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殺人犯」的媽媽(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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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家的金花跟胡知青打起來啦!!!」

  這個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開,仿佛是一塊巨石砸進湖面,瞬間激起了層層漣漪,人們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興奮,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仿佛都在期待著接下來的故事。

  「什麼什麼?金花怎麼會跟胡知青打起來?」

  「在哪兒呢?發生什麼事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打起來?」

  在村民們的印象中,村長家的金花跟胡松雲平時好像並沒有什麼聯繫,兩個沒什麼聯繫的人突然打起來了,大家只覺得懵逼又好奇,聚在一起,討論著、猜測著,並且把眼神投向了村長。

  今天村里看電影,村長肯定是要在的,他鐵青著一張臉,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一個大男人跟女人打架,他覺得自家閨女肯定是被胡松雲給欺負。

  村長咬著牙走了:「走!跟我去看看!」

  許星薇抬頭看向霍長生,他正低頭在看她,漆黑的眼睛裡盛著一捧如水的月光,顯得格外溫柔。

  周圍的眾人顧不得其他,也不急著回家了,紛紛跟在村長後面追了過去,擔心自己晚一步就會錯過了不得的大八卦。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胡松雲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對於下鄉這件事,他心裡一直都是有一股怨氣的,而且他自認為自己是城市人、文化人,打心眼裡看不起三棵樹村的這些鄉下人。

  他知道自己的臉長得不錯,還挺討女人喜歡的,所以也習慣了用這張臉去討便利,在城裡的時候就騙過好幾個小姑娘。

  一起下鄉的還有一群女知青,胡松雲跟選妃一樣,從中精挑細選出了一個長得漂亮、而且家境還不錯的女知青夏荷,想跟她發展成對象。

  結果夏荷根本就看不上他,他退而求其次去找了另一個女知青譙美,而譙美和夏荷是好朋友,自然也沒有同意。

  胡松雲氣急了,最後只找到一個他覺得長得不是那麼漂亮的女知青當對象,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委屈了,但有個女人總比沒有強。

  不僅能跟他親熱,還能照顧他,幫他洗衣服什麼的。

  後來胡松雲發現村裡有一個叫許星薇的女人看上了自己,她長得漂亮,還有點小錢,就是結婚了。

  對方有家室,他自然是不敢下手,不然要是被抓到了,那可就是大麻煩,但他又捨不得對方時不時送來的一些好東西。

  胡松雲有手段,不跟對方親熱,但又故意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釣著對方。

  回來許星薇的老公死了,他也算是放下了一點芥蒂,起碼要是跟她發生關係,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會被她老公往死里打了。

  結果這女人不知道怎麼回事,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僅拒絕了他的噓寒問暖,還直接撇清了跟他的關係,說從來沒喜歡過他!

  胡松雲差點沒氣死,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戲弄!

  後來他又去找了許星薇幾次,結果她不是避而不見,就是直接不在家,看樣子是鐵了心不想再跟他有聯繫。

  胡松雲沒辦法,只能重新物色目標。

  很快,他就跟村長家的女兒金花看對了眼,金花長得不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更重要的是他是村長的女兒,要是跟她在一起,那也算是攀上關係了。

  就這樣,兩人就在一起了。

  對於胡松雲跟金花在一起這件事,其實胡松雲的女知青對象梁嬌是知情的,一開始她也哭過鬧過,畢竟沒人會想跟另一個人分享自己的另一半。

  可是胡松雲還是有點手段的,很快就把梁嬌給哄好了,並且告訴她,自己是被金花逼的,她是村長的女兒,平時記工分什麼的她也有參與,如果他不同意,以後在三棵樹村的日子就會很難過。

  但與之相反,如果他答應了,以後說不定還能哄著金花幫他和梁嬌分配一些比較輕鬆的工作。

  梁嬌信了,加上能幹一些輕鬆的活是多好的事,她也就不再鬧了。

  胡松雲就這樣穩住了兩個女人,在村裡有金花對他噓寒問暖,還經常偷偷給他送好吃的,在知青所里又有梁嬌關心他,他覺得自己真是賺了,過得可滋潤了。

  只不過還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主要是有一天晚上金花偷偷溜去知青所找胡松雲的時候,胡松雲正在跟梁嬌幽會,差一點就被她給撞上了。


  但直覺還是告訴金花不對勁,為了打消她對梁嬌的懷疑,胡松雲就把許星薇扯出來當了擋箭牌。

  一是雖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但他心裡還是有不甘的,要是能借金花的手噁心噁心許星薇,那他是樂於看見這一幕的。

  二就是許星薇近來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胡松雲對她還是有些心痒痒的,但能看卻得不到,這讓他的心理變得更加扭曲了。

  金花的脾氣不算好,聽說許星薇居然敢勾引自己的男人,當場就炸了,表示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

  這段時間,聽著村子裡那些難聽的傳言,胡松雲心裡別提多爽了。

  人一得意,就容易放鬆。

  今天是放映員到村里放電影的日子,胡松雲沒去,而是拉著梁嬌去滾草垛子了,幕天席地,還挺刺激的。

  他正激動時,一道影子忽然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身後。

  直到梁嬌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胡松雲才回過神來,一轉頭就看見了金花那張白得像鬼一樣的臉。

  女人的臉原本應是柔和的曲線,此刻卻如同被狂風吹拂的湖面,波濤洶湧,眉頭緊鎖,仿佛兩道被雷電劈開的溝壑,深深的,透出一股狂暴的憤怒。

  金花的雙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瞳孔緊縮,仿佛要將胡松雲和梁嬌給吞噬了。

  *

  很快,村長和一群村民就趕到了現場。

  現場可以說是雞飛狗跳,慘不忍睹。

  胡松雲和梁嬌還衣衫不整,金花出現得猝不及防,根本沒給他們穿衣服的機會,梁嬌蜷縮在地上,那外衣死死地抱在胸前,胡松雲就穿了一條褲衩子,露出胸前幾根瘦巴巴的排骨。

  「胡松雲!你這個殺千刀的!你跟這個賤人在幹什麼!」

  「你還騙我說跟她沒事,你不是說她是你乾妹妹嗎!?睡到一張床上的乾妹妹是嗎!?」

  金花則跟瘋了一樣在旁邊撕扯胡松雲,尖銳刺耳的尖叫聲如同利箭一般劃破了夜色。

  她受到的刺激太大,正跟瘋了一樣大喊大叫,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傾瀉而出,那原本飽滿的唇瓣,此刻卻像是被寒風侵蝕過的花瓣,乾燥而扭曲,完全克制不住爆發的怒火。

  原本還算柔軟的臉此刻卻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不是健康的紅潤,而是像被烈火灼燒過的痕跡,充滿了熾熱和憤怒。

  梁嬌一句話都不敢說,就怕金花把怒火往她身上一起發泄。

  乍一眼看去,金花的臉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扭曲的面具,充滿了暴怒和瘋狂,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讓人無法忽視。

  那種憤怒,那種扭曲,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而金花對面胡松雲正直面著這番怒火,整個人狼狽得不行,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躲又躲不開,臉頰都被指甲撓出了好幾道口子。

  「我打死你這個狗東西!!!」

  「你不是說要娶我嗎?你睡了老娘,還跟這個女人不清不楚,我弄死你!」

  金花憤怒地撕扯著胡松雲的頭髮,雙眼噴射出火焰,仿佛要將他燃燒成灰燼,每用力扯一下他的頭髮,他的喉嚨里都會發出一聲痛叫。

  胡松雲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試圖掙脫金花的束縛,但她的力氣卻出奇地大,仿佛要將他的頭皮都扯下來。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女人憤怒的嘶吼聲和男人痛苦的呻吟聲在空氣中迴蕩。

  這場激烈的衝突把到場的每個人都嚇得心驚膽戰的。

  聽見匆匆而來的腳步聲,一直縮在地上裝死的梁嬌轉頭一看,差點嚇暈過去,蒼白著一張臉,沒有一絲血色,仿佛一尊石雕,僵硬得幾乎無法動彈。

  看見眾人,金花的理智才稍稍回籠,表情有些發僵,特別是在對上村長的眼神以後,整個人都傻了。

  看見這麼刺激的一幕,眾人都驚呆了。

  竊竊私語聲響起,止都止不住,如同一群蜜蜂在低聲嗡鳴,每個人的眼神都閃爍著好奇與興奮,圍成一個半圓,目光緊緊鎖定在中央的熱鬧場景上,仿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莫名的緊張與期待,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八卦與好奇,不時有人交頭接耳,分享著自己的猜測與見解。

  在眾人的注視下,胡松雲只覺得頭都要塌了,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匯聚成細小的溪流,沿著他緊繃的臉頰滑落,滴落在衣襟上,留下一個個濕潤的印記。


  他的雙眼瞪得溜圓,充滿了驚慌與不安,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仿佛要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這一瞬間,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每一次的抖動都顯得那麼不自然,像是被寒風肆虐的枯枝,搖搖欲墜。

  整個人的動作神態都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僵硬與驚慌,像是被無形的恐懼緊緊束縛,無法掙脫。

  突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輕笑,仿佛是某個秘密被揭露了,但隨即又被一陣咳嗽聲壓了下去,大家更加小心地交換著眼神,用更低的聲音繼續議論著。

  「之前金花不是還說許老師勾引胡知青嗎?原來是她自己跟胡知青有染啊……」

  「這胡知青真不是個東西啊,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這麼不要臉!」

  「咳咳,小點聲!」

  村長的手抖得不成樣子,咬了咬牙,指著胡松雲和哭個不停的梁嬌罵道:「把他們給我帶回去!」

  聞言,金花的哥哥和姐夫都走上前去,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跟提小雞一樣,把胡松雲提了起來。她娘和嫂子則把梁嬌拽了起來,但好歹是沒扯開她用來遮羞的衣服。

  見村長都快要氣暈過去了,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默默地散去了。

  只不過這個刺激的八卦肯定很快就要傳開了。

  另一邊。

  許星薇他們看到一半就先離開了,反正事已至此,胡松雲的嘴臉算是徹底暴露了,而且這事牽扯到了金花,畢竟是自家閨女,村長肯定是要當家事來處理的。

  村里其他人都去看熱鬧了,村子裡異常安靜,走在路上都看不見人,只偶爾有幾聲犬吠。

  把許星薇三人送到家門口以後,文遙和文州先回去了,今天晚上去看了電影,文州還有些作業沒做完,文遙雖然還沒開始上學,但已經開始學習了,她也有練字的任務。

  許星薇看向站在台階下的霍長生,笑著問道:「這事是你發現的?」

  霍長生應了一聲,只不過他也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得這麼順利,他本來只是讓那些人幫忙看著金花和胡松雲,看看他們私底下有沒有什麼聯繫。

  沒想到會發現胡松雲跟另一個女知青還有關係。

  金花不是能容忍的性格,要是讓她知道自己被胡松雲給騙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沒想到胡松雲的膽子居然這麼大。

  霍長生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不開心地說道:「誰讓他們做事情太過分了,非要把你牽扯進來……」不然他不會對這種事這麼上心的。

  霍長生的話沒能說完,眼前一黑,他就感覺到嘴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如同春日裡的微風拂過花瓣,帶著淡淡的清香和無盡的暖意。

  「……」

  霍長生傻了,渾身肌肉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

  他的目光愣愣地落在許星薇臉上,然後聚集在了那張輪廓柔軟飽滿的嘴唇上,微微上揚的嘴角透出一絲淺淺的笑,唇色像是天邊初升的朝霞,柔和而絢麗。

  霍長生的喉結滾了滾,覺得有些渴。

  他語無倫次地說道:「你……我……剛才……」

  看著霍長生的傻樣,許星薇忍不住笑出聲來,眉眼彎彎地問道:「你不想親親我嗎?」

  嗡的一聲,頭暈目眩的霍長生只覺得火一下子就燒起來了。

  「想!不是……我,還沒跟你說我喜歡你……」他抬起手,指尖有些顫抖,問道:「我……我可以嗎?」

  許星薇笑著回答道:「當然。」

  周圍的黑暗仿佛一堵無形的牆,將一切光明隔絕在外,在這深邃的夜色中,視線無法穿透那濃厚的黑暗,只能憑藉感知去摸索周圍的世界,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神秘而寂靜的氣息,仿佛連呼吸都被這黑暗吞噬,變得小心翼翼。

  然而在這無邊的黑暗中,霍長生卻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人的存在,那溫熱而柔和的氣息輕輕拂過了他的面頰和唇瓣。

  他試探性地垂下腦袋,在黑暗中捕捉到了許星薇的唇瓣,柔軟的觸感如同細膩的絲綢,溫暖而舒適,讓他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許星薇仰著臉,任由霍長生的吻從額頭緩緩滑到唇瓣上,然後氣息不穩地加深了這個吻,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激動得肌肉都在打顫。

  他的懷抱很溫暖,充滿了安全感,給人無盡的庇護,寬闊的胸膛像是一片廣袤的陸地,堅實而厚重,每一次凌亂的心跳都在訴說著無盡的緊張和溫柔。


  這一瞬間,霍長生的雙臂環繞著許星薇,體溫透過衣物傳過去,溫熱而舒適,帶來的安全感仿佛可以隔絕外界的喧囂和紛擾,只留下他和她之間的靜謐和溫暖。

  這是他第一次接吻,整個人很是手足無措,表現得有些笨拙,他有些急促地喘著氣,把臉埋進了許星薇的肩頭,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皮膚,帶來一片濕熱的顫慄。

  不知過了多久,霍長生才緩過神來。

  他小心翼翼地親了親許星薇的髮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寧靜,仿佛所有的煩惱和憂慮都被他一一化解,只剩下她和他之間深深的感情羈絆,這種感覺很神奇,就像是一種無形且無解的力量,讓他無法抗拒,只想永遠沉浸其中。

  「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忽然,霍長生嘴裡冒出了一個問題。

  許星薇戳了戳他的臉頰,反問道:「你說呢?」

  「當然!」

  霍長生立刻回答,要是身後有尾巴,肯定搖得飛起:「你……你要對我負責的!」

  許星薇被他逗樂了:「這樣啊……那我肯定是要負責的。」

  霍長生咧嘴笑了起來。

  等到許星薇回家,霍長生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一步三回頭,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邊走一邊笑,傻得簡直不忍直視。

  深夜,天空像被潑墨般的雲層遮蔽,預示著即將降臨的夜雨,濕涼的微風吹拂,空氣中夾雜著濕潤的泥土氣息。

  突然間,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緊接著,隆隆的雷聲滾滾而來,仿佛是大自然的鼓點,為即將到來的雨幕奏響了序曲。

  雨點開始輕輕敲打著窗戶,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無數顆珍珠落在玉盤上,漸漸地,雨勢變得密集起來,雨聲也變得急促而有力,雨水順著屋檐流下,形成一道道細流,在地面上匯聚成一片片水窪。

  看樣子,豐收時節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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