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康熙急火攻心氣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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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見狀也不敢多做停留,和康熙前後腳的時間來到養心殿,不同的是康熙進去之後迅速命奴才們把手大門,不許任何人無詔入內,眾人無奈也不敢隨意此時離去,只能掀起衣袍直挺挺跪在養心殿門口求情。

  康熙進去之後還未入座,那雙顫抖的手掌迅速攙扶於桌沿怒火攻心嘔出一口堵在嗓子眼裡的血,鮮血順著唇角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猶如一朵朵冬日裡盛開的紅梅,紅得晃眼煞是好看,同時透露出一絲詭異。

  此舉一出,一瞬嚇得梁九功等人手腳冰涼腦子發麻,瞳孔猛縮,不知所措地哆嗦著雙手,趕緊衝上前一左一右攙扶康熙入座,梁九功扭頭對一旁被驚得只會傻愣雙腳定在原地不知挪動一下的奴才們大聲怒喝:「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把太醫請過來。」

  語畢,李德全趕緊三步並兩步雙手顫抖慌忙給康熙倒一杯溫水抵在康熙唇邊,帶著哭腔害怕道:「皇上您漱口一下,別被血嗆著了。」

  這麼些年皇上回回吐血都跟這幫皇子們有關,多數是太子被廢一事最多,若是繼續此番行事,皇上的身子早晚得熬到油盡燈枯,猶如那年夏夜一般,躺在床上被太醫們宣判所剩時日不多,被大臣們相繼上奏早立太子。

  今日皇上也是這般,頭髮一下子花白,腰肢佝僂了許多,可他本該坐穩高位心懷天下,享受萬民敬仰啊!

  「喳喳喳……」嚇傻的奴才們被這聲怒喝紛紛合上微張的嘴,神色驚愕久久緩不過勁來,呆頭呆腦找不著北,只顧著點頭應聲,轉身驚慌之下,沒有看清腳下之路和方向,紛紛撞成一團,不待梁九功倆人怒斥,眾人就先被撞緩過神來,手和腳慌亂起身往外衝去。

  才堪堪走兩步就被好不容易喘上氣的康熙怒斥:「狗奴才一點體統都沒有,全都給朕回來不許請太醫。」語畢,呼感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嚇得康熙連忙低頭飲水混著喉嚨里的殘留血跡艱難咽下去,大口喘息。

  雙手緊緊抓著梁九功的胳膊,一瞬疼得梁九功悄悄倒吸一口涼氣屏息,另一隻手使勁擰了一下大腿,用更大的痛覺來轉移注意力。

  ,康熙不悅怒瞪不知所措,只知嚇得雙腿癱軟跪在原地垂眸呆傻的奴才們,恨鐵不成鋼使勁咬住後槽牙,心想:這樣吵吵鬧鬧請太醫,無疑是給跪在門口那幫覬窺皇位的混帳東西們傳遞他龍體有恙的消息。

  若是處理得不好,加之他們天生大膽,重重加持之下,這幫混帳東西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搞不好弒父上位可不是沒有可能。

  此時大清連一個像樣的繼承人都未曾培養出來,他就算是駕崩都無顏面對地底下的老祖宗們,還是多給他一點時間吧,這兩年之內定會選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未來幾年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如此一來,大清的江山也不至於在他手中逐漸凋零沒落。

  聽此一言,梁九功和李德全可不依著康熙的性子來,都吐血了,誰知下一步皇上病情有多嚴重,到時候若是因為他們的判斷有誤,皇上出現更嚴重的情況,他們就算是萬死也不遲,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不過到底是知曉皇上性子的,倆人並未出聲勸說,梁九功攙扶康熙小心翼翼入座,伺候他洗漱,期間暗中和李德全對視一眼,後者領會其意,默契分工配合。

  李德全趁康熙精神不濟歪躺在龍椅上時,帶著奴才們出去,皇上現在不想見人多,留一幫奴才下來更顯礙眼,還不如清場也能讓皇上舒坦一些,有梁九功這老夥計在,一個頂百。

  出來後見成排跪好的主子爺們,李德全難得遷怒一下,對他們全都視而不見,只顧扭頭對四喜低聲吩咐:「你悄悄跑去太醫院把黃太醫和李太醫、王太醫三人請來,說是福皇格格身子不適,皇上請他們過來把個平安脈。」

  「不許大肆宣揚,神色不可慌亂,淡定些,別讓人瞧出端倪來,一切照舊!」

  四喜自知此事輕重,謹慎點點頭低聲應答:「喳!奴才知曉,還請公公放心,皇上跟前有勞公公多加照看,奴才這就去請太醫!」說完,匆匆抬著虛浮的腳步離去。

  初陽照耀在四喜的身子上,連帶倒影拉長了些許,看上去十分蕭瑟落寞。

  顧不上多想,李德全趕忙又對剩餘的奴才吩咐:「你們幾個趕緊去備些熱水來,抬進去伺候皇上洗漱,備上福皇格格喜歡好克化的膳食瓜果等。」

  先前他就發現,但凡是福皇格格喜歡的膳食,皇上多多少少都會多吃兩口,多備些,好歹有格格作陪皇上多少也能吃兩口,不至於體虛還食不下咽無法進補。

  「喳!」總算能領到活干,奴才們頓時心感大安,腳步匆忙輕盈離去做準備。


  所有事情都交代妥善了之後,李德全才假裝恍若回神定眼看向跪成一排的諸位主子爺們,輕輕自打一下嘴巴子,神色假似惶恐羞愧道:「悄悄奴才這雙老眼,都到了老眼昏花識不清人人的地步了,還請諸位主子爺見諒!」

  「奴才給諸位主子爺請安!諸位主子爺吉祥!皇上現在已經稍作歇息,諸位要不……還是請回吧?待皇上起身後再來請安也是一樣的。」別老是湊上前礙皇上的眼,專門惹得皇上吐血,他的皇上那般的英勇,如今全都被這幫爺們嚯嚯了。

  可見子女皆是債主,幸好他一身無兒無女,不用體會到皇上的艱辛,老早就提前備好養老銀兩,待年歲一到,不能留在皇上身邊貼身伺候時,立馬自請辭去,帶著梁九功一同到自己買的宅子去榮養,屆時買幾個忠僕貼身伺候,這小日子就沒有比這更美的了。

  聽見這話,縱使眾人怒氣橫生,也不得不礙於在養心殿門口,加之李德全是康熙跟前的大紅人給強忍咽下去,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區區連一個奴才都敢對他們蹬鼻子上臉,待他們能上位之後,定要抹去這恥辱……

  若是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李德全估計已經被千刀萬剮上萬次了,只見眾人臉色陰沉頗為僵硬難堪,皮笑肉不笑稍稍怒嗔道:「公公多禮了,既然皇阿瑪歇息,那我等在這等著便是!」

  說完,全都憤憤扭頭緊盯敞開的大門,他們又不是聾了,聽不見裡面傳來梁九功哄皇阿瑪請太醫,念到此處,眾人小心思使勁在胸腔里翻湧,眼神明明滅滅陰沉,皆是數不盡的算計。

  對於他們的心思,有一雙慧眼的李德全又豈能看不出,不過並未放在心上,他的主子又不是他們,靠皇上吃飯的目前還不需要仰他人鼻息過活。

  退一萬步講,就算最後他們中其中一人上位,可到時候還不知道是何時,說不定他都熬不到那時,亦或者是跟隨皇上而去還能博得一美名,還能噁心他們,讓他們不得不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給自己一點陰封。

  愛跪就好好跪著給皇上祈福懺悔吧!他還忙著呢,可沒有時間和他們瞎胡鬧客套。

  李德全絲毫不虛,淡然點點頭躬身作揖恭敬道:「奴才身上還有皇上吩咐要辦的差事,不敢多做停留,諸位主子爺請自便,奴才告退!」

  語畢,腳步匆匆瀟灑離去。

  餘光往後一瞟落在跪地求情的眾人身上不屑嗤笑,虛情假意,這不知的人還以為皇上駕崩跪喪呢!

  來到梧桐院後,被吉祥和吉生歡快迎進去好生招待,不過李德全現在可食不下咽,心裡急得火燒火燎的,伸張脖子往格佛荷寢宮張望對吉祥著急詢問:「格格還未起身嗎?」

  見一向泰山崩頂也面不改色的李德全,此時神色慌張,頓時心咯噔一下,心悸得厲害,總感覺皇上定又出現什麼不妙狀況了,趕忙點頭疑惑應答解釋:「回公公的話,我家格格昨夜看話本晚了些,今日無事,索性晚些起身。」

  語畢,嘴唇哆嗦試探性問道:「奴才愚鈍,還請公公提點一下,可是皇上……?」

  李德全聽懂吉祥欲言又止的話中話,沒好氣輕踹一下吉祥大腿,怒目而視低聲呵斥:「你這狗奴才瞎胡咧咧什麼呢?就不能盼點好的?」

  說完,不耐煩擺手催促:「雜家有急事找格格回稟,你小子趕緊去瞧瞧格格眼下可能起身?」

  今日,就算是格格不能起身,他死都要把格格請到養心殿去。

  「喳!」吉祥拿捏不定李德全的態度,但心感定是前朝出大事了,皇上鐵定又是被氣出病氣來,所以李公公才會緊急來找格格去瞧瞧。

  這就是皇上心頭肉的作用,還是格格靠譜。

  還不待吉祥走近,格佛荷迷迷糊糊間聽見外面的細微喧鬧聲穿進耳朵里,人都被吵得精神幾分,慵懶起身掀開窗簾皺眉對李嬤嬤問道:「誰在外面嘀嘀咕咕個不停?嬤嬤你去瞧瞧出什麼事情了?」

  一大清早怎麼就沒有一個安生的?專門來擾人清夢,討厭~

  李嬤嬤不明所以抬眼看向窗外,並無人影晃動啊!

  只能點頭「喳!」抬腳出去,正好迎面撞上匆匆進來的吉祥,嚇得吉祥趕忙扶穩被撞得差點摔倒的李嬤嬤,顧不上告罪,趕緊隔著屏風對格佛荷回稟:「格格李公公來了,奴才瞧著公公神色著急,想來定是皇上跟前有急事發生,您可要起身去瞧瞧?」

  「急事?」

  話音一落,格佛荷疑惑眨眨眼沉思一息,隨即趕緊起身對守在一旁的溪善等人催促:「快備水來洗漱。」


  「喳!」一聲令下,宮女們趕緊忙活起來。

  「吉祥你趕緊到前廳去招呼李德全,叫吉生出去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探出前朝發生什麼要事?若是不能探出消息也無需堅持,趕緊回來,別讓人抓住把柄。」

  「喳,奴才知曉,奴才告退!」領命的吉祥應聲後匆匆轉身出去做安排。

  兩盞茶的功夫,洗漱好後的格佛荷匆匆趕到前廳,顧不上用膳,見李德全還想行禮,頓時急得不行,趕緊擺手叫起:「起磕,起磕起磕,這都什麼時候了,公公還是別講究這些虛禮了,是不是皇阿瑪出什麼事情了公公這般著急?」

  聽見這話,李德全差點就失去理智脫口而出了,不過幸好話到舌尖警惕性滾了滾給咽回去,心有所慮左右看了看,格佛荷瞬間明白,李嬤嬤等人也知曉其意。

  不用格佛荷出身吩咐,李嬤嬤便率先沖格佛荷投去詢問的眼神,見格佛荷點頭後趕緊帶溪善等人出去,給他們留空間商談。

  見他們腳踏出房門,李德全立即憋不住滿腹言辭,湊到格佛荷耳邊開始嘀咕焦灼解釋:「今日太子被廢,皇上急火攻心氣得吐血,還不許奴才們請太醫過來診脈。」

  「奴才思來想去,在這偌大的皇宮之內,唯有想到格格能勸皇上幾句。」語畢,猛地跪在格佛荷腳邊,哽咽哀求:「還請格格移步養心殿勸勸皇上就醫吧!大清不能沒有皇上……」

  「我知曉了,趕緊走。」說完,格佛荷使勁一把拽起李德全迅速衝出去。

  守在門口的李嬤嬤見狀,立即對抬轎攆的太監們招手,扭頭對格佛荷說道:「奴婢已經備好轎攆,格格快上座。」

  格佛荷心急如焚,此時沒有心思誇獎李嬤嬤,抬腳坐上轎攆,邊走邊對李德全詢問:「太醫可請來了?若是沒有的話,我讓吉祥去請太醫。」

  別這個時候連太醫都沒有備上,也不知道康熙身子怎麼樣了?

  很顯然李德全和梁九功倆人的業務能力還是很強的,點頭應聲:「回稟格格的話,奴才已經借用格格名頭把太醫請到養心殿,說是給格格把個平安脈,奴才擅自做主,請格格責罰!」

  格佛荷看向李德全的目光滿是讚許欣賞點點頭:「李公公此事何錯之有?我恕你無罪,這不過是小事,公公別放在心上,一切以皇阿瑪為主。」

  只要不用自己的名頭去犯法欺男霸女啥的,一切好說,事出有因,算他們兩人應急能力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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