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冤枉人者,人恆冤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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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她往寬大的架子床上輕輕一丟,俊臉微抬,雙目灼熾,手抬起,解衣襟上的玉扣。

  雲菀沁光沉浸在弟弟能安心留在王府的喜悅里去了,這會兒才看清楚,莫名想起他昨天在貴嬪殿裡放過話,說什麼教訓自己,警戒地爬起來:「你,你要做什麼?你冷靜點。」

  見她像看到鬼一樣,夏侯世廷失笑,手一松,最後一顆扣子解了,外袍滑下。

  輕薄的月白色中衣縛在他修長峻拔的身體上,臂膀和胸膛的肌肉線條宥勁有力,幽幽龍涎香傳來,是已然成熟,屬於年輕男人的健壯身體。

  光看這個模樣,哪裡會猜到他有說不出口的一些私病?

  雲菀沁見他朝前一步,跨上了榻前的腳凳,又醒悟過來,眼光往下一滑,情不自禁竟吞了一下口水,連著耳根都滾熱了起來。

  這衣裳也太修身了……。

  他這絕對是故意的吧?去晏陽前,在王府的每夜,也見過他穿寢衣的模樣,都是寬袍大袖,該遮的全都遮得死死,哪有這麼風騷。

  「你眼睛在看哪裡。」他溫柔地問道。

  她急忙收回眼光,心虛地否認:「我才沒看!」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一說完,悔得腸子都青了。果然,他笑了起來。

  她正要辯解,他已經坐在了床沿邊,手一帶,榻邊的最後一盞照明燭剎時滅了,又順勢將床柱兩側金玉鉤一扯,朱紅帷幔潑下來,將里外隔成了兩個天地。

  床帳內,呼吸灼灼。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卻陷入了天人交戰,成婚這麼久,遲遲沒有敦倫確實沒道理,也不能一直這樣,可一時貪歡,誤了身子,又怎麼辦?

  正在矛盾中,他翻身上床,把她塞進了被窩裡,自己也躺了下去,將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裡一塞:「睡覺吧。」

  睡……睡覺?雲菀沁有些錯愕,掙扎了一下,抬起頭,借著不遠處的燭火微光,看見他有些倦色的臉上雙目闔著,濃睫不動,好半天才會意過來,他是真的要睡覺。

  她安心了,自己想多了,整個身子也放鬆了許多,手臂懶懶一伸,圈住他精壯的腰,蜷彎了身體,行成一個讓自己最舒服的姿勢,剛闔眼,卻感覺他湊到自己耳邊:「今天就饒了你,過兩天,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什麼意思?她再次抬起頭,半明半暗中,只聽他道:「自己做過的事都忘了?不是叫應大夫去杏園收集那些活物來煉藥嗎,你進長青觀的第二個月,應大夫來說過,試出了一味能鎮毒性的藥,雖不能拔除病根,但遏制毒性翻滾和氣血紊亂,大有效果,這些日子尚在提純,該是過幾天就差不多了。」

  他昨日在貴嬪殿裡沒說完的半截子話,原來就是這個?她一時沒轉過神:「那,意思是……」

  「意思是,敦倫前服食,應該不會發病。」他語氣恬淡,好像在說飯前服食或者睡前服食一樣,仿佛是個很正經的事兒。

  難怪他昨天信心滿滿,一口一個出宮後要教訓自己,今天又賣弄風騷!雲菀沁臉皮一動,不自覺,手輕輕一縮,從他腰身上鬆開了一些:「哦。」

  可他是丈夫,就該表現得大方些,總不能跟她一塊兒難為情,不然會被她瞧不起,此刻,他手一緊,將她摟得越發牢,佯裝鎮定:「別怕。」

  別怕?這話……是對自己說?聽說你自己還是個童子雞吧三爺?

  雲菀沁被他一握,更是一抖,趕緊扭動了一下身體,當做掩飾。

  見鬼了,自己這是不好意思嗎?又不是沒有成過婚,洞過房。跟他也有過親密的小舉動……有什麼不好意思?

  難道這輩子換了個處子身子,所以人也跟著變容易害臊了?

  她埋在他胸口前,閉上眼,呼吸慢慢沉著,墜入黑甜鄉。

  次日雲菀沁醒來時,天色已經發白了,手一摸,床畔沒人,收拾得乾乾淨淨,叫了初夏進來一問,才知道他早就走了。

  卯時不到就要進宮上朝,王府離皇城有一段距離,加上穿衣、洗漱,天不亮便得起身,加上他如今攝政,事事都得起到表率作用,所以一般比臣子們還要早去兩刻鐘。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叫醒她,他起身的動作很輕,不會吵到人,她完全沒有感覺。

  蕊枝要是在府上,又得說自己沒有盡妻責。不過,也許蕊枝這點還說得對。雲菀沁一邊套上衣裳,一邊道:「初夏,三爺起身時怎麼沒叫我?下次記得喊我起來。」

  初夏笑道:「是準備叫的,三爺沒準,下次奴婢儘量再試試啊。」

  雲菀沁梳洗後,帶著高長史和初夏離開了王府,先去姚光耀宮外的府宅去接了他,趁著旭日初升,直奔尚書府。

  與此同時,她剛出府門時,就派人去兵部通知了爹,說自己要去娘家,帶著太醫看看二姨娘。爹一聽自己又要上門,肯定一個頭兩個大,絕對要忙不迭回來,生怕自己又在家裡鬧起來。

  果然,雲菀沁一行人到進娘家大門沒多久,雲玄昶已經穿著官袍從衙署趕回來了,昨兒的怒火還沒消,看她還敢上門,想要罵又不敢,甩了把袖子,冷道:「怎麼,昨兒秦王妃領走了我的兒子,今兒還想領走誰吶?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今兒若還敢在娘家撒野,我也懶得念什麼父女情,更只得拂了秦王的面子,你這就跟我去衙門,理論個清楚!」

  雲菀沁站在中央,攏著狐毛袖口:「清官難斷家務事,爹是要去哪個衙門啊?女兒連那麼大的過錯都犯了,接弟弟走,豈不是小意思?女兒會在乎嗎?只爹的顏面丟了,傳出為了小妾毆打嫡子險些致殘的名聲,倒有些可惜。」

  「你個不孝女,今兒回來就是為了繼續氣我?」雲玄昶見女兒嘴臉無賴,發了急,就算有姚院判在場也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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