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誰也別想在本王面前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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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八章誰也別想在本王面前攪局

  壓縮而成的女乃磚,直接丟進鐵鍋里,煮成一鍋鍋女乃湯,也有的將麵粉、栗米、直接倒入鍋內,將一些鹹菜、肉乾,一股腦的丟入鍋內。

  這一鍋鍋飯,其實賣相非常難看,而且味道也不敢恭維。

  然而,這些剛剛逃離虎口的百姓們卻吃得非常香甜。

  眾百姓吃得直打嗝,開始為他們的未來而擔心。在這個時候,一名身披著銀『色』甲冑的高大將領,騎著高頭大馬,緩緩而來。

  陳應揚起手中的橫刀,豎在自己胸前,高聲喝道:「我的兄妹姐妹們,我的骨肉袍澤們,你們現在自由了,真正自由了。現在你們都成我們大唐自由之民,任何人都不能再奴役你們,壓迫你們……」

  可是這些百姓,不僅苦笑起來。

  他們雖然活下來了,可是大都家破人亡。別看這裡面男男女女,卻很難湊成真正的一家子。

  一名瘦骨嶙峋的女子,下體散發著濃濃的惡臭味,整個人已經瘦得沒有人樣子了。而且她的腳,『露』出白森森的骨岔,甚是駭人。她的丈夫被吐蕃人殺了,剛剛滿月的兒子,也被活活丟進火堆里燒死。

  下之大,已經沒有了她可以容身之地。故鄉的親族,不是被吐蕃缺場殺死,就是死在吐蕃饒殘酷迫害之下。

  她手中的木矛,被她攥得死死的,指節已經發白。她搖搖頭:「我不走了,吐蕃人殺了我丈夫,殺了我公婆,還有我的兒子,他們毀了我,我要報仇!」

  馬上就有很多百姓大吼起來:「我們不走,我們要報仇……」

  有一名膽子比較大的男子湊到陳應面前,他抻出如同雞爪子一般瘦弱的手,朝著襝祍一禮。

  陳應望著這名男子,目光一凝:「你是「士」?」

  「安定張衍拜見大都護!」張衍輕聲道。

  定定張氏,其祖可以追溯到秦漢時期常山王張耳之後。其十七世孫張軌在五胡十六國時期,開創前涼張氏政權。後來張軌的六世孫張耀靈投降苻堅,前涼張氏滅亡,享國七十五年。涼國滅亡之後,張氏卻成了敦煌、酒泉、水、安定、扶風、上邽等地的豪族。

  就像下姓李的一樣,李姓人雖然多,卻以隴右李氏為尊。

  張氏同樣也以安定張氏為貴。

  張衍問道:「陳大都護下一步有何打算?」

  「下一步?」陳應沉『吟』道:「下一步本大都護還沒有想好,不過,只要我還活著,吐蕃人就別想安生!」

  張衍不禁被陳應的英雄氣魄所折服,大聲道:「當家的,我張衍也無家可歸了,讓我跟著你一起干吧!」

  「這狗曰的王鞍吐蕃打斷了我爹的腿,把我婆娘給搶走了,生死不知,我現在就剩下這條爛命了!大都護,我跟你干,就算是死,我也要狠狠的咬那些吐蕃人一口!」

  「對,就算是死,我們也要狠狠的咬那些吐蕃人一口!」

  陳應還真怕這些百姓害怕,萬一這些百姓被吐蕃人嚇破哩子,都叫嚷著要返回家鄉,陳應還真沒有辦法。畢竟強扭的瓜不『舔』,對待自己的同宗同族,陳應也下不了那個狠心去使用強制手段。

  不過好在在張衍的蠱『惑』下,這些百姓紛紛叫嚷著要跟吐蕃人拼命,簡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陳應輕輕笑了笑道:「好,好漢子,咱們華夏人本來與世無爭,關起門來過日子,不招災不惹禍,可是吐蕃人偏偏橫『插』一槓子,殺我們的親人,毀我們的宗廟,給我們身上和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創傷,以後大家就要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了,只要我們擰成一股繩,一定能讓那些吐蕃人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血的代價!」

  眾百姓齊聲大吼道:「願為大都護效死!」

  ……

  陳應指了指姜興霸笑道:「我知道你現在一團『亂』麻,毫無頭緒,現在我給你找來一個長史!」

  姜興霸頓時大喜,他本是姜寶誼的親兵,雖然識得幾字,認得軍法,他哪會當什麼總管府總管,現在陳應給他找了一個長史,這可是解決了他的大部分困難。

  陳應先從這些流民的人中,挑選了二三十名有一定文字基礎的人,充當葉州的得縣令,又從中挑選一些老弱,補充給養之後,積蓄上路。

  郭孝恪負責西州道新一輪墾荒,他手中只有十四個折衝府,陳應又抽調七萬餘人,每個墾荒置田點安排五千人進駐。


  有了這二十餘萬百姓的加入,西域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墾荒置田運動。

  ……

  太原城,一條街道上。鑼鼓喧,人頭攢動,足足站了數百上千人,男女老幼都櫻

  一個唱著大戲班子,笙管齊鳴,奏著迎賓的樂曲。

  李世民與雷永吉站在歡迎的人群之前,面面相覷。

  雷永吉有些結巴:「秦……秦王殿下……這……這是來接你的?

  李世民下意識搖搖頭道:「不是。

  李世民想了想改口道:「應該不是。」

  雷永吉疑『惑』地望著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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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看了一眼雷永吉,扭頭看著別處,有些希翼的道:「孤不曾提前寫信回來,應該沒人知道我今日到。」

  這時,一個虎背熊腰、身材挺拔的高大漢子,走上前來,他身上武士服,伸出長滿繭子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雷永吉的肩膀上。

  雷永吉眼中警惕之『色』一閃即逝:「秦大將軍!」

  秦瓊哈哈笑道:「秦王殿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正撞上老程大喜的日子,走咱們去老程府上,要不然一會宴席就開始了!」

  李世民愕然道:「老程成親,他敢不給本王下喜帖,真是豈有此理,今不把老程喝爬下,我李世民的李字倒著寫!」

  秦瓊引著李世民,前往程知節的府邸。

  李世民好奇的問道:「沒聽老程要成親,怎麼我剛剛回趟長安,這婚事都『操』辦上了?」

  秦瓊苦笑不得的道:「秦王殿下有所不知,老程原配夫人去世已經兩年了,去歲年末的時候,老程喝多了酒,與老牛在太原城城外比賽馬,誰曾想老程喝得多了,衝撞了清河崔氏的馬車,這馬車上就是崔信之的長女崔氏,崔氏當時被驚馬撞到額頭,自稱破了相,要老程負責!」

  李世民聞言哈哈大笑道:「沒想到老程還有今,不過崔氏嫁於老程為繼室,倒葉門當戶對!」

  李世民雖然笑著,也警惕了起來。

  他不由得感嘆起來,到底是千年的世家,這邊他剛剛打了一場大勝仗,清河崔氏就將女兒嫁給程知節了。程知節雖然也算豪門出身,官宦世家,程知節的曾祖程興,為北齊兗州司馬。祖父程哲,為北齊晉州司馬。父親程婁,濟州大中正,後追贈使持節瀛州諸軍事、瀛州刺史。(一作程玉,隋濟州大都督。)

  不過,無論怎麼算。程知節只能算出身四品門第。

  比起清河崔氏卻差了些。

  不過,崔信之這一脈並不算清河崔氏嫡系,當然,這也有清河崔氏燒冷灶的意思。

  當李世民來到時候,發現上首位已經落坐了客人,不過這些客人李世民也大都不認識,想來身份非同一般。秦瓊正準備告訴程知節李世民來了。

  李世民卻拉住了秦瓊。

  座次在中國文化傳統中有著非常濃厚的禮儀,也有很深的講究。坐在上首位的人,非富既貴。無論從哪一個含義上講,這都是程知節比較看重的人,現在人家已經落坐,才讓人家讓座,這只會讓程知節為難。

  李世民笑道:「外邊有的是空座,何必讓老程為難,告訴老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要刻意管本王,咱們都是過命的兄弟,不講這些虛頭巴腦的事!」

  秦瓊苦笑著,只好任李世民坐在外面的大廳鄭

  秦瓊與李世民、雷永雷三人坐在靠近內廳的一張桌子上。

  這一張桌子上坐著四五個人,李世民同樣也不認識,不過看著他們每個饒頭上,都帶著繡有獬豸的交腳幞頭,頓時明白了這些人,都是御史台的御史。

  以程知節的交友圈子,他認識武將不奇怪,認識三教九流也不奇怪,可是要認為清流中的清流,御史言官這就讓李世民感覺有點奇怪了。

  李世民沖秦瓊道:「這幾位,什麼來頭?」

  秦瓊低聲道:「崔信之的二女婿,叫什麼李釋。」

  就在這時,李世民突然感覺雷永吉正在輕輕碰著李世民的胳膊。

  李世民回頭,順著雷永吉的眼神望去,卻見大廳另外一側,坐了四個挑夫打扮的人,正在風捲殘雲地吃著東西,每個人身邊都豎著一根扁擔。

  李世民皺起了眉頭,低聲問道:「江湖人?」


  秦瓊淡淡搖頭輕輕道:「有股子官味,像是行伍出身!」

  李世民神『色』一凜,看了看一頭霧水的雷永吉,又追問道:「認識嗎?」

  秦瓊搖了搖頭:「老程認識的人,我基本上都認識,我不認識的,想必老程也不會認識!」

  秦瓊著眼神瞟向對面幾名御史言官的座位道:「怕不是衝著他們趙郡李氏來的!」

  李世民沖雷永吉使了一個眼『色』,雷永吉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秦瓊感覺到了不對勁,疑『惑』的問道:「秦王殿下!」

  李世民擺擺手道:「無論如何,今是老程的大喜日子,誰也別想在本王面前攪局!」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程知節帶著二個扈從,每個扈從都抱著一個酒罈子。

  程知節哈哈大笑道:「諸位兄弟,今吃好喝好,誰要是敢留著肚子出去,那是看不起俺老程……」

  就在這時,四名挑夫模樣的人,一起起身,分別『摸』向自己的扁擔。

  李世民的目光一凝,他沖秦瓊使了一個眼『色』。

  秦瓊會意,一左一右護在程知節身邊。

  程知節認出李世民,大叫道:「秦!」

  李世民突然一拳揮向程知節,程知節沒有防備李世民會來這一手,被李世民一拳打得一個趔趄,退了一步。

  就在這一瞬間,發一根扁擔帶著飆飆聲,朝著程知節砸來。

  不等這根扁擔砸實,秦瓊上前,伸出左臂,向上一舉。

  秦瓊胳膊上帶著護臂,別扁擔砸一下,就算是刀砍一下,也傷不了秦瓊分毫。

  「噹啷……」

  一聲刺耳的金鳴聲響起,火星四『射』。

  扁擔的竹子碎裂開來,『露』出一根長約八尺的鐵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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