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白素素被取「靈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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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蘇蘇喜清靜,應下雲霞宮時,便婉拒了風清月安排的仙侍,因此兩日來,偌大的雲霞宮一直只有他們三人。

  眼下白郁離憑空消失,只能是有人闖進來將他帶走了。

  白蘇蘇在正殿中巡視了大半圈兒,沒發現半點蛛絲馬跡,思索片刻,叫出幾隻小白貓來。

  小白貓們甩甩腦袋,沒走兩步便腳步虛浮,一腦袋栽在地上呼呼大睡,一看便是被人下了藥。

  白蘇蘇心裡一沉,將自己扔坐在榻上默不作聲。

  那人,應當是有備而來。

  能破了六月雪的結界……是個人應當都能破了他的結界,這個推測不出多少。

  但是能知道她身邊有小咪,且能對小咪們下了藥的,應當只有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個親近人。

  她猛地抬頭看向六月雪,後者眉心直跳,卻因為心虛不敢發作,只能咬牙切齒地質問:「白蘇蘇,你懷疑我?」

  「沒有。」

  她不是懷疑他,只是懷疑被操縱後的他。

  白蘇蘇心裡一團亂麻,腦中猛地閃過什麼東西,快得讓她抓不住,她蹲下身子給小白貓兒服了點解藥,戳了戳小白貓的腦袋,吩咐道:「你們去找郁離的下落,有什麼動靜立刻告訴我。」

  小白貓自知犯了錯,耷拉著腦袋應下,很快便消失在白蘇蘇眼皮子底下。

  六月雪也知該將功補過,眼神遊離不敢看白蘇蘇,「我已經讓魔兵在六界尋找了,有了消息會立刻讓你知曉。」

  白蘇蘇抬頭看了他一眼,調動留影石關注水清淺的動靜。

  她給水清淺和棠梨都服下了聽魂丹,可時刻監控他們的動靜。

  金光閃過,眼前赫然浮現一幅畫面。

  瞧著周圍流雲繚繞,四下跪著一排排仙侍噤若寒蟬,偶爾有桃花亂入,應當是在流雲宮前院。

  畫面動了動,被兩個仙侍壓著跪在地上的白素素便驀然出現在畫面正當中。

  這是水清淺的視角。

  但她仍舊蓄著淚,眼眶通紅通紅,伸手去抓一旁笑靨如花的棠梨的衣擺。

  棠梨微微俯身,手指在他的額心點了點,笑道:「小蘇蘇,乖一點兒。」

  白蘇蘇猛地打了個冷戰,六月雪意味不明地看向她,見她不肯搭理自己,只能厚著臉皮蹭到她身邊同她並排坐著。

  畫面中白素素如同見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央求道:「棠梨,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我、我沒有靈骨,幫不了清淺的。」

  靈骨?

  白蘇蘇有些恍惚,下意識摸向鎖骨處留下的疤痕,指腹下坎坷不平的肌膚, 想要想起些什麼,卻發現腦子中沒有半點關於這個疤痕的記憶。

  她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好在六月雪就在她身邊,白蘇蘇偏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六月雪,你知道我這裡的傷疤,是怎麼弄得嗎?」

  六月雪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拉開衣襟,半露出精緻的鎖骨上,爬著歪歪扭扭的一片疤痕。

  下意識側過臉,小心將白蘇蘇的衣領拉上去,回道:「你說是水清淺挖了你的靈骨,幾年前你又從她身上奪回了靈骨,我先前想讓你除掉這個疤,但是你不同意,為此還和我吵了一架。」

  說到吵架的時候,六月雪有些委屈,而後見白蘇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得起了壞心思。

  微微湊緊白蘇蘇,低頭同她直視著:「不過你當初還嚷嚷著非我不嫁的,難不成也忘了?」

  「……」白蘇蘇抬手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見六月雪吃痛地皺眉,道,「我是有點不記得了,但不是傻了。」

  經六月雪這樣一提醒,白蘇蘇腦海中關於從前的漸漸模糊的記憶,猛地清晰起來。

  這樣的認知讓她有些後怕,她緊抿著唇,眼神放空地盯著畫面看。

  畫面中棠梨讓左右兩個下人分別禁錮住白素素的動作,將她帶到十字架上,五花大綁。

  白素素驚恐到了極點,臉龐的眼淚將精緻的妝容暈染得花了一片,她不住地搖頭,祈求,哀切地望著棠梨和水清淺。

  奈何水清淺嫌聒噪,面無表情地招了招手,左右立刻便有人上前將一團白布塞進白素素的口中,堵住她咿咿呀呀出口的哀求聲。


  白素素被禁錮在木質的十字架上動彈不得,水清淺抬手催散流雲,而後掌心浮現一把小巧的彎刀,,刀身流動著銀光。

  白素素不住地搖頭,水清淺將彎刀一把刺入她的胸膛,鮮血流出,金光乍現,水清淺握著彎刀用力一划,另一隻手從白蘇蘇的傷口出掏出什麼東西。

  白素素麵色蒼白,將牙關咬得緊緊的,額頭大汗淋漓,虛撐著一口氣看著水清淺。

  畫面外的白蘇蘇皺了皺眉,思索道:「有點不對啊……」

  「哪裡不對?」六月雪小心翼翼地低頭看了一眼白蘇蘇搭在一旁的手,將自己只有四根手指的左手小心翼翼地覆在上面握著,見白蘇蘇仍舊在沉思,沒有拒絕,又得寸進尺地將她的手攥在掌心。

  六月雪從前沒少被她鋒利的爪子抓得遍體鱗傷,也沒少惦記將這樣一雙爪子捏在手心。

  軟軟的,小小的一隻。

  難怪世間愛貓的人總歡喜去捏貓兒的爪子。

  但白蘇蘇沉思歸沉思,骨子裡仍舊留著貓兒的脾性,最不慣被人將爪子壓在下端,於是下意識抽手將六月雪寬厚的手掌壓在下面,解釋道:「水族上下如今都被連根拔起,水清淺在九重天已經沒了仰仗和依靠,她怎麼敢廣天白日之下,對白素素動手?」

  她是壞,是驕縱,是高傲,卻又不是蠢得識不清時務。

  如果說這便是江城子糾正過來的劇情的話,紕漏未免太大了些。

  六月雪搖搖頭,他對九重天這些彎彎繞繞的,沒興趣。

  但白蘇蘇也不是非要他給出一個答案,思索片刻起身往外走,六月雪手背上的溫度驟然離去,也隨著白蘇蘇出門。

  白蘇蘇行至流雲宮前院時,白素素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水清淺做出握著的動作,手上卻是空空如也。

  見到白蘇蘇,仍舊是面無表情,詭異地笑了一聲,讓開路來給白蘇蘇,口中譏諷著:「白素素,你一個冒牌貨,如何擔得起九重天帝尊夫人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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