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靈堂盜屍計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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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守望了一眼,所有人都在吃吃喝喝地聊著天,臉上的悲戚收得差不多了。

  幫忙端菜的都是附近村落里的人,腰上繫著白布條,掛著各種花花綠綠的圍裙,還十分講究地戴著口罩。

  辛守問:「下一道菜很特別嗎?看阿茵的樣子,很期待啊。」

  下一道菜,是一缽清燉乳鴿,並沒有多少特別,不過放了桂圓、八角、茯苓、生薑、當歸、黨參等原料,散發著淡淡的藥味。

  一個中年阿嬸從阿茵身後上菜。

  阿茵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反著手去夠阿嬸的胸口,嚇得那位阿嬸驚叫一聲,手裡的小缽子摔在地上,碎成一灘。

  唐寅夏飛快躥過來,拉過阿嬸,擋在身後,焦急地安慰她兩句後,又轉身向阿茵等人道歉,還不忘用腳將碎渣子踢遠。

  辛守和胡賢也抱著阿茵在跟那位阿嬸道歉,看她的樣子,手捂著胸口,被嚇得不輕。

  晏歸辭視線就落在她修長的手指上,中指一側,好似有層薄繭。

  唐楓兒撂下筷子,湊過來說,「沒事了沒事了,你們這互相道歉,要道歉到什麼時候啊?小事情嘛,寅叔,你帶阿嬸下去休息一下,這地上嘛,我掃掃就是。」

  唐寅夏扶著那位阿嬸下去了。

  七叔公看向十一叔公,笑道:「是秦家的寡婦,比你家老小子還大好幾歲。這倆人,什麼時候對上眼的?」

  十一叔公,「我不知道,聽說秦家媳婦,一直在湘陰打工,年後才回來。我沒看見寅夏和她有過交集。」

  唐楓兒拖來掃把,一邊掃,一邊說道,「那十一叔公您就是看走眼了,我倒是經常看見寅叔和秦家嬸子在後山那邊聊天呢,拉拉扯扯的,超級親密哦。」

  她將掃帚支到辛守和晏歸辭中間,假意掃了幾下,然後趁著彎腰的機會,將一封信,塞進晏歸辭風衣側兜里。

  她速度很快,除了辛守和晏歸辭,沒人發現異常。

  阿茵又安定下來,但是不再願意吃東西了。

  就是唐楓兒又去廚房端來一缽子新的清燉乳鴿,她依舊不願意吃。

  胡賢不敢強喂,見她神情懨懨,就飛快刨了幾口飯後,帶著小姨,上樓休息去了。

  幾位叔公和晏歸辭把酒言歡,越喝越上頭。

  辛守則和唐楓兒坐一起聊天。

  唐楓兒話很多,自稱是族內與唐鼎睿關係最鐵的人。

  辛守信。

  因為這傢伙對她和唐鼎睿之間發生過的故事,都很熟悉,還展示了她的社交帳號,上面有不少聊天記錄的截圖,都是唐鼎睿發給她的。

  辛守掃了眼他們的聊天記錄,看見野行天下的邀請卡,問道:「這張邀請卡,是你發給唐鼎睿的?」

  唐楓兒淡淡地唔了一聲,「這是張假的邀請卡,我後來又給小睿打電話,把他騙回來了。」

  辛守不明白,問:「什麼意思?」

  唐楓兒:「就是這張邀請卡是假的唄,根本不是什麼玄門中人的邀請卡,估計又是坑錢的窮游團。」

  「誰給你的?」

  「寅叔啊,那混球沒少用這些破玩意,在我們小輩手中兌換真金白銀的資源。」唐楓兒尷尬地沖辛守靦腆笑笑,「我聽小睿說,他報了辛小姐你的信息上去,說是海什麼娜的謝禮。把我嚇一跳,生怕他得罪你,幸好你後來拒絕了,所以我就找個由頭,把他騙回來了,省得他被騙了,到時候哭唧唧找我借錢。」

  辛守眉頭擰成小疙瘩,竟然是唐寅夏給出的邀請卡麼……

  這張卡,可不友好,如果當時赴約的人是她和唐鼎睿,那多半就折在巴尼占山脈了吧。

  她問:「你怎麼確定,這是假的?」

  「我在群里問過啊,根本就沒有這勞什子玄門聚會。查了一下,都是些什麼靈異愛好者的野營聚會,我寅叔,最愛掛羊頭賣狗肉!」

  辛守側了側臉,悄悄打量起站在不遠處的唐寅夏。

  他開始收拾紙紮人,一具一具,小心翼翼搬進後面的倉庫房中。

  整場宴席他都很忙,沒有坐下來停歇過一刻。

  宴席結束,堂屋內的法事繼續,有更多的儀式,需要唐家親屬參與。

  辛守他們這一桌的幾位叔公,還有唐楓兒、唐寅夏,也都去院壩里跪著,聽著悼念詞,磕頭哭喪。


  辛守和晏歸辭往二樓走,她悄聲將剛才與唐楓兒的談話內容,複述一遍,然後問:「所以,是唐寅夏,將唐鼎睿騙去巴尼占的,為什麼?」

  晏歸辭問:「你更相信唐楓兒?」

  辛守搖頭,「我不知道,總覺得唐楓兒的說詞也很站不住腳。而且上一次唐鼎睿回來,不只是到過湘西,他還去了湘陰以及旎旎村。我總覺得,唐鼎睿那時候,就知道些什麼。」

  晏歸辭摁亮樓道的燈,抬頭瞥了眼隱藏在燈泡下的小紅點,蹙眉,莫名說了句,「這燈,要一直亮著。」

  「就是,省得摔跤。」辛守唉聲嘆氣,感慨道,「要是真有通靈之術就好了,我們就把唐鼎睿叫上來,問一問。」

  兩人上到二樓,敲門,進入胡賢和阿茵的房間。

  阿茵吃飽犯困,現在已經昏昏欲睡。

  胡賢正在刷手機,見他們進來,就收了手機。

  晏歸辭拿出衣兜里的信,展開,過一遍後,遞給辛守和胡賢。

  兩個女孩頭挨著頭,細細看一遍。

  胡賢驚訝道:「唐楓兒的膽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封信是唐楓兒的靈堂盜屍計劃書,從時間點,到人員安排,路線規劃,都是清清楚楚的。

  就差實施了。

  辛守贊道:「她這一下午,也沒白被綁啊,腦子就琢磨著這事呢!多周全!」

  胡賢問:「這也太那什麼了吧……她怎麼就這麼信任咱們?」

  辛守托著下巴,琢磨道:「難道這是修復紙紮人的報酬?那我們是幫忙,還是不幫忙呢?」

  胡賢搖搖頭,「這忙,可沒法幫吧。明兒一早就要入葬了,又沒有什麼實際證據,可以證實唐老太爺是死於非命,咱們跟著去盜屍,可是違法的事情吧?」

  辛守表示贊同,「不能胡來!凡事得講究個證據。我們可不能跟著她胡來。她是唐家人,胡來也叫家事,我們幾個外人一插手,性質可就變了。對吧,晏歸辭?」

  晏歸辭點點頭,「可以。」

  「就是嘛……等等,你說什麼可以?」辛守怔怔地回頭望著他。

  晏歸辭說,「今夜靈堂一直有人守著,法事會持續到天亮。就是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將人引走。」

  辛守鬱悶,「不是,你已經在開始考慮了嗎?這麼人神共憤的計劃,你不會贊成吧?」

  晏歸辭:「這是個很好的切入機會。」

  辛守還想說什麼,他的手指,已經在她手背上,虛虛畫了個圈。

  她頓時偃旗息鼓,行吧,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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