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西涼烈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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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暖的話讓蕭寒宴臉色一變,他忽地想起宋暖在燕王府的時候,有一回陛下賞賜,因宋白素鬧了一通,他就讓宋暖把賞賜讓給了宋白素。

  那時宋暖說了什麼呢?蕭寒宴發現自己已經記不清楚了。他只知道,最終的結果,是那批賞賜入了宋白素的私庫。

  以前他並沒有對這些事情多上心,今日卻忽然意識到他究竟錯得有多離譜。

  在蕭寒宴愣神之間,宋暖拉著攝政王越過了他,離開長安街。

  等蕭寒宴回過神來,街上只剩下他獨自一人,他失魂落魄地轉身離去。

  在東街驛站里,西塔合上半開的窗子,將蕭寒宴三人在一起的神態盡收眼底。

  雖然聽不見幾人說了什麼,可看那氣氛就知道,定是為情所傷。這倒是一樁極有意思的事情。

  西塔把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坐在旁邊的鷹眼男人:

  「哈丹,這大夏的燕王和攝政王竟是瞧上了同一個女人,怕是要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我看大夏皇室都是些風流種子,耽於情愛,沒什麼出息。」

  西塔輕蔑地貶低起宿敵,哈丹卻不屑地笑了笑:

  「真如你所說,大夏也不會與西涼割據多年,讓我西涼勇士始終啃不下這塊骨頭,今次進京,為的就是試一試大夏國力,把我們帶來的那匹烈馬獻上去吧。」

  西塔聞言,立刻收斂了臉上的輕蔑之色,謹慎地點了點頭,轉身退去。

  獨留下那叫哈丹的鷹眼男人,一個人端坐在主屋內,想著今日所見。

  一個女人,竟然能同時牽動攝政王和燕王兩個人的心神。這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哈丹對宋暖充滿了好奇。

  翌日一早,西涼進獻了一匹烈馬。朝堂之上,西塔神情倨傲地對著滿朝文武侃侃而談:

  「我們西涼盛產烈馬,每一匹都是上好的戰馬,只是唯有真勇士才能降服烈馬。聽說大夏人傑地靈,想必也不缺少能夠降服烈馬的民間勇士。

  我今日特意獻上一匹烈馬,只要你們有人能夠降服這匹馬,我西涼願進獻兩百匹烈馬給大夏勇士。」

  兩百匹戰馬?那可真是下了血本!就算是西涼盛產烈馬,湊夠兩百匹具備戰馬資質的上等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聽完西塔這番話,朝野上下無人不驚,也無人不心動。

  「我們燕王殿下可是有戰神之稱,文治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降服一匹烈馬簡直是易如反掌。」

  當下就有人不客氣地笑起來,口中提起燕王蕭寒宴,與榮有焉。其餘人也是默默點頭。

  西塔卻哈哈大笑起來:「燕王威名,誰人不知?只是我自進入大夏以來,看到的大都是些書呆子、軟腳蝦。這烈馬兩百匹,總不能給燕王一人騎。」

  「你這是什麼意思?」

  有人提出質疑,西塔順勢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看的是除大夏皇室外,民間有勇士能夠降服烈馬的,那才叫心服口服,否則,我又何必送來兩百匹上等戰馬?」

  此言一出,眾人安靜了一瞬,西塔嗤笑:「若是大夏無人,我倒是不好太咄咄逼人,諸位只當我方才什麼也沒說,這匹馬我帶回去就是了。」

  此言一出,眾人的怒火都被點燃,這些西涼人實在是欺人太甚,若是他們不應戰,豈非是承認了大夏無人,全都是一群書呆子、軟腳蝦?

  「不過是一匹馬,老夫降服了多少戰馬,還怕區區一匹野馬?你這西涼小兒,休要信口雌黃,就讓老夫來試一試你那破馬!」

  馮將軍是個中年漢子,武將出身,打過不少勝仗。他脾氣爆裂,最是經不起激,這一下就立刻忍不住站了出來。

  他平日裡多有鍛鍊,尤其喜歡跑馬,對降服那西涼烈馬還是很有自信的。眾人見他跳了出來,也都放下了心。

  若說別的還不好講,馭馬之術,這馮將軍可是京城裡排得上號的!

  西塔勾唇笑了笑,心知大夏這是上鉤了。

  馮將軍志得意滿地去,不到片刻,就被烈馬掀翻在地上,被七手八腳抬送去了太醫局。

  西塔哈哈大笑,毫不掩飾嘲諷。

  這一下子,激起了不少人的血性,很快又有幾個年輕些的武將官員自請前去降服烈馬。

  無一例外,血濺馬蹄之下,重傷昏迷,被抬了下去。

  蕭寒宴與攝政王立於朝堂之上,看著壞消息一個一個傳來,眼看著西塔氣焰越發囂張,兩人對視一眼,攝政王上前打斷了眾人源源不斷上前「送死」的氣氛。

  「我大夏地大物博,人傑地靈。這匹馬確實是少見的烈馬,恐怕西涼也鮮有人能夠降服。

  如此駿馬,只給我們這些人賞看,倒可惜了,不如明日國宴上,廣發告示,遍邀天下俊才來此一試,也為大夏選拔將才出一份力。」

  此言一出,朝堂上被烈馬嚇得白了臉色的眾大臣紛紛應和。

  西塔掃視了一群站在朝堂上的軟腳蝦,又對上攝政王的眼神,半點兒沒有被他說中心事的心虛,他攤手一笑:

  「沒錯,這馬確實難得,在西涼,除了我們大王,沒人能夠降服他。所以為了表示誠意,我們大王才特意讓我將此馬從西涼帶來,獻給大夏。

  只是如果明日大夏也挑不出足夠降服這匹馬的俊才來,為了不讓明珠蒙塵,我也只能厚顏把這匹馬帶回西涼了。」

  失馬事小,若西涼人把烈馬帶回,只怕以那西涼王貪婪的性子,邊疆又該興戰事了。

  這一點,蕭寒宴和攝政王心中十分清楚。

  兩人心頭一沉,這西塔十分狡猾,一開始就定死了規矩,讓或許是唯一有機會降服這匹馬的蕭寒宴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攝政王的馬術也很好,只是他也在皇室範圍內。

  而除此之外,能夠與他們在騎術上稍稍比肩的,怕是只有已故的驍騎將軍府韓小公子。

  可惜,這人已經在數月前,死在了邊疆。

  翌日國宴上,所有進京的使團都在席間,宋暖也跟著攝政王一起進了宮,在他後面坐下。

  她早已聽說西涼進獻烈馬一事,也抱著滿腹好奇想來看一看,究竟什麼人能夠降服這匹桀驁不馴的馬王。

  與宋暖有著相同想法的人有不少,告示已經貼了出去,國宴上眾人全都翹首以盼。

  西塔坐在西涼使團席位最前面,遙遙看著下方被烈馬一個一個掀翻在地上的大夏人,笑得前俯後仰。

  他一邊吃著肉喝著酒,一邊時不時點評一二,仿佛下面冒死降服烈馬的大夏勇士全都是雜耍先生,供他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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