可賣力了,「曾祖母抱。」

  沈老夫人笑逐顏開的將哥哥抱在懷裡,「我家慕簫最近長得比弟弟還快啊,祖母都快抱不動了啊。」

  沈慕簫伸出小手指想要戳一戳這個不可愛的弟弟,可是鑑於前幾次的經歷,他放棄了這個動作。

  「哥哥是不是想要親一親弟弟?」沈老夫人將哥哥放在地上,然後抱著弟弟遞到他面前,「親親吧,弟弟說不定很喜歡和哥哥一起玩。」

  沈慕簫起初有些不想親,但瞧著弟弟那一雙乾淨剔透的大眼珠子時,還是勉為其難的蹲下了身子,準備噘著嘴親一親。

  沈三分有些嫌棄的扭開了腦袋,大概是無意識的行為,總而言之就是避開了沈慕簫的嘴。

  沈慕簫不甘心的嘟了嘟嘴,強硬的捧住弟弟的腦袋,勢必要親下去。

  沈三分被捧著臉,小臉蛋幾乎都被他給揉捏到了一團。

  沈慕簫得意的準備親下去了。

  「啊,痛痛,痛痛。」沈慕簫捂住自己的小嘴,淚眼花花的瞪著曾祖母懷裡的小傢伙。

  沈老夫人手臂一麻,孩子就這麼從她的手裡滾到了地上,嚇得一旁的炎珺直接丟下了手裡的奶瓶。

  沈三分躺在地上,小臉蛋上有草芽兒掃過,他覺得有些癢,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似的嘟了嘟嘴。

  炎珺蹲下身子擦了擦沈三分的臉,原本白白淨淨的一張可俊可俊的臉這下子髒兮兮的像極了一個鄉巴佬。

  「母親,您別動。」沈晟煌突然大喊一聲。

  炎珺下意識的停止自己的動作,不明就裡的轉了轉頭看向自家大兒子,「怎麼了?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沈晟煌同樣蹲下身子,他輕輕的抬起炎珺的腳,試圖讓她挪開些許。

  炎珺順著他的動作慢慢的移開了自己的兩條腿,有些糊塗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晟煌指了指地面。

  炎珺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驀地神色一凜,剛剛小傢伙摔下來的地方變得一片漆黑,與之旁邊的青青綠草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兩種顏色。

  沈晟煌輕輕的撫了撫地面上的那團黑跡,泥土好像被什麼東西烤過了一樣變得有些發焦,青草也已經全部枯萎,甚至像被烤熟了。

  炎珺瞪直眼睛,不敢確定道,「這是怎麼回事?」

  沈晟煌將眼睛落在沈三分的身上。

  沈老夫人疑惑著,「你這是什麼眼神?」

  「奶奶,把孩子給我一下。」沈晟煌攤開雙臂。

  沈老夫人一巴掌打在他的手掌心裡,「你想對我家小寶做什麼?」

  「我只是看一看他的情況。」沈晟煌試著碰了碰孩子的臉,一樣紛紛嫩嫩,摸著還有點滑,挺舒服的。

  沈晟煌搖了搖頭,「沒什麼感覺,就是臉好嫩。」

  沈老夫人打開他的手,「別掐了,都紅了。」

  沈晟煌眉頭緊蹙,「難道是我想多了?」

  「你別告訴我這孩子有問題,他看著比誰都正常,有問題是你們這些帶著異樣眼鏡的人。」沈老夫人抱著孩子走進了宅子。

  炎珺輕咳一聲,「你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母親我覺得這個孩子真的有點不對勁,要不您去和奶奶說說,讓我帶小寶去一趟二弟的研究院?」


  炎珺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好死不如賴活著,何必和自己的命過意不去呢?你可是知道老夫人的脾氣,你如果動了她的心肝寶貝,咱們沈家就不是失火這麼簡單了。」

  沈晟煌苦笑道,「我這不是為了孩子著想嗎?」

  「雖然是有些奇怪,但我想應該是昨晚上失火燒到了。」

  沈晟煌陷入了沉思中,在此之前他並沒有留意過草坪,所以是不是昨晚上遺留下來的痕跡他並不是很清楚,不過仔細想想,他可能真的沒有睡醒,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玄乎的事情?

  一個沈晟風已經夠邪門了,如果再來一個,他不由自主的抱了抱自己的手臂,沈晟風那傢伙還不得騎在自己頭上讓自己喊他大哥?

  不行,這關乎的已經不是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的,是身為沈家長子的尊嚴啊。

  「阿嚏。」突如其來的一聲噴嚏從床頭處響起。

  蕭菁放下手裡的水盆本能的朝著床邊看去,緊了緊眉頭,一路小跑著過去。

  蕭菁認真道,「是不是感冒了?」

  沈晟風拉下她的手,「大概是有人在背地裡罵我。」

  蕭菁搖頭,「如果只是罵人就能打噴嚏,那隊長豈不是每天都要打幾百個噴嚏?」

  「……」我這是有多麼不受待見啊。

  蕭菁試著再貼了貼他的額頭,確實是體溫正常。

  沈晟風穿上外套,「走吧,等一下還要再去邊境處巡視巡視。」

  蕭菁倒上一杯水,喝了兩口,「還需要再去賽弗城查看情況嗎?」

  「林澤陽已經派了人秘密觀察著,確保第一時間能將情況傳回來。」

  蕭菁洗了洗臉,「如果真的爆發了,就算我們有十隻腳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跑過去甚至完好無損的帶回他們。」

  「聽天命,盡人事,我們只能說力保他們無恙。」沈晟風穿戴整齊,推開宿舍大門,陽光已經燦爛的落在平原大地上。

  微風裡帶著淡淡的油麥味道,蕭菁看了看操場邊正在前赴後繼訓練的士兵們,嘴裡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見一人匆匆忙忙的從樓梯上跑過來。

  趙成浩氣喘吁吁的跑上來,還沒有喘勻氣,忙道,「剛剛來了消息,賽弗城西面發生了大火。」

  沈晟風大步一跨直接從台階上跳了下去,徑直朝著林澤陽辦公室走去。

  林澤陽神色凝重的看著現場傳輸回來的畫面,眉頭緊皺成川。

  「情況如何了?」沈晟風推開辦公室大門。

  林澤陽將電腦調轉了一個方向,「爆發了,十分鐘之前西城產生了連環爆炸,已經完全性被亂軍占領。」

  沈晟風雙手交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現在怎麼做?需要支援嗎?」林澤陽問。

  「我國軍人進入X國,必須得到軍部首肯,現在這種情況來不及詢問軍部方面了,你去挑十個能力優秀的人,五分鐘之後集合,我們只有偷偷潛進去,力所能及的救人。」

  「是,長官。」

  蕭菁站在辦公室外,喘了兩口氣,「隊長,現在的情況不利於我們。」

  「如果昨晚上成功撤離,就不會這麼麻煩了,也許只有吃一塹長一智這些人才懂得生命可貴。」沈晟風站起身,戴上軍帽,燈光照耀下,帽檐上的那顆星星異常的璀璨奪目。

  蕭菁跟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吉普車。

  林澤陽動作很迅速,幾乎是沒有片刻遲疑便將自己認為能力最好的十人挑選完善。

  沈晟風關上車門,再對著他下達著命令,「這些人跟著我行動,其餘人你自由支配,務必將賽弗小鎮上的所有居民撤離回來。」

  「是,長官。」林澤陽昂首挺胸的敬禮。

  吉普車發動機一響,車子疾馳而出,後續緊跟這另外兩輛車子。

  從營區出發距離賽弗小鎮十公里左右,而距離賽弗城卻有三十公里,路途顛簸,就算是爭分奪秒的趕赴,也需要耗費半個小時左右。

  彭宏彭徹是兩兄弟,也不算是第一次上戰場,但卻是第一次見識到被如此戰火蔓延過的戰場,四周有伏屍,還有陣陣嗆鼻的血腥味。

  蕭菁謹慎的手執武器領著五人小隊走進街區,地面時不時會震動一二,大概是大型武器入場碾壓過後的跡象。


  彭宏屏住呼吸,眼神不停的四面張望,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了角落裡有一道反光點,他幾乎是沒有遲疑的直接開了一槍。

  「嘭。」子彈彈在了一塊破碎的玻璃上,嘩啦一聲響,毫無意外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彭徹壓住他的手,「別亂開槍。」

  彭宏緊張的搖了搖頭,企圖讓自己冷靜一點。

  蕭菁掩了掩嘴,「小心一點。」

  所有人繼續上路,轟隆隆的聲音震動了整個街區,霎時一架坦克進入所有人的視線。

  「隱藏。」蕭菁跳上了高牆,翻牆而過。

  所有人急忙緊隨其後。

  坦克從街區前晃悠晃悠的駛離,應該是沒有發現多餘生存的人。

  敵軍入侵之後,很明顯是準備屠城了。

  蕭菁吞了吞口水,她看了看時間,距離爆發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她不敢確定那間工廠里是否還有活下來的人。

  沈晟風先一步進入工廠,他望了望還殘留著些許火焰的工廠四周,抬手一揮,身後的五人從虛敞的大門處小心翼翼的潛藏進去。

  一人推開了工廠大門,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直衝沖朝著他撲面而來,他被硬生生的逼退了數步。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幕,上百人重重疊疊的被堆在了一起,鮮紅的血液已經把地板染得一片鮮紅,甚至都分辨不出原有是什麼顏色,觸目可及的全是讓人頭皮發麻的紅。

  「長、長官。」趙成浩掩住口鼻踉蹌一步。

  沈晟風閉了閉眼,雙手不自然的彎曲成拳頭,「仔細排查,看看有沒有生還者。」

  五人進入工廠車間,軍靴踩過的地方,全是血液。

  「救救我,救救我,我有很多錢,我能給你們很多錢。」一聲孱弱的求救聲從角落處響起。

  趙成浩眼前一亮急忙掀開兩名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的男子,成功將掩藏起來活下來的倖存者找了出來。

  男子重見光明,不顧身體的傷激動的抱住眼前的救命恩人,「快,快帶我離開,我給你們錢,我給你們很多很多的錢。」

  沈晟風聞聲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位肥頭大耳的工廠老闆。

  男子認出了沈晟風,就這麼跪在地上磕著頭,「我現在就走,我馬上就跟你們走,快帶我走,帶我走。」

  沈晟風單手放在腰上,拿出自己的槍,默默的上了膛。

  「咔嚓咔嚓」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車間內甚是驚耳。

  男子驚慌失措的抬起頭,「你、你想做什麼?」

  沈晟風食指擦過扳機,說的雲淡風輕,「你的員工們還等著你發工資,你怎麼能偷偷的離開呢?」

  趙成浩心口一滯,慌忙道,「長官,您、您怎麼能——」

  沈晟風收好配槍,走上車間二樓。

  趙成浩收回了自己多餘的話,昨晚上自家長官林澤陽回來之後那一臉嗶了狗的表情,其實他也猜到了一二,如果這家工廠還沒有撤離的話,很有可能是老闆故意為之。

  如今看來,還真是這個利益薰心的老闆害死了一百多人。

  二樓的位置沒有一樓那麼慘烈,但依舊是屍橫遍野,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個個男男女女。

  蕭菁是在五分鐘之後抵達工廠,她是從西面過來的,繞了一大圈,但沿途並沒有發現任何生還者。

  沈晟風坐在椅子上,閉了閉眼。

  蕭菁走上二樓,輕咬紅唇,「還真是趕盡殺絕了。」

  沈晟風將手放在桌上,片刻之後,桌子直接被腐蝕了一個大洞,他深吸一口氣,重新站起來,「已經沒有生還者了,所有人撤退。」

  「長官,有幾輛車靠近。」彭宏靠在窗口處,保持警惕的喊了一聲。

  沈晟風走了過去,目光如炬的落在車上那揚著一張X字母的旗幟上。

  車上的人陸陸續續的將一隻只油桶搬了下來,看那樣子是準備毀屍滅跡了。

  蕭菁立於他身側,「需要行動嗎?」

  沈晟風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直接推開窗戶,就這麼從二樓處跳了下去。

  蕭菁隨後同樣一躍而下,並沒有避諱這猶如地獄的戰場是否會有流彈襲擊自己,她手執一把AK,帶著挑釁似的一通掃射。


  彭宏距離窗戶最近,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這碾壓性的還擊。

  短短兩分鐘,兩輛車上的敵軍被清理的一乾二淨。

  沈晟風手裡還捏著一名士兵的脖子,漸漸的施壓力度,掌心處,血液已經濕了一手,男子在劇痛之中掙扎了兩下,最後失去了反抗力就這麼歪了脖子。

  蕭菁握了握他的手,感受到他手臂上傳來的輕微顫抖,皺了皺眉,「隊長,他已經死了。」

  沈晟風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打開身前的那兩輛裝甲車,「讓他們先撤退。」

  蕭菁知曉他的用意,點了點頭,對著趙成浩喊道,「你們儘快離開這裡去匯合林澤陽大校。」

  趙成浩從樓上跑下來時,裝甲車已經漸漸遠行。

  彭宏手裡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武器,小聲問著,「長官難不成是想去報仇?」

  「你覺得這可能嗎?就憑兩人能清理乾淨一支軍隊?」趙成浩搖了搖頭,「應該是準備去引走敵人,讓我們更安全的撤離。」

  車子行駛的很快,幾乎是正面衝撞上了前方的一輛軍車。

  前面的軍車突然被頂撞了車尾,駕駛員面無表情的瞪了一眼橫衝直撞而來的自己人,本是準備下車去好好的罵一罵後車的駕駛員,但突然間覺得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從脖子上湧出,他就這麼隨手摸了摸,一掌心的血。

  駕駛員就這麼倒在了地上,本是正在享受屠殺喜悅的一群人倏地變了臉色,一個個拿起武器從車上跳了下來。

  「砰砰砰。」蕭菁沒有給對方任何反抗的機會,當敵人現身之後,幾乎是一槍一人,乾脆直接,毫不拖泥帶水。

  沈晟風扛起長管炮彈,一把扯下閥門。

  「嘭。」巨大的炮彈在陽光下像被點燃了火光,帶著滔天的熱浪瞬間侵蝕了其中一輛車,轟的一聲炸開,火光席捲而過,車輛零件碎了一地。

  「戒備,戒備。」所有人不敢再輕易靠近,只得砰砰砰的連續射擊。

  裝甲車車皮防爆防彈,沈晟風調轉車頭,毫不畏懼的一腳踩上油門就這麼視死如歸般沖了過去。

  「快閃開,閃開。」敵軍四下潰逃,幾乎不敢過多的停留。

  車頂慢慢敞開,一架重機槍徐徐升起。

  蕭菁很滿意這輛車的配置,可謂是全是高科技武器,她架著槍,嘴角微微上揚,最後雙手重重的扣下扳機,子彈像天女散花那般瘋狂的砸下去。

  周圍本是準備逃離的士兵一個個前赴後繼的倒了下來。

  沈晟風按下方向盤右側的紅色按鈕,一枚飛彈從右側位置緩緩的打開。

  蕭菁瞳孔一聚,「還能這麼玩?」

  敵人見此一幕,撒了丫子就準備往後撤退。

  「嘭。」飛彈從右側射出,行駛了大約三百米,就這麼爆炸在一座七層樓的樓房上。

  樓房從中間開始斷裂,石頭磚頭玻璃,灑滿了一地,更是將來不及逃離的敵人一個個埋在了廢墟之中,轟的一聲又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沈晟風順勢將左側的這枚飛彈一併奉送了過去,滔天的火焰灼熱的焚燒著整個街區,四周漸漸的回覆了安靜。

  沈晟風握上她的手,「犯我國者,雖遠必誅。」

  蕭菁十指相握,「隊長打的可盡興?」

  「不是特別盡興。」

  「但我們該回去了。」

  沈晟風調轉了車頭,「還有一場血拼。」

  殘火在風中慢慢的熄滅……

  夜幕降臨,一輛車緊急駛入沈家。

  蕭曜神色匆匆的從車內走出,一路目不斜視的進入沈家大廳,只是剛剛進入沈家他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

  沈家上上下下都出現了一種萎靡的精神狀態,好像大家都沒有休息好。

  管家親自迎接,並領著蕭曜進入書房,「老爺正在等您。」

  蕭曜推門而進,開口直言道,「我怎麼覺得你家裡好像有些奇怪?」

  沈一天捏了捏鼻樑,「連你這個外人都感覺到了,看來是真的很奇怪了。」

  「我現在也沒有功夫和你談論這些事了,剛剛得到消息X國已經全面暴動,現在賽弗城完全淪陷,死傷無數。」


  「這事我也得到了消息,已經派人過去支援了。」

  「我已經就近調了兩團過去,應該能先控制住邊防局面,只是聽說賽弗城裡的居民全部被屠殺了。」

  「不是發了撤離通知嗎?為什麼我得到的消息是所有人都沒有撤離?」

  沈一天同樣站起身,目光凝重,「軍部方面連下三道通知,是那個叫徐間的傢伙擅自做主不肯撤離。」

  蕭曜坐回椅子上,雙手有些不受控制的緊握成拳,「現在爆發,小菁他們肯定會親自帶人進城救援,沒有消息傳回來,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我知道你的擔憂,但現在我們都沒有辦法,只有等。」沈一天倒上一杯溫開水,「有我家老三在,不用擔心。」

  「就是有你家那個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三兒子在,我才擔心,他那一視同仁的態度別說我家小菁了,怕是以後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坑。」蕭曜一口氣喝完一杯水,「對了,小寶最近情況怎麼樣?」

  沈一天掩嘴咳了咳,「既然你問起來了,我也就跟你實話實說,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蕭曜不自然的挺直後背,「有什麼不對勁?」

  沈一天勾了勾自己的手指,示意他靠過來一些,「我家裡有些不對勁,我懷疑我家裡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了。」

  蕭曜冷冷哼了哼,「堂堂帝國元帥竟然也相信這些鬼神之說?」

  「我最初也不相信,可是經過這兩天的事情,我不得不相信。」

  蕭曜疑惑,「究竟怎麼了?」

  「最近家裡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電燈總是忽閃忽閃,說壞了,又沒有壞,說好的,可是它就是不停的跳,你想想在大半夜的時候,燈光突然亮起來,又突然滅了,這多驚悚啊。」

  「看來你說的也並沒有道理,有請人看過嗎?」

  「好,我等一下就帶他們回去。」蕭曜站起身,出了書房。

  沈一天忍不住的再次長嘆一聲,眼皮子跳的很厲害,他閉了閉眼,應該只是自己想多了。

  蕭家大宅,燈火通明。

  秦苒披著一條毛毯站在大廳前,早在半個小時前就翹首以盼著。

  蕭譽得到消息也是第一時間從軍部趕了回來,同樣是站在大廳前張望著車輛。

  秦苒感受到自己的右方有一道強而有力的視線,掩嘴咳了咳,「大公子吃過飯了沒有?要不要讓家裡的傭人給你準備,多少吃一點?」

  蕭譽不以為意道,「我在軍部吃過一點面,不是特別餓。」

  「嗯,等一下兩位活祖宗來了,又是一番折騰了。」說到此處,秦苒便是忍不住的面露微笑。

  蕭譽嚴肅的面容也不受控制的露出了些許笑意,他道,「小寶也要跟著一起過來?會不會有些不習慣?畢竟他還小,又突然換了環境,會不會夜哭什麼的?」

  「我其實想著他能夠哭一哭給我聽聽。」秦苒垂下眸,雙手不由自主的糾結在一起。

  蕭譽知曉她的言外之意,眉頭亦是皺了皺,只得轉移著話題,「要不讓他今晚在小四的房間裡睡?」

  「我最初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是小菁的房間這一段日子都沒有怎麼住人,寒氣有些重,還是和我一起睡好一點。」

  「您安排了就好。」蕭譽話音未落,一輛車已經由遠及近。

  警衛兵打開車門,敬禮。

  沈筱筱一下車撒開腳丫子就朝著蕭譽跑了過來,小腳甩的可勻稱了,她稚嫩的聲音帶著甜甜的語氣,興高采烈的喊著,「舅舅,舅舅抱抱。」

  蕭譽蹲下身子一把接住撲過來的小丫頭,大大的手掌覆蓋在她的頭頂上,溫柔的笑了笑,「筱筱長這麼高了啊。」

  沈筱筱撒著嬌的往蕭譽懷裡蹭了蹭,「舅舅我要吃糖,麥芽糖。」

  蕭譽將小丫頭抱了起來,「好,我家筱筱小公主說吃什麼就是什麼。」

  沈慕簫輕輕的扯了扯蕭譽的褲腳,「舅舅,我也吃。」

  蕭譽搖頭,「吃那麼多糖容易蛀牙,少吃一點。」

  沈慕簫撅了撅嘴,「哥哥想吃。」

  蕭譽一板一眼道,「男孩子不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要受得住誘惑。」

  沈慕簫嘴巴一鼓,「哥哥要吃。」


  蕭譽蹲下身子將沈慕簫一同抱了起來,本是不苟言笑的表情被如此委屈的小模樣弄的啼笑皆非,他道,「就吃一顆。」

  沈慕簫捧住蕭譽的臉就這麼吧唧一口親了一下。

  沈筱筱戳開哥哥的腦袋,不依不饒的在他剛剛親了一口的地方自己也親上一口,「舅舅妹妹親,哥哥不能親。」

  秦苒看著其樂融融的舅甥三人,走至蕭曜身前,動作輕緩的將熟睡中的小傢伙抱了過來。

  「大概是白天沒有怎麼睡,一直到我接他過來都是在睡覺。」蕭曜替小傢伙擋了擋風,「先抱回房間。」

  「嗯,讓她們一起過來了。」蕭曜指了指後面的兩輛車子。

  秦苒抱著孩子走回了臥房,輕手輕腳的將寶寶放回了床上,小傢伙睡得很沉,連自己是不是換了一個環境都沒有感覺到。

  兩名保姆走進蕭家,皆是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這裡應該沒有那麼邪乎了吧?

  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夜色漸濃,蕭家也漸漸的安靜下來。

  秦苒在沉睡中覺得有風聲嘩嘩的吹過玻璃窗,她一個激靈的睜開眼睛。

  屋內視線有些昏暗,她下意識的看向窗戶的方向,夜風肆虐的撩動著窗簾,好像要下雨了一樣。

  她急忙站起身,走到窗前,「哐當」一聲,雷聲轟轟響起。

  秦苒擔心電閃雷鳴會嚇到小傢伙,直接打開了屋內的燈光。

  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軲轆著兩顆大眼珠子環顧著四周,好像還沒有適應這樣的陌生環境。

  「醒了嗎?是不是餓了?」秦苒坐在床邊,溫柔的說了一句話。

  小傢伙有些懵懂的望著眼前人,又轉悠著眼睛四處張望一番。

  「小寶真是不習慣這裡?這可是媽媽的家啊,也是,咱們小寶是第一次回外公家啊。」秦苒聽著窗外一陣陣鬧騰的越來越劇烈的雷聲,擔心會嚇到孩子,急忙抱了起來。

  隔壁屋的保姆也是到了餵奶時間,打開燈光準備兌奶粉。

  保姆本能的蹲下身子,驚嚇過度的抱住自己的頭,雷聲轟轟隆隆,一陣強過一陣。

  燈光閃了閃,又重新亮了起來。

  保姆有些後怕的看了看天花板,應該是打雷的緣故對吧,肯定是因為打雷的原因。

  「叩叩叩。」敲門聲響了響,秦苒直接推門而進,「小寶餓了,兌奶粉吧。」

  保姆拿過水壺,手有些發抖,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好像恢復平常了。

  秦苒抱著孩子在走廊上轉了轉,「你這麼看著外婆做什麼?」

  小傢伙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抱著他的女人,似乎還沒有熟悉這個女人的接觸。

  秦苒笑了笑,「沒關係,多看兩天就習慣了。」

  小傢伙的視線焦距很奇怪,眼前的景象一會兒拉長,一會兒縮短,總而言之,他好像用了很長時間才完完全全的看清楚眼前的人。

  因為初醒,朦朧的視線里,這個女人長得好像媽媽啊。

  可是漸漸的,她變得清楚了,雖然像,可是她不是啊。

  小傢伙眼眶有些發紅,不知不覺有液體在裡面晃悠。

  秦苒注意到他的面部表情,心口一滯,「寶寶這是怎麼了?」

  「哇……哇……」

  「哐哐哐。」

  保姆下意識的抬起頭,還沒有反應過來,天花板上的燈罩就這麼碎開,下一刻,有火光從燈泡中心處蔓延,嘭的一聲整個燈光爆開。

  秦苒還沒有回過神,聽見了宅子外一聲雷響,啪的一下子整個屋子的燈光全部熄滅。

  黑暗裡,孩子的哭聲一浪高過一浪。

  「怎麼了?」蕭曜本是在客房睡覺,聽見哭聲的剎那連褲子都沒有穿上,就這麼焦急的跑了出來。

  秦苒借著應急燈光那點薄弱的光線回過頭,她道,「可能是被打雷嚇到了。」

  蕭曜抱過孩子,「也真是不湊巧,偏偏在這個時候打雷閃電。」

  「我去看看保姆有沒有兌好奶粉,也有可能是餓到了。」秦苒推開保姆房,天花板上破碎的燈罩還在閃爍著火花,一跳一跳,特別的瘮人。


  保姆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顯然是受驚不小。

  「這是怎麼了?」秦苒輕輕的拍了拍保姆阿姨的肩膀。

  保姆渾身一哆嗦。

  「不過就是打雷而已,怎麼嚇成這樣了?你出去吧,我來兌奶粉。」秦苒倒上溫水,測了測水溫。

  小傢伙哭的有些累了,就這麼啃著自己的小手指睡了過去。

  「啪。」屋內燈光霎時又恢復了過來。

  小傢伙吸了兩口,不知是困的厲害,還是哭累的厲害,喝了兩口又睡了過去。

  秦苒將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擦了擦那張小花臉,卻是破涕而笑,「我還真擔心他不會哭,原來咱們小寶還是會哭的。」

  「小孩子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情緒呢,他只是太安靜了,不是傻,現在放心了?」

  秦苒坐在床邊,滿臉寵溺的望著這張稚嫩的小臉,「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笑,像個小老頭那樣開懷大笑。」

  蕭曜坐在她身側,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帶著些許痞痞的語氣,「我笑的也挺好看的,夫人要不要看一眼?」

  秦苒面頰微微泛紅,「老爺怎麼也學會了這些不正經的話?」

  「我還有更多不正經的話,夫人想聽嗎?」

  秦苒輕咬紅唇,「老爺,會吵醒小寶的。」

  「嗯,我們咬耳朵小聲的說。」

  「咚咚咚。」

  蕭曜本是打算做一些兒童不宜的事,剛一湊近秦苒就聽見門口處傳來的細小動靜。

  沈慕簫披著小毯子站在房門口,小腦袋朝著裡面伸了伸。

  秦苒見到探頭探腦的哥哥,揮了揮手,「慕簫哥哥也被嚇到了?」

  沈慕簫抱著自己的小毯子跑進了屋子,趴在蕭曜的膝蓋上,小臉很認真很認真的說著,「外公,弟弟會電。」

  蕭曜將哥哥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笑道,「弟弟會電什麼?」

  沈慕簫指著天花板,「打雷那種電。」

  蕭曜越發的忍俊不禁,「慕簫見到過?」

  「哥哥看到,弟弟手上,有電,有電,跟打雷一樣,嘩嘩嘩的,可亮可亮了。」

  秦苒掩嘴一笑,「那樣的話弟弟不是也會被電力擊傷嗎?」

  沈慕簫小嘴巴一鼓,拉著秦苒的手去戳小傢伙的臉,「外婆摸,外婆摸。」

  秦苒認認真真的摸了一下,「外婆摸到了。」

  「痛嗎?」沈慕簫問的可嚴肅了。

  秦苒憋著笑,同樣回答的很嚴肅,「不痛。」

  沈慕簫不確定的伸了伸自己的小手指,剛剛接觸到弟弟的臉,一股電流從頭皮蔓延到腳底板,痛的他來不及縮回來,兩眼一紅,哭鬧起來,「痛痛,痛痛,吹吹,吹吹。」

  沈三分小同志睜開雙眼,兩眼像看待一個鄉巴佬那般連眨都不眨一下,可驕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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