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知名專家空降,嗅覺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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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宴淮瞭然,聲音微微嘶啞:「好。」

  安柔領著醫生過來時,正好聽見這句應聲。

  她目光閃爍,詫異於薄宴淮這個「好」字的動機,難道說是他答應了安凝什麼?

  不對。

  安柔大腦飛速運轉中,目光從上到下掃視安凝,最終將視線鎖定在她捂著小腹的手。

  難道,安凝懷孕了?

  這個答案跳出腦海時,她的大腦瞬間宕機,心臟也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整個人軟綿綿的,緊緊扶著牆壁才沒暈倒。

  這幾日薄宴淮對安凝的轉變明顯看得出兩人關係有修復跡象。

  所以說,安凝突然犯噁心,是因為懷孕了?

  安柔如置冰窟,站在原地像個突然斷了線的木偶。

  醫生扶著安凝去了診療室,薄宴淮緊隨其後,安柔懷著異樣的心情,堪堪邁起腳步跟了上去。

  在醫生沒確診前,她想像歸想像,還抱著一星半點猜測錯誤的僥倖。

  但診療室門口,一雙大手擋住了她。

  「宴淮哥哥?」安柔渾身僵住,連說話的語氣都弱了很多,「姐姐,這是怎麼了?」

  「應該是沒有休息好,」薄宴淮糊弄道,「你先回去吧,把湯帶走,沒什麼必要暫時不用過來了,等爺爺情況穩定後,我會聯繫你的。」

  「砰——」的一聲,門從裡面關上,安柔就這麼被迫地與門內的一切隔絕開來。

  她心中升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是震驚、嫉妒和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薄宴淮忽然冷淡的怨毒。

  「請讓讓,無關人員不要擋在這裡。」護士上前提醒。

  安柔轉頭,護士被她這張殭屍臉嚇了一大跳:「小姐,你還好嗎?」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安柔平靜的面容下翻湧著火焰般的炙人怒意。

  護士被她歹毒的眼神盯得心裡發麻,渾身的血液里都竄著一股莫名的涼意,瞬間噤聲,一點不敢刺激到眼前人。

  安柔也不願再在這裡浪費時間,走到醫院花園一個沒人的角落裡,拿出手機:「媽,安凝好像懷孕了。」

  「什麼!」秦玥還在兀自幻想當了救命恩人之後該如何享受的喜意,被這桶冰水淋得如同跌入冰窟,嘴裡正在嚼的一口蘋果嗆住喉嚨,差點噎得斷氣,「咳咳咳……」

  好半天順過氣來,想到:「難道薄宴淮最近對安凝的反常,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八九不離十,我們現在怎麼辦?下毒一事才沒過多久,現在再動手的話,只會引火自焚!」安柔心慌地向老媽尋求幫助,通常她亂了老媽會鎮定。

  安凝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

  否則,只要她誕下了薄氏的第四代繼承人,她們安家就成了安凝的掌中物,輕輕一捏,她們會死得悽慘。

  「你先回來。」秦玥焦頭爛額,握緊手機,「這件事我們先好好商量,不能亂,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絕對不能再讓薄宴淮查出來,而且,他們沒將這個消息公布出來,也是有所防備的。」

  「好。」安柔正有此意,拎著湯壺回家了。

  她身後不遠處的綠籬旁,有一個男人緩緩走了出來,表情戲謔:「真有意思。」

  秦玥接完電話,整個人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廳里焦急地踱著步子,抬手扶額,不停開動大腦,安凝這個不速之客,真是他們家的災星,每次都這麼出其不意的破壞好事。

  安父喜氣洋洋地一進家門就看到自家老婆一副著急上火,還火燒眉毛的樣子,臉色頓時一跨:「家裡難得有這麼大的喜事,你哭喪著臉給誰看呢?」

  「老公。」秦玥眸中閃過抹厭煩,放軟聲音迎上前,「你最近有沒有聽到安凝的什麼消息呀?」

  「她能有什麼消息?」安父凝眉,滿不在乎,「不是在醫院守著薄老爺子嗎?」

  秦玥引出話題試探:「這兩天的新聞上全是關於薄氏的,我看到有不少人都在問為什麼安凝和薄宴淮還不要孩子呢。」

  這話起得突兀,安父沒太聽懂秦玥好好的怎麼會扯上孩子的問題,若有所思:「是該要個孩子了,說起這個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秦玥見他一臉嚴肅,眼皮直跳。

  安父從鼻腔里嘆了口氣:「我們以後別再撮合柔柔和薄宴淮了。」


  「為什麼?」秦玥脫口,這是要半途而廢,不再戰而自敗?

  安父像是看什麼蠢貨般地看她:「我們之前本來也是為了攀上薄家的關係啊!現在柔柔已經是薄家的救命恩人,婚事自然可以放下,而且看薄宴淮和安凝的現狀,與其走撮合路線,還不如想想怎麼跟安凝修復關係。」

  他的如意算盤是,兩個女兒都各盡其用。

  但秦玥被他這目光盯得,同時也被這話急得,簡直想笑:「所以你就任由著安凝把薄夫人這個位置坐穩了?」

  「不然呢?」安父態度倒戈,見秦玥不以為意,找補了一句,「不過柔柔的婚事也不是撒手不管了,我會另尋他人的!」

  秦玥何嘗沒想過另尋他人,但在國內還有誰能比薄宴淮更好?!

  秦玥強忍著那股子憋氣才沒把這句話吼出來,她只是看透了眼前這自私自利的男人,比她還市儈。

  當初為了能攀上薄家,拿著柔柔抑鬱症這個點,百般討好薄宴淮,現在眼看著安凝和薄宴淮破冰,再加上救命一事,竟想讓柔柔另謀靠山,占兩分好處,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秦玥壓根看不上除了薄宴淮以外的任何人,她女兒要配就配最好的!

  安柔正好回來看到父母正在紅眉毛綠眼睛,誤以為是因安凝懷孕一事,忙道:「爸爸,你問姐姐了嗎?」

  「問什麼?」安父回頭,一臉沒好氣。

  秦玥還來不及朝安柔使臉色,就聽見她先一步說:「姐姐懷孕的事啊,不然你們是在為怎麼生氣?」

  安柔這才看向老媽,一看秦玥狠狠朝她瞪眼,才反應過來,立刻捂嘴,眼珠子在老父親臉上打轉。

  「她懷孕了?!」安父愣了愣神,隨機臉上的愣就轉化為巨大的喜,還迸發出強烈的震撼感。

  安柔結舌,轉眸看向秦玥求救,卻發現對方臉上已經脹滿怒火。

  安柔身體微顫,有些搞不懂情況。

  安父卻在那裡獨自狂喜,激動地在客廳來回打轉,好半天才按捺住欣喜,轉頭看向秦玥:「你看到的那些新聞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好事,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我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當外公,還是薄家繼承人的外公!」

  他扔下這句話,全然沒顧及秦玥母女黑如鍋底的臉色,穿上外套就跑了出去。

  安柔氣得牙痒痒,操起茶几上的花瓶砸了個粉碎:「這還是我爸嗎,他什麼意思啊?難道他也倒戈了,不支持我了?」

  「你不是早該習慣他這副德性了嗎?誰有利用價值就倒戈誰,靠他是沒希望的!」秦玥面色陰暗,透出一股深深的妒忌,「這種人只顧著自己的利益,現在他覺得安凝更能幫助他站穩豪門腳跟,我們母女又算得上什麼?」

  安柔還是鮮少看到母親這副頹廢又沮喪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背叛了她,導致她也失去了回來時的底氣,聲線近乎顫抖:「那、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不是最該趁著救命恩人這個機會,好好和薄宴淮維護關係嗎?」

  「你爸他想讓你和別人聯姻。」秦玥咬牙切齒。

  「他怎麼還在想這事?」安柔嚇得瞳孔瞪大,這和被遠放邊疆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們絕不能讓他得逞!」秦玥轉向安柔的眼神,忽而變得尖銳又刻薄,「薄夫人的位置必須是你的!」

  安柔心中一動,重重點頭,握緊的雙手發出嘎嘎脆骨聲:「必須是我的!」

  安凝在接受完醫生簡單的身體檢查後,就被薄宴淮安排進了樓上的病房:「以後你就在這裡治療嗅覺,專科醫生我已經通知到位。」

  「好。」安凝沒逞強,也沒拒絕,「我能知道醫生的名字嗎?」

  「可以,我先做個自我介紹。」一道男聲走進來,好聽的男聲響在耳側。

  安凝抬頭,看著近在身邊的男人,驚訝不已:「你是,司徒逸?!」

  「你認識我?」司徒逸臉上帶笑,為人平易又親和。

  「我知道你。」這人和她想像中的不一樣,不僅親和,還很隨和,好像兩人不是醫患,而是自來熟的朋友。

  安凝放鬆不少。

  「你的情況我有所了解,但首先我要給你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沒問題吧?」

  「沒問題。」安凝直勾勾的看著對方,早在她第一次失去嗅覺的時候,她就聽說過司徒逸的名字。


  他是個天才,出生於醫學世家,年少時就展現出了極大天賦,一舉成為了國內頂尖的五官科醫生,只是後來不知是出了什麼事,遠居國外。

  安凝那時候不是沒想過聯繫對方,奈何遲遲找不到門路。

  沒想到,薄宴淮居然直接把人給請回國了!

  「怎麼?你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司徒逸看著安凝那股子崇拜的眼神,即使當著薄宴淮的面也不妨礙他開玩笑,「你再這麼盯著我看,我們薄總可要吃醋了。」

  「抱歉。」安凝咻地收回目光,「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你來治療我。」

  「某人火急火燎的找到我,千叮嚀萬囑咐,萬般懇求,就差給我跪下了,我能不回來嗎?」司徒逸撇了一眼某個低氣壓的男人,嘴角笑意很深。

  安凝看出來了,這個是不介意開玩笑的人,薄宴淮也不介意他開玩笑,所以她只笑笑即可。

  不然薄宴淮肯為她跪地求人,她怎麼覺得那麼驚悚呢,她現在還有什麼值得薄宴淮留戀的?

  「謝謝。」安凝轉頭看向薄宴淮,面色極其真摯。

  薄宴淮不及防地也正向她看過來,喉頭微動,卻說不出什麼感性的話來。

  「好了,我們做檢查去。」司徒逸開口。

  安凝十分配合,在他的指引下躺在了醫療專用機械上。

  司徒逸調整好儀器位置,帶著安撫人的意味說:「放輕鬆,我會在外面觀察你的情況,你只需要閉上雙眼就好。」

  「嗯。」安凝輕輕點頭,呼出一口氣。

  司徒逸滿意地退到門外,站在電腦前。

  薄宴淮站在他的旁邊,目光透過齊腰高的玻璃窗,看著裡面的人。

  「之前還聽說你們夫妻感情不好,看來都是謠言。」司徒逸調侃。

  「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個這麼八卦的人?」薄宴淮嗆聲,「看來從國外轉一圈回來,性格都變了。」

  「確實啊,那邊比這邊開放很多。」司徒逸聳肩而笑,「說起來,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因為要請我幫忙,而低下你高貴的頭顱。」

  「我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用了一個強有力的說辭叫你回來。」薄宴淮收回視線,看著身邊人,「你家已經聯繫過我好幾次了,說你再不回來,就是我辦事不力,就不和薄氏合作了,我可得罪不起。」

  司徒逸一聽,剛才還掛在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面容也冷了下來:「怎麼?他們是突然發現司徒鈺靠不上了嗎?而且,你堂堂薄大老闆,還怕司徒家的人?」

  「不管怎樣,司徒家是大客戶,我能辦成的事幹嘛不辦?而且你不能讓他一人享受,他也沒那麼好的命。」薄宴淮說話帶上了幾分譏誚,也是看不上他們話語間提到的這人。

  司徒逸冷冷道:「以後再說吧!我先把你老婆和老爺子治好。」

  至於別的人或事,他有的是時間收拾!

  「剛被你關在門外那個女的,就是傳說中動搖你的安柔?」

  剛剛他正和鄭醫生討論事情,安柔突然衝進來,說有人在洗手間暈倒了,鄭醫生尾隨前去,把人扶到診室檢查,他剛好拿完資料回來,正好看到安柔鬼鬼祟祟的樣子,非常想不通,薄宴淮的眼光什麼時候這麼拉胯了?

  「嗯。」薄宴淮不想提到安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治療她,你要什麼,直說便是,除了天上的太陽星星月亮,其他的我都能滿足你。」

  「別,你這樣我會壓力很大,你老婆情況你應該清楚,很嚴重,以我看,是有人專門針對她的嗅覺下手了。」司徒逸看著機器檢測出來的數據,凝眉,「她體內到現在都還有殘留的毒素。」

  薄宴淮臉色陰沉,心頭壓著沉沉重擔:「為什麼會這樣?她之前已經接受過治療了。」

  如果這是接受過治療的結果,那之前治療安凝的醫生……

  「這也不怪醫生,這種毒極其罕見,治療到這種程度已經看得出醫生當時已經盡力了。」司徒逸看出薄宴淮的顧慮,解釋說,「要怪就只怪下毒之人是不把安凝的嗅覺毀到底不罷休,這種毒可不是隨便哪裡都能找得到的。」

  「你知道能從哪些渠道找到這種毒嗎?」

  「我會打聽試試。」司徒逸狐疑,「不過你居然到現在都沒找到真兇,可不是你的辦事效率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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