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回 關旗（二）
第七百六十九回 關旗（二）
「不見了？他沒在巡捕房？」冷峰問。
華總也是一頭霧水：「沒有啊」
冷峰心說，壞了，這小子「離家出走」了。
冷峰問：「昨晚有人去找過他麼」
華總衝著門外喊：「昨天誰去找關旗了？」
門一開，嚯！一堆人聽牆根是什麼情況，冷峰都蒙了，巡捕房的氛圍這麼八卦麼。
一個巡捕弱弱的舉起手：「我……我昨天去找關探長了」
周圍一堆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畏畏縮縮的說：「關哥，回老家了」
「回老家？」華總首先叫了起來：「他老家在蘇城，家裡沒別人了啊，他回去幹什麼？」
小警察為難的說：「我也不知道啊，他一早走的」
華總：「那他說他回來麼」
小警察：「回！回的，關哥說他過幾天就回來」
冷峰黑臉：「這就是躲我唄，他過幾天回，我過幾天就走了！」
華總一聽，心裡嘿嘿直樂。
冷峰說：「蘇城，也不遠嘛」撂下這句話，冷峰就走了。
華總看冷峰走了，立刻叫來了手下，著急忙慌耳語一番：「你去把關旗的檔案從檔案室拿回來！快！」
檔案里寫著關旗的老家住址。
而冷峰並沒有去檔案室，直接去找黃老大了。
黃老大才睡醒，就得知冷峰又來了，就疑惑：「他又過來幹什麼？」
手下：「爺！冷峰讓我把這個給您看」
一張便簽。
黃老大看了一下，遞給手下：「去查」
手下：「好嘞，爺」
一盞茶的功夫，黃老大換好了衣服，還沒跟在客廳等候的冷峰客套，手下就回報了關旗的行蹤。
「沒回老家」得到消息，冷峰哭笑不得，這個關旗！原來就在上滬的外灘呆著呢！故意讓他的小兄弟說自己回老家了，為了讓人找不到他，來了個燈下黑。要不是自己來找黃老大，很有可能就去蘇城了。
黃老大看著冷峰這副表情，樂的哈哈大笑，指著他：「你還有這副表情！」
冷峰站起來，口不對心的說：「多謝黃老大，今日打擾，改天再來拜會」
黃老大哈哈笑著指了指外面：「快去吧！傻小子！」
冷峰跑走了，黃老大還在樂，手下的人互相看了看，實在不懂自家爺怎麼了就樂成這樣，有什麼可樂的？
關旗的確在外灘的一個礁石上吹海風。
「吹了這麼久，不怕吹成面癱？」冷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關旗微微回了一點頭，讓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冷峰後，就把頭轉了回來。
冷峰：「有什麼想不通的，跑到海灘上裝深沉？」
關旗再次斜了冷峰一眼，默不作聲。
冷峰越發想念顧雲飛了，雖然顧雲飛愛花錢，很痞很氣人，還打不過，但是顧雲飛是一點都不像小說里高手那樣高冷。
面前這個關旗……冷峰摸著下巴點點頭：「有霸總小說那味了！」
關旗依舊是一副臭臉，不說話。
冷峰站在大礁石旁邊，抬頭看著關旗，說：「躲我呢？」
關旗還是不說話。
冷峰：「你破過那麼多案子，不可能看不出你們華總的心思吧」
關旗從大衣兜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吐出煙霧：「他雖然勢利，對我還算不錯，否則就我這脾氣，早混蛋八百回了」
冷峰：「給我挪個地兒？」
關旗低頭撇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
冷峰：「我看出來了，你捨不得巡捕房，不是因為那個華總對你有多好，而是因為，當一個好巡捕，是你的夢想吧」
關旗這次轉過頭，正視冷峰：「你查過我了」
冷峰：「沒有，時間太緊，來不及查」
關旗：「你沒去蘇城老家找我，說明你還算聰明」
冷峰：「我這個人脾氣也不好，但是也有幾個朋友願意幫忙」
關旗：「別白費力氣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冷峰：「看出來了」
關旗：「那你來幹什麼」
冷峰：「我不是來找你的」
關旗疑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也沒別人啊。
冷峰也跳上礁石，說：「我在上滬待不了幾天，把事情收個尾，就要走了，時間不好說，也許是過兩天，也許是明天」
關旗又沒說話。
冷峰：「我來看看我的勤務兵，也是我的小舅子，他被煙土販子扔海里了」
關旗轉頭，盯著冷峰。
冷峰笑了一下：「他是我從德國撿回來的，那時候，乾瘦乾瘦的，回國後，他又在川地和我走散了，他費勁千辛萬苦，去武倡行營找我，再後來，他跟著我，去過北平，闖過上滬，因為怕他有危險，特意把他留在了上滬，想等北平那邊弄好了再讓他過去，沒想到……」
「我都忘記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跟我說過什麼了，也忘了他什麼樣了，比之前胖了一點沒有，你不知道，他挎著我送他的左輪手槍，可臭屁了」冷峰笑著笑著，說話的聲音變悶了。
關旗把煙盒遞給冷峰，冷峰拿了一根：「咳咳咳，有點嗆」
關旗：「你不怎麼抽菸」
冷峰：「偶爾」
關旗：「其實，我沒有什麼想不通的，相反，我什麼都想通了，只不過心裡不靜的時候，就經常來這裡坐坐」
冷峰：「看來那個小巡捕，是故意把我們往你蘇城老家引了，他肯定知道你在這裡」
關旗：「小眼鏡是我兄弟」
冷峰再次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關旗：「放心什麼「
冷峰說：「看到你不是孤軍奮戰，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的會帶你走」
關旗：「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冷峰：「我是復興社特務處出來的，不過今天，我甘拜下風」跳下礁石，冷峰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關旗回頭看著冷峰：「你就這麼放棄了？」
冷峰依舊沒回頭，大聲說：「黃老大和工部局的威廉都欠我個人情，要是你遇到危機了，可以去找他們，但是他們兩個，你都只能找一次啊」
關旗：「哎！你把話說清楚！」
冷峰迴身，對著關旗擺手：「記得留在關鍵的時候用啊！保重」
關旗站在礁石上，看著冷峰逐漸遠去的背影，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也保重」
等關旗回到了巡捕房，華總立刻就迎了上來，雙手拍著他的胳膊：「哎呀！哎呀！好！好樣的！好好好」華總看起來特別高興。
關旗：「我辭職的事」
華總：「什麼辭職，你在說什麼？你是總巡捕房的探長，怎麼能隨隨便便辭職！」
關旗：「華總，那我回去工作了」
華總：「好好好，去吧去吧」
「不見了？他沒在巡捕房？」冷峰問。
華總也是一頭霧水：「沒有啊」
冷峰心說，壞了，這小子「離家出走」了。
冷峰問：「昨晚有人去找過他麼」
華總衝著門外喊：「昨天誰去找關旗了？」
門一開，嚯！一堆人聽牆根是什麼情況，冷峰都蒙了，巡捕房的氛圍這麼八卦麼。
一個巡捕弱弱的舉起手：「我……我昨天去找關探長了」
周圍一堆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畏畏縮縮的說：「關哥，回老家了」
「回老家？」華總首先叫了起來：「他老家在蘇城，家裡沒別人了啊，他回去幹什麼？」
小警察為難的說：「我也不知道啊，他一早走的」
華總：「那他說他回來麼」
小警察：「回！回的，關哥說他過幾天就回來」
冷峰黑臉：「這就是躲我唄，他過幾天回，我過幾天就走了！」
華總一聽，心裡嘿嘿直樂。
冷峰說：「蘇城，也不遠嘛」撂下這句話，冷峰就走了。
華總看冷峰走了，立刻叫來了手下，著急忙慌耳語一番：「你去把關旗的檔案從檔案室拿回來！快！」
檔案里寫著關旗的老家住址。
而冷峰並沒有去檔案室，直接去找黃老大了。
黃老大才睡醒，就得知冷峰又來了，就疑惑：「他又過來幹什麼？」
手下：「爺！冷峰讓我把這個給您看」
一張便簽。
黃老大看了一下，遞給手下：「去查」
手下：「好嘞，爺」
一盞茶的功夫，黃老大換好了衣服，還沒跟在客廳等候的冷峰客套，手下就回報了關旗的行蹤。
「沒回老家」得到消息，冷峰哭笑不得，這個關旗！原來就在上滬的外灘呆著呢！故意讓他的小兄弟說自己回老家了，為了讓人找不到他，來了個燈下黑。要不是自己來找黃老大，很有可能就去蘇城了。
黃老大看著冷峰這副表情，樂的哈哈大笑，指著他：「你還有這副表情！」
冷峰站起來，口不對心的說：「多謝黃老大，今日打擾，改天再來拜會」
黃老大哈哈笑著指了指外面：「快去吧！傻小子！」
冷峰跑走了，黃老大還在樂，手下的人互相看了看，實在不懂自家爺怎麼了就樂成這樣，有什麼可樂的？
關旗的確在外灘的一個礁石上吹海風。
「吹了這麼久，不怕吹成面癱？」冷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關旗微微回了一點頭，讓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冷峰後，就把頭轉了回來。
冷峰：「有什麼想不通的，跑到海灘上裝深沉？」
關旗再次斜了冷峰一眼，默不作聲。
冷峰越發想念顧雲飛了，雖然顧雲飛愛花錢，很痞很氣人，還打不過，但是顧雲飛是一點都不像小說里高手那樣高冷。
面前這個關旗……冷峰摸著下巴點點頭：「有霸總小說那味了！」
關旗依舊是一副臭臉，不說話。
冷峰站在大礁石旁邊，抬頭看著關旗，說：「躲我呢？」
關旗還是不說話。
冷峰：「你破過那麼多案子，不可能看不出你們華總的心思吧」
關旗從大衣兜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吐出煙霧：「他雖然勢利，對我還算不錯，否則就我這脾氣，早混蛋八百回了」
冷峰：「給我挪個地兒？」
關旗低頭撇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
冷峰：「我看出來了，你捨不得巡捕房，不是因為那個華總對你有多好，而是因為，當一個好巡捕，是你的夢想吧」
關旗這次轉過頭，正視冷峰：「你查過我了」
冷峰：「沒有，時間太緊，來不及查」
關旗：「你沒去蘇城老家找我，說明你還算聰明」
冷峰：「我這個人脾氣也不好，但是也有幾個朋友願意幫忙」
關旗：「別白費力氣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冷峰：「看出來了」
關旗：「那你來幹什麼」
冷峰：「我不是來找你的」
關旗疑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也沒別人啊。
冷峰也跳上礁石，說：「我在上滬待不了幾天，把事情收個尾，就要走了，時間不好說，也許是過兩天，也許是明天」
關旗又沒說話。
冷峰：「我來看看我的勤務兵，也是我的小舅子，他被煙土販子扔海里了」
關旗轉頭，盯著冷峰。
冷峰笑了一下：「他是我從德國撿回來的，那時候，乾瘦乾瘦的，回國後，他又在川地和我走散了，他費勁千辛萬苦，去武倡行營找我，再後來，他跟著我，去過北平，闖過上滬，因為怕他有危險，特意把他留在了上滬，想等北平那邊弄好了再讓他過去，沒想到……」
「我都忘記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跟我說過什麼了，也忘了他什麼樣了，比之前胖了一點沒有，你不知道，他挎著我送他的左輪手槍，可臭屁了」冷峰笑著笑著，說話的聲音變悶了。
關旗把煙盒遞給冷峰，冷峰拿了一根：「咳咳咳，有點嗆」
關旗：「你不怎麼抽菸」
冷峰：「偶爾」
關旗：「其實，我沒有什麼想不通的，相反，我什麼都想通了，只不過心裡不靜的時候，就經常來這裡坐坐」
冷峰：「看來那個小巡捕，是故意把我們往你蘇城老家引了，他肯定知道你在這裡」
關旗：「小眼鏡是我兄弟」
冷峰再次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關旗：「放心什麼「
冷峰說：「看到你不是孤軍奮戰，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的會帶你走」
關旗：「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冷峰：「我是復興社特務處出來的，不過今天，我甘拜下風」跳下礁石，冷峰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關旗回頭看著冷峰：「你就這麼放棄了？」
冷峰依舊沒回頭，大聲說：「黃老大和工部局的威廉都欠我個人情，要是你遇到危機了，可以去找他們，但是他們兩個，你都只能找一次啊」
關旗：「哎！你把話說清楚！」
冷峰迴身，對著關旗擺手：「記得留在關鍵的時候用啊！保重」
關旗站在礁石上，看著冷峰逐漸遠去的背影，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也保重」
等關旗回到了巡捕房，華總立刻就迎了上來，雙手拍著他的胳膊：「哎呀！哎呀！好！好樣的！好好好」華總看起來特別高興。
關旗：「我辭職的事」
華總：「什麼辭職，你在說什麼？你是總巡捕房的探長，怎麼能隨隨便便辭職！」
關旗：「華總，那我回去工作了」
華總：「好好好，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