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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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時安收回手,同時收回的還有他臉上的笑。

  虞疏晚感覺背後陰惻惻的,倒是閉上了嘴。

  慕時安這個人還真是個變色龍,一言不合就變臉。

  虞疏晚暗自腹誹。

  見手上包紮好了,虞疏晚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

  「好了,我要回去了。」

  慕時安這回不攔著了,

  「你這一回將她們得罪了徹底,你就不怕等下又出事?」

  虞疏晚頭也不回,冷笑一聲,

  「她們儘管來,我虞疏晚怕一下,算我虞疏晚慫。」

  分明是瘦瘦小小的背影,卻挺的格外的直。

  虞疏晚走出來,可心見她的手已經做好了包紮,這才破涕為笑,

  「多謝慕世子!」

  離戈冷不丁道:

  「下次別再說世子是混蛋了。」

  可心瞪大了眼睛。

  她只是很小聲的說了一聲而已!

  她氣急敗壞的轉過頭看向虞疏晚,

  「小姐,您看他!」

  虞疏晚摸了摸可心的腦袋,

  「黑臉閻王是這樣的,不用管。」

  離戈:「……」

  幾人回到侯府,剛過月亮門,就迎面撞上了要去給虞老夫人請安的虞歸晚。

  虞歸晚看見她安然無恙,瞳孔猛地震縮,卻也沉默著往旁邊側了側。

  虞疏晚卻並不買帳,反倒是笑眯眯道:

  「我已經原諒你了,你怎麼不出去走動走動啊?

  外面的人說話可真難聽。

  他們說你忘恩負義,轉身回踩,實在不是表里如一的人。

  我要是你,我肯定要去撕爛他們的嘴。」

  虞歸晚袖子裡的手不斷收攏力道,還有著傷痕的臉上勉強的扯出一抹笑來,

  「不過都是一些流言罷了,智者見智。」

  「你果然大格局。」

  虞疏晚由衷的佩服,打算讓可心稍後再去聯繫一下那些說書先生。

  她總不能辜負這份淡然吧?

  虞歸晚不想再跟虞疏晚說話,只是微微側頭錯開了話頭,

  「我還有份東西落在屋裡了,得回去取。

  你先回吧。」

  虞疏晚也不跟她客氣,大搖大擺的直接從她的面前走過。

  流珠見人走遠了,這才道:

  「二小姐如今太囂張了,小姐,要不然咱們跟老爺說,讓他好好管教二小姐?」

  「你覺得管得住嗎?」

  虞歸晚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冷笑一聲,

  「這些招數用多了,父親和母親也會膩的。」

  流珠看向她,

  「那小姐就打算咽下這口氣嗎?」

  「咽下這口氣?」

  虞歸晚微微抬了抬下巴,眼中滿是冰冷,

  「我虞歸晚向來不會認輸!」

  「小姐,那咱們現在做什麼?」

  「前兩日我讓你收起來的那條紅珊瑚手串可還在?」

  流珠連忙道:

  「小姐的東西奴婢一向都是妥善收著的,您是要現在戴嗎?」

  虞歸晚微微的翹起唇角並不應答。

  分明是艷陽高照,卻叫流珠忍不住的身上泛了冷意。

  ——

  「紅珊瑚手串?」

  虞疏晚若有所思,一邊的可心點頭,

  「流珠方才傳的消息,就說讓小姐小心些,大小姐不是個就此善罷甘休的主兒。」

  「她要是能夠現在善罷甘休那才怪了。」

  虞疏晚冷哼一聲,轉而看向了苦心,

  「我記得你說過,你略通藥理。


  是跟略懂拳腳功夫一樣的略懂,還是其他的略懂?」

  苦心聽出來她話裡面的調侃,面上微微泛紅,卻也強做鎮定,

  「的確只是略懂一些。」

  虞疏晚瞭然,微微頷首,

  「那稍後你陪我過去一趟長虹苑。」

  苦心點頭。

  還跪著的影生見虞疏晚將自己給忘了,忍不住咳了一聲。

  虞疏晚這才想起來影生還在等著安排。

  她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問影生的名字,影生道:

  「屬下影生。」

  「影生啊。」

  虞疏晚想了想道:

  「我現在用的車夫還是祖母的,你往後就給我趕車吧。」

  影生呼吸一窒,

  「車……車夫?」

  「車夫怎麼了,大隱隱於市,你這相當於掃地僧了。」

  虞疏晚挑眉,「苦心的身手不錯,我這兒的院子也足夠大,往後卯時你過來教我練武。」

  她如今的優勢就在於夠靈活,力氣夠大。

  對付普通人也就罷了,真是遇見今日他們那樣有本事在身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優勢。

  饒是身邊現在有兩個會武功的,虞疏晚也不敢懈怠。

  自己的命還是自己把握著最好,她從未想過完全依靠苦心和影生。

  苦心的身手顯然早就已經成熟了,不適合她這種初學者。

  反倒是影生,身法更加靈活,適合她去學。

  影生驚詫。

  原以為這個嬌小姐就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主兒,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意願。

  虞疏晚站起身來,剛準備走又折返回來,

  「對了,你的名字太難聽了。」

  影生身子僵硬了幾分,虞疏晚目光瞥見一邊剛還未喝完的茶,道:

  「你往後就叫月白吧。」

  影生想反駁,畢竟月白這個名字實在是過於女氣了,可虞疏晚說完之後就直接揚長而去。

  可心瞧出來他的不樂意,哼了一聲,

  「小姐還是第一次給人賜名,你只管收著就是。

  往後別忘了,你還欠著小姐一條命呢!」

  她可沒忘記因為月白的緣故讓虞疏晚傷了手還差點沒了命的事兒。

  月白看著方才虞疏晚未喝完的茶盞,心中生出些許的微妙。

  這個虞二小姐跟京城中說的囂張跋扈,好像一樣,怎麼又好像有些出入?

  可心沒好氣道:

  「我帶你去車夫住處,往後只要是能夠忠於小姐,小姐自然不會虧待你。」

  等到安置了一趟月白回來,虞疏晚已經跟苦心回來了。

  可心驚訝,

  「小姐這麼快就回來了?」

  虞疏晚面上看不出來什麼神色,只是嗯了一聲,轉而又看向了苦心,

  「你確定?」

  苦心點頭,

  「奴婢確定,若是小姐不安心,可以再請大夫查一遍。」

  虞疏晚也不推辭,直接點頭,

  「可心,你讓溪月或者溪柳出去將城中最有聲望的那位大夫給請過來,就說是給我看手。」

  可心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苦心只覺得虞疏晚是不是太過小心了些。

  虞歸晚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送給老夫人的東西上做手腳啊。

  那串紅珊瑚手串她特意看了許久,也沒能看出來半點的問題。

  實在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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