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Hello,逸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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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逸揚最近很憔悴。原本意氣風發的張家大少,動輒打人的紈絝子弟,變成了一個只會東躲西藏的小老鼠。

  如果只是易凡一人,張逸揚或許不會如此緊張。然而,一旦涉及李袞,整個事情的性質就截然不同了。

  對於李袞是怎樣的人,張逸揚心裡一清二楚。儘管他在東南省可以肆意妄為、呼風喚雨,但在李袞面前,他實在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大少。

  張逸揚癱坐在地上,在他的身旁,橫豎著幾個空酒瓶。

  沈浪走了進來,面對這一股酒味,秉持清修的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我說,你是喝了多少?」

  張逸揚笑了笑,「記不清了。不過,謝謝你,我現在應該沒錢付酒錢。」

  沈浪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語氣,「酒庫里還有很多,我不喝酒,伊伊我也不准她喝,你隨便拿。」

  「謝謝。」張逸揚再次道謝。

  沈浪嘲諷道:「怎麼變得這麼懂禮貌了?」

  張逸揚慘笑一聲,「你在嘲諷我?」

  「算是吧。」

  張逸揚輕抿一口酒,緩緩道:「如今我算是深切體會到了,那種從雲端跌落至塵埃的滋味。」

  沈浪有些不屑地說道,「只是捨棄了明面上的產業,你名下的股票以及部分房產,足夠保你衣食無憂。這部分事情,陳濤應該會幫你解決。」

  「是啊,不過我從未想過,爺爺竟然會被羈押。」張逸揚還是有些想不通。

  沈浪背後,沈伊伊站了出來,她開口道:「老張,我已經托人去打聽張爺爺的事情了。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因為這件事涉及了省一級的層面,是省里在督辦,所以我們目前也確實沒有什麼辦法去插手處理。」

  「據說這裡面還牽扯到了省廳的花瓶——林韻,她背後的夫家可是涉足政商兩界。」沈伊伊搖頭道,「爆炸案,而且是爆炸襲擊,這足以說明,殺人從來都是下策。」

  張逸揚搖了搖頭,「殺可殺之人,從來不是下策。下策是明知不可為,卻還是選擇孤注一擲!」

  「爺爺是如此,如果不是被易凡所激,陳濤出的餿主意,我們也不會中那易凡的圈套。」

  「我也是啊,如果不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也不會去招惹李袞。」

  張逸揚不甘地把手中的酒瓶砸到了地上,因為有著地毯的保護,酒瓶並沒有破裂,反而咕嚕嚕地滾了很遠。「呵呵,你看,我連酒瓶都砸不碎了。」

  「是啊是啊,初次見你的時候,你可是要砸碎我的腦袋的。」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易凡出現在了門框內。

  張逸揚皺起了眉頭,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媽的,明明還沒醉,為什麼感覺眼花了?」

  沈浪搖了搖頭,沈伊伊則是略帶提防地看著易凡。她不明白哥哥為什麼要把易凡放進來,這人可是害得張逸揚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張逸揚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易凡。易凡十分騷包地靠在了門框上,揮了揮手,「hello,張逸揚。」

  簡簡單單的一句招呼,讓張逸揚變成了一隻受驚的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直接抓起地上的酒瓶砸向了易凡。

  易凡伸手撥開了一個,左手接住了一個。被易凡撥開的那個空酒瓶被沈浪牢牢抓在手中。沈浪輕輕把酒瓶擱在了小桌上,附加了一句,「地毯很貴的。」

  「啊哈哈哈哈。」易凡大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早就不在意身外之物了。」

  沈浪想要針鋒相對,然而張逸揚已經猛然暴起,他直接向著易凡沖了過來。一拳揮出,易凡直接閃避開。張逸揚不甘心地附加了一次追擊,然而他似乎忘了一件事。

  易凡的身法可以穿過一眾人阻攔,輕鬆拿捏他。更別說現在張逸揚喝醉狀態,腳步虛浮,更不是易凡的對手了。

  沈浪的目光一直留意著易凡,「山字科的禹步,被不凡兄用得出神入化。」

  易凡在他面前介紹過自己的表字——不凡,沈浪倒是記得清楚。易凡也看著他,「說得你好像不會一樣。」

  張逸揚幾番攻擊下來,沒有辦法打中易凡,不由地憤怒起來,「來啊,你來殺我啊!」

  「我為什麼要殺你?」易凡雙手抱臂。

  張逸揚陰沉地看著他,「因為我要殺你!」

  「不……你不敢……」易凡臉上掛著戲謔的微笑,「我很清楚,你早就被我嚇破了膽。除了最後一手借刀殺人之外,其他應該不是你主導。」


  「呵呵,你在說什麼瞎話?我會怕你?笑話!」張逸揚大聲地喊道,他順手抄起了方桌,向著易凡砸了過去。

  沒想到沈浪一招太極雲手,直接用巧勁接下,穩穩地放在了原位。

  張逸揚頓時遷怒於他,「沈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放他進來就是看我笑話的嗎?」他又扭頭指著易凡,「你和他就是一夥的!沈浪,我看錯你了!」

  沈浪捂住了額頭,顯得有些頭痛。

  易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符,順手寫了張解酒的字符,直接塞進了張逸揚的嘴裡。隨手又敲碎一瓶酒,不顧殘留的玻璃渣子,直接往張逸揚喉嚨里猛灌。

  沈伊伊在一旁看得有些害怕,易凡沖她笑了笑,「沒事,解酒嘛,自然是需要用酒來作引子的。」

  張逸揚用力掙扎著,然而他沒辦法掙脫,只能被易凡狠狠注入。

  「咕嚕咕嚕,咳咳咳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之後,易凡放開了張逸揚。後者顯得清醒了許多,至少眼神都亮了不少。

  「易凡,你來做什麼?」他一邊問,一邊蹲下身用手藏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易凡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並沒有揭破,「好了好了,清醒了就好。我來是想要讓我們的張大少重振雄風。」

  「哈?你在說什麼狗屎?你害我家破人亡,還要讓我重振雄風?我重振你阿媽!」張逸凡破口大罵。

  易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有那麼一絲憐憫,「我知道一件事,生氣是恐懼最明顯的特質。你一直在害怕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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