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生吞活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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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氏見她進來,道:「今天皇上可好一些了?」

  藍亭有些無奈:「姚公公每次都不是那幾句敷衍的話。今兒更是忙得很,奴婢問多了,還嫌奴婢礙事呢。」

  「忙什麼?」赫連氏疑問。

  藍亭道:「前些日子,不是在宮裡選近侍醫女嗎,奴婢去時,天井領了不少宮人過來,姚公公正在偏殿一個個地看著呢,似是都不怎麼滿意,有些不耐煩。」

  赫連氏目色一轉,起身吩咐:「你陪我親自去養心殿一趟吧。」

  藍亭攙著主子到了養心殿,偏殿朱門敞著,門口守著黃衣官,門內,隱約見站成一列的十來名宮女,正在接受挑揀。

  赫連氏走近了幾步,姚福壽看到,暫撇下公務,過來迎接:「貴嬪怎麼來了?皇上的病還算穩當,貴嬪暫不用操心。」

  赫連氏柔柔福身行過禮,望一眼門內的宮女,輕道:「聽說養心殿這邊在挑選近侍醫女,想著既是為天子侍疾的貼身人,必須萬分的經心,特意來看看。」

  姚福壽拱手:「貴嬪有心了。可不是,奴才這幾日就在忙乎這事兒了。」

  赫連氏眸子一抬:「看姚公公的樣子,還沒挑出什麼合適的人選?」

  「哪裡有這麼好挑的?有醫術的,偏偏沒有莫貴人那般心細手巧,體察聖意。」姚福壽搖頭,此次近侍醫女,既需懂醫術,最好是通曉肺腑之疾,又需要口風嚴密,通事乖巧,畢竟皇上的病不能隨便亂外傳,儘量少人知道。

  赫連氏點頭:「倒也是,既給皇上侍疾,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莫貴樣樣好,只可惜不通曉醫理,世廷的王妃倒是會幾分醫術,伺候病人也應該無礙,若是能與莫貴人結合起來,倒是堪稱完美。」

  姚福壽一愣,卻見貴嬪已一躬身:「既姚公公在忙,我也不多打擾了。」說罷與藍亭轉身離開。

  姚福壽被貴嬪說得心一活絡,原地思量了半會兒,一拍腦袋,疾步進了正殿。

  殿內飄著濃濃藥味,寧熙帝剛服完藥。

  泰州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可回了京後,卻病情急轉如下,這幾天連榻都下不了,偏偏北邊太子就要來了。

  妙兒將托盤端起來:「姚公公,醫女挑得如何了,可有合心的。」

  姚福壽看了一眼莫貴人,開了口:「皇上,老奴覺著,挑來挑去,都不如一人合適。」

  寧熙帝抬頭看他:「誰?」

  姚福壽道:「秦王妃。」

  姚福壽目光一閃,寧熙帝示意妙兒退下去。

  姚福壽見貴人離開,這才走近幾步,壓低聲音:「秦王妃與莫貴人一樣,都是知道皇上真實病情的人,又是自家人,比臨時找的醫女好得多,而且,王妃通曉醫理,泰州那次,老奴親眼看見她如何救駕,當真是有些反應能力,說起來,再無人比她更合適。且秦王妃乃皇家宗親,又是皇上的兒媳,進宮侍疾更是合情合理。」

  寧熙帝眉宇一擰:「兩人剛成婚頻頻分開,心裡定會不滿。那丫頭本就心裡埋怨朕,朕不想被她更加記仇。」

  姚福壽聲音壓得愈發細:「老奴看得出來,皇上如今抬愛秦王,在給秦王機會,此次王妃侍疾,賢孝之名必當譽滿京師,也能夠為夫婿增添光耀,樹立人心。這是給秦王機會的好事啊,兩人怎會不滿,怎麼會記仇?再說了,此次召醫女侍疾,不過是為了應對北人來朝,待赫連允一走,王妃便能回府了。夫妻間,分離個幾天都禁不起,還談什麼情比金堅?」

  寧熙帝斟酌半晌,擬定注意:「那你便下去辦吧。」

  妙兒在帘子外見皇上主意已定,也不好說什麼了。

  第二天,姚福壽帶著擬好的聖旨,親下了秦王府,宣念了皇上旨意。

  天子近日病疾難愈,又因北儲君造訪,需招攬精通醫術的宮人為近侍醫女料理事務。秦王妃雲氏旁通醫術,纖毫嫻敏,特賜召侍疾,翌日派車進宮,北儲君離京後,再行放還。

  雲菀沁叩首謝恩,姚福壽柔聲:「成為天子的近侍醫女,今後再無宗親女眷膽敢小覷王妃,憑著這容光,誰都得賣您三分面子。連帶著秦王府也跟著沾光,這機會萬中無一,王妃可要好生珍惜。」

  雲菀沁正要接過雲綢聖旨,卻聽身邊男子語氣平靜:「宮裡通曉醫術的宮人也不在少數。雲氏半吊子水平,半路出家,叫她侍疾,只怕畫虎不成反類犬,貽誤了父皇的病情,到時萬死不辭其咎。」

  姚福壽見他推脫,道:「秦王放心,真正開方斷症的有院判大人,秦王妃不過是與其他幾個醫女一塊兒,打些下手罷了,通曉小小醫理足可,沒那麼大的責任,哪裡談得上貽誤病情那麼嚴重。」


  納側妃都沒抗旨,好容易讓他得了皇帝的滿意,慢慢建立了好印象,難不成這麼點兒事反倒去違逆?

  雲菀沁主動接過聖旨:「有勞姚公公了。」

  姚福壽看著秦王陰涔涔的臉色,背後覺得瘮得慌,交代了明兒車子什麼時辰來就離開了王府。

  待姚福壽被高長史領著離開正廳,夏侯世廷拂袖朝內室走去。

  雲菀沁將聖旨交到初夏懷裡,追上前去,到了轉角的無人廊下,好容易趕上,將他袖子一拉:「不是說了嗎,蒙奴太子一走,就能回來。幾天而已。」

  他深靴一頓,側顏一轉,輪廓緊繃,停了須臾,長臂一揮,將她捲入懷裡:「而已?」

  正是如膠似膝,濃得化不開的時候,便是一天都難熬的。

  說罷,手已揉進她小衣內狠捏一把,聽她嬌喘一聲,他心熱如火,將她打橫抱起,貼近她耳下沉道:「那今天得將這幾天的,都給本王補了。」

  翌日早上,天色一直亮不起來,陰沉沉的,雲際深處不時隱隱傳來悶雷聲,有落雨的徵兆。

  季節一轉,快進夏了,一天比一天暖。與前世一樣,每到這個季節,京城的雨水也跟著多了。

  因為今天是進宮的日子,雲菀沁早早起了身,身邊一如既往是個空的,人已去朝上了,一坐起來,全身上下酸痛無比,昨兒被他折騰一夜,不要命了一樣,一下榻,腿兒都在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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