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唐昀到,軟禁李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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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以為是李太后的吩咐,正想要叫人開門,可薈萃攔住了她。

  「皇貴妃有令,壽安宮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

  張璃眸子驟然瞪大,怒視薈萃,「你可是壽安宮的人!」

  薈萃依舊攔住她,眸光淡然,「大邕皇宮之人,唯一的主子,只有陛下。陛下令皇貴妃攝後宮事,奴婢只是聽命行事罷了。」

  張璃怒不可遏,「皇貴妃算什麼東西,也敢拘禁當朝太后!」

  她怒視薈萃,一想到與自己共事已久的姐妹或許是陛下或者皇貴妃安插過來的,她就忍不住憤怒,「若此事傳出宮去,我倒要看看,皇貴妃還有何臉面立於大邕!」

  薈萃只輕輕看了旁邊一眼,立馬便有兩個內侍前來壓制住她,薈萃這才幽幽看向她,冷聲:

  「後宮之事自然會止息於後宮。前朝,又豈會知曉?」

  「你!」張璃震驚無比,憤怒道:「陛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薈萃勾唇,眸光里是濃濃的嫌惡之色,「陛下這些年被太后坑害得還不夠嗎?若非榮太后和皇貴妃從中調和,陛下的名譽,早不知被損毀成什麼模樣了。太后卻仍不知足,妄想掌控皇子,掌控陛下。」

  真是愚蠢。

  張璃聞言驟然驚醒。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陛下已然不相信壽安宮,更不相信李太后為人……

  內殿裡頭,李太后正悠悠哉哉坐著,「皇貴妃,三皇子在你那裡,終究難成為太子。可若撫養在哀家膝下,有哀家這個太后作保,有的是他的榮華富貴。你也別想著要接走澤兒了,等你走後,哀家,自會善待於他。」

  顧青昭覺得十分噁心,從她嘴裡聽聞一句「澤兒」,都叫她覺得無比嫌惡。

  她沒再理會李太后,兀自坐在那裡。

  李太后見狀,冷笑,「怎麼,你還妄想著陛下來幫你不成?哀家實話告訴你吧,就是陛下來了,哀家不放澤兒走,也沒人可以帶走他。」

  下一刻,一道軟糯的童音驟然傳來。

  「母妃!」

  顧青昭甫一起身,唐澤就忙小跑過來投入她懷裡。

  顧青昭咬唇,連忙將他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他的頭安慰。

  「乖,母妃來了。」

  她之所以和李太后周旋這麼久,等的就是現在。

  此等變故,實實叫李太后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死死盯著領著唐澤出來的那位內侍,「楊無!你做什麼!」

  楊無是壽安宮的太監,是她除張璃之外,最信重的人。

  楊無躬身,「太后娘娘,人往高處走,還請您勿怪罪。」

  「可笑!」李太后激動地站起身來,「哀家是太后,哀家才是高處!」

  內殿裡,卻無一人回應她這話。

  正如薈萃所言,整個皇宮,唯有陛下最尊貴。

  陛下信任看重之人,才是高處。

  太后自個兒作踐了與陛下的母子之情,怨不得旁人。

  太后才意識到壽安宮發生了什麼。

  她咬牙切齒看向顧青昭,「你這個毒婦!是你,挑撥離間!」

  「沒有誰挑撥離間。」正當這時,唐昀大步而來,「從始至終,都是母后您,罔顧與朕的情分。」

  他身後跟著許多臉生的內侍侍女,甫一上來,就接替了太后身後那些人的位置。

  李太后這才知曉驚恐,「你要做什麼?!」

  「母后年歲已大,卻操心太多。兒子只是想要您清閒清閒罷了。」唐昀上來,握住顧青昭的手緊了緊,才又冷冷看向太后,「這些都是兒子千挑萬選來伺候您的,必不叫您委屈。」

  「你這是軟禁!」太后怒吼,「哀家是太后,你豈能如此待哀家?」

  「母后也知道自己是太后,可母后自己做了什麼醜事,難道還要朕來細說嗎?」唐昀眸光冷冽。

  「哀家何錯之有?」李太后叫囂著,「哀家是太后,榮氏也是太后,她能輔佐你登上帝位,哀家自然也能從孫兒中擇取優者教導。總比她顧青昭好上百倍!」

  唐昀冷眸,「母后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后,心中貪念,終究沒改得過來。」


  早年利用他爭寵,又險些與榮母后鬧翻,叫他過不下去。

  皆因其貪慾。

  「行宮清靜,更有好幾處佛堂,母后就搬去行宮頤養天年吧。」

  「逆子!」李太后怒目圓瞪,「哀家是你生母!哀家是太后,後宮無後,你怎能將哀家挪去行宮!」

  「母后放心,兒子不會虧待了昭兒的冊封禮,待昭兒正式冊封副後,後宮便算有後位了。到那時,母后即便去了行宮,也萬事無恙了。」

  他隱忍了這麼多年,也委屈了昭兒這麼多年,如今榮母后喪期已過,他也終於可以不用顧忌什麼。

  「為了昭兒的名聲,母后明面上的待遇不會少了。眼下,母后就暫且安心住在壽安宮吧,等翻過年關去,兒子會親自送您去行宮。」

  說罷,他一手抱著唐澤,一手牽了顧青昭,緩緩往外走。

  李太后見他這樣決絕,一顆心跌到了谷底,「皇帝,你當真如此絕情!」

  唐昀駐足,卻沒回頭,「不是兒子絕情,是母后您,從未在意過兒子的生死榮辱。」

  「兒子不是傻子,母后也並非榮母后。您若還想自己晚年過得好些,就安生待著。否則……」

  後面的話他沒說完,可李太后卻知道,他是真能狠下心來對付自己了。

  李太后恨得咬牙,對著他的背影怒吼,「逆子逆子!若早知今日,哀家當年就不該將你生下來!」

  唐昀穩健的步伐微有停滯。

  幼年時,他只要不能替她爭寵,或是不能為她引見榮母后時,她說過許多這樣的話。

  可他已不是幼年那個唐昀了,不會再因為這樣的話,而難受自抑。

  「是嗎?兒子也當真希望,從未有過您這樣一位母親。」

  他不再停留,領著妻兒,出了壽安宮。

  彼時寒夜已深,外頭燭火熠熠生輝。

  顧青昭反握住了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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