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番外和離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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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西苑養的一群侍妾往日真是被寵到了天上,不知道好歹了,連下人都能尾巴翹上天,這是看到小姐打從進了嗣王府沒怎麼搭理西苑這些蹄子,以為新進的夫人是個好拿捏的?

  一踹一嚷的動靜大,將旁邊的侍妾都驚動了,領著丫頭婆子地出了各自院子,一邊竊竊私語,一邊朝望春院這邊望過來。

  冬兒見一群侍妾看好戲一樣,正要斥兩聲打發回去,沈子菱卻擺擺手。

  冬兒明白小姐的意思,要小姐特意找時辰集中這些侍妾訓家法,立儀威,她估計懶得弄,也罷,正好趁這個機會,殺雞儆猴,想著,冬兒也不理會那些侍妾了,上前兩巴掌甩望春院看門的家奴臉上:「嗣王府哪一寸地兒夫人走不得?來之前還得跟這兒的奴才打聲招呼才能來?」

  冬兒是將軍府的家生子,自幼到大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跟著小姐很識得一些騎射技巧和花槍功夫,兩耳光看似就跟女人家掌嘴一樣,其實暗施的力道極重,看門家奴被打得昏頭轉向,懵了半天才拉回魂魄,聽附近的侍妾嬌聲驚呼,一摸,一口的血沫子,牙齒都鬆了一顆,驚道:「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噯喲,疼死了……夫人怎麼無端端就對著奴才出手……」

  正喊冤,那邊一個膽子稍大些的侍妾撩起紗帕,掩起半邊檀口,聲音不大不小地嘟嚷著:「往日爺對咱們可沒這麼粗蠻……」

  冬兒只當沒聽見那侍妾的嘀咕,一腳正踹中那家奴的膝蓋:「無端端?見著夫人大呼小叫,不拜不禮,這叫無端端?」

  看門家奴膝蓋正撞著青石硬地板,疼得一聲冷汗,這夫人果真不是個客氣人,並不是只窩縮在主院不閒事的軟柿子,再看冬兒虎視眈眈又要上前,忙求饒:「奴才錯了,奴才錯了,冬兒姐姐發發善心,饒了奴才。」又將身子一轉,頻頻朝沈子菱磕頭哭道:「夫人饒了奴才這一次!」

  「剛才趾高氣昂像個大爺似的,怎麼就想不到後果?今兒饒了你,由得你輕慢主母,明天都有樣學樣怎麼是好?」冬兒瞥一眼周圍縮回頸子的美嬌娘們,卻還是等著小姐發落。

  「嗣王府是個沒長輩操持的,本就容易被人說內宅不穩,再若是放鬆,今後不更被人埋汰?」沈子菱話一房,兩個家丁會意,將望春院的看門家奴一領子提起來,朝發賣奴從的南廂院去了。

  沈子菱目光一轉,落到剛才那名中途插話的侍妾身上。

  冬兒跟隨著主子的眼光,大聲道:「剛才打抱不平的,大可直接出來亮敞著說,在下面唧唧歪歪是什麼意思?背後說主母閒話的,也沒有哪家府宅容得下!……咦,怎麼?不出來?好,這位如夫人腿腳慢,來人,攙她出來!」

  那名妾室哪是真心為尤氏的人抱不平,不過是兔死狐悲,多嘴一句罷了,一看兩個家丁過來了,想想那名打得五分人形五分鬼樣的看門家奴,香軀一抖,丟了帕子:「賤妾多嘴了,多嘴了!賤妾沒什麼不平,沒什麼好說的!」

  沈子菱喝停了家丁,目光集中一點,正落侍妾那張嬌嫩紅唇上:「既然曉得錯了,就罷了,不過嘴巴這東西,不是光吃飯用的,說出去的話,都是要負責的,不是每次說出去後悔就能算了。」

  侍妾咬咬牙,揚起尖尖蔻指,一刮一刮地朝嬌嫩臉上抽去:「夫人大量!賤妾今後會管好這張嘴。」

  沈子菱只待她打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揚揚手,嫣然:「罷了,都是嗣王的心肝寶貝,打多了,嗣王心疼,打了敗仗,我也沒面子。」

  這嗣王妃——好生囂張!這話說的,倒像她才是這府上的一把手!眾姬妾暗下冷氣,卻也不敢說什麼。

  那名長嘴的侍妾腫紅著臉被婆子攙下去,其他侍妾經這麼一番下來,都如驚弓之鳥,哪裡還有看戲的心情,生怕火星再燒到自個兒身上,全都魂不守舍地鳥獸散。

  沈子菱打發了一群人,再等不及了,正要跨進去,正這時,院子內走出個娉婷麗人,身著緗紗曳地,濃香遍體,豐腴嬌媚的臉蛋一看自己看院的家奴剛被人拖走的背影,似是一驚,卻好像也沒太意外,只疾步迎上來,福了一福:「剛聽外頭大呼小叫,原來是夫人來了……妾身這看門的下人,是不是得罪了夫人?哎呀,該打!該罰!」

  尤氏見沈子菱這派架勢還是有點兒怕的,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來了,更沒料到為了把小匕首,竟直接衝來西苑了,可再想想沂嗣王,又提起了勇氣,橫豎爺也不滿意這女人,也承諾過會保著自己,她是皇上賜婚是正室妻房又怎樣,自己跟嗣王才是同一戰線的。

  正想著,尤氏見沈子菱眼光在自己身邊瞟了一圈,直接朝室內走去。

  「夫,夫人——」尤氏一驚,捻裙跟上前。

  沈子菱進了閨房,四周張望。冬兒和帶來的兩名家丁也跟著幫忙翻箱倒櫃。

  半會兒,尤氏還沒反應過來,沈子菱已走過來,一把拎著她衣領:「我的東西呢?」

  尤氏還在犟嘴,咬死了牙,吞吐:「夫人說,說什麼,什麼東西……」

  沈子菱手一松,尤氏一屁股坐地上,還未還魂,脖子一冰,再一看,八仙桌上削梨的小刀不知道幾時已被沈子菱拿在手心。

  「夫人這是做什麼?待爺來了再說……」尤氏魂飛魄散,往後一退,沈子菱將她雙手一箍,推壓在地上。

  「我不想再問第二遍。」沈子菱坐在八仙桌旁邊的紅木圈椅內,手橫持水果刀,架在尤氏纖頸邊,聲音再沒盤旋餘地。

  活脫脫的一個女土匪,尤氏呆住。

  望春院的下人早聞風過來,見夫人一副殺雞宰牛干翻全場的模樣,嚇壞了,卻經過剛才外面那一場風波,哪裡還敢勸,全都佇在門口,不敢進來,一個老道的,則趕緊轉身去喊沂嗣王了。

  沾了梨子汁液的刀身抵深一寸,濡濕了頸項間的嫩肉,尤氏不敢拿命打賭,朝門口大的下人尖叫:「小蘭呢?還不將小蘭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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