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寶寶哭了(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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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是很香。」沈晟風額頭牴觸在她的額頭上,聲音不輕不重的繚繞在她的耳間,他單手擒住她的下巴,直接侵占了她的紅唇。

  夕陽餘暉嬌艷的落在窗欞上,一朵吊蘭暗暗的綻放,微風一過時,有輕微的花香浮動在空氣里。

  蕭菁低頭淺笑,「隊長我們再不去食堂,估計又要違背林澤陽大校的規矩了。」

  沈晟風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說著,「嗯,我們要遵守規矩。」

  蕭菁的手準備擰開門鎖,卻被他強硬的抓了回來。

  沈晟風將她的手背在她的身後,像個軍痞一樣將她狠狠的抵在牆上,「林澤陽大校雖然是說一不二的軍人,但也知道法不外乎人情。」

  蕭菁撐著他的腰,戲謔道,「隊長這話可是知法犯法?」

  「叩叩叩。」敲門聲突然響了響。

  蕭菁驀地睜開雙眼。

  「叩叩叩。」敲門聲孜孜不倦的響著,似乎是有意提醒裡面的人注意自己的存在。

  沈晟風放開了對她的鉗制,走至門前,打開房門,道,「有事?」

  林澤陽從這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中聽出了什麼不對勁的語氣,他也不是木頭腦袋,自然懂得避嫌的道理,尷尬的笑了笑,「我見長官遲遲沒有來食堂吃飯,就過來看看您是不是又迷路了。」

  「馬上就過去。」隨後沈晟風關上了宿舍大門。

  蕭菁靠在牆上,單手掩嘴,「隊長這下子我們的迷路藉口可不好使了。」

  沈晟風戴上軍帽,順便將她的帽子蓋在了她的頭上,「林澤陽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林澤陽站在門前看著推門而出的兩人,急忙站直身體,敬禮,「長官需要我領路嗎?」

  「辛苦林大校了。」沈晟風意氣風發的走在最前頭。

  林澤陽小心翼翼的抬了抬頭,他偷偷的打量著眼前人,雖說心裡還有些不平衡,但無論如何都要承認這個男人非池中之魚,他那不怒自威的氣場就這麼一聲不吭的站在自己面前,都能讓他的鎮定頃刻間碎裂,不得不說,有的人天生就是俯瞰芸芸眾生,受人敬仰的大人物。

  「今晚上我們有行動,我需要林大校領路。」沈晟風突然止步。

  林澤陽一根筋的撞了上去,他在距離沈晟風僅僅一厘米的距離處險險剎車。

  林澤陽急忙站直身體,「保證完成任務。」

  沈晟風走上台階,漸漸靠近食堂,他又道,「林大校就不問問我究竟是什麼任務?」

  林澤陽有些疑惑,自己這是能不能問?

  「我知道在三十公里外有一座城郊賽弗城是嗎?」

  林澤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點頭,「是的,城裡的人目前已經撤離了大部分居民,還剩下少於人數正在後續撤離。」

  「你確定都開始撤離了?」

  林澤陽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在撤離,但得到的消息是的確是居民們陸續的離開了。

  「我們今晚上過去看看情況。」

  「是,長官。」

  夜色如霧,一輛越野車不露聲色的駛離營區。

  更深露重,天邊有星星忽閃忽閃著。

  崎嶇的小路略顯的有些顛簸,林澤陽駕駛著車輛謹慎的注視著前方,夜晚行路,他自己都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走錯了地方。

  蕭菁坐在車後排打開了自己攜帶而來的幾隻箱子,咔嚓一聲打開,三下五除二便組裝好了一把突擊步槍。

  林澤陽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身後傳來的咔咔咔聲響的女人,她平靜的擦拭著槍桿,一顆子彈一顆子彈的放入彈匣內,那平靜的模樣好像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緊張感。

  林澤陽被點名,只得尷尬的說了一句,「就我們三個人?」

  「難道林大校還打算大張旗鼓派出所有人,然後風燎火燎的告訴城裡人,咱們花國軍人進來了?哈哈哈,果然城裡人會玩。」

  林澤陽嘴角抽了抽,「雖然說現在風平浪靜,可是萬一有突發情況,就我們三個人能夠成功撤退嗎?」

  「林大校是懷疑自己,還是懷疑我們?」蕭菁將組裝好的武器放在一旁,又繼續著手另一把。

  林澤陽頓時覺得壓力過重,他不是沒有參與過戰場,但他參與的戰場大多數都是以撤退為主,幾乎不正面參與戰爭。


  蕭菁很快的就組裝好了另一把武器,遞給了自家隊長,她一臉討賞表情說著,「隊長,給你。」

  沈晟風調了調瞄準儀,降下車窗,刀刮般鋒利的寒風肆虐的從窗口處湧進,他執槍瞄準著夜空,嘭的一聲開了一槍,子彈在夜空中仿佛被抹上了一層銀輝,最後狠狠的穿透了一棵樹幹。

  蕭菁啃了啃自己的手指頭,「是爆炸性子彈。」

  「組裝的挺不錯的。」沈晟風升上車窗。

  「隊長我剛剛清點了一下昨天劫來的那一批武器,裡面碰巧有一把MT008系列小型炮槍,射程大概是在五百米左右,爆炸力在三百平米大小,造成的傷害力可使一棟三層樓樓層完全坍塌。」

  「雖然今天可能用不到這種武器,但隨身帶著也好。」

  「那我組裝了?」蕭菁問。

  「嗯,裝好之後試試效果。」

  蕭菁全神貫注的將每一個小零件鑲嵌完善。

  約莫五分鐘左右,蕭菁成功的組裝完善,她打開車窗,就這麼將炮槍扛在了肩膀上。

  林澤陽心口一滯,適當性的減緩著車速。

  「不用減速,繼續前行。」沈晟風命令著。

  林澤陽下意識的踩住油門,車輪胎碾壓過一塊石頭,車內頓時猛烈的顛簸了一下。

  蕭菁校準著百米外的一處湖泊,食指用力的扣下。

  「嘭。」巨大的槍托撞擊力使得蕭菁身體本能的往後跌去。

  炮彈劃破夜空,像隕落的星辰燦爛的飛馳了一段距離,最後落入了湖水裡。

  「嘭。」巨大的水花從湖面上炸開,一陣刺眼的亮光在夜空中一剎那閃爍而過,隨後恢復了安靜。

  蕭菁升上車窗,放下武器,滿意道,「還算不錯,就是性能有些不強,爆炸力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雖然爆炸力有些差強人意,但總體而言還是有可取性,留著防身也好。」沈晟風道。

  蕭菁將炮槍放在座椅下,又重新打開一隻箱子,詢問著,「林大校喜歡什麼類型的武器?」

  林澤陽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我都隨意。」

  「那我就自由發揮了。」蕭菁拿起配件調換制配再復配,最後調了調扳機位置,「奧雷托步槍型可以嗎?」

  「好。」林澤陽聲音有些干啞,他眼角餘光瞥了一下蕭菁手上的箱子,裡面還有一堆沒有用上的零件,他是第一次聽說武器還能自由組裝。

  林澤陽只得安靜的踩著油門,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rmb玩家和普通玩家的區別。

  車子顛簸一程之後終於駛上了大路,漸漸的靠近賽弗城。

  城市內已經撤離了大部分居民,整座城顯得有些空曠。

  林澤陽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看了看路標指示牌,「我們現在在東四街。」

  「再前面一條街大概就是我們需要找的地方。」沈晟風放下望遠鏡,街區昏暗一片,偶爾會有寒風卷過易拉罐發出的噼里啪啦聲。

  林澤陽很努力的想要跟上兩人的行動速度,可是不知不覺發覺到自己明顯的落了後。

  沈晟風縱身一跳,直接從巷尾處爬上了高牆。

  蕭菁緊隨其後,同樣是毫不拖泥帶水的跳了過去。

  林澤陽心裡提著一口氣,本是打算學著他們那一氣呵成的模樣蹦上去,奈何腳一踩到旁邊的牆壁,啪的一聲就這麼撞在了牆上。

  他嘴角抽了抽,「我好像忽略了什麼。」

  蕭菁注意到身後沒有人跟來,她重新爬上牆看了看。

  林澤陽苦笑著站起來,咳了咳,「我、我馬上就翻過來。」

  蕭菁忍俊不禁的伸出自己的右手,「量力而行,不要太勉強自己。」

  林澤陽一蹦爬上了牆,很努力的蹬著自己的腳丫子,最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翻了過去。

  「砰砰砰。」一連串的噼里啪啦聲音從蕭菁身後響起,她身體反射性的回頭望去,只見林澤陽一個重心不穩來不及剎車就這麼滾進了巷子裡,然後像一個保齡球那般撞到了巷子邊放置的一些廢棄的鍋碗瓢盆,造成的聲響可謂是經久不衰的迴蕩在夜晚中。

  蕭菁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她現在可以舉報她方人員故意送人頭嗎?


  林澤陽自責的從廢物堆里爬了出來,謹慎的環顧四周,好像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力。

  沈晟風抬手示意他安全為重,「小心一點。」

  林澤陽輕喘一口氣,繼續跟上兩人,不是他不想著小心一點,只是他默默的發現自己無論是體力還是速度都快跟不上兩人了。

  蕭菁趴在牆角處,聽著附近走過的斷斷續續腳步聲,壓低著聲音,「林大校你不用太著急,我們會等你的,咱們今晚是視察情況,別弄到最後跟別人血拼之後才能出城。」

  林澤陽覺得自己的眉頭不受控制狠狠的痙攣了兩下,他堂堂正師級別的大校,堂堂七尺男兒,如今竟被一個娘們,一個軍銜比自己還低的女兵給嫌棄了,不由自主的,他覺得自己體內燃燒而起熊熊戰火,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可是了不起的軍人。

  蕭菁說完這句話,一翻一跳直接從高牆上蹦了過去,然後東躲XZ就這麼隱沒在了夜幕中。

  林澤陽艱難的爬上了高牆,夜風瑟瑟的吹拂下,街區空空蕩蕩,他有些發懵的站在牆下,左右東張西望,我的戰友呢?說好的等我的戰友呢?說好的咱們不離不棄的戰友呢?

  「林大校,我們在這裡。」蕭菁冒了冒頭。

  林澤陽抱起自己的配槍撒開丫子就往蕭菁身前蹦去。

  蕭菁壓低著聲音,「附近有人過來了。」

  林澤陽豎起耳朵很認真的聽著周圍的動靜,為什麼他連個屁都沒有聽見?

  蕭菁一把壓著他的頭,強硬的將他高高立起的腦袋壓在了地面上。

  「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國?」男人的聲音由遠及近。

  「老闆說了這兩天把最後一批貨趕出來,就派車送我們回去。」

  「可是我看城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越來越害怕了,我想回去。」

  推車的聲音停了停,「小易如果咱們不做完最後一批貨,我們拿不到一毛錢的。」

  被喚作小易的男子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腦袋,「但是我怕死啊。」

  另一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現在的情況不是還很平靜嗎,頂多就兩天了,咱們再堅持堅持,你看工廠里還有上百人都跟咱們一起堅持著。」

  兩人漸漸的走遠了。

  林澤陽探了探頭,「看來還真是沒有撤離。」

  「現在我們該怎麼做?」蕭菁看向旁邊不遠處的隊長大人。

  沈晟風注意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朝著他們揮了揮手,示意跟上前,他道,「軍部應該下了命令立即撤離,這位老闆倒是不怕賺死人錢。」

  「軍部的確下了命令,這個命令還是我親自派人送來的,當時那個姓徐的老闆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我原本以為他們早就撤離了,沒有想到他卻擺了我們一道。」

  工廠外,夜風蕭瑟,巨大的煙囪里正裊裊升起著一道道白煙。

  林澤陽一心以為他們會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去,畢竟這裡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的地方,他們大可以正正經經的把那個違抗命令的傢伙給弄出來教訓一頓,然而,林澤陽不明就裡的跟著二人來到了後牆位置。

  蕭菁環顧四周,「隊長從這裡進去?」

  林澤陽瞪大了雙眼,有些搞不懂他的行為,難不成他還打算用自己強大的內力推倒整面牆?

  一縷白煙從沈晟風的掌心下開始蔓延,不過片刻,原本還是整整齊齊的一面牆裂開了一條條縫隙。

  「……」林澤陽清楚的聞到了空氣里一股嗆鼻的沙塵味道,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珠子,剛剛是不是被風沙迷了眼?

  蕭菁站在一旁,謹慎道,「我懂你的意思,我們是花國軍人,不能隨意出入他國,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們趁著天黑溜進來,的確有些師出無名,甚至還會引起X國的蓄意刁難。」

  須臾,沈晟風刨了一個半人高的大洞,首當其衝第一個進去。

  林澤陽有些犯糊塗,他伸出手試探性的摸了摸這個洞口,這真的是一個洞啊,真實的存在在自己的眼前啊,確定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洞啊。

  蕭菁瞧著一動不動還在伸手晃著洞口的林澤陽大校,輕嘆一聲,「隊長,你好像刺激了林大校啊。」

  「現在來不及和他解釋那麼多了,咱們分頭行動。」沈晟風踩過木頭箱子直接爬上了二樓窗口處。


  窗口是密封的,別說進去一個大活人了,連一隻螞蟻都甭想溜出去。

  沈晟風指尖從窗口縫隙處緩慢的擦拭而過,下一瞬窗口的漆面開始脫落,最後鎖眼處彈開,他成功的潛入了進去。

  蕭菁緊隨其後,如法炮製的跳上了二樓,抓住窗口邊緣高高抬起一腿,一縱就跳了上去,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功進入內間。

  林澤陽站在樓下,夜風淒涼的捲起他的褲腿,他吞了吞口水,腦袋有些僵硬的扭了扭,莫名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涼意,說好的咱們共進共退是戰友啊,你們背著我偷偷開掛就算了,還把我拋棄了。

  蕭菁注意到身後沒有跟來的林澤陽,下意識的喊了一句,「隊長,林大校還沒有上來。」

  沈晟風推開了其中一間辦公室的門,「他可以不用上來,我負責二樓,你負責三樓。」

  緊閉的辦公室內,有些許燈光從門縫隙溢出,周圍很安靜,幾乎聽不到任何多餘的聲音。

  「詹姆斯先生您放心,我們保證在兩天之內交貨。」

  「是是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絕對不會停工,您放心,會按照合同給的時間準時交貨的。」

  「當然了,您不用擔心,我們是誠信的人,我扣押了工人的所有工資,他們不得不加快速度替我辦事,否則這一年的辛苦費一毛錢也別想拿到。」

  「哈哈哈……」

  沈晟風靠在牆壁上,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朗朗笑聲,一指戳在牆上,牆壁石灰開始脫落,隨後指頭穿透了整面牆,露出了一個直徑為一厘米左右的小洞口。

  隔壁房間的燈光爭先恐後的從這個小小的洞口裡湧進,沈晟風透過小洞口看了看辦公室內肥頭大耳正翹著腿的男子。

  男子嘴上叼著一根雪茄,吞雲吐霧的打著電話,時不時會扯開嗓子發出那殺豬般粗狂的笑聲。

  大約兩三分鐘之後,男子掛斷了電話,心情甚好的哼了哼曲。

  「叩叩叩。」辦公室大門響了響。

  「進來。」男子整理了一番桌上的文件,好整以暇的瞪著進來的另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眉頭皺的很緊,面帶嚴肅,「老闆,我不想幹了。」

  「我說過了你們不想干隨時都可以走人。」

  中年男子面上一喜,又道,「那我的工資——」

  中年男子心口一緊,慌忙道,「可是現在是特殊時間,老闆您能不能通融通融?」

  「啪!」男子拍桌而起,怒目,「你讓我通融你們,誰來通融我?你知道我前期投入了多少錢嗎?現在你們一個個的說走就走,我投進去的錢又怎麼拿的回來?你要走就滾,要錢我是一分錢也不會給。」

  中年男子手腳僵硬的杵在原地,「老闆最近動盪不安,您也看到了今天下午進駐的軍隊,這裡馬上就要發生戰事了。」

  「這不是還沒事嗎?就算出了事,我們也有時間立刻逃離,怕什麼?」男子抽了一口雪茄,「你們想要早點離開就跟我加班加點的干,讓我提前交貨了,我馬上安排車子撤離。」

  中年男子有些失落的走出了辦公室。

  座椅上的老闆得意的噙著一抹勝利者的狂妄笑容,抖了抖菸灰,繼續抽著雪茄。

  「咚咚咚。」

  男子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警覺的站起身,他有些驚慌的環顧四周,難道真的爆發了?

  「嘭。」蕭菁一腳踹開通風口,直接從那個狹小的空間裡擠了出來。

  男子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踉蹌一步,大驚失色道,「你是什麼人?」

  蕭菁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冷的瞪著被嚇得渾身哆嗦的男子,將手裡的槍啪的一聲放在了桌上。

  男子見著她手裡的槍,著實被嚇得都不敢大喘氣。

  蕭菁漠然道,「不是不怕嗎?怎麼?我還沒開槍就嚇成這個德性了?」

  男子惶恐的扭動著脖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男子輕喘口氣,滿面堆笑,「軍官,你怎麼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我們軍部早在一周前就下達了撤退通知,徐先生可是好大的本事,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連戰亂都不畏懼啊。」

  男子苦笑道,「我這不是想著我身後還有一個強大的祖國嗎?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們不會拋棄咱們的。」


  蕭菁一把抓住對方的領帶,強勢的將他拉扯了過來,目眥欲裂道,「我們也是人,不是神,不是你們有求就立刻蹦過來的神,你以為對方一顆炸彈拋過來,還會給你機會向國家求救?醒醒吧,真的是拋來了炮彈,一顆就得把你這裡夷為平地。」

  男子雙腿有些發軟,「我馬上就要撤離了,再給我兩天時間,兩天時間到了我立刻——」

  「你如果想要等,大可以繼續在這裡等著,今晚我要帶走所有工人,給我清點一下名單,我立刻帶他們出城。」

  「不行,這可不行,我還有最後一批貨——」

  「你知道違抗軍令是什麼懲罰嗎?你這幾個錢還不夠買你一年的命。」蕭菁將他扔開,「通知下去,所有人集合。」

  男子陰沉的低下頭,久久沒有動作。

  蕭菁眯了眯眼,猛地感覺到一股殺意。

  男子抓起桌上的一把軍刀就這麼直接刺了過來,吼道,「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活。」

  蕭菁不疾不徐一拳頭將男子給撂倒在地上,膝蓋抵在他的喉嚨處,冷冷道,「襲擊軍人,罪加一等。」

  男子費力的喘著氣,臉色漸漸灰敗下去。

  蕭菁鬆了松腳力,重新將他抓起來抵靠在牆上,「把工資結了。」

  「這裡可是有上百條命。」

  「他們這些人的命值不了幾個錢。」男子雙目猩紅的盯著蕭菁。

  蕭菁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醜陋不堪的男子,最終忍無可忍的一腳將他踹飛三米遠。

  「嘭」的一聲男子被砸在了牆上,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就這麼暈了過去。

  沈晟風推開辦公室大門,目光冷冷淡淡的落在昏迷過去的男子身上。

  蕭菁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我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殺了他。」

  「回國之後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沈晟風打開電腦,將所有人事檔案調了出來,確信一共有一百三十七名工人之後,將名單列印出來。

  蕭菁站在他身側,「我們這麼大面積的離開,會不會引起注意?」

  「兵分兩路,你和林澤陽一隊先行撤離。」

  「為什麼不是三路?」

  沈晟風看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認,林大校在我眼裡太差勁了。」

  蕭菁忍俊不禁,「人家好歹也是大校。」

  「很可惜辦事能力有些薄弱,別耽擱時間了,這裡一共70人,你去清點一下人數之後立刻離開。」

  蕭菁拿著名單出了辦公室。

  「啊,有槍!」車間主任見到扛著槍進入視線的蕭菁,忙不迭的躲開幾米遠。

  蕭菁將武器放於身後,開口道,「大家別驚慌,我是花國軍人,我來帶你們離開,接下來我念著名字的人跟我先行離開,後續剩餘的人匯合我們隊長一同撤離,明白了嗎?」

  有人喜,有人憂,有人質疑,「那我們的錢呢?」

  蕭菁愣了愣,只得如實交代道,「你們的錢只有等到安全回國之後再向這位徐老闆討要。」

  「不行,沒有拿到錢,我們怎麼回去?回去之後還不是死路一條。」一人頹廢的坐在凳子上。

  隨後陸陸續續的有人跟著坐了回去。

  蕭菁詫異,「你們這是做什麼?」

  「我靠著這筆錢養家的,如果沒有這筆錢,我的孩子怎麼熬過這個冬天?國家會救濟我們嗎?」

  蕭菁無法給一個肯定的答案,她看著幾乎又開始忙碌的車間,眉頭緊蹙,「命都沒有了,你們怎麼拿錢去養孩子養家?」

  「還有兩天工程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能拿到錢,我不走,我不能走。」

  蕭菁幾乎是被強硬的趕了出去的,車間大門就這麼重重的在她眼前關上了。

  林澤陽聽見聲音從院子裡跑過來,還有些不明情況,「怎麼了?」

  蕭菁緊緊的握著手裡的這份花名冊,「他們不肯走。」

  「還不怕死?」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強硬的綁著他們走?」

  「林大校覺得這可能嗎?」

  林澤陽薅了薅自己的頭髮,「還是不管了?」


  蕭菁陷入了沉思中,又重新跑回了主大樓。

  沈晟風正扛著那名男子從樓梯上走下來,見到去而復返的蕭菁,將男子丟在了地上,問道,「他們不走?」

  蕭菁點了點頭,「沒有發錢他們不離開。」

  沈晟風拿起一旁的花瓶,將裡面的花扯了出來,直接將水潑在了男子的臉上。

  冷水一激,男子幽幽轉醒過來,只是還沒有回過神,一隻手強硬的將他從地上拖了起來。

  沈晟風開門見山道,「給工人結帳。」

  男子陰測測的笑著,「我如果有錢還會拖著他們嗎?我不怕死嗎?我就等著兩天後交貨讓對方付尾款,這樣我才能給他們結算工資。」

  沈晟風將他丟開。

  男子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幾位,我知道大家都不會放棄咱們,要不這兩天你們就留守在這裡,如果有情況了你們也能第一時間帶走咱們是不是?」

  「你倒是想的挺美的。」蕭菁看向自家隊長,「我覺得他保險箱裡肯定有很多錢。」

  男子冷冷哼道,「我保險箱沒有錢。」

  男子見狀急忙跟上前,「我真的沒有錢。」

  蕭菁緊隨其後,「就算沒有錢也有值錢的東西。」

  男子站在門口處,他深信只要自己不進去開箱子,這些人也不敢強硬的逼著他開。

  沈晟風蹲在一人高的保險箱前,左右看了看。

  蕭菁蹲在他身側,「隊長怎麼不動手了?」

  「我告訴過你們了,我不會打開的,我沒有錢。」男子臉上帶著得逞的嗤笑。

  蕭菁懶得理會他那油膩膩的笑容,戳了戳箱子上的密碼鎖,「隊長打開看看?」

  沈晟風抬起一手覆蓋在密碼鍵上,一滴一滴透明的液體從他的指縫中滴在了地板上。

  男子瞠目,「你們在做什麼?」

  蕭菁笑了笑,「開箱檢查。」

  「你、你們——」男子見此一幕不敢置信的後退一步,自己的箱子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打開了?

  蕭菁翻了翻裡面的東西,除了幾根金條以外,還真是沒有現金。

  男子有些後怕的跌倒在地上,渾身上下哆嗦著,「我說過了我沒有錢的。」

  沈晟風擦了擦手,站起身,瞥了一眼膽小如鼠害怕的直顫抖的傢伙,冷冷道,「我們雖然是軍人,但我們尊重人民的請求,既然你們不想離開,我也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我們撤退。」

  沈晟風率先走出大樓,「只有先行撤離。」

  蕭菁回頭看了看眼前的工廠,也不再多說什麼,隨著自家隊長一同離開。

  林澤陽雙手依舊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武器,走的小心翼翼,「雖然今晚上過的有些像鬧劇,但我受益匪淺啊。」

  蕭菁問道,「林大校為什麼這麼說?」

  「哈哈哈,就是覺得看了一場不錯的電影,感嘆後期製作精良,讓我過目不忘了。」林澤陽咧開嘴笑的很憨厚。

  夜深路重,整個街區靜若無人。

  清涼的夜風吹拂過樹梢,樹葉潺潺嘩嘩作響。

  沈家大宅一如往常在入夜之後安靜了下來。

  警衛兵輪流值班,周圍一切都很安靜。

  凌晨三點左右,警衛兵開始準備交接,兩班警衛兵正在相互簽字,突然聽見了院子裡發出來的咔咔咔異響。

  一行人忙不迭的拿起自己的武器跑出了交接室,夜風過境,院子裡空無一人,只是兩側照明的燈光有些異樣的閃了閃。

  「呼,應該是風聲。」一人道。

  「嘭。」話音未落,燈泡直接炸碎,造成的聲音被放大放劇在夜晚中。

  「哇……哇……」一陣陣蒼勁有力的哭聲從宅子裡響起,下一瞬,整個院子裡的燈泡一個接著一個全部碎裂,爆炸產生的碎片像冬季大雪那般密密麻麻的砸下來。

  「快去關閘,關閘。」一人驚呼起來。

  另一人踉蹌著跑進後院電機房。

  「哇……哇……」孩子稚嫩的哭聲從宅子裡經久不衰的響起。

  炎珺一個激靈坐起身,聽著隔壁屋子傳來的哭聲,慌不擇路般掀開被子跑了過去。


  「嘭。」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不受電力失控直接掉了下來,玻璃碎片布滿了整個大廳。

  炎珺推開了蕭菁房間的大門,屋內燈光忽閃忽亮,小傢伙躺在床上正中央,兩顆眼珠子上還有淚花,他扯著嗓子就這麼嚎啕大哭起來。

  「哇……哇……」

  炎珺急忙跑過去,剛剛抱起孩子就見到院子裡燃燒起來陣陣大火。

  小傢伙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見到抱起自己的是炎珺,又扯開嗓子大哭大鬧了起來。

  「是不是被嚇到了?不哭不哭,奶奶抱著,不怕不怕了。」炎珺抱著孩子準備出門,走廊上原本黑暗一片的燈光嘩的一聲點亮,又啪的一聲全黑,那樣的視覺效果,著實有些瘮人。

  炎珺被嚇得寸步難行,她可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軍人,戰火紛飛下,槍林彈雨中她都能面不改色的闖過去,如今她卻是有些畏懼再出門一步。

  沈家最近莫名的像是被污穢的東西盯上了那般,里里外外都透著寒氣。

  「夫人!」沈一天注意到宅子的動靜,披著一件睡袍剛一打開門,頭頂上的燈泡就這麼碎開了。

  「老爺。」炎珺護著孩子跑了過去,緊張的看著亂作一團的宅子,「怎麼回事?」

  沈一天望著天花板上正在一閃一爍的火花,不安道,「先出去,這裡不安全。」

  「咱們三分肯定是嚇壞了,瞧瞧這哭個不停。」

  小傢伙大概是哭的有些累了,就這麼咬著自己的小手指睡了過去。

  炎珺心疼的替他擦了擦眼淚,「以前擔心你不會哭,你現在一哭倒是把奶奶嚇壞了。」

  警衛兵及時的關了宅子的總閘,剛剛還在跳閃的燈泡瞬間黑了下來,周圍重新恢復了安靜。

  管家領著一群人忙於撲火,一個個神經緊繃,好像都不敢大喘氣,生怕下一刻又發生什麼讓他們後背發涼的事。

  炎珺將孩子放回床上,看著他安靜熟睡的五官,輕喘口氣,「所幸沒有出什麼大岔子,怎麼好端端的會失火了?」

  「雖然我不是很相信夫人之前說的那些話,但是現在我不得不相信了,咱們這個家裡怕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炎珺點了點頭,「三分一回家就沒有平靜過,這些東西肯定是盯上了咱們三分。」

  沈三分小傢伙睜了睜眼,大概是太疲憊了,睜了一會兒又閉上了。

  「弟弟怎麼不哭呢?弟弟一哭,媽媽聽到了就會來抱你了。」

  小傢伙撇了撇嘴,狠狠的啃了啃自己的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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