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山重水複疑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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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許文熙他們出發的當天,那個小鎮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快來人呀,我家荷花不見了!」

  一個婦人坐在院中,不停的拍著大腿哭泣,是引來了左鄰右舍。

  眾人議論紛紛,終於有人開口說道:

  「荷花蒼涼,我看人家荷花不是不見了,而是自己走了,今早上我背迷糊糊的去倒夜香,看到她背著一個包袱嘞。」

  不知誰又提起說,今日姜大夫也走了。

  「那荷花不會是同江大夫私奔了吧?」

  「呸,你們再不用說我撕爛你們的嘴。」荷花他老子娘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

  這種人雖然不說話了,卻一副都不信的樣子,相互打著媚眼關係,幾乎都認定了荷花定然是同江大夫私奔了。

  從何歡家裡開的時候,有人說馮為倩聘為妻何花,這是想不開呀!

  也有人說,荷花這是去享福了,姜大夫家那定然是有銀子花的,去大戶人家做小妾,總比在這裡一輩子地里刨食的好。

  也有人懷疑,姜大夫應該看不上荷花才是,並且姜大夫為人正直,之前也從未見過姜大夫同荷花有什麼首尾。

  那說江大夫正直的馬上被人給啐了口,說江大夫若是正直,就不會天天去鎮北那新來的小婦人家了。

  說到正北那戶人家眾人,這時才猛然反應過來,好像今日那戶人家也搬走了。

  一時他們也想不明白了,究竟是姜大夫同那小婦人走了,還是荷花同江大夫走了?

  在去往東園的路上,或許是因為著了涼,小公子也就是,世子寵世子夫人的孩子時祐余竟然開始發熱了。

  許文熙一邊為小公子擦著額上的汗,一邊焦急的同綠沫說道:

  「先停車,快去請江大夫過來。」

  上車之後將完成最先入眼的便是未施粉黛,簡易挽發,面露焦急的許文熙。

  察覺到江大夫上來了,許聞溪立即轉身焦急的說道:

  「江大夫你來了,快麻煩你幫看看孩子到底怎麼了?」

  如今,世子和世子夫人只下這麼一點血脈在人世,徐文琪根本沒法接受小公子在自己手中發生任何一點意外。

  看著女子焦急的模樣,江望澄脫口說道:

  「你莫急,一切有我。」

  在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心口突然一跳,似乎做賊心虛般垂下了眉眼,可周圍的人卻因為太過於擔心小公子的情況而無人發現他的異樣。

  江望澄緩了緩,接著說道:

  「如今你有孕在身,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不如換輛車乘,免過了病氣。」

  「可小公子他……」徐文熙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卻又擔心的看著發熱的孩子,心裡怎麼也放心不下。

  一盤的劉婆子在聽了姜大夫的話後,卻頓時心頭一跳,懊惱自己怎麼將這事兒給忘了,立即開口說道:

  「夫人,張大夫說的有道理,您和腹中的胎兒可萬萬不能有何閃失,附近這兒有我們在著,不如先與你換輛車乘,待小公子病好了,您再來看他也不遲。」

  「可是……」許聞溪還在猶豫。

  一旁的劉嬤嬤卻是急了,他直接在車內就給許文熙跪下了,並哀聲說道:

  「夫人老奴,我知道你心疼小公子,可也務必請心疼心疼二爺,如今二爺生死未卜,您腹中很有可能就是他唯一的血脈啊!」

  平日裡,劉嬤嬤雖然心裡想,卻從未當著許文熙說過這樣重的話。一時間,許聞溪也怔住了,看著面容,愛妻的劉嬤嬤許文熙也瞬間紅了眼眶,哽咽地說道:

  「好。」

  見許文熙同意,林嬤嬤頓時鬆了一口氣,可到了這時,另外一個問題又擺在眼前,那就是已經沒有多餘的車了。

  一旁的江望澄猶豫著說道:

  「如今,某的車還空著,若是夫人不嫌棄,可以到車上先休息。」

  還不等許文熙開口,一旁的劉婆子就已經千恩萬謝了。

  許聞溪在張大夫的車中等了許久,因為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時不時的掀起車簾看向外面。

  一旁的紅姒輕聲安慰道:

  「楊子,請放心,小公子吉人天相,定然會平安無事的。」


  「嗯。」許聞溪含糊地應了聲,卻沒有放下掀起的車簾。

  不知過了多久,姜大夫終於從那輛馬車上下來了,許文熙的眼睛頓時一亮,一臉期待的望著他,一步步向這邊走來。

  江灣城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掀起車簾的女子,正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而他卻腳步也不由快樂起來。

  甚至都未來得及上車就走到馬車邊,同許文熙溫聲說道:

  「小公子年紀尚小,略有水土不服的症狀,剛才我已與他施了針,如今燒暫時退了。」

  許文熙頓時,舒了一口氣,臉上也不由帶起了笑容。

  「還真是謝謝姜大夫,若是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許文熙說起這個都有一絲後怕,他簡直不敢想像,若是江大夫沒有一同前來,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

  女子的話,讓姜大夫的臉頰上染上了幾分羞澀,看著女子明媚的臉,江大夫終於鼓起勇氣問道:

  「你的夫君可是去打仗了?」

  之前從未問過,去剛才聽劉某某提起他,一時間忍不住好奇那位二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為何會將她丟下?

  附近外面戰亂,而劉嬤嬤又說二爺生死未卜,加之這一行人的氣度,還有哪些護院們舉手投足間的殺氣,讓他不由想到他們所說的二爺很可能是位軍爺。

  「夫君?」徐文熙微微狂神頓時反應過來,各地有各地的叫法,夫君和相公應該指的都是同一人。

  可相公?時赫辰?吻戲薇薇花絮,然後倔強的說道:

  「還不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補充了道:

  『那渾人若是敢不回來,那麼就永遠都別想做她的相公。』

  在聽到不是相公的時候,江灣城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為何會有起一陣狂喜,可是在看到許聞溪微微隆起的孕肚時,卻又瞬間冷靜了下來。

  聲音微微帶著澀然的問道:

  「那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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