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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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幕落入旁邊的大夏官員眼中,著實刺眼。

  宋暖也憋了一肚子氣:「這個西涼將軍實在是欺人太甚。」

  她忍不住低聲嘆了一句,攝政王輕輕回首,與她解釋:「他只怕是故意為之,想要激怒大夏,挑起兩國矛盾。」

  看來,西涼送來這匹烈馬,打從一開始就認定了大夏無人能夠降服它。為的便是挑起戰火。

  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僵,民間告示揭了好幾次,卻始終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降伏那匹暴脾氣的烈馬。

  眾人越發的安靜,國宴上除了西塔時不時的笑聲,只余沙沙風聲。

  袞王坐在一旁,雖然也有些氣憤西塔那幫西涼蠻夷輕蔑的態度,可他更樂意看蕭寒宴的笑話。

  他手底下有個謀士忽然提起韓驍,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坐在鮮卑使團主位的鮮卑王子拓跋驍:

  「可惜驍騎將軍府那位韓小公子折損在了邊疆,否則今日就是驍騎將軍府揚眉吐氣的日子了。論騎術,上京城這麼多的勇士中,除了燕王,就數他名氣最高。」

  袞王聞言,下意識順著那謀士所指的看過去,才注意到坐在鮮卑使團席位中,低調了一路的拓跋驍。

  「這個拓跋驍王子,倒是有幾分眼熟。」

  袞王這麼想著,也毫不客氣地開口點了從開席後,就一直垂頭喝茶,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韓家夫婦。

  「韓將軍今日怎麼這麼安靜,你看,連帶著韓夫人都不敢說話了。難道是睹物思人,想念起了韓小公子在世時的風采?

  也對,韓驍那小子本王也在馬場上見過,那手騎術可少見。可惜死得早,不然也能上場一試。」

  這話一出,韓將軍和韓夫人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好。旁人聽了也覺得袞王過分,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對老夫婦中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已經夠慘了。如今卻要被袞王當著眾人的面重提舊事。

  「不勞袞王費心,我家驍兒自然是個好樣的,只是大夏能人輩出,除了驍兒,騎術精湛者比比皆是,就算驍兒還在,我家也不敢托大。」

  韓夫人心中已經把袞王從頭罵到腳,可惜礙於場合不對,縱有千般怒火,也只能忍著,不想在西涼蠻夷面前,墮了大夏國威。

  袞王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又故意去點坐在鮮卑使團裡面無表情的拓跋驍。

  「拓跋王子與我大夏可謂是極有緣分的,你可知我們剛才提到的那位騎術高手是何模樣?」

  拓跋驍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一張無害的臉上沒了常見的溫吞表情,眉眼斂下來,竟也顯出幾分凌厲來。

  鮮卑使團中人並非個個服他。聞言,不免心思浮動起來,頻頻看向沉默不語的拓跋驍,想知道他會如何反應。

  宋暖見下方大夏勇士遲遲拿不下那匹烈馬,又見場上袞王宛如攪屎棍一般四處挑火,心中煩躁。

  她忍不住看向被架在火上烤的韓家夫婦。

  想起當日在西涼大帳里營救蕭寒宴時,拓跋驍對她的幫助,宋暖又將視線投到了拓跋驍身上。

  見拓跋驍隱忍之態,再結合那時他說的話,宋暖也就基本上把這裡面的勾勾繞繞猜了個七七八八。

  恐怕拓跋驍和韓驍本就是同一個人。韓家的養子,莫名其妙成了鮮卑王子,這裡面可是有大筆文章可做。

  若是有心之人捏著這個把柄,給韓家扣上一頂勾結鮮卑,意圖謀反的帽子,恐怕韓家滿門都要遭殃。

  袞王真是歹毒心腸。

  也難怪韓家夫婦和拓跋驍只能隱忍不發。

  「景淵,我想去試試。」

  宋暖忽然對攝政王說道。

  「阿暖?」攝政王有些意外,可很快又擔心起來,「那匹烈馬可是出了名的難纏,你可有十足把握?」

  若是一個不小心,被馬蹄踩斷胸骨,可是要沒命的。昨日馮將軍被抬下去,治了大半個晚上,現在還昏迷不醒。

  攝政王不放心宋暖下場一試。

  可宋暖卻已經做下了決定:「景淵,讓我去試試,國宴馬上就要結束,三炷香燃的只剩下一半。如果再沒有人能夠降服那匹馬,西涼使團藉機生事,後果不堪設想。」

  攝政王也看了一眼那應西塔要求,燃起來的三支香。香燃盡,則國宴散,一切都塵埃落定。


  他們確實沒時間了,攝政王對上宋暖堅定的眼神,終於還是壓下了擔憂,選擇相信宋暖。

  旁邊的蕭寒宴一直在關注宋暖的行動,見她與攝政王說了幾句竟要起身,立刻將人一把拽住,強行拉了回來。

  「你瘋了?這是什麼場合,豈有你逞強的地方?宋暖,降服烈馬也好,鎮壓西涼也好,都是我們男人的事情,你就安心在後面坐享其成就是,何必非要出這個風頭?」

  蕭寒宴緊咬著牙關,低聲快速說道。

  宋暖一聽蕭寒宴開口便是貶低她,口口聲聲說她逞強,愛出風頭,幾乎要被氣笑了。

  「燕王好大的口氣,聽你這麼說,拿下這區區一匹西涼烈馬是手到擒來了?既如此,為何遲遲不派能人上前,一洗前恥,難道是想要到最後一刻再秀於人前,好大大地出個風頭?」

  宋暖的挖苦讓蕭寒宴臉上神色有些掛不住,他當然也派了手下人上去,可惜都被那匹該死的瘋馬摔了下來。

  最好的也就是僅能自保,摔下來之後,沒被那瘋馬踏傷而已。

  「總而言之,你不許去,本王都是為了你好。」

  蕭寒宴只能如此說。

  旁邊坐著的趙嫣兒聽了一耳朵,早就心有不滿,見宋暖百般挖苦蕭寒宴,蕭寒宴卻還是心心念念保護她,更是嫉妒得紅了眼睛。

  她一衝動,話就從嘴邊跑了出去:「袞王表兄這話不對,這韓家公子生前確實名氣大,可他的師父卻更加厲害。

  當日跑馬場上,那一人風采,可是席捲京城,連我遠在深閨,都有所耳聞。」

  趙嫣兒這話宛如驚雷炸響在宴席之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被萬眾矚目的趙嫣兒禁不住瑟縮了一下,心裡隱隱有點兒後悔,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硬著頭皮手指宋暖。

  「既然那人現在就在現場,何不請出她來,讓我們再開一開眼!」

  蕭寒宴的神色冰冷至極,看著趙嫣兒的目光宛如看一件死物。

  趙嫣兒甚至不敢去看蕭寒宴的眼睛,她知道自己這次是踩在他的底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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