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 好慘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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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也離開案牘庫後,便邁著太監一樣的步伐,一路小跑地趕往密室。

  壞王很急切,他想要親眼目睹一場大戲。

  不多時,他剛剛趕到密室附近,就看見周遭圍聚了好多地龍近衛,足足三百餘人。

  除此之外,負責不老山莊防衛事宜的一位將軍,以及武元君身邊的貼身管家,全部都悉數到場。

  同時,進入密室的廂房門前,大胖龍、百花仙,還有毒酒壺三人,此刻都一臉懵逼地站在那兒,低聲交流。

  人群中,鬼頭刀已經被捉拿,四名近衛將其用神異繩索困住,並動作粗暴地按著他。

  「為何抓我,我犯了什麼律法?」鬼頭刀表情憤怒且委屈地大喊道:「為何如此對我?!」

  演,你再演得逼真一點,老子一槍直接給你捅進去兩億。任也雙眼清冷,內心很是解氣地嘀咕了一句。

  「啪!」

  一條鞭子在半空中舒展開,狠狠地抽在了鬼頭刀的腦殼之上,當場打得他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不遠處,那名將軍拎著一條馬鞭,目光冰冷地瞧著鬼頭刀罵道:「再大呼小叫的,老子把你舌頭割下來。」

  「我要見巫主,見巫主!」鬼頭刀倔強地大吼著。

  「帶他走。」將軍輕聲吩咐了一句後,轉身便衝著管家說道:「請幫忙稟報巫主,鬼頭刀已被成功緝拿,末將這便行審訊之事。」

  「好,有勞馮將軍了,老夫這便回去稟告巫主。」管家微微點頭。

  「近衛兵丁各司其職,其餘人都散了吧。」馮將軍喊了一聲後,便帶兵離去。

  ……

  密室門前。

  「鬼頭刀為何被抓走了?」百花仙的俏臉上,充斥著茫然之色:「看那些近衛的態度……他似乎捅了大簍子啊。」

  大胖龍低聲道:「鬼知道他幹了什麼。酒壺,你怎麼看?」

  「呵,他若被處死,便少了一個競爭者。」毒酒壺毫不在乎地冷笑道:「你們幾位,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

  「唉,都是兄弟,你為何出言如此冷酷?」大胖龍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批評了他一句。

  「我看閣下都快笑出聲了。」毒酒壺撇嘴回道。

  三個小髒人正在交流之時,任也湊了過來,輕聲問道:「我的天爺啊,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鬼頭刀為何被抓走了?」

  百華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內心雖然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事或許與壞王有關。因為畢竟剛才只有他不在場,且這個人一直不是個什麼好餅。

  女人的直覺,有的時候還是很準的。

  毒酒壺也表情複雜地看了任也一眼,輕聲解釋道:「鬼頭刀剛剛說是去膳房用膳,可回來時,卻突然來了幾隊地龍近衛,二話不說,便闖進屋內,將其抓走了。我等也不知道這是為何。」

  「巫主為何突然命人抓他?這鬼頭刀大哥,明明是抓捕牛喜的第一功臣啊。」任也露出一臉費解的表情,且急迫道:「大家都是兄弟,如今鬼頭刀陷入危局,我等要設法營救才是啊。」

  大胖龍背手道:「如何營救,現在去劫獄嗎?」

  「胖龍兄弟,莫要說笑。」任也擺手道:「我只是覺得,大家應該盡其所能地幫助鬼頭刀,畢竟都是兄弟嘛……!」

  「呵,在這個秘境之中,做什麼都好,就是莫要做兄弟,因為死得太快了。」毒酒壺很真實地扔下了一句:「俺不是巫主最信任的人,俺沒法子,先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就回屋了。

  任也表情焦急且仗義:「那我去面見巫主,問問緣由。如果有可能,我準備力保鬼頭刀。」

  「哦。」

  百花仙看著他虛偽至極的表情,只淡淡地哦了一下小嘴,便轉身離去。

  大胖龍腆著個大肚子,斜眼瞧著任也:「兄弟人前作戲的手段,真乃一枝獨秀啊。閣下有沒有考慮過出仕發展,那巫妖國朝堂上的奸臣,水平也都與你在伯仲之間啊……!」

  「我如此用心與爾等交往,爾等為何非要把我想像成無惡不作的小人?」任也搖頭嘆息道:「這世間的水太渾濁了,錯把好人當賊人,難自清啊,難自清。」

  「哦。」

  大胖龍也哦了一句,轉身就走。


  任也不再搭理他們,只快步向牢獄方向回去。

  不多時,他攆上了那位將軍,並很客氣地詢問道:「將軍大人,小人冒昧地問一句,鬼頭刀究竟犯了什麼律法,大人為何要抓他?」

  將軍掃了一眼任也,難得多說了兩句:「佛公子是巫主信任之人,本將也不瞞你。這鬼頭刀剛剛潛入到了家眷院,欲行不軌之事,且將靖兒公子打得滿頭都是紅包,竟連褲子也扒了……所以,巫主和夫人震怒,便派我等過來拿人。」

  任也稍作停頓:「那鬼頭刀是如何被發現的?」

  「是靖兒公子看見了賊人的頭髮,就如鬼剃頭一般。這放眼整座不老山莊,只有鬼頭刀符合這一特徵。」馮將軍回:「且,我等抓人的時候,鬼頭刀才剛剛返回密室,體態、身形,也都對得上。除了他,應該沒有別人了。」

  「大人這樣說,未免有些武斷啊。鬼頭刀大哥,在抓捕牛喜時,應為頭功,且他一向忠誠於我主,怎會做出這等違逆之事?!」任也皺眉回了一句。

  聽到這話,馮將軍緩緩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瞧著任也,冷言道:「佛公子的意思是,我主糊塗昏庸,所以冤枉好人?還是你與鬼頭刀關係親密,想要力保於他?」

  「不,馮將軍,我的意思是,此事牽涉甚大,且關乎到鬼頭刀大哥的清白與名譽。」任也抱拳,擲地有聲:「所以,我建議直接用酷刑審訊,這樣便可早日真相大白,還我鬼頭刀大哥一個公平,或是一副棺材。」

  「……!」

  馮將軍無言以對,但卻眼神一亮:「與本將想的一樣。」

  ……

  未時初。

  地牢大院,一間刑房內。

  鬼頭刀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了一根木柱子上,且後背脊骨處,被打進了三根封源釘,完全無法反抗。

  他後背流血,衣衫凌亂,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在其面前,一位壯碩的刑房兵丁,從冷水中抽出了一條虎筋鞭;旁邊,一位瘦猴拿起了烙鐵;緊跟著一位陰鬱的老者,拿起了數根削尖的竹籤……

  這一套狠活,顯然已經準備完畢。

  刑房兵丁的後面,有一面碩大的屏風,專門用於阻隔囚犯的視線。

  屏風後,坐著馮將軍,且身旁還站著狗腿佛公子。

  「你也坐,飲茶,飲茶。」馮將軍招呼了一聲。

  「呵呵,在這院中,有您坐的位子,哪有我坐的啊。」任也活像個會來事兒的小太監,嘴很甜地回道:「我站著陪您。」

  「哈哈,都是為巫主做事,公子莫要客氣啊。」馮將軍很滿意任也的表現,因為這是封建社會,階層是有明確劃分的,再加上軍中等級森嚴,兵就是兵,將就是將,所以你要真覺得自己能跟對方平起平坐,那絕對會引起不滿的。

  那歷史中,性情孤傲的大儒們,動不動就不分場合地開炮,不與下人同飲的典故還少嗎?

  任也雖得到了巫主的信任,但畢竟只是一位上不得台面的探子啊,與正牌將軍的身份,那還是差著十萬八千里的。

  椅子上,馮將軍端起茶杯,滿飲一口道:「行刑吧。」

  屏風後,那長相陰鬱的老者,衝著鬼頭刀吼道:「說,究竟是何人委派你,潛入家眷院的?你暴打靖兒公子,究竟是意欲何為?」

  「我沒有潛入家眷院,是有人在誣陷我。」

  「誣陷你?!這不老山莊,有萬餘人馬常在,賊人為何偏偏要誣陷你?」陰鬱老者非常經典地回了一句:「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人啊,動刑。」

  「你且聽我解釋!」

  「解釋?老夫看你巧舌如簧,是想狡辯。」陰鬱老頭露出了容嬤嬤一樣的表情,抓過鬼頭刀的右手指,直接用竹籤衝著指甲縫隙就插了進去。

  「啊!!!」

  慘叫聲響徹。

  「啪!」

  虎筋鞭沾涼水,一鞭下去,便是皮開肉綻。

  「滋啦啦!」

  火紅的烙鐵登場,直接戳在了鬼頭刀的胸口,那皮肉盪起陣陣煙霧,被灼燒得血肉模糊。

  一套組合拳下來,鬼頭刀當場大小便失禁,意識模糊地喊道:「為何你們偏偏認定我是賊人,為何啊?!冤枉啊!」

  「還在爭辯?那靖兒公子都已認出了你的髮型,且一口咬定,就是你暴打的他。我公子才七八歲不到,又何處得罪了你?你竟將他打得頭破血流,連褲子也扒了……。」白蟒族的老者越罵越氣,又狠狠扎了兩根竹籤。


  鬼頭刀被綁在木柱子上,搖頭晃腦,雙眼絕望。

  他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現場明明是兩個人,且自己只進了屋,什麼都沒幹,現在卻連公子被暴打的鍋也要背。

  他總不能說,我看見現場還有一個人,是他打的,不是我。

  這話特麼一說,等同於坐實了自己就是賊人。

  他娘的,行竊被發現,尚且還可以忍受,但被人算計,替人背鍋,這讓鬼頭刀內心屈辱至極。

  他仰面看著天花板,心中無奈且崩潰地暗罵道:「靖兒一口咬死了我?!日他娘的啊,老子萬萬沒想到,自己能被自己捅了一刀。我幼時為何如此缺智,如此幼稚啊!」

  沒錯,他就是觀風,他就是長大之後的靖兒。

  今日前去家眷院,也就是為了竊取千毒譜。這理由很簡單,他不難猜出來,這懷王必在此秘境之中,且一定在尋找千毒譜,想要解決瘟疫之事。

  ……

  屏風後,任也聽著鬼頭刀的慘叫聲,皺眉衝著馮將軍提醒道:「將軍,我這位鬼頭刀大哥,本身就是探子,且對刑訊之事,了如指掌,怕是常規之法,無法弄清真相啊。」

  馮將軍扭頭看向他:「言之有理。那公子可有何妙法?」

  「屬下建議加大力度,動用各種神異手段。」任也抱拳回道,並在心裡暗道:「最好當場弄死,直接抬走。」

  ……

  山莊大殿內。

  武元君撫摸著兒子全是大包的腦殼,皺眉問道:「那鬼頭刀招了嗎?」

  「還沒。」

  「叫族中長老過去,用靈法逼問他。」武元君緩緩起身:「本帥也過去觀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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