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霍垣的懷抱溫暖又厚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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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垣伸手去撫平安凝焦慮的眉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獨獨只是她會攪得他平靜的內心一團亂麻,在那無數個獨自對著星空單相思的日子裡,他從未有一刻產生放棄她的想法,甚至在她已婚後,他還可恥地通過他能通過的方式了解她的近況。

  單相思人婦,可恥,卻不有違人倫道義,更別說她現在是自由身:「安安,你以為我想趁機強迫你接受我?」

  呃……這叫安凝如何說。

  「沒有,我只是單純地覺得當我還沒辦法等額還你的時候,還是少欠點人情的好。」

  「那麼,」霍垣近她一步,將她壁咚在半背窄的推拉門上,失去的三年和更多,他必須得抓緊時間補回來,「如果我請求你給我機會重新追求你,這次就當考驗,你心裡會不會好過點?」

  安凝被他桎梏住,呆呆地,傻傻的,兩隻腳還踮得老高,試圖能和比她高半頭的霍垣平視:「你,開玩笑的吧?」

  薄宴淮的官宣,讓霍垣的進攻確實比她預估的還要早,但她現在真的不想談戀愛呀。

  霍垣那額頭皺得,能把安凝將一片赤誠之心當作空氣的尷尬氛圍擠得粉碎:「我像在開玩笑的嗎?」

  他再度湊近她,嚇得安凝趕緊抿緊了唇。

  霍垣伸手,輕輕將她的唇撫平:「回答我。」

  「霍垣,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很好,甚至不惜犧牲色相幫我,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接受了,那我還值得你喜歡嗎?就算我勉強接受你,那也是還你人情,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接受你,你願意要一個並不是真心對你的女人嗎?」

  「不願意,但是安安,我有信心讓你在我接觸安柔的過程中愛上我,」在倔強這個程度上,霍垣永遠是輸,所以他得改變策略,「其實我要接觸安柔,並不完全因為你,如果我告訴你,安耀現在幫安柔物色的不止司徒鈺一個人,還有艾維爾集團的王爺,你信嗎?」

  「是誰?」

  「江煜。」

  「什麼?」安凝的胃口被吊起來,以安耀的手法,的確會放多條線釣大魚,但是,「怎麼可能呢?江煜不就是一個被高價聘請的調香師嗎?連聘用一個人的資格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是皇親國戚?」

  霍垣的震驚絕對不亞於安凝,但他已經過了震驚的時候了:「我本來也不信,江煜應該是微服私訪一類的皇親國戚,隱藏了真實身份,以調香師進入艾維爾實習,直到這次被眾多董事反對,才覺得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還是不能太低調。」

  「你怎麼知道?」霍垣跟江煜,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好到安凝還很不適應。

  「剛才就是江煜和其他幾個年輕的知情的高層約我喝酒的,我也才知道,江煜還有另外一層身份,是艾維爾最大股東的親弟弟。」

  「艾維爾有幾個股東?」

  「兩個,一大一小,說起來,江煜最近也夠倒霉的,隱姓埋名不僅被抨擊得體無完膚,還被二老板的侄女追得到處逃,連明晚的邀請都拒絕了,窩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寂寞了就約上三五好友喝點小酒。」

  這麼說來,江煜的苦就有來龍去脈了。

  但安凝還是覺得這幾件事串聯不到一起:「安柔和司徒鈺這幾天頻繁約會,安耀還真當安柔是情場高手,能左右逢源?就算安柔可以,江煜也沒傻到吃別人剩的吧,安柔一個女人,能同時伺候幾個男人?」

  「具體為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今晚江煜確實有委託我幫他處理掉安柔,所以不止你一個有這個需要,而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一舉兩得。」霍垣說到這裡,對安凝問得這麼詳細的動機感到不爽,「安安,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你,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對我的防備之心沒那麼重。」

  「泳池派對,如果我不跟你說得這麼詳細,你明天直接女扮男裝去,會不會出醜得很直接,而我願意跟你說,我這麼善良的直白,你還是感受不到嗎?」

  晚風吹來,吹散他身上依舊蒸騰的酒氣,臉頰在情潮的涌動下帶著微醺的紅暈,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種酒後的胡言亂語,但說出來的話卻能讓安凝信服。

  「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不信你,」安凝忽然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我只是覺得我不能事事都麻煩你,那我不就成寄生蟲了嗎?」

  「我願意被你麻煩,更願意被你寄託。」霍垣的耐心簡直超乎尋常。

  「安安,你為什麼總是對可能對你不利的那些人和事無限包容,但是真正想幫你的人,你卻要拒之千里之外呢?」


  安凝眼睫微抖,腦子裡正在飛速運轉如何回答霍垣這話。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今晚我喝多了,借著酒勁兒跟你說點真心話,你明晚女扮男裝去了,萬一溫斯要求你當場換裝,你怎麼辦?你是願意在薄宴淮面前出醜,還是願意在情敵面前出醜?」

  「很多事不由你操控,你才剛跟薄宴淮離婚,溫斯和你是情敵,這是你再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關係,甚至還會被他們說你一身騷,變著花樣在勾引薄宴淮,你又要怎麼自處?」霍垣臉上的笑依舊如同春風醉人,但說出口的話卻充滿了針對性的赤裸。

  「容我提醒你一下,明晚的泳池派對,薄宴淮是男主角,你可以想像一下,到時候眾目睽睽看著薄宴淮的前妻出醜,而薄宴淮又袖手旁觀,那種難堪會比今晚的官宣更讓你無地自容,而當薄宴淮袖手旁觀了,你真的好過嗎?」

  霍垣一句句說得安凝啞口無言。

  她其實在答應安然那時並沒細想過後果,只覺得這是離接近安柔最近的一步,但現在這麼做的嚴重性從霍垣的嘴裡說出來,她腦中似乎一下就點亮了一盞小小的燈。

  她對安然沒把握,但對霍垣有!

  「新品即將上市,藍骨也在持續走俏,你現在是最不能出差錯的時候,」霍垣抬手,將她攬入懷中抱緊,「交給我,我也想看看,你跟薄宴淮分開後,我到底能不能代替她成為你不能或缺的那個人。」

  安凝現在腦子很亂,混亂中,想起新品的事,上次江煜還說等薄宴淮來處理他們的緋聞,如今薄宴淮一則聲明就切割了她原本還能稍稍依靠一下的薄夫人身份,這下如何是好。

  這事處理不好,對凝·香仍然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霍垣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強勢道:「江煜把跟你約定的事跟我說了,薄宴淮這個聲明,打亂了你們的計劃,越是這樣,你越不能單獨行動,你現在跟我是一體的,在做任何決定之前一定要跟我商量,明白嗎?」

  「人類畢竟是群居動物,有時候接受來自他人的幫忙也並不可恥。」

  霍垣說完這句話以後,慢慢放開安凝,這瞬間,安凝看著他帶著微醺醉意的帥氣面龐,還是沒忍住有一瞬間的晃神。

  「安安,放心大膽地交給我,讓我們以不損失一分一毫地奪回你應得的,好嗎?」

  霍垣伸手輕輕托起安凝的臉,他的眼眸跟他身上的酒氣一樣令安凝忍不住沉醉。

  安凝終於妥協:「我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嗎?你都拿出公司的利益來說話了,我還能自私嗎?但是霍垣,我們之間,我不想有任何的利益牽絆,望你知曉。」

  霍垣笑了,是他終於(也是第一次)說服安凝的釋然之笑:「我們一直都不是,如果我是,你還會開門讓我進來嗎,也不會……嘴對嘴餵我喝牛奶。」

  「承認吧,安安,在你心裡,我絕對是一個可發展對象,人在應急時候的應急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安凝沒辦法反駁。

  霍垣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她心裡有個位置,以前是師兄加親人,現在是老闆兼摯友,未來是什麼不好說,但最起碼,她不排斥霍垣的接近,以及他耍的小流氓。

  「我們一起並肩戰鬥過,一起學習進步過,我們……」霍垣眸光下垂,在安凝的唇上打了幾圈,「你以前幫我的時候,也是無條件付出的,你都行,為什麼我不行?」

  「不一樣,」安凝抬頭,「霍垣,引誘安柔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利用,以前你沒利用過我,這次你明知道是利用,你還是願意去,就這點我就很慚愧了,而且你對我來說……」

  她剩下的話在霍垣灼灼的逼視之下咽回了肚子。

  「我對你來說怎樣?」欲言又止的撩撥卻激發霍垣緊緊逼問,男人身上有些酒氣溫暖氣息甚至讓安凝有些忍不住上頭。

  如果她的嗅覺可以再靈敏一些,又會怎樣?會不會直接就在離婚當晚開始第二春?

  安凝在又一股晚風吹來時搖了搖頭,在心裡告誡自己:安凝呀安凝,你剛剛離婚,還不至於太饑渴吧,別把霍垣當後補,對他不公平!

  「你……你對我來說,本來就是這輩子值得過命的朋友,我不否認我沒法在你向我表達出絕對的好感後,還能堅持當你是朋友,但就如你所說,如果你能在安柔的溫柔鄉中還能堅持對我的喜歡,那才是經得起考驗的喜歡,我會重新考慮我們的關係。」

  安凝說完這話,迅速低下頭,看著地面,不知道在逃避什麼。


  空氣中,有很多嘰嘰喳喳的知鳥在鳴叫,一陣接著一陣,似乎在為兩個沉默的人計時。

  安凝也不知道那鳥叫了多久,只覺耳朵都聽麻了,霍垣卻忽然笑了,一把再度將安凝抱進懷裡,恨不得緊緊鑲嵌在體內,寸步不移,他將唇貼住她的耳:「有你這句話,你就算是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心甘情願為你驅使。」

  他低下頭,輕輕吻在安凝的額發上,調笑式地道:「放心,不管我面對的場合是什麼,我都是安全的,因為我的心已經放在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想要取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第二天一早,安凝在休息一夜後再想起這個夜晚,不知道是霍垣身上的酒香勾人,還是晚風吹動得酒香更勾人。

  她只記得——霍垣的懷抱溫暖又厚實。

  但當霍垣發來早起的問候簡訊時,她回覆說:霍總,我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後,覺得你這個懷抱還是留給對你虎視眈眈的女人更好,我怕剛剛逃出一個圍攻圈,又進入另一個圍攻圈,我可吃不消。

  霍垣是不是她會出爾反爾,緊跟了一句:安總監,忘了告訴你,為了防止你放我的鴿子,昨夜的對話我已錄音,不過你放心,沒完成任務前,我不會找你兌現的,不過昨晚忘了問你,溫斯的賓客名單上並沒有安然的名字,你們準備怎麼去?

  安凝正在犯難:總會有辦法的,晚上見。

  ……

  薄宴淮一早就拿司徒逸練習擁抱,司徒逸吃不消一連多天都被一個男人糾纏,連忙從薄宴淮懷裡跑出來,抱著自己的肩膀縮在旁邊。

  「胸肌大還是有好處的,練得不錯!」他又伸出手去捏了捏,給出了最高評價:「軟軟的,連我靠一下都賴上了,溫斯要靠一下,逃不掉的應該是你。」

  薄宴淮懶得理他,從一邊的桌上拿起威士忌喝了一口:「嗯,以前安凝也喜歡捏我的胸肌。」每次溫存後,安凝都會趁他心情好,做出一些小女人舉動,那時他覺得噁心,卻是現在求都求不到的軟語。

  「……」司徒逸一陣惡寒,「打住吧,兩個男人之間聊這種私密話題,你不覺得怪嗎?薄宴淮,你要是心裡不平衡,就多看看安凝的照片啊視頻啊之類的,以慰相思之苦,別整天拉著我,當心把咱倆都搞成了彎鉤。」

  他皺著臉:「不過你圖緋聞的後果,想到安凝會有什麼反應嗎?你接得住嗎?」

  薄宴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有的話跟司徒逸不該粗獷的時候粗獷的男人是說不明白的:「我不怕她反應過度,我就怕她沒反應。」

  司徒逸想了想,看向空氣中的眼神開始自我陶醉:「也對啊,她有反應,你這齣戲才能唱下去,她沒反應,你這就是獨角戲,還得冒著風險搭上一個假戲真做的溫斯,我忽然覺得葉梓萱不強勢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但很快,他就出了一個極爛的點子:「你說你這心思要是不被安凝看到,可惜了,不如你跟溫斯說說,讓她把安凝也請過來?」

  薄宴淮默了一瞬,再看司徒逸時,笑了。

  他發現他不排斥這個提議,要演戲就得演給真正的觀眾看,何必捨近求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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