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大阿哥歿了?(大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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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爺:「不見也沒什麼,無需擔心。」

  溫酒:「也不知府上而今如何了,我們出來的時間也夠久的了。」

  「同皇阿瑪稟報之後,咱們就回去。」

  「嗯。」

  二人說話間,便見梁九功又小跑著出來,搓了搓凍的通紅的手,喘了兩口氣才道:「四王爺,要不今兒個您先請回吧?皇上說,已經歇下,今日不見任何人。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安達有話直說便是。」四爺道。

  「皇上還讓奴才帶句話給四王爺,只道……四王爺您的要事太多了,皇上現在不想聽,讓您仔仔細細想明白再來回話,近日也都不用上朝了。」

  說罷,梁九功面上也掛著幾分尷尬的笑意來:「四王爺,要不還請回吧?這天寒地凍的,莫要凍壞了身子才好。且等皇上氣消了,自然便會傳您覲見的。」

  四爺抿了抿唇,到底抱了抱拳頭:「安達的良苦用心,胤禛聽明白了。我這裡有個重要的摺子,煩請安達幫著呈交上去。」

  梁九功愣了一下,便將那摺子接了過來:「四王爺放心,奴才必定會親手交到皇上跟前。只是不確定皇上何時會看……」

  「安達只需交上去便是,旁的也只能看天意。」四爺說著,便是打袖口裡拿了個荷包塞到了梁九功手裡。

  梁九功嚇了一大跳,即刻將荷包塞回去。

  「四王爺,奴才可不敢收,您且放心,這摺子奴才必定送到皇上跟前。」

  簡直是嚇死人了好嗎?這位四王爺是誰呀?竟然送了荷包給他。

  這些年,但凡是皇子送的東西,他都一概不收的。

  可面前這位四王爺送的東西,一時竟是還不敢推脫。只怕惹了這位王爺的怒氣。

  上兩日,他可是親眼瞧見這位王爺當著皇上的面將侍衛給直接掐的斷了氣的。

  「安達,這是規矩。」四爺再次將荷包塞到他手裡。

  「這……這……當真不能收的。」梁九功下了好大的決心,再次推拒,儼然便想要落荒而逃的模樣。

  溫酒瞧著,便是笑了聲:「安達,不過是些小吃食,你就收了吧。」

  梁九功一愣,打開來看,他也驚訝了下,這才鬆口氣道:「如此奴才便恭敬不如從命,謝過四王爺和側福晉的惦記。」

  「天冷,安達早些進去吧,我和王爺告辭了。」

  「恭送王爺,恭送側福晉。」

  溫酒對著梁九功笑了笑,這才扯著四爺往回走。

  四爺瞧了眼溫酒:「你送了他什麼東西?」梁九功這人,在皇阿瑪心中的影響力比前朝臣子更甚。更難得的是他看的清楚,懂利弊之形勢,尋常是不會受人禮的。

  今日,四爺不過是走個過場,倒是沒想到酒兒將這東西送出去了。

  溫酒:「不過是些松子糖,還有晾曬的一些人參乾片。」

  四爺側頭:「嗯?」

  溫酒笑了笑:「做奴才做到他這個地步,自然也是不缺銀子的,送東西更實在些。

  松子糖個頭小,味道極好,關鍵的時候吃上一顆就能頂餓。他們這些常年當差的,身上帶著這個東西正合適。

  人參片兒就更方便了,冬日裡,含在舌下,即便是走在雪地里,身上也暖意融融的。

  而今天寒地凍的,他們當差更是沒舒坦的時候。這個很是合適。

  之前聽劉太醫說,大臣們上朝,大多都是在舌底含上參片,如此,便是撐過早朝也不會眩暈。」

  四爺聽著,點了點頭:「原是如此,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四爺下意識順著溫酒的視線看過去,當下也是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廣慈……」

  「大師,您總算過來了。皇上等了您許久了。」

  就在這會兒,身後傳來了梁九功驚喜的聲音。他瞧見廣慈後,立即小跑著過來。

  期間,路過溫酒和四爺跟前,便是打了個欠身,沒有耽擱,又向著廣慈那頭迎了過去。

  這頭四爺和溫酒腳步站定,就看著遠處廣慈一步一步的向著干清宮大殿這邊迎面走過來。

  廣慈越來越近,溫酒也皺起眉頭,扯了扯四爺的衣角:「爺……」


  四爺伸手將她攬在身後。眯著眼睛,面向那位廣慈大師。

  「阿彌陀佛,施主也在這裡。」廣慈雙手合十,微微晗首同四爺二人打招呼。

  四爺微微眯眼,下一秒,凌厲的拳頭直直的向著廣慈進攻而去。

  四爺周身氣勁兒爆裂開來,身旁的奴才幾乎被逼退好幾步,便是溫酒,也只能勉強扛住勁風。卻也睜不開眼來。

  「哎呦,四王爺,不能打呀,這是廣慈大師!」梁九功面色嚇得慘白慘白的,到底硬著頭皮也喊了這麼一嗓子。

  「爺!莫衝動。」溫酒也跟著道了一句,當真在這干清宮動了手,怕是皇上這氣更是沒法消了。

  一時間,劍拔弩張的氛圍撲面而來。

  良久後,氣勁兒消散下去,眾人才看清前方。

  四爺身上氣勢凌厲,對面的廣慈大師卻終究紋絲未動。手上的佛珠仍舊不疾不徐地轉著,嘴角微笑的弧度似乎都沒變過。

  「四王爺,這是何意?可是貧僧有何處惹了四王爺不快?竟是讓四王爺如此大動拳腳?」

  四爺對上廣慈的眸子,淡淡的將拳頭收了回來:「大師說的這是哪裡話?不過是想著和大師切磋切磋。只是,想到這地方不合適,且本王身上還有病症,怕是要過些時日才能和大師請教了。」

  「四王爺天資聰穎,武功之高無人能及,貧僧心下也是仰慕的,自是願意和四王爺多多切磋。」

  說罷,他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只是,四王爺的病症養了許些時日,還未曾見好嗎?可需要貧僧幫四王爺細細瞧過?」

  「這就不麻煩大師了,而今大師還真是忙碌的緊,好似處處都有大師的影子,本王便是不打擾大師了。」

  「阿彌陀佛,王爺請便。」

  廣慈微微晗首,眉眼和善的目送四爺和溫酒。

  稍微走遠些,溫酒忍不住小聲的問道:「怎麼樣?試出什麼來了?」

  四爺眉頭皺的厲害:「這個人,絕對不可小覷,此番也不知皇阿瑪會不會看?我的奏摺。若他看了,又會信上幾分?」

  「爺,此事,我們怕是要從長計議。於我們而言,廣慈他是狼子野心。可是於皇上而言,他是救命恩人。是幾次三番在皇上危難時刻,出來幫助他的德高望重的大師。

  如今,我們到底沒有抓到過他實質的證據。

  單憑香料還指證不了他,倒像是有意污衊於他。

  若是平時,皇上未必就會多想,可而今正是緊張的時候,太子殿下斷臂,索額圖凌普托和其接連出事端。

  若這個時候我們去彈劾廣慈。皇上怕是會以為我們在打壓異己。如此便是得不償失了。倒不如且先安靜一段時間。」

  四爺聽著,讚賞的點了點頭,大手蓋在溫酒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爺的酒兒長大了,朝政都分析得頭頭是道。」

  「爺!我在和你說正事呢。」

  四爺忽而淺笑:「爺是說,你這番話有道理。皇阿瑪而今還在生氣。說來,君心難測,皇阿瑪到底會信誰還不得而知。如此,咱們還是先回吧。」

  「好,我們快些,孩子們怕是還等著呢。」

  ……

  干清宮。

  「大師,你過來了?坐吧。」

  「聖上愁眉緊鎖,可是有心事?」

  康熙爺靠在椅子上,隨手端起茶碗來抿了一口:「有時候真羨慕大師,孑然一身,沒有煩憂。」

  「阿彌陀佛,聖上,眾生皆苦,這世間怎會有並無煩憂之人呢?便是貧僧也不能免俗。」

  「大師……煩憂的是什麼呢?」

  「今日貧僧來劍聖上心中自會惦念聖上是為何而煩擾,平生的煩憂便是是如何解決腎上的煩憂。」

  廣慈掀了掀眼皮,又接著道:「比如貧僧今日得見四爺,便會煩擾四爺的身子用何法子能醫好。說來,眾生的煩憂,亦是廣慈的煩憂。」

  康熙爺聽到後頭面色微沉:「大師倒也不必替他的身子煩擾了。」

  「聖上這是何意?」

  康熙爺:「……沒什麼,如大師所說,大師煩擾的皆是旁人的事情,說來倒也不必深受其亂。」

  「世間紛雜,貧僧也不曾免俗,自身的煩憂並不少,只是聖上大可不必為此憂心,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止,福禍相依,不到最後,誰也不知曉而今的事情是好的還是壞的,是開始還是結束。」


  康熙爺聽了這話,愣了一下,揉了揉眉心:「大師說的有道理,只可惜朕如今是猜不透了。」

  到底,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梁九功:「老四可走了嗎?」

  「回皇上四爺和側福晉剛剛離開,而今想必還未曾出宮門呢。這……皇上可是要傳四爺和側福晉?」

  「不必」康熙爺擺手:「大師,朕心緒不定,勞煩誦經吧。」

  廣慈到底沒說什麼,只是拿起經書來。開始誦讀經文。

  康熙爺揉了揉眉心,又將面前堆著如山一般把摺子拿了起來,瞧了兩眼之後,便丟一旁。

  拿起了下一個翻看兩下後面色更是不好看的丟了,出去連續這樣翻看了幾本摺子。面色忽而一冷。下一秒噼里啪啦的將所有摺子皆是推到了地上去:「左一個南郊大祀,又一個南郊大祀,他們是打量著朕是傻子不成?以為真不知曉他們的心思!」

  「皇上息怒。」這位奴才們瞧見這情形,皆是跪了下來,垂頭不敢說話。

  梁九功跪在地上撿摺子,心裡頭跟明鏡似的。

  大臣們之所以一直催促著南郊大祀的事情,無非是想知曉皇上更屬意哪位皇子。

  今年誰主持南郊大祀,也就意味著在聖上心中,同其他皇子大有不同。

  康熙爺深吸了兩口氣,略微平復了一下,忽而轉頭看向身旁的廣慈:「大師,南郊大祀,由你來主持如何?」

  廣慈略微怔了下:「皇上,此事不妥。平生不過一見貧苦僧人,如何能舉辦皇家這般正式的祭祀?若皇上實在拿不定主意,貧僧倒是有一人可舉薦。」

  康熙爺面上的暴怒不知何時已然沒了蹤影,只淡淡的將視線轉移到了廣慈身上:「哦?大師覺得誰合適?」

  廣慈掀了掀眼皮,輕輕的吐了三個字:「四皇子。」

  康熙爺端茶盞的手一頓,皺著眉頭看廣慈:「老四?」

  廣慈:「沒錯。」

  ……

  四爺這頭,和溫酒兩個已經進了府門。

  「爺,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溫酒進了院子之後,眼皮便是一個勁兒的跳,好似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四爺皺眉:「守門的人都哪兒去了?」

  話音才落,就見不語面色慘白的向著他們這快步而來。

  到了跟前砰的一下跪了下來。

  「主子……您可回來了,府上出事了。」

  四爺瞳孔一縮:「怎麼回事?」

  「主子……大阿哥……大阿哥他……」

  「你好生說話,抖個什麼?說清楚呀,大阿哥到底怎麼了?」溫酒急著道。

  「大阿哥他……他……歿了。」

  話音一落,這位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好一會兒,還是溫酒先回過神來:「你說清楚,怎麼會這樣,藥給大阿哥了,他只要用了必然無事。為何會忽然就沒了!」

  「側福晉,這……這……福晉說,大阿哥是中毒身亡……」

  「中毒?怎麼會中毒?身邊一直有人盯著怎麼會中毒?爺,我們快去看看吧,說不定孩子還有救。」

  說罷,溫酒拉著尚且有幾分回不過神的四爺,徑直向著屋裡的走。

  「賤人!你這個賤人!我兒才這么小,你怎麼忍心對他痛下毒手的!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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