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霍先生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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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肆年不解地看著我,很明顯,他不懂我的意思,他不明白我為什麼讓他再考慮考慮。

  我煞有其事地說:「霍先生,你可是頭部受傷了,還是中度腦震盪,以我所見,不管怎麼說,今晚你最好哪都別去,好好地休息休息吧!現在時間真的不早了!」

  我是在關心霍肆年。

  而且我對霍肆年的關心寫滿真心。

  還有就是,今天時間確實不早了。

  霍肆年在聽到我提議後,並沒有思考太久,他輕而易舉地接納了我的提議,緩緩地點頭道:「可以,我可以聽你的,今晚我不會離開這裡。」

  我當即滿臉開心地看向霍肆年,「太好了。」

  時南宴道:「既然霍先生今晚沒有離開的打算,那我再給你用點藥吧,用了藥可以讓你儘快恢復。」

  霍肆年沒有理會時南宴。

  我興沖沖地答應道:「好好好,大哥辛苦你了,霍先生的身體就麻煩你了。」

  時南宴輕輕抬頭看向我,他態度冷淡地道:「我是你的親大哥,我知道你在意什麼,我也知道你想做什麼,和我你不用這麼客氣。」

  我害羞地低下頭說:「嗯嗯,我知道了。」

  時南宴道:「你繼續陪著霍先生吧,我去配藥,我大概需要十分鐘。」

  我再次乖巧地回應說:「好的,我知道了,我們等你。」

  時南宴沒有留念地轉身就走。

  我看著霍肆年問:「你現在的頭是不是特別暈?」

  霍肆年抬手按壓著太陽穴道:「不怎麼暈,但是很沉,我的腦子裡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

  我連忙過去扶住霍肆年的肩膀道:「快點躺下快點躺下,雖然我沒有腦震盪的經歷,聽著就很難受,霍先生,你可快點躺平休息吧!」

  霍肆年在我手裡還算聽話,我讓他躺下,他便一點點地躺下。

  他平躺著望著我。

  我坐在他身邊,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笑意。

  過了一會,時南宴親自端著藥過來了。

  他掛好點滴瓶,並且為霍肆年注射,之後他親自調了點滴的流速道:「好了,霍先生,接下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霍肆年對時南宴的態度很冷淡。

  時南宴在他眼裡幾乎等於透明。

  霍肆年的眼裡全是我。

  我不悅地說:「讓你休息你就好好休息呀,幹嘛一直盯著我嘛!」

  霍肆年道:「我怕你突然消失。」

  我意外地問:「啊?」

  霍肆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將靈魂深處的感觸搬到了檯面上,他眼神微微冷了冷。

  我在短暫的驚訝後露出了溫柔的笑顏說:「霍先生,你放心,我不會跑,我會一直守著你。」

  霍肆年一秒變得冷若冰霜。

  他道:「不用那麼麻煩,你去休息。」

  我張嘴便想拒絕。

  我這裡還沒開口,時南宴那裡拿出大哥的姿態道:「霍先生都開恩讓你休息了,你就乖乖地去休息吧,都快凌晨四點了,你也忙了一天,不累嗎?」

  霍肆年和時南宴一起向我施壓,我只能聽話地起身,然後我依依不捨地說:「霍先生,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隨時都能過來陪你。」

  霍肆年點點頭:「嗯。」

  我獨自一人離開病房。

  病房裡面只剩下霍肆年與時南宴。

  霍肆年被迫威脅時南宴嗎?

  以我對霍肆年的了解,他威脅時南宴的概率並不大。

  不過我都出來了,就是霍肆年會對時南宴動手,我也管不到。

  況且時南宴也不是什麼智商不夠用的草包,即便霍肆年對他動手,他肯定可以遊刃有餘地處理。

  今天忙了整整一天。

  我也是真的累了。

  因此我到霍肆年隔壁病房後,很快便進入了睡夢。

  等我再次睜眼,天已經完全大亮,拿起手機看時間,早上七點五十。

  我立馬彈起來,匆匆忙忙地收拾自己,繼而我火急火燎地去找霍肆年。


  霍肆年住處門口依舊守著兩個保鏢。

  他們看到我後,依舊齊聲問好,「時小姐好。」

  我忙裡忙慌地乾笑了笑,然後我推開大門。

  「時小姐好。」我進屋後,迎面而來的是秦勵。

  秦勵朝我走過來道:「霍先生已經等了你好一會了。」

  我這才抬眼去尋找霍肆年。

  霍肆年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黑色西裝,頭上傷口處包紮也煥然一新。

  昨晚剛到醫院時,時南宴緊急替他處理流血的頭部傷口,包紮很粗糙也很有醫療效果,看著像是在戴孝。

  此時此刻那圈纏著霍肆年腦袋的紗布不見了,唯有傷口處貼著外傷貼,顏色和發色差不多,需要定睛看,才能發現他頭部有傷。

  霍肆年坐在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歐式白色圓桌前。

  一共兩把椅子,他坐著一個,還有一個在他對面位置,桌子上則擺著中西合璧的早餐。

  霍肆年確實在等我。

  我受寵若驚地輕走向他,「霍先生……」

  霍肆年問:「昨晚睡的好嗎?」

  他問的無比自然,仿佛這樣的清晨時光曾經出現過無數次。

  我輕聲回答說:「我睡得很好很踏實,霍先生呢?」

  他道:「我睡得特別不好。」

  我詫異地張嘴問:「啊?」

  霍肆年招呼道:「你先坐下,我們邊吃邊聊。」

  我聽話地坐下,他伸出長臂,親自為我盛了半碗粥。

  我看著他照顧我的紳士舉動問:「是頭暈不舒服嗎?」

  霍肆年依舊無比自然地回答道:「不是,是睡夢中一直有斷斷續續的畫面。」

  我剛剛拿起白瓷勺子,聽到他的話,我手上動作微微一僵,繼而我故作鎮定地道:「什麼畫面?與我有關嗎?」

  霍肆年如實回答道:「我希望我夢裡的那些畫面全部都是你。」

  我茫然地問:「霍先生,你什麼意思嘛?」

  霍肆年道:「我夢到有個女人為了我不顧一切,為了我她獨自忍受大火焚燒,火光耀眼,她始終緊緊護著我,不管我如何抗拒,她都不肯拋棄我。」

  「這樣啊,你這個夢好奇怪哦。」我說話的時候語氣各種可愛,少女感十足。

  與此同時,我的內心世界跌宕起伏。

  在霍詩雅的物理治療後,霍肆年的記憶有了復甦跡象,他想起的不是我們的三年生活,而是更久遠的往事。

  記得當初霍肆年只是短暫的失去意識,在火猛烈燃燒的時候,他如同迴光返照般地恢復了清醒。

  然後他看著我,吼著讓我離開,還向我說了遺言般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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