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黃沙烈日的修羅場
曹孟德....叫他們好好見識見識，什麼是重騎兵的魅力吧....
在漢軍防線的中心，劉協眺望著已然徐徐踏入戰場的典軍營重騎，激動地整個人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縱使在這個時代，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重騎兵的劣勢，但這仍然無法阻止他幻想有朝一日能夠組建一支重騎兵的念頭。
畢竟這種在戰術層面上堪稱絕對王者的兵種。
男兒當如是。
「衝過去....衝過去....碾碎他們！」
作為此地數萬漢軍的統帥，燕王劉協攥緊了韁繩，一張清秀的臉頰上滿是亢奮之色，好像恨不得由他代替一名典軍重騎，親臨那片戰場。
「....」
附近，趙雲以及諸多將校們皆是面面相覷，他們總感覺今日的燕王殿下，有些罕見的....癲狂。
而與此同時在戰場上，典軍校尉曹操眼瞧著那些距離越來越近的枹罕雜軍，遂輕吸一口濁氣，繃緊了神經。
五千騎兵朝上萬步卒發起衝鋒，死傷是在所難免的，即便是擔任校尉的曹操，亦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在這次進攻中活下來。
冠軍侯、長平侯，請諸位在天之靈，保佑漢室，護衛我軍。
伴隨著腦海中那些個打小就被自己視作偶像的模糊身影浮現，曹操嘴唇輕啟，重複地念叨著。
哪怕他只能在畫像上見到這些位百年前的英雄人物。
五十丈
三十丈
十丈....
直至兩軍迅速拉近，曹操清楚看到了他必經之路上的敵人，一個約莫在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砰！」
下一秒。
五千典軍營陸續地沖入了枹罕雜軍之中。
見狀，曹操下意識地想要舞動腕間長槊，可還未他將其揮動，頭甲上接連不斷的血液噴灑卻是叫自己一愣。
咦？
剛剛，那年輕人呢？
由於戴上了近乎遮掩到整個面目的頭甲，曹操的視線受到了一定的阻礙，以至於他壓根沒有注意到，不止是那個年輕人，包括他身後途徑數丈的距離外，早就留下了一排慘遭踐踏並且血肉模糊的屍體。
「叮！」
一聲近在咫尺的響動，方才拉回了曹操的心神。
他知道，自己的腹部被擊中了，因為那裡傳來了一股震力。
但....也僅僅只是一股震力。
受傷了嗎？
沒有吧。
長刀？弓箭？還是，槍槊？
「孟德！」
「莫要停歇！」
「繼續殺過去！」
耳畔隱隱傳來了幾道宛若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只叫曹操連忙握緊了韁繩，逐漸沒入到了那片人海之中。
短短半刻鐘的工夫。
「嘶....」
長安城下，漢軍防線內，響起了幾許倒吸涼氣的聲音。
諸如拓跋猗盧、育延、呂布、張遼這些個尚未得到出擊命令從而暫時留在本陣的將校們，此刻無不是滿臉震驚，失神地瞪大了眼珠子。
他們看到了什麼？
五千典軍重騎對衝上萬枹罕雜軍，這兩支明明在數量上有著懸殊差距的兩部，結果，僅是半刻鐘的時間，原本氣勢如虹的枹罕雜軍居然被仿佛砍瓜切菜般輕鬆擊潰。
更加駭人的，則是典軍重騎迄今為止幾乎沒有什麼傷亡。
唯獨只有零星幾個倒霉的傢伙，因胯下戰馬的蹄子不慎被地面屍體絆倒，這才栽下馬來，陷入了昏迷。
可反觀枹罕雜軍呢？
偌大的荒野平原上，遍布著他們的屍體和斷臂，無數的人或者少量馬匹被踐踏成了肉泥，使得鮮血染紅了整片土地。
附近，亦有一群僥倖逃過一劫的枹罕雜軍。
這些人或站在原地、或癱坐在友軍的屍體上，滿目惶恐且絕望地望著四周。
「誠如燕王殿下所言....這果然是一場，屠殺。」
饒是先前身經百戰的參將孫堅，在說這話時，難免感覺自己的嗓音略顯沙啞。
不得不說，他有些無所適從。
貌似戎馬半生的自己，直到今日才見識到了何為絕對壓制的力量。
【尤其是那種一往無前的平推....】
聞言，劉協松下一口氣，疑惑地瞧了一眼孫堅，隨即笑著搖了搖頭，詢問道：「此乃本王一直想嘗試的新式戰術，文台兄覺得如何？」
聽到這話，孫堅微眯著虎目，仔細想了又想，遂鄭重地說道：「相當恐怖的配合....就像是屠殺。」
「是啊。」
「重騎，關鍵在於友軍配合。」
劉協嘴角含笑。
望著戰場上的種種，俄何燒戈儼然是騎虎難下。
他很清楚，除非自己今日能擊潰這支漢軍，並順勢拿下長安城。
否則，這場慘敗所間接產生的影響，將會徹底剝奪且抹除他現在的一切....包括隴西羌族的顏面。
但問題是，那五千重騎的登場，實在是太暴力了，暴力到連俄何燒戈都實打實地感到了恐懼。
【怎麼辦？】
【要退兵嗎？】
俄何燒戈默不作聲地思慮著。
半晌後，他艱難地咽下了口水，做出了決定：拼！
雙眸閃過一抹決然之色，俄何燒戈自兩側護衛手中接過一柄長刀，轉頭對陳逸說道：「陳先生且在此稍作歇息，容吾去去就來。」
說罷，他不等陳逸做出反應，當即拔馬上前，朗聲大喝道：「全軍聽令！目標，長安城，突擊！」
收得此言，三翼的羌族騎兵以及涼州叛軍紛紛開始向前發起了衝鋒。
這份果斷，讓劉協大感意外。
說實話，在他看來，既然擁有著重騎兵與二代大黃弩的壓制，那麼眼下漢軍最不怕的，就是兩方對壘，步步為營。
假設有什麼戰術能給自己稍稍帶來些危機感，便是對面的將領不顧一切，一口氣把所有的兵力盡數壓上前線。
畢竟說到底，雙方兵力的相差太懸殊了。
「真有膽魄啊....不像是你那性子敢做出來的事。」劉協握著韁繩，心下暗暗稱讚著對面將領的果斷。
「孫參將知道敵軍此番的統帥是誰嗎？」劉協扭頭詢問著身旁孫堅。
「唔....」孫堅眺望著戰場上的旌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剛要說些什麼，卻叫他注意到了提著長刀親自上陣的俄何燒戈，旋即驚呼道：「是隴西羌族的第一大將，豺狼俄何燒戈！」
「那是誰？」
瞧著孫堅一臉驚疑，劉協卻早已忘卻了先前在雒陽城與之撞見的那一面。
只看孫堅咬緊牙關，面色凝重地說道：「俄何燒戈，此人乃是隴西羌族一等一的猛將，無論是武藝還是韜略，皆不在末將之下....」
「這傢伙帶兵打仗的習性就像是狩獵豺狼般，一旦被他盯上，縱然跑到多遠，亦是很難將其擺脫，就好似咬住獵物便絕不鬆口的野獸。」
「噢....」聞得此言，劉協眉頭一挑，喃喃道：「原來是這等猛將，那就得想辦法先幹掉他才行。」
說著，他剛要招呼著趙雲領兵出擊，卻見角落的呂布翻身下馬，拱手作揖，面朝眾人沉聲道：「末將願向燕王請纓，必將此人頭顱奉於殿下案前。」
話音落下，劉協一驚，不禁錯愕地瞧了呂布兩眼。
【這個呂奉先....】
待猶豫了幾息，他環顧了一圈身旁眾將，旋即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道：「好！那本王便予你率本部騎兵，迎戰那俄何燒戈。」
「多謝殿下，末將必不會讓您失望！」呂布面露喜色，當即站起身來，舉起了手中長戟，朝著四周大喝一聲。
「狼騎聽令，隨我呂奉先大破敵軍，將那獠首為殿下取來！」
「喔喔喔！」
剎那間，幾名傳令兵得了吩咐，趕忙策馬朝著右翼趕去。
而待得片刻工夫過後，面對著羌騎洶湧不絕的戰爭洪流，漢軍陣中，數千名狼騎士卒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在呂布的統領下，朝著數倍於己方的敵軍，展開了新一輪衝擊。
「風，風，風！」
呂布及張遼幾人分別駕馭著戰馬沖在了最前方，他們攥住韁繩，在僅剩的那段距離內飛奔了起來。
五十步....
十步....
數萬羌騎近在咫尺！
「刺！」
漫天黃沙內夾雜著呂布的一聲怒喝，伴在他左右的一眾將校悍卒，紛紛舞動了掌心的槍槊，借著疾馳的衝力，一頭撞進了那些羌族的隊伍之中。
「....」
目睹著血肉橫飛的一幕景象再度上演，劉協的手腕隱約暴起了青筋，隨即他招了招手，示意育延等人前去城內著手調動所剩大半的虎豹騎。
「既然汝壓上了全軍，那本王，便陪你一戰。」
血腥氣的席捲，讓劉協眸光更盛，此刻單是簡單的站在那裡，似孫堅這些位長安守將的內心就忍不住想要俯首作拜。
「吩咐下去。」
「把戰鼓，給本王擂的再響一些！」
在漢軍防線的中心，劉協眺望著已然徐徐踏入戰場的典軍營重騎，激動地整個人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縱使在這個時代，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重騎兵的劣勢，但這仍然無法阻止他幻想有朝一日能夠組建一支重騎兵的念頭。
畢竟這種在戰術層面上堪稱絕對王者的兵種。
男兒當如是。
「衝過去....衝過去....碾碎他們！」
作為此地數萬漢軍的統帥，燕王劉協攥緊了韁繩，一張清秀的臉頰上滿是亢奮之色，好像恨不得由他代替一名典軍重騎，親臨那片戰場。
「....」
附近，趙雲以及諸多將校們皆是面面相覷，他們總感覺今日的燕王殿下，有些罕見的....癲狂。
而與此同時在戰場上，典軍校尉曹操眼瞧著那些距離越來越近的枹罕雜軍，遂輕吸一口濁氣，繃緊了神經。
五千騎兵朝上萬步卒發起衝鋒，死傷是在所難免的，即便是擔任校尉的曹操，亦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在這次進攻中活下來。
冠軍侯、長平侯，請諸位在天之靈，保佑漢室，護衛我軍。
伴隨著腦海中那些個打小就被自己視作偶像的模糊身影浮現，曹操嘴唇輕啟，重複地念叨著。
哪怕他只能在畫像上見到這些位百年前的英雄人物。
五十丈
三十丈
十丈....
直至兩軍迅速拉近，曹操清楚看到了他必經之路上的敵人，一個約莫在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砰！」
下一秒。
五千典軍營陸續地沖入了枹罕雜軍之中。
見狀，曹操下意識地想要舞動腕間長槊，可還未他將其揮動，頭甲上接連不斷的血液噴灑卻是叫自己一愣。
咦？
剛剛，那年輕人呢？
由於戴上了近乎遮掩到整個面目的頭甲，曹操的視線受到了一定的阻礙，以至於他壓根沒有注意到，不止是那個年輕人，包括他身後途徑數丈的距離外，早就留下了一排慘遭踐踏並且血肉模糊的屍體。
「叮！」
一聲近在咫尺的響動，方才拉回了曹操的心神。
他知道，自己的腹部被擊中了，因為那裡傳來了一股震力。
但....也僅僅只是一股震力。
受傷了嗎？
沒有吧。
長刀？弓箭？還是，槍槊？
「孟德！」
「莫要停歇！」
「繼續殺過去！」
耳畔隱隱傳來了幾道宛若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只叫曹操連忙握緊了韁繩，逐漸沒入到了那片人海之中。
短短半刻鐘的工夫。
「嘶....」
長安城下，漢軍防線內，響起了幾許倒吸涼氣的聲音。
諸如拓跋猗盧、育延、呂布、張遼這些個尚未得到出擊命令從而暫時留在本陣的將校們，此刻無不是滿臉震驚，失神地瞪大了眼珠子。
他們看到了什麼？
五千典軍重騎對衝上萬枹罕雜軍，這兩支明明在數量上有著懸殊差距的兩部，結果，僅是半刻鐘的時間，原本氣勢如虹的枹罕雜軍居然被仿佛砍瓜切菜般輕鬆擊潰。
更加駭人的，則是典軍重騎迄今為止幾乎沒有什麼傷亡。
唯獨只有零星幾個倒霉的傢伙，因胯下戰馬的蹄子不慎被地面屍體絆倒，這才栽下馬來，陷入了昏迷。
可反觀枹罕雜軍呢？
偌大的荒野平原上，遍布著他們的屍體和斷臂，無數的人或者少量馬匹被踐踏成了肉泥，使得鮮血染紅了整片土地。
附近，亦有一群僥倖逃過一劫的枹罕雜軍。
這些人或站在原地、或癱坐在友軍的屍體上，滿目惶恐且絕望地望著四周。
「誠如燕王殿下所言....這果然是一場，屠殺。」
饒是先前身經百戰的參將孫堅，在說這話時，難免感覺自己的嗓音略顯沙啞。
不得不說，他有些無所適從。
貌似戎馬半生的自己，直到今日才見識到了何為絕對壓制的力量。
【尤其是那種一往無前的平推....】
聞言，劉協松下一口氣，疑惑地瞧了一眼孫堅，隨即笑著搖了搖頭，詢問道：「此乃本王一直想嘗試的新式戰術，文台兄覺得如何？」
聽到這話，孫堅微眯著虎目，仔細想了又想，遂鄭重地說道：「相當恐怖的配合....就像是屠殺。」
「是啊。」
「重騎，關鍵在於友軍配合。」
劉協嘴角含笑。
望著戰場上的種種，俄何燒戈儼然是騎虎難下。
他很清楚，除非自己今日能擊潰這支漢軍，並順勢拿下長安城。
否則，這場慘敗所間接產生的影響，將會徹底剝奪且抹除他現在的一切....包括隴西羌族的顏面。
但問題是，那五千重騎的登場，實在是太暴力了，暴力到連俄何燒戈都實打實地感到了恐懼。
【怎麼辦？】
【要退兵嗎？】
俄何燒戈默不作聲地思慮著。
半晌後，他艱難地咽下了口水，做出了決定：拼！
雙眸閃過一抹決然之色，俄何燒戈自兩側護衛手中接過一柄長刀，轉頭對陳逸說道：「陳先生且在此稍作歇息，容吾去去就來。」
說罷，他不等陳逸做出反應，當即拔馬上前，朗聲大喝道：「全軍聽令！目標，長安城，突擊！」
收得此言，三翼的羌族騎兵以及涼州叛軍紛紛開始向前發起了衝鋒。
這份果斷，讓劉協大感意外。
說實話，在他看來，既然擁有著重騎兵與二代大黃弩的壓制，那麼眼下漢軍最不怕的，就是兩方對壘，步步為營。
假設有什麼戰術能給自己稍稍帶來些危機感，便是對面的將領不顧一切，一口氣把所有的兵力盡數壓上前線。
畢竟說到底，雙方兵力的相差太懸殊了。
「真有膽魄啊....不像是你那性子敢做出來的事。」劉協握著韁繩，心下暗暗稱讚著對面將領的果斷。
「孫參將知道敵軍此番的統帥是誰嗎？」劉協扭頭詢問著身旁孫堅。
「唔....」孫堅眺望著戰場上的旌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剛要說些什麼，卻叫他注意到了提著長刀親自上陣的俄何燒戈，旋即驚呼道：「是隴西羌族的第一大將，豺狼俄何燒戈！」
「那是誰？」
瞧著孫堅一臉驚疑，劉協卻早已忘卻了先前在雒陽城與之撞見的那一面。
只看孫堅咬緊牙關，面色凝重地說道：「俄何燒戈，此人乃是隴西羌族一等一的猛將，無論是武藝還是韜略，皆不在末將之下....」
「這傢伙帶兵打仗的習性就像是狩獵豺狼般，一旦被他盯上，縱然跑到多遠，亦是很難將其擺脫，就好似咬住獵物便絕不鬆口的野獸。」
「噢....」聞得此言，劉協眉頭一挑，喃喃道：「原來是這等猛將，那就得想辦法先幹掉他才行。」
說著，他剛要招呼著趙雲領兵出擊，卻見角落的呂布翻身下馬，拱手作揖，面朝眾人沉聲道：「末將願向燕王請纓，必將此人頭顱奉於殿下案前。」
話音落下，劉協一驚，不禁錯愕地瞧了呂布兩眼。
【這個呂奉先....】
待猶豫了幾息，他環顧了一圈身旁眾將，旋即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道：「好！那本王便予你率本部騎兵，迎戰那俄何燒戈。」
「多謝殿下，末將必不會讓您失望！」呂布面露喜色，當即站起身來，舉起了手中長戟，朝著四周大喝一聲。
「狼騎聽令，隨我呂奉先大破敵軍，將那獠首為殿下取來！」
「喔喔喔！」
剎那間，幾名傳令兵得了吩咐，趕忙策馬朝著右翼趕去。
而待得片刻工夫過後，面對著羌騎洶湧不絕的戰爭洪流，漢軍陣中，數千名狼騎士卒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在呂布的統領下，朝著數倍於己方的敵軍，展開了新一輪衝擊。
「風，風，風！」
呂布及張遼幾人分別駕馭著戰馬沖在了最前方，他們攥住韁繩，在僅剩的那段距離內飛奔了起來。
五十步....
十步....
數萬羌騎近在咫尺！
「刺！」
漫天黃沙內夾雜著呂布的一聲怒喝，伴在他左右的一眾將校悍卒，紛紛舞動了掌心的槍槊，借著疾馳的衝力，一頭撞進了那些羌族的隊伍之中。
「....」
目睹著血肉橫飛的一幕景象再度上演，劉協的手腕隱約暴起了青筋，隨即他招了招手，示意育延等人前去城內著手調動所剩大半的虎豹騎。
「既然汝壓上了全軍，那本王，便陪你一戰。」
血腥氣的席捲，讓劉協眸光更盛，此刻單是簡單的站在那裡，似孫堅這些位長安守將的內心就忍不住想要俯首作拜。
「吩咐下去。」
「把戰鼓，給本王擂的再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