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江牧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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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怎麼過去?」梁大同緊接著說道:「聖上,想想當年開禧北伐中戰死的將士,那些被冤死的亡魂,他們何過之有?還不是被江毅所拖累?」

  薛極也在一旁提醒道:「聖上,有功者不封侯,有過者卻封侯……這種事情傳出去,咱們大宋必然掀起輿論風潮,引來無數的不忿與指責,對聖上的聖名和威名,也會造成極大地衝擊……還請聖上三思啊……」

  史彌遠淡淡的道:「不剝奪江牧的爵位,勢必難以服眾。」

  史派的官員一個接一個的勸諫,字字針對江牧,卻又把口號喊得震天響。在他們的話語中,江家早已經是十惡不赦的家族,而宋寧宗要封江牧侯爵,那更是不合情理。

  若是宋寧宗是一個威望極高的皇帝,那很輕易地就能壓下他們的勸諫。

  但是很顯然,史彌遠的威勢極高,在朝堂上呼風喚雨。而宋寧宗魄力又不足,面對這種情景完全不知所措。

  所有大殿上的官員,都能感覺到一種沉重的壓迫力。

  「另外,當年開禧北伐的罪責,必須由江毅之子江牧承擔!」薛極冷冷一笑,呵斥道:「當年聖上對江毅器重有加,將北伐的重擔放在他身上,可他卻辜負聖上信任,北伐大敗,罪無可赦,其人根本就是愚蠢至極……」

  「住口!不准侮辱我父親!」

  薛極的話還未說完,一道厲聲便打斷了他的話。薛極一轉身,便對上了江牧那陰沉的可怕的目光。

  江牧知道……朝堂上的爭論很正常的,但是誰能想到,這些史派之人,竟然一點臉都不要,他父親江毅已經去世……竟然還對當年的事揪著不放!

  還在這信口污衊他的父親。

  江牧雖然從未見過江毅,但是與陸游聊天中也得知,他父親江毅是也是一個為國為民之人。少年時赳赳昂揚,青年時棄筆從戎,中年率軍北伐……

  甚至,在北伐戰爭中,所有的將領在面對金軍時潰逃,而江毅還能為了心中的道義,甘願殉國。

  江牧心中十分敬重江毅。

  面對江牧的怒火,薛極心中微慫,但是卻不能弱了氣勢,他冷笑道:「侮辱?開禧北伐慘敗,江毅難道不擔負責任嗎?天下之人都知道,要不是江毅冒進……」

  「住嘴!」江牧臉色鐵青:「我父親江毅一生頂天立地,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大宋,無愧於你們這些縮頭烏龜……你們這些人,在朝堂中重拳出擊,面對金國又唯唯諾諾,你們配當官員嗎?」

  江牧這番激烈的言論,就差指著史派這些人的鼻子罵了。

  在大殿中,江牧的聲音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固然,這些話語讓主戰派的官員聽到後,內心自然是舒爽。但是落在史派官員耳中,無異於羞辱。

  「你江家罪行累累,流放都算是最輕的責罰,屠滿門都毫不為過,難道連說都不能說了?」梁大成冷笑不已,道:「而我們這些人,向來對大宋忠誠不二,每日為了大宋的發展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史派顛倒是非的本事,簡直把朝堂上的官員都看笑了。

  「那好!」江牧臉色變得冷硬,向前一步,目光如隼,指著梁大成喝問道:「十年前,我大宋上上下下哀鴻一片,是我父親率軍出征。你們呢?你們在哪裡?為什麼不敢棄筆從戎,也跟隨出兵!」

  「我想問你們,為什麼在大宋如此頹勢的情況下,我江家壓上全族的前途,敢於出兵!而你們這些自詡為忠君報國的人,卻縮在大後方,只知道背後捅刀子?」

  「你們在哪?你們又在幹什麼?你們有什麼底氣來指責我父親?」

  江牧的怒聲質問,讓這些之前慷慨陳詞的史派官員一時間全部失聲。

  梁大成被這種疾風驟雨般的話語嚇住,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瞪目吼道:「你還有臉提當年的事情,要不是江毅貿然輸了開禧北伐,我大宋又怎麼會簽訂屈辱條約?」

  江牧冷笑一聲:「我父親原本可以拒絕這種事情,好好的當一個大宋官員。但是我父親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江家,而是為了衰弱的大宋而戰!梁大成,你為什麼不敢正面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當年戰爭期間,我父親率軍出征,你在幹什麼?你們這些人在做什麼?為什麼不敢響應號召?告訴我!」

  大宋朝堂上百年未見的盛況,江牧一人獨戰群雄,正在激烈上演。

  誰能在今天早晨想到,本來是一個很尋常的朝議,從陳昂受封開始,江牧站出來激烈反駁……


  再到後來,因為江牧的爵位問題,史派的官員紛紛站出來指責。

  本以為,江牧獨自一個人,面對無數官員的指責,氣勢上會弱上幾分。

  誰知道,江牧絲毫不服軟,簡直就是小強的代名詞,愈挫愈勇。與史派的幾名官員撕的火熱。

  而江牧這個問題,讓史派都不受控制的心中一緊,因為這對他們而言,是再尖銳不過的問題。

  他們是主降派,大宋敗了,是他們巴不得的事情。

  再者說,當年的開禧北伐,所有人都知道幾乎沒有獲勝的可能性,只不過當時的宰相韓侂胄是主戰派,大力倡導抵抗金國罷了……

  他們這些主降派,別說是棄筆從戎了,甚至還想拖後腿。

  所以江牧這個尖銳的質問,讓他們心中不由的發虛。

  梁大成一沉氣,低沉的道:「無知小兒,十年前的金國何其強盛?而我大宋兵鋒虛弱,徒勞的出兵,只會消耗我大宋的國本,還會助長金國氣焰……就算要出兵,也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好一個從長計議!」江牧嘲諷的笑了起來,道:「身為大宋官員,那第一條職責是什麼?是守護大宋的尊嚴,是守護皇上的顏面!你既然知道金國強盛,每年欺壓我大宋,逼迫我大宋向金國稱臣,交納歲幣……」

  江牧的臉色變得神聖,大義凜然道:「那你就應該捐出家中全部財產,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拉著全族人的性命、你的兒女、老婆、小妾,一同去守護邊疆!而你!竟然能說出從長計議這四個字!」

  梁大成瞪大了眼睛,聽到江牧的話簡直驚呆了。

  這種不要臉的話,江牧是怎麼說出來的?

  還讓他拉著全族人去守衛邊疆,開玩笑吧……要是大宋敗了,他梁大成肯定第一個逃走!

  雖然大家心裡都門清,在此時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聖上!」江牧直接跪了下來,沒有給梁大成反應的時間,聲音淒涼無比,道:「我簡直不能理解,這梁大成面對我大宋危難之際時,有何顏面說出『從長計議』這四個字的!倘若梁大成全家都落入死敵之手時,他是不是也能從長計議?他的兒子快死的時候,面臨白髮人送黑髮人,他是不是也能從長計議?他老婆去偷男人,被他抓姦了,是不是他也能從長計議?」

  「你!」梁大成何等身份,往日依靠著史府,行事一向都是呼風喚雨。整個臨安城,他認的徒子徒孫都有好幾百,一向受人尊敬,什麼時候被人大罵過?

  如今竟然被江牧一個小輩,當著滿堂文武大臣的面,指著鼻子一通大罵。

  甚至還詛咒他全族人都死,他兒子也不得好死,甚至他老婆還要去偷漢子?

  這種污穢之詞,他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很想反駁江牧,但是江牧說的句句在理,讓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胸腔欲炸。

  「呵!」江牧看到梁大成無言以對,不由的冷笑道:「什麼從長計議,多麼可笑而無恥悲哀的藉口?分明是擔心自己的性命不保,擔心自己的家族衰落,從而置我大宋安危於不顧!!我大宋養育你們這些家族,給予你們官職,是讓你們在大宋危難之際時,敢於挺身而出,赴死相救的!」

  被江牧罵的體無完膚,梁大成怒極,呵斥道:「你又做了什麼?」

  江牧指著梁大成,聲音顫抖道:「那我告訴你,我江族從軍者上百人!我父江毅更是擔任主帥,帶著我母親與我慷慨作戰!你呢?為了自己性命,為了家族利益,置大宋安危於不顧,還冠冕堂皇的喊出從長計議,這也就罷了,開禧北伐失敗,我父親身死,我江家從軍者上百人死傷無數……」

  「你們非但不羞愧,不贖罪,不悔恨,卻聯合起來詆毀我江家先烈,並在朝堂之上欺壓我江家之人……這才十年時光,我江家在朝堂上任職的寥寥無幾,江府衰敗的甚至拿不出來一千兩銀子……誰能想到,這是當年顯赫一時的江府!」

  「甚至直到今日,你們還聯合起來,想要剝奪靠我父親性命掙得的爵位,你們這醜惡的行徑,無恥的嘴臉,配得上身上的這一身官服嗎?」

  江牧的話字字如雷,字字激憤,狠狠地顫盪在所有人的心魂,大殿之中所有的聲音都小了下去,每一個人都呆呆的看著就江牧,聽著他的大罵,心中激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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