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晴山
繼母？
我瞬間僵在原地，瞳孔微微一震，血液逆流一般衝進大腦之中。
慌忙扶住一旁的廊柱，驀然抬頭，我看到葉小初的表情。
他並沒有否認，也沒有驚訝，而是生氣的將澹月從樹上拉下來。隨後將澹月背在身上，不顧她的吵鬧，往她的房間走去。
我努力讓空白的大腦思考著，澹月剛剛的意思是說，我是葉小初的繼母！
那我們怎麼可以成親？還有夫妻之實。
我躲在廊柱後面，葉小初應該沒有看到。我踉蹌的後退回房間。
坐在窗前，我看著窗外的明月。
所有的思緒凝結在一起，皇宮......侍衛舞姬......殿下......皇后......繼母......西域公主表妹......
我的腦中的碎片一件件跳出來，我的思緒漸漸從混亂到清晰。
「娘子，怎麼還沒睡？」
不知過了多久，葉小初走進房間。看到我穿戴的整整齊齊的坐著，他眸中閃過一抹暗色。
「你怎麼未換衾衣，穿的這麼嚴實？」
葉小初微笑著走到我身後，雙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並不看他，沉默不語。
「娘子怎麼不理我？」
葉小初俯下身子，將頭靠在我肩上，我輕輕向旁邊躲開了。
「娘子你知道嗎，澹月竟自己跑去意歡樓喝花酒。跟那些花客划拳行令，喝了一個爛醉。我們三個男人都拉不住她。」
葉小初繼續自說自話，一雙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我。
「娘子~~」他拖長聲調，搖了搖我的手臂。
「別叫我娘子。」我閉上眼睛，冷冷說道。
今天我必須問問清楚，裝可愛也沒有用。
「淺淺，你是聽到什麼了嗎，又吃醋了？」
葉小初的手，又不老實的盤了上來。
「我問你，我們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轉過頭，非常嚴肅地看著看著葉小初。
「淺淺......」
「你別再跟我說，是我聽錯了，澹月說的是醉話這些了。」
葉小初的笑容慢慢消失，低下頭。雙手緊緊攥著拳，他似乎是在下很大的決心。
「淺淺，我怕......你會退縮。」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我，眼神清澈明亮，像一個受傷的小獸一般。
「我為什麼會退縮？你又怎知我一定會退縮？」
葉小初緊緊抿著嘴唇，眼眸閃著光，划過一絲憂鬱，深沉不見底。
我眉頭微蹙，「還是說，那個想退縮的人，其實是你?」
「不是這樣的......淺淺。」葉小初搖搖頭。
「我雖然想不起來，不代表我沒有感覺。我只是想知道，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你這麼辛苦？為什麼我們一直生活得小心翼翼，一直在逃。」
葉小初拉著我的手，隱約可見淡淡的胡茬。
「淺淺，這一切過往，你得自己想起來。如果我告訴你，可能會感覺不真實，難以接受。」
我看著葉小初的手掌，粗糲黝黑。
「我們以前到底是有多不堪？才會讓你寧願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不願坦白告訴我？」
「我們從來沒有不堪，我從來不覺著我們不堪。」
葉小初聲音很小，表情很痛苦。
「可是小初，這種感覺糟透了，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了！」
葉小初仍是薄唇緊抿，始終什麼都沒有說。
這一夜，我將葉小初趕出房門，獨自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整夜。
我看著天色泛白，鳥鳴聲越來越大。
難道遺忘，真的是最優解嗎？
我一直躺在床上，不想起床。感覺已經日曬三竿了。
敲門聲響起，我以為是葉小初，許久未動。
不一會兒，門開了。腳步聲很輕，是曉擷走進來。
「淺淺，怎麼不起床。」
「起來做什麼？哪也不能去。」
「你是不是跟葉兄吵架了？」
「沒有。」
「因為澹月嗎？」
「不是，沒有。」
曉擷走近，坐到我床邊。
「葉兄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他隨樂將軍出門，要三五日才能回來。」
「哦。」
「你還沒用早膳，餓不餓？」
「不餓。」
「起來陪我練劍好不好？」
「不好。」
「快起來吧。」
曉擷拉著我的胳膊，想要強行拽我起床。
「你和葉小初是一夥的。」我氣鼓鼓的說道。
「你們夫妻兩人吵鬧，可不要亂傷無辜之人。」
「呵呵。」我乾笑兩聲。
「那你幫我上藥吧。」
曉擷說著，遞上了藥匣子。
我嘆了口氣，坐起身來，接過藥匣子。
「那你把衣服脫了吧！」
曉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個語氣，好似個恩客。」
我也笑了，「脫完衣服，再給本大爺唱個曲兒。」
幫曉擷換了藥，她的傷口已經好多了。
「這個藥很管用啊，是樂將軍給的吧？」我眉頭輕輕一挑問道。
「嗯。」曉擷點點頭。
「你看，他還是關心你的。」我說道。
曉擷就像沒聽到一樣，並沒有回應。
我起身泡了茶，同曉擷一邊吃著梨花糕，一邊看著窗外的梨樹。
一陣陣涼風吹來，香飄滿屋，梨樹的香味很醉人。
「曉擷，你跟樂將軍到底有沒有可能啊？需不需要我再幫你努努力。」
我看著曉擷一臉。
「不要了，樂將軍將我從義父手中救出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激他。而我，只是樂驍塵的一枚棋子。」
「救命恩人？他居然沒有要你以身相許！」
這樂將軍，真是個榆木疙瘩。
「其實，樂驍塵喜歡的人是你。」
我一口茶水噴出來。
「我根本不認識他，你在說笑嗎？」
「可他一直記得你，念念不忘。」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疑惑地看著曉擷。她的表情很認真。
「如果你和葉兄真的分開了，你可以考慮考慮樂將軍。」
曉擷拍了拍我肩膀。
「我以前是皇后，小初是太子，對嗎？」我突然說道。
曉擷猝不及防，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你都想起來了！」
看曉擷的反應，我猜對了。
我搖搖頭，「我只是瞎猜的。」
我沮喪的吞下一塊梨花糕。
「曉擷，我現在明白你說的了，也許記不起來更好。」
「淺淺，你穿過男裝嗎？」
我搖搖頭，「好像沒有。」
曉擷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去找件男裝給你，我帶你出門逛逛。」
「真的嗎？可以嗎？」
「反正葉兄還有三日才回來，我們悄悄出門，再神不知鬼不覺回來，他們也不知道。」
「好！」
曉擷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
我瞬間僵在原地，瞳孔微微一震，血液逆流一般衝進大腦之中。
慌忙扶住一旁的廊柱，驀然抬頭，我看到葉小初的表情。
他並沒有否認，也沒有驚訝，而是生氣的將澹月從樹上拉下來。隨後將澹月背在身上，不顧她的吵鬧，往她的房間走去。
我努力讓空白的大腦思考著，澹月剛剛的意思是說，我是葉小初的繼母！
那我們怎麼可以成親？還有夫妻之實。
我躲在廊柱後面，葉小初應該沒有看到。我踉蹌的後退回房間。
坐在窗前，我看著窗外的明月。
所有的思緒凝結在一起，皇宮......侍衛舞姬......殿下......皇后......繼母......西域公主表妹......
我的腦中的碎片一件件跳出來，我的思緒漸漸從混亂到清晰。
「娘子，怎麼還沒睡？」
不知過了多久，葉小初走進房間。看到我穿戴的整整齊齊的坐著，他眸中閃過一抹暗色。
「你怎麼未換衾衣，穿的這麼嚴實？」
葉小初微笑著走到我身後，雙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並不看他，沉默不語。
「娘子怎麼不理我？」
葉小初俯下身子，將頭靠在我肩上，我輕輕向旁邊躲開了。
「娘子你知道嗎，澹月竟自己跑去意歡樓喝花酒。跟那些花客划拳行令，喝了一個爛醉。我們三個男人都拉不住她。」
葉小初繼續自說自話，一雙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我。
「娘子~~」他拖長聲調，搖了搖我的手臂。
「別叫我娘子。」我閉上眼睛，冷冷說道。
今天我必須問問清楚，裝可愛也沒有用。
「淺淺，你是聽到什麼了嗎，又吃醋了？」
葉小初的手，又不老實的盤了上來。
「我問你，我們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轉過頭，非常嚴肅地看著看著葉小初。
「淺淺......」
「你別再跟我說，是我聽錯了，澹月說的是醉話這些了。」
葉小初的笑容慢慢消失，低下頭。雙手緊緊攥著拳，他似乎是在下很大的決心。
「淺淺，我怕......你會退縮。」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我，眼神清澈明亮，像一個受傷的小獸一般。
「我為什麼會退縮？你又怎知我一定會退縮？」
葉小初緊緊抿著嘴唇，眼眸閃著光，划過一絲憂鬱，深沉不見底。
我眉頭微蹙，「還是說，那個想退縮的人，其實是你?」
「不是這樣的......淺淺。」葉小初搖搖頭。
「我雖然想不起來，不代表我沒有感覺。我只是想知道，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你這麼辛苦？為什麼我們一直生活得小心翼翼，一直在逃。」
葉小初拉著我的手，隱約可見淡淡的胡茬。
「淺淺，這一切過往，你得自己想起來。如果我告訴你，可能會感覺不真實，難以接受。」
我看著葉小初的手掌，粗糲黝黑。
「我們以前到底是有多不堪？才會讓你寧願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不願坦白告訴我？」
「我們從來沒有不堪，我從來不覺著我們不堪。」
葉小初聲音很小，表情很痛苦。
「可是小初，這種感覺糟透了，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了！」
葉小初仍是薄唇緊抿，始終什麼都沒有說。
這一夜，我將葉小初趕出房門，獨自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整夜。
我看著天色泛白，鳥鳴聲越來越大。
難道遺忘，真的是最優解嗎？
我一直躺在床上，不想起床。感覺已經日曬三竿了。
敲門聲響起，我以為是葉小初，許久未動。
不一會兒，門開了。腳步聲很輕，是曉擷走進來。
「淺淺，怎麼不起床。」
「起來做什麼？哪也不能去。」
「你是不是跟葉兄吵架了？」
「沒有。」
「因為澹月嗎？」
「不是，沒有。」
曉擷走近，坐到我床邊。
「葉兄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他隨樂將軍出門，要三五日才能回來。」
「哦。」
「你還沒用早膳，餓不餓？」
「不餓。」
「起來陪我練劍好不好？」
「不好。」
「快起來吧。」
曉擷拉著我的胳膊，想要強行拽我起床。
「你和葉小初是一夥的。」我氣鼓鼓的說道。
「你們夫妻兩人吵鬧，可不要亂傷無辜之人。」
「呵呵。」我乾笑兩聲。
「那你幫我上藥吧。」
曉擷說著，遞上了藥匣子。
我嘆了口氣，坐起身來，接過藥匣子。
「那你把衣服脫了吧！」
曉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個語氣，好似個恩客。」
我也笑了，「脫完衣服，再給本大爺唱個曲兒。」
幫曉擷換了藥，她的傷口已經好多了。
「這個藥很管用啊，是樂將軍給的吧？」我眉頭輕輕一挑問道。
「嗯。」曉擷點點頭。
「你看，他還是關心你的。」我說道。
曉擷就像沒聽到一樣，並沒有回應。
我起身泡了茶，同曉擷一邊吃著梨花糕，一邊看著窗外的梨樹。
一陣陣涼風吹來，香飄滿屋，梨樹的香味很醉人。
「曉擷，你跟樂將軍到底有沒有可能啊？需不需要我再幫你努努力。」
我看著曉擷一臉。
「不要了，樂將軍將我從義父手中救出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激他。而我，只是樂驍塵的一枚棋子。」
「救命恩人？他居然沒有要你以身相許！」
這樂將軍，真是個榆木疙瘩。
「其實，樂驍塵喜歡的人是你。」
我一口茶水噴出來。
「我根本不認識他，你在說笑嗎？」
「可他一直記得你，念念不忘。」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疑惑地看著曉擷。她的表情很認真。
「如果你和葉兄真的分開了，你可以考慮考慮樂將軍。」
曉擷拍了拍我肩膀。
「我以前是皇后，小初是太子，對嗎？」我突然說道。
曉擷猝不及防，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你都想起來了！」
看曉擷的反應，我猜對了。
我搖搖頭，「我只是瞎猜的。」
我沮喪的吞下一塊梨花糕。
「曉擷，我現在明白你說的了，也許記不起來更好。」
「淺淺，你穿過男裝嗎？」
我搖搖頭，「好像沒有。」
曉擷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去找件男裝給你，我帶你出門逛逛。」
「真的嗎？可以嗎？」
「反正葉兄還有三日才回來，我們悄悄出門，再神不知鬼不覺回來，他們也不知道。」
「好！」
曉擷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