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重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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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守一直待在山莊休養。

  辛珠珠、辛蔚、辛叄、辛金金,則在兩天前,被裕蟾山的各房族親接回家去了。

  辛守在沒有得到答案前,不願意離開山莊。

  她想要再見林洛一面,不顧家庭醫生的勸告,一直態度強硬地留在山莊,軟磨硬泡,磨凜風嶠,磨晏歸辭。

  總之,不見到林洛,她是不會下山的!

  卻不料,林洛下山了。

  辛守著急忙慌趕過去時,只在九百九十九階石梯上,看見一長溜的警車,絕塵而去。

  她回頭,瞪著剛從纜車裡跳下來的晏歸辭,「你們為什麼就不能通融通融!」

  晏歸辭對她身後的阿虎、呱呱、阿達說道:「麻煩三位先回山莊,幫大小姐收拾行李,我們今天回乾安。」

  阿虎三人小心翼翼看向自家大小姐的臉色。

  辛守揮揮手,「去吧去吧!凜隊都逃了!我們留著幹嘛?跟著上房揭瓦,還是鏟泥挖渠!」

  因為孤凰宮被圈養的動物們,都被拯救出來的原因,山莊最近的躁動,堪比野生動物園。

  她背著手,垂頭喪氣地往石階下走。

  晏歸辭三兩步靠近她,「你想問林洛什麼?」

  辛守悶悶道:「秘密。」

  晏歸辭和凜風嶠找專家做過筆跡鑑定,毛皮盒子裡的蠟筆畫,從圖樣的線條筆力分析,與如今的辛守三成相似;

  但那署名,卻與她的筆跡,絲毫沒有相近之處。

  凜風嶠認為十七年前的她才五歲,筆跡鑑定沒有任何意義。

  至於名字……

  純屬巧合。

  晏歸辭當時的解釋——「辛守」一名,是辛滿滿私下做插畫投稿的筆名。

  凜風嶠順著這條線查下去,發現辛滿滿家裡人確實不允許她畫畫,因而,她有著上百個筆名,從不重複。

  凜風嶠直到押解林洛離開避暑山莊,腦袋都是痛的,這一趟團建放鬆之行,他累得足足瘦了五斤,愁得頭髮都斑禿好幾塊。

  晏歸辭見警車已經完全從蜿蜒的山路上消失,這才對辛守說道:「你可以見林洛,但必須在警員的陪同下。你要求不開錄像,單獨見面,這不合規。凜隊很難為你申請下來,畢竟,林洛屬於重刑犯。」

  辛守自顧自走著,沒有搭理他。

  晏歸辭繼續說道:「少陽的齊隊在鐵木村廢棄的虞善堂里,找到一些男童屍體。從死亡時間看,短則一年,長則近十年。警方在屍骨經過面部還原後,走訪調查得知,那些男童都是在少陽街頭流浪的乞兒。屍檢分析,每具屍體的死法,都不一樣。唯一的相同點在於,他們都在生前,被人閹割過。」

  辛守腳步一頓,目露驚恐。

  晏歸辭嘆息:「十年前的林洛,不過才十五歲。他身上背負的人命,遠不止山莊裡發現的這些。」

  辛守蹙眉,咬牙切齒道:「難怪出動這麼多警車押送他,果真是重刑犯。」

  晏歸辭的神情依舊凝重,絲毫沒有破案後的輕鬆,「就在齊隊他們深入調查鐵木村的當天晚上,村里一共消失了七個人,從背景調查,都是無兒無女的混子,且幼時,被虞善堂收養過。」

  辛守聽山莊裡的當地人提起過虞善堂,好似是村里由來已久的一個私人慈善組織,上一任負責人就是陶明書。

  她目光凜冽,周身的氣場都冷上幾分。

  晏歸辭見她想通其中關鍵,便不再往深處分析。

  「我們瞥見的,只是冰山一角。凜隊也是出於安全考慮,無法通融你的違規要求。」

  辛守反問:「那你呢?」

  晏歸辭跟著反問:「你願意和我一起見林洛?」

  辛守搖頭,爽快拒絕,「暫時不願意。」

  晏歸辭心裡悵然若失,倒也沒有強求。

  兩人沉默不語往石階下,慢慢挪動著。

  夏日的風從山間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辛守正抬頭遮擋烈日,忽覺頭頂一暗。

  原來是晏歸辭用石階旁的野草,粗略編出一個大大的遮陽帽,箍在她頭頂上。

  她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示好,心緒有些複雜,「謝謝哈,你的綠帽子。」


  晏歸辭沉靜的表情,有一瞬裂開,就見她揮著手在下巴處胡亂扇扇,抱怨道:「離山莊越遠,果真是越熱。」

  他擔心她帽檐里支棱出來的草葉,會劃傷她臉,正抬手整理,就遠遠聽見身後傳來急切的呼喊聲。

  「辛小姐!辛小姐……您等等!辛小姐!」

  辛守回過頭去,看見阮玉蘭正提著裙擺,跑得飛快。

  她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結痂的地方,塗著厚厚一層藥膏。

  因為她家裡人都在外省務工,無人照顧,所以這些日子一直留在山莊休養。

  辛守沒想到,會是她追過來。

  阮玉蘭停在距離她兩步石階的地方,大喘著氣,說:「辛、辛小姐,有、有些、事,我想告訴您和晏先生。」

  辛守在山莊待好幾日,也沒見她找上門來,反而今天突然決定離開,她才急匆匆追來。

  她不免好奇心起,問:「什麼事?」

  阮玉蘭厚厚的劉海已經抓成個小揪揪,扎在頭頂,額頭上蒙著一條運動髮帶,因為她跑的太急,被汗水濕透。

  辛守在台階上,尋了塊比較乾淨的位置,隨意坐下,「你慢慢說,我不趕時間。」

  晏歸辭就在她附近坐下。

  阮玉蘭緊張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她坐在隔開兩階的石梯上,謹慎地環顧一圈四周,見沒有什麼人走動,這才悄聲說道:「有、有兩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們。可我不知道這兩件事,重不重要,我沒有證據。如果很重要,警察叔叔們需要我錄口供,我、我會配合。只是希望、希望你們幫我判斷,是不是重要的事情。」

  她兩手交握在一起,不安地搓動著。

  晏歸辭鼓勵道:「你說說看,我們幫你分析。」

  阮玉蘭又看向辛守,見她也點頭,於是舒出一口氣,說:「點篝火的那天夜裡,我在從前庭回西偏院的路上,遇見住慶輝樓的沈先生。他問我,是不是下班了。我點頭說是。然後他說,他想要續住幾日,不過房間要從慶輝樓,換到寧風苑。讓我明早跟前台報備一聲,安排服務生過來幫忙運送一下行李。我當時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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