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二廢太子,十三阿哥被幽禁養蜂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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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太子找康熙想要把復立太子聖旨還回去,但無一不是被康熙惱羞成怒扔出去,從那之後太子就時不時到養心殿蹭飯,康熙見他對太子之位半點貪戀都無,霎時對太子放下警惕,漸漸把手中重要的事情塞給想要擺爛的太子做。

  康熙此時心理就是典型的,你不能太優秀掩蓋我的光芒,讓我有危機感,但也不能不做我的繼承人,總之你得不貪戀我手中的財產,得十分乖巧聽話,如此我才會放心。

  但是這種情況好景不長,短短兩個月有餘,太子就不得不提高警惕和諸位有野心的皇子們斗個你死我活,他還是沒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更何況是康熙這種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愛恨分明,愛得時候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全都硬塞到你手中,厭惡的時候,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一般。

  太子於他而言是失而復得,本就對太子心懷愧疚,現在復立太子後,可不就寵得恨不得親自上天摘星星摘月亮送給他的姿態。

  因此引來眾位皇子的嫉妒、吃醋,針對的時候下手不可謂不重,太子無奈只能奮力反擊,一來二去又開始鬥爭起來,漸漸引起康熙的不滿,出手打壓。

  黨派鬥爭下手都是往死里整,直續到康熙五十一年二廢太子,康熙眼看朝堂逐漸被這幫皇子斗得烏煙瘴氣,再也繃不住發泄出來。

  此時整個朝堂之上噤若寒蟬,所有人全都縮著脖子瑟瑟發抖排排跪好,額頭上豆大的冷汗順著鬢角沒入衣襟中,唇色慘白,瞳孔猛縮顫抖,絕對安靜之下,眾人都能十分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臟不斷撞擊胸腔發出的咚咚聲。

  康熙怒的鼻孔煽動微張,俊黑的臉色此時猶如雷雨來臨前烏雲密布陰沉,使勁咬住後槽牙,不斷收縮手中拿著的奏摺,額角和脖頸處青筋凸顯,仿佛下一秒隨時爆開血濺撒當場。

  幾次深呼吸平復胸腔里的怒火,尤未果,一瞬康熙重重把手中緊拽的奏摺砸在太子頭頂上,碰的一聲,太子被砸得倒仰,一下子摔在地上,顧不上席捲全身的痛意,趕忙慌亂跪好,垂眸不敢與之對視。

  耳邊炸響康熙怒氣騰騰的聲音:「胤礽你貴為一國諸君,朕就這樣這般教導於你的?」

  「這些年以來,你行事越發荒唐,結黨營私,貪污、受賄,不顧冤主申冤,只看誰的銀兩多些就可翻身成為受害者,連朕賑災的款項你們都敢私吞,此前你是斷然不會這般行事的,如今你怎可越發荒淫無道?」

  「大清要是有你這種皇帝,不說過個三年五載,就算是短短几個月都能被小國踏破城門滅國!我愛新覺羅祖宗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全都得毀在你們這幫混帳手中。」

  「你仔細看看奏摺上寫的可有哪件冤了你?強搶民田,搜刮民脂民膏,強征商人重稅,縱容手下門生欺男霸女,隨意欺辱百姓,若不是其中被你欺壓到不能喘息的百姓冒險告御狀,朕還不知。」

  「朕從未短缺過你任何東西,你為何還要這般?你可是大清諸君啊!連你都欺辱自己子民的話,誰可來為他們整齊一片天?他們……」

  他簡直快要這幫混帳氣出半身不遂了,堂堂一國之君,除了不能掌管天下生殺大權之外,他還有什麼缺少的?每回御貢哪一回不是送一份最好的?

  他私庫的東西大多數不是賞給格佛荷就是太子,給他置辦的私產更是比所有皇子加起來的還要多上幾倍,更何況還有皇后的私產,都這般錦衣玉食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面對康熙絮絮叨叨罵了半天,口水猶如微雨全都噴在他頭頂之上,太子顧不上嫌棄,隨著康熙的話,太子心中也漸漸被勾出許多火氣和不滿,瞬間抬眼看向康熙,面無表情極為冷靜,一改先前蕭瑟發抖驚恐之態。

  只見他面露譏諷,無故仰頭狂笑片刻,才眼眶紅潤落淚滿眼疑惑道:「皇阿瑪不能理解的事情,正是兒臣疑惑之事,如您所言,兒臣本應該任何東西都不缺,享受最好的東西,可為何還會這般?」

  語畢,話鋒一轉,站起身伸手指著康熙嘲諷道:「還不是因為皇阿瑪那敏感又多疑的帝王心,兒臣有用的時候是風光無限的太子之尊,無用的時候,皇阿瑪便可使勁不留餘力打壓。」

  說到這心疼得難以喘息,太子費勁深吸一口氣,捂住胸口繼續道:「在復立太子之位的時候,兒臣早就表明過兒臣並非貪戀這個位置,可皇阿瑪依舊硬塞在兒臣手中。」

  「說眾皇子中,唯有兒臣符合諸君才能,心胸寬廣心懷天下萬民,當初兒臣也是念在皇阿瑪此番激勵人心的話,不得不硬著頭皮,強忍滿腹噁心應承下來。」

  「可應承下來之後,皇阿瑪心懷愧疚對兒臣多有彌補,但因此引來諸位弟弟和大哥的忌憚,醋意和不滿,下的毒手一回比一回狠辣,兒臣總不能回回都念在手足骨血的份上對他們輕拿輕放,讓他們繼續固態萌發,吸取教訓用更惡毒的計謀對付兒臣吧?」


  「他們弄成一股麻繩,人多勢眾,加上因兒臣逐漸耀眼,引來皇阿瑪的忌憚,兒臣獨自一人單打獨鬥,您說兒臣應該如何反擊?兒臣是否得有人脈和銀兩收買人心才能反擊活命?」

  想到被欺壓的百姓,太子心中也是愧疚難當,氣血翻湧,可他也想好好活著,既然自己都不能好過了,那就抓緊時間把皇阿瑪最在意的東西毀掉,如此才能報復於他。

  當初位處太子之位,他也是有雄心壯志想要為大清辦實事,為民請命,他也想成為百姓行蹤合格的諸君啊!可是沒人給他一個機會,全都逼他不得不反。

  最後的最後,太子忽然想噁心一下眾人,對著康熙痛哭流涕態度良好承認自己不對之處,未了眼神愧疚看向諸位皇子,眸中閃過一絲得意譏笑,不待他們反應過來扭頭對康熙重重磕幾個響頭。

  落淚煽情飆戲道:「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若不是兒臣太過優秀也不會引起眾怒和警惕。更得到皇阿瑪的偏愛,都怪兒臣太優秀了,若是有來生,兒臣願意平庸一輩子,以求皇阿瑪別怪罪他們。」

  「生在帝王家,不爭就是爭,還請皇阿瑪看在兒臣臨走之前吉言也善的份上,千萬別跟他們計較,弟弟們都還小,不懂事也是應該的,都怪兒臣這個身為兄長卻心胸狹隘沒有以身作則胡鬧了些。」

  說完後,太子神色隱晦怨恨緊盯康熙眼眸,嘴角微微上揚勾起,渾身緊繃對峙,身後趕來的禁衛軍迅速拔劍架在太子脖頸上逼得他下跪,就算是如此境地,太子背脊依舊挺直,眼神譏諷掃視眾人一圈,索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閉眼假寐。

  見此,諸位皇子們噁心壞了,餘光小心翼翼瞟了一眼坐在高台上的康熙,見他眼神一沉,滿是不舍和惋惜,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時滿是厭惡嫌棄,頓時迅速反應過來,紛紛使勁磕頭叫冤:「兒臣從未對太子有不軌之心,還請皇阿瑪明察!」

  「若是兒臣膽敢對太子有不軌之心,願被千刀萬剮!」

  「兒臣腦子愚鈍,萬萬想不出針對太子的毒計啊皇阿瑪!」

  ……

  一聲聲哭著叫冤的聲音穿進康熙耳中,猶如魔音迴蕩震得他心神不寧,這一瞬,本就銀白相纏的頭髮花白許多,挺直的背脊莫名彎了幾分,眼眶含淚欲落不落模糊了視線,堵在嗓子眼裡的千言萬語都化成了憐惜的嘆息聲。

  看著安靜跪得挺直的太子,儼然和身旁吵鬧喊冤的眾人形成鮮明對比,太子就是太子,不管是心性還是儀態都是無可挑剔的,可就是被逼得走上彎路,就算是被廢了,心還是良善的,願意為這幫混帳東西求情!這心中得咽下多少委屈才會這般懂事?

  當初他不過是想要多壓壓他急躁的性子,身為諸君理應穩重,沒承想胤礽心中積壓的心事太多無處宣洩,只能對準百姓了。

  康熙渾身猶如被抽了精氣一般,失魂落魄搖搖頭對禁衛軍擺手,語氣累極道:「帶下去,廢太子品行不佳,德不配位,即今日起廢除太子之位,降為貝勒,毓慶宮所有財產充公以此彌補受害百姓,無詔不得出入。」

  他最終還是不舍嚴懲太子,畢竟自幼養在膝下,付出了全部心血,對他寄予厚望,可以說太子是他最傑出的傑作,然此時卻日落西山落沒了。

  於是乎,康熙更加不待見這幫始作俑者。

  此聲一出,禁衛軍立即架著恢復廢太子身份的二阿哥轉身出去,眾人唏噓不已,皇子們在兩息之內迅速隱晦對視,微不可查點頭默契出聲為其虛假求情:「還請皇上息怒!太子貴為太子,萬萬不會沾染此等混帳之事,定是有人借了太子的名頭作惡多端。」

  「大哥說的極是,還請皇上明察!」

  「太子貴為諸君,他心懷天下萬民,最是仁慈不過了,還請皇上明察!」

  十三阿哥雙手抱拳作揖認真磕頭道:「兒臣以為太子品性並非不佳,不過是有小人仗著太子的名頭狐假虎威,躲在宮外欺辱百姓不過就是仗著太子身居皇宮之內,不能隨意出宮查實情況,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

  「全都給朕住嘴!既然是聲稱朕為皇上,那麼就該自稱微臣!」

  「這是朝堂不是你們後院玩鬧的地方,注意你們的措詞」

  語畢,眼神嘲諷不屑看著他們冷聲道:「於他相爭是你們,日思夜想使勁渾身解數都要把太子拉下馬的還是你們,如今朕廢了太子,可不就合了你們的心意,何必在這惺惺作態!」

  「老十三你說朕是否說出你們的心思?」

  明明恨不得把太子挫骨揚灰,眼下到能擰成一股麻繩默契給太子求情了,心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虛假,黑的透亮,好壞人全都讓他們當了。


  聽此,眾人雖是心有不甘想要出言辯駁,可眼看康熙越發氣得漲紅的臉,頓時啞然失聲不敢正面剛,只好假裝被打擊到垂頭喪氣的模樣,拉攏著腦袋緊拽自己的衣襟。

  而被點名的十三阿哥退無可退,一時之間有感如芒在背靈魂為之一盪顫抖,哆嗦著嘴唇回稟道:「回……回皇上的話,微臣不敢!太子是太子,是大清的諸君,臣等擁護都來不及,怎可敢出手謀害?還請皇上明察!」

  說著稍稍抬眼,目光落在康熙鞋面上:「微臣以為太子品性如何皇上最是清楚不過了,太子自幼被皇上養在膝下親自教導,教的是為君之道,做的是利民之事。」

  「如今種種局面,全都不過是指著太子縱容門生欺壓百姓,並非他親自上手,可想而知,這其中的誤會有多深,或許太子真的不知情,還請皇上明察!」

  此話一出,豈料正是這句話戳中了康熙的肺管子,瞬間勃然大怒噌地一下站起來,眼神厭惡瞟了一眼十三阿哥怒喝:「明察!明察!明察!你們所有人就只知道明察二字,有本事當初別對太子下死手!」

  「雁過留痕,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真以為你們的手眼通天,能把尾巴清掃乾淨!不過是朕放你們一馬,現在還敢恬不知恥胡言亂語,真是不知死活!」

  說完,怒氣騰騰直指十三阿哥:「你這張巧嘴,死人都能說成活人,性子跳脫,往後如何能辦好差事?既然如此,那就去養蜂夾道好好磨磨性子!」

  這聖旨一下,眾人驚愕不可置信的目光全都落在頹敗癱跪在地的十三阿哥身上,眼看十三阿哥都快要被帶下去,四阿哥顧不上求情,迅速起身攔在十三阿哥身前:「請等等!」

  語畢,火速猛地跪在地上磕頭求情:「還請皇上……」

  「退朝!」

  康熙此時滿腹怒火,不欲再聽見任何求情聲,對梁九功使眼色後,後者膽瑟上前大聲唱喝,立即匆匆抬腳離開,不顧眾人驚愕迷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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