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可以教教額娘嗎(大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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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夢見了什麼?」

  四爺恍惚間道:「就看見那孩子給爺磕頭,說了句阿瑪珍重。便是被個人帶走了。」

  「這...我夢見他了,他在夢裡給了我一個令牌。」

  說罷,溫酒攤開了手,將那令牌拿出來給四爺看。

  「這...」四爺一時間也震驚不已:「這是哪裡得來的?」

  溫酒抿了抿唇:「睡醒我便發覺我手心裡頭握著這個牌子。」

  說著溫就又將右手打了開來:「爺,這個是在你床頭發現的。」

  四爺一時間也看著這令牌出神。

  溫酒繼續道:「夢裡,弘暉還說讓我們去找他。」

  四爺征愣了一瞬:「酒兒,你覺得,我們功法再厲害些,會不會真的有機會見到已故的人?」

  從前這事兒若是發生,四爺會覺得荒謬,而今,因著酒兒出現後身邊出現這些個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反而心中多了幾分期待。

  「或許,可以的吧。」溫酒道。

  她自己不就是一個已故的人麼。

  良久之後,四爺將溫酒的那一塊還給溫酒,又把他自己的塞進懷裡。

  「既是那孩子給的,我們好好收著。」

  「嗯。「

  溫酒側頭,輕輕靠在四爺肩膀上應了一聲。

  近著看四爺,這才發覺,只昨兒個一日,他嘴唇便起了一排的燎皰。唇上也乾裂的起了皮。

  他面兒上並未表現的有多麼傷心,甚至可以說很平靜。只溫酒知道,這一番給四爺也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弘暉是他的第一個兒子,自幼多病,四爺在他身上花費的心裡可謂是最多的,此番那孩子還是死在這樣腌臢的手段裡頭,四爺如何會接受這般的結果?他而今還能壓住情緒,算是極好的了。

  二人才醒了,便是聽見蘇培盛的聲音。

  「主子,您可是醒了?瞧著時辰差不多了,按規矩,今日主子您該是進宮,親自給皇上報喪。」

  溫酒有些擔憂的向著四爺看去:「爺...若是身子不舒坦,您就別親自去了,讓奴才去一趟也是一樣的。」

  四爺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放心吧,弘暉留了東西給爺,說不定,他根本就沒事端,也就沒什麼可傷心的。宮裡還是要去的。給皇阿瑪說上一聲。還有,廣慈這個人不對勁兒。他在皇阿瑪跟前,爺到底還有幾分不放心。有些事兒,還是要立即稟告皇阿瑪。」

  溫酒聽著,吐了一口氣:「那我帶些蜜水給爺,爺路上記得喝。」

  「好。」

  溫酒用靈泉水兌上一些蜂蜜,再配上一些清涼下火的菊花花瓣,給他帶在路上喝。

  四爺前腳一出門,溫酒便是將小錦叫了出來。

  「小錦,你將所有有關晦暗之氣的書都給我找出來,我必須好好看看。」

  「主人,你是擔心四爺時長不認人的病症?」

  「是,他時好時壞的,此番,怕是和那晦暗之氣脫不了干係,萬萬馬虎不得。」

  「可是有關晦暗之氣的書籍少之又少,偶爾看見,也只是提到隻言片語,而今尚且無人參透這晦暗之氣。怕是不好找。」

  「你儘量找,隻言片語,閒散遊記,只要有,都拿出來。」

  「好的主人。」

  接著,就見山楂進了裡頭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小阿哥們,府上不太平,昨兒個幾個小阿哥還鬧著找您呢。」

  溫酒愣了下,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真是忙的人都傻了,好似好些時日沒好好的跟孩子們說說話了。

  暫且讓小錦先找著,她便是起身去到孩子們的屋子裡頭來。

  才進門,就見他們四個小腦袋湊在一塊兒,不知在做些什麼。

  溫酒好奇的湊到跟前去:「你們在做什麼?」

  這話一出幾個寶兒嚇了一跳,頓時將手上的東西背到了後頭去。

  「額娘!你怎麼來了?」大寶道。

  「我們什麼都沒做,我們什麼都沒做!」二寶道。

  三寶四寶點頭如搗蒜。

  溫酒看了他們,又瞧了瞧那地上落下的紙:「你們在玩什麼?教教額娘好嗎?額娘這兩日沒見到你們,怪想你們的,想跟你們一塊兒玩。」


  「我可以教額娘!」二寶頓時舉起小手來:「就拿著小剪刀...嗚嗚嗚」

  二寶說道一半,便是被四寶捂住了嘴。

  四爺瞪了他哥哥一眼,又咧著小嘴看向溫酒道:「額娘,我們玩的沒意思,要不咱們一塊兒出去玩吧?」

  「對對對!」三寶眨巴眨巴眼睛,立即點頭附和。

  「不不不。」大寶頓時去牽著溫酒的手,當下摸著溫酒的臉頰哄:「額娘不傷心。我們不是瞞著額娘。」

  「真的?」

  「真的。額娘不傷心啊,大寶抱抱。」大寶即刻又環住溫酒的脖子。

  若非他而今個子小小的,這番動作當真和四爺如出一轍。

  「那大寶告訴額娘,你們剛剛在幹什麼?」

  「額娘,其實我們就是在做銀錢。」

  溫酒聽了,愣了一下:「銀錢?」

  「就是剪紙錢。」大寶道:「額娘,大寶聽人說,紙錢燒了,就能讓哥哥到到天上的時候也有好多銀子花。就帶著幾個弟弟一塊,額娘要是生氣,就罰大寶一個人吧。」

  溫酒怔楞了下,向著旁邊流蘇看了一眼。

  流蘇也是被驚到了,當下便是跪了下來:「奴才也是才知曉的,怕是晨起用膳的時候瞧見奴才們在準備紙錢,說的那些個閒話讓二阿哥聽了去...」

  「起來吧。」溫酒擺手,便是將大寶手上的剪刀接了過來:「大寶來教教額娘,這怎麼剪的。」

  大寶幾個一時間都看向溫酒。

  「額娘,你不生氣嗎?」大寶問道。

  溫酒笑了下:「大寶覺得額娘為何會生氣?」

  「對,大哥哥的額娘很討厭。」二寶矜鼻子道。

  溫酒只點頭:「是啊,弘暉的額娘很討厭。」

  看幾個寶兒緊張的看著自己,溫酒又笑著道:「可是,你們大哥是你們大哥,你大哥的額娘和額娘有些恩怨,不過現在都已經過去了,這些和你們大哥也沒關係。你們大哥哥,是個好孩子。」

  「大哥個好,大哥哥餵大寶吃好吃的。大哥還教導大寶認字,雖然那字大寶也認得。聽嬤嬤說,大哥去自己去天上了,以後都見不到了,我們想多給大哥哥帶些錢財。只是,嬤嬤還說這不吉利,不能沾染了的。額娘,你可生氣嗎?」說罷,小心的看了溫酒一眼。

  溫酒扯了扯嘴角:「大寶,你做的很好。你們明辨是非,有情有意。額娘不僅不會生氣,反而很欣慰,很高興。

  來,額娘陪著你們一塊兒剪紙錢,等到時候,一併燒給你大哥哥好不好?」

  「好!」

  幾個小傢伙異口同聲的。

  溫酒也笑,陪著兒子們一邊剪紙錢,一邊聊了好一會兒。

  也是今日,溫酒才曉得,原來她看不到的在候,幾個孩子的感情也已經很深厚了。

  弘暉是一個好哥哥。

  他拿到的一些有意思的字畫書籍,都會給幾個弟弟送一份。

  幾個小的也總是偷摸給他送吃的。

  還說起有次三寶給弘暉送了個巨辣的鴨脖,弘暉吃了,更是被辣的一整日嗓子都說不出話來。

  後頭,幾個小傢伙湊一塊還偷了溫酒的果酒喝,美名其曰,賠罪。

  這般,又成功的讓身子不好的弘暉睡上了一日不止。

  幾個孩子說話的時候還是笑著的,溫酒卻是越聽心裡越是不是滋味。

  他們似乎對於死亡離開和死亡沒有什麼太多概念,只是難過他們大哥為何會走,還好久都不回來了。

  「額娘,以後你也會像大哥哥離開一樣,離開我們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嗎?」

  溫酒愣神間,便是聽到大寶這般問起。

  「我聽嬤嬤說每個人都是要離開的,額娘也會嗎?」大寶眨巴著精亮精亮的眼睛看向溫酒。

  溫酒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可能也會,只是,那會是很久很久以後,久到大寶也做了別人的阿瑪,也可能有了兒孫。額娘可能年邁了,就也想要去遠方了。」

  「那大寶就和額娘一起。」大寶想了想,歪著小腦袋道:「反正大寶是不能和額娘分開的。弟弟們也不行,都要一起。」


  「對呀,我們一家都在一起,到時候一塊去找大哥哥。」三寶道。

  「還要帶上好多好多的錢。」四寶道。

  二寶眨巴眨巴眼睛:「我有力氣,我抬著錢。」

  溫酒瞧著幾個兒子,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好,帶好多好多的錢。」

  午膳過後,送孩子們去午睡,清涼閣裡頭道是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側福晉,奴才這兒新得了盆綠色的菊花,妾身瞧著新鮮,特給您送了來的。」

  宋氏笑意盈盈的親手將花給擺了上來,才又道:「還有盆顏色濃郁的胭脂色,雖然是常見,但是瞧著喜慶,顏色好的緊,便是一同給您送來了。」

  溫酒撇了一眼:「今兒個晨起,花房已經送來了,倒是不用擺這麼多。你帶回去吧。」

  宋氏聽著眼子咕嚕一轉,笑意更是大了些:「哎呦,瞧我,而今後院便是只有側福晉您一個主子,這些個奴才必定緊著您這兒的,妾身這小東西,倒是關公跟前耍大刀了。」

  溫酒微微皺眉,瞧了一眼宋笑靨如花的臉:「怎麼,你今日很開懷?」

  「這...側福晉,瞧您說的,而今跟前沒個外人,您難道就不開懷嗎?妾身早就瞧著烏拉那拉氏和李氏不順眼了。那烏拉那拉氏不過就是仗著家世好些,才做上這福晉的位置,瞧她那人品相貌,那個是能和側福晉您比的?

  還有李氏,從前便是個囂張跋扈的,對待旁人惡毒至極。而今,得了這般個下場,當真是報應。

  還是側福晉您,自打您接手了個這中饋,我們無一不服您的。妾身瞧著啊,嫡福晉的位置,也是您的囊中之物。妾身提前恭賀您了。」

  溫酒瞧也沒瞧宋氏一眼,只靠在椅子上,垂下了眸子。

  「住口!」邊上流蘇忽而冷呵:「宋格格慎言!咱們主子累了,宋格格還是請回吧。」

  「這...側福晉,是妾身話多了,妾身這嘴啊,真是不嚴實。以後,萬萬不會宣之於口了。只是...」宋氏說著,便是又湊近了些:「妾身之前便是說過,願意為了側福晉鞍前馬後,而今,是想著同您說一聲,這事兒,也算是奴才送您的投誠禮了。」

  溫酒神色一頓,向著宋氏看過來:「什麼事兒?」

  「側福晉而今怎麼還裝糊塗?」宋氏笑著道:「李氏能成功見到福晉,說來,還是妾身的功勞,期間也是費了不少心力的。

  後來,奴才躲在窗子後頭瞧了眼,烏拉那拉氏聽了李氏話果然幫著大阿哥催吐。

  大阿哥那會兒已然能說話了,還掙扎了許久,不願吐,只是,烏拉那拉氏卻是不容他,愣是灌了好些水,手指壓著舌頭,給生生催吐了出去。

  側福晉,您看,此番妾身沒有功勞也是有些苦勞的,可夠格跟在您身邊?」

  「呵,原是如此。」溫酒手指都在抖,腦海裡頭忍不住浮現弘暉那蒼白這的小臉,一時間靈氣暴動。

  她就說呢,烏拉那拉氏怎麼會信李氏呢?

  怪不得,李氏能夠進去烏拉那拉氏的房間,還能買通烏拉那拉氏是跟前的人。

  明明她已經許久不理府上的庶務了,又怎麼會又這麼大的本事?

  沒想到的,是這個烏拉那拉氏從未放在眼裡的宋氏所賜。

  烏拉那拉氏對旁人惡毒,但是對宋氏到底算是留了情的,許是覺得宋氏的性格構不成威脅,烏拉那拉氏並未給她用過絕子藥,還讓她懷過孩子,幫著她爭過恩寵。雖然有利用之嫌,卻並未做過什麼實質傷害她的事情。

  若烏拉那拉氏知曉,她身邊那個病弱的好似風一刮就倒了的小可憐,竟然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不知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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