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江湖十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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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通捂著腹部,傷口鑽心的傳來一股劇痛,鮮血從他指縫滲透出來。

  但他還是艱難的站了起來,繼續舉起了手中的魚鱗劍。

  「你覺得你還能殺得了我?」

  杜蘅淡淡的看了袁通一眼,說道:「我不殺你,你滾吧!」

  袁通暗暗鬆了口氣,把劍放了下來,說了一聲:「多謝!」

  杜蘅知道了幕後指使,他本該殺人滅口的,但杜蘅手裡的槍,是可以遠距離攻擊的。

  同樣都是受了傷,袁通的戰鬥力銳減,但杜蘅由於武器特殊,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能開槍。

  所以袁通不傻,他如果硬拼,也不過是杜蘅再開一槍而已。

  轉身離去。

  等到袁通走遠之後,杜蘅這才鬆懈下來。

  楊玉環急忙跑了過來,說道:「杜公子,你……你流了很多血,我送你去……去醫館吧。」

  「山上哪有醫館?」

  「雞鳴寺有個長老經常採藥給人治病,距離此處不遠,我送你過去。」楊玉環過來扶著杜蘅。

  「我先包紮一下。」

  「哦,好!」

  楊玉環二話不說,就將裙擺撕下一幅,先給杜蘅的傷口繞了兩圈。

  現在傷口一直流血,如果不把血給止住,走到雞鳴寺,他估計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接著楊玉環又扶起杜蘅,讓杜蘅的手臂挎過她的肩頭,一步一步的走出樹林。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才到達了雞鳴寺。

  ……

  雞鳴寺確實有個長老精通醫術,經常贈醫施藥,贏得了不少香客的信任。

  只不過這個長老治傷的方式很粗糙,直接拿了一瓶金瘡藥倒在了杜蘅傷口上,那金瘡藥刺激性很強烈,杜蘅傷口一陣火燒似的劇痛。

  他躺在一張竹床上,一隻手抓著床邊,幾乎要將床邊的那根竹子給捏爆了,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滿頭滿臉都是汗珠。

  「杜公子,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楊玉環面露心疼之色,拿出一方絲帕,輕輕的拭去了他的汗珠。

  長老讚許的看了杜蘅一眼:「不愧是杜家的兒郎,如此劇痛,愣是一聲不吭。」說著,他又叫小沙彌去拿了一些乾淨的布條,重新給杜蘅包紮了傷口。

  「老衲這金瘡藥是自己配的,效果很顯著,傷口不深,半個月應該就能癒合了。」長老說著又將那一瓶金瘡藥遞給了他,「三天換一次藥。」

  「多謝大師。」

  「客氣。」

  說話之間,另外一個小沙彌帶著花管事進來,看到杜蘅已經摘下面具,花管事料想杜蘅的身份,楊玉環已經知道了。

  「楊姑娘,我與花管事有話說。」

  「好,那我先迴避一下。」

  楊玉環很乖巧的退出去。

  花管事便跟杜蘅說了黑衣人的事,現在黑衣人已經全部撤去,手下也死傷了幾個。

  「就是不知是什麼人派來的,沒有抓到活口。」

  「他們是太國舅的人。」

  「花使如何得知?」

  杜蘅微微坐了起來,指著傷口:「剛才來了一個高手,我的傷口就是拜他所賜,他言明了背後之人就是太國舅。」

  「竟有人能傷到花使,想必不是一般的高手。」

  「他自稱叫袁通。」

  花管事吃了一驚:「江湖十大頂尖高手之一,快劍袁通!」

  又是十大頂尖高手!

  杜蘅之前見過三人,在他手裡死了兩個。

  袁通是第四個。

  江湖十大頂尖高手,在江湖上是排名十強的高手,當然,排名僅限於江湖,至於體制內的則不在此列。

  這是一個輕武的世界,十強個人的戰鬥力強是強,但要硬剛軍隊那也不大可能,所以袁通沒有在京城裡對楊玉環下手。

  一來越國公府幾百號人,不熟悉環境,很有可能折在裡面,即便順利得手,出得了越國公府,未必出得了京城。

  京兆府那麼多人,金吾衛更不是吃素的。


  所以他才選擇在雞鳴山對楊玉環下手。

  ……

  太國舅府的大夫給袁通治好了傷,從他的傷口中取出了一枚鉛彈。

  袁通捏著那枚鉛彈,百思不得其解,鉛彈沒有任何鋒利的稜角,小小的,圓圓的,這要有多快的速度和多大的力道,才能讓它傷人?

  他行走江湖,見過很多暗器,唯獨這一種暗器,他還是第一次見。

  「袁俠士的傷勢如何?」一個個頭不高,錦衣華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大夫回稟:「傷口已經縫好了,敷了藥,所幸沒有傷到要害,十天半個月就會沒事了。」

  「見過太國舅!」袁通要從病榻起來。

  太國舅過去輕輕將他按住:「袁俠士有傷在身,不必多禮。」說著揮了揮手。

  大夫識相的退了出去。

  伺候的侍女,端著一盆血水也出去了。

  袁通愧疚的說:「有負太國舅囑託,未能殺死楊玉環。」

  「連你都會失手,想必楊玉環身邊有高手在護佑吧?」

  「正是那位大梁詩仙杜子芳。」

  太國舅若有所思的道:「杜家的子孫,確實不容小覷,此人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並且對陛下有大用,暫時也不能傷了他。」

  「既然不願傷了杜蘅,那也有辦法,等在下傷勢好一些,再去越國公府附近蹲守,楊玉環總有出門的時候。」

  「倒也不必那麼麻煩,我也不一定非要楊玉環死,只是不想她進宮而已,如今看來,她也進不了宮了。」

  說著,太國舅摸著兩撇鬍鬚,志得意滿似的笑了起來:「我剛得到消息,杜蘅就在雞鳴山上養傷,而楊玉環就在他身邊伺候,孤男寡女,呵呵,這種女子如何能夠進宮?」

  「在下一事不明,未敢請教。」

  「請說。」

  「太國舅為何一定要阻止楊玉環進宮?」

  太國舅笑了笑,說道:「袁俠士,你是江湖中人,不懂朝堂的爭鬥,如今新黨式微,舊黨又當勢了,這越國公可是舊黨的中堅人物,若是讓他的女兒進宮,以後連後宮不也會被舊黨把持了嗎?」

  「這麼說……太國舅是新黨中人?」

  太國舅笑著搖頭:「非也,非也,呵呵,我是陛下的親舅舅,陛下現在支持新黨,那我就是新黨中人,倘若有一天她支持舊黨,那我就是舊黨中人。」

  「這倒把在下說糊塗了。」

  「你們江湖中人快意恩仇,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這些事你也想不明白,好好養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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