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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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草也是餓狠了,揀起一個果子剔了殼,放到嘴裡咀嚼,不一會兒,飯菜上來。

  這時,下人們點上更多的燈,將院子照得通明。

  不論葷素,光從賣相看,已是讓人口舌生津,素菜,翠綠油亮,葷菜,香氣撲鼻。

  「你也不曾用晚飯?」禾草問道。

  「我專等你一起。」

  禾草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然後端起碗,該吃吃,該喝喝,她不會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身體垮了,還談什麼其他的。

  兩人正用著飯,院門外通傳段十風的幾個姬妾來了。

  只見三個女人並行而來,其中一人禾草見過,身姿高挑,容色舒麗,真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此人便是那個叫娥嬋的舞姬。

  另兩人,一個巴掌大的小臉,合中身材,眼往下睨著,嘴角微抿,端的一副高等姿態。這個應是那小官之女,名叫薛雲娘的。

  最後一人,和如意一樣,是段十風的貼身丫頭,後來被他收用過,就提了上來。此女子既沒有娥蟬的嬌媚,也沒有薛雲娘出類的姿態,第一印象就是低眉順眼,十分素淡,沒有存在感,名叫蓮香的。

  這些都是後來,禾草漸漸從旁人口中才知曉。

  三人款行到跟前,先是朝段十風欠身行禮。禾草亦起身,與她三人相互敘禮。

  「難得,你們三人怎麼走到一起?」男人問道。

  娥嬋展顏一笑:「聽人說王爺帶了一位貴客來,還住進這新月台,我們就來看看,提早相熟起來,以後都是姐妹,也好相互走動。」

  女人說罷,又抿著嘴笑,上下打量禾草一眼:「上次碰見了,我真是該死,說出那等渾話,妹妹可不要同我一般計較,也請妹妹幫我替小王爺說說,氣大傷身,饒了奴罷。」

  禾草可真是開了眼,合著說了一大堆是拿她當墊腳凳呢。

  「這位夫人,想來是誤會了,我只是暫住這裡……」

  薛雲娘一聲冷笑將她的話音打斷:「都住進新月台了,還裝什麼?」

  新月台是什麼地方,那是以後慶王府當家娘子的住所,是慶王妃給自己兒子安排的正居室。

  小王爺一直沒娶妻,她在三人中又是身份最高的一人,自以為日後是慶王妃的不二人選。

  她沒有娥蟬賤人狐媚,慣會勾引男人的伎倆,也沒有蓮香低眉低眼,一臉奴相伺候人。

  她以後是要做慶王妃的,當慶王妃不需要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本事,只需端起正室的架勢,規勸丈夫,張羅大局。

  這新月台也一定是為她才空留至今,等段十風將她扶正,她便是新月台的主人,薛雲娘一直以來都是這麼認為的。可怎麼也想不到讓一個繡娘住了進去。

  三個女人各懷心思,相約而來。

  禾草看了薛雲娘一眼,姿色不俗,但和那位娥蟬比還是差了點意思。

  「有些人做夢都想住進這裡,最後卻讓別人捷足先登了。」娥嬋嗤笑道。

  「你是什麼身份,有嘴說我!」

  「都少說兩句罷。」蓮香從旁勸道。

  「讓你在這裡做好人了?打量人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見小王爺在這裡,便做出一副賢良樣兒。」薛雲娘氣道,這蓮香就是一奴才,有什麼資格同她平起平坐,不過是同主子睡了一場,下作玩意兒。

  她卻不想想,蓮香好歹是人家王府的家奴,你說是官家小姐,可那官階太低,根本夠不著人家慶王府的台面。

  薛雲娘一句話把蓮香說得面紅耳赤。

  段十風將酒盞重重一放,把眼一橫:「說完了?」

  男人一開口,幾個女人立時閉上嘴。

  「正好,你們都在,相互認識一下,這位娘子姓禾,是我邀至府上的貴客,她和你們不一樣,別說些不著調的話兒。」

  不論她們怎樣鬧,在段十風面前是萬萬不敢放肆的。

  男人說出的語調雖聽不出喜怒,眉眼卻耷拉下來。

  「沒別的事,都下去罷。」段十風把杯里的酒一撇,正是趕人的意思。

  三個女人臉上無光,悻悻走了。

  「見笑了。」段十風說道。

  禾草坐回,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壓壓驚,原來這就是內宅的爭寵,三個女人侍候一個男人?段十風這體格可真好!


  「你那是什麼眼神?」男人叩了叩她面前的桌面。

  禾草出身低微,沒見過後宅的爭寵戲碼,後來進了魏宅,又有魏澤明里暗裡的照顧,未讓她吃過虧,而且魏澤除了她,再沒有過其他的女人。

  今晚可算是開了眼。

  禾草埋下頭,拿起筷子挑飯吃,別人的家宅事,她還是不要說什麼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於是搖了搖頭,不說話。

  「你搖什麼頭,有話說話。」

  「我說什麼,這是你自己的家宅事。」說著夾起一筷子肉片,正要往碗裡放,卻被段十風用另一雙筷子壓住。

  男人固執地看著她,生出一絲孩子氣。

  禾草抿了抿唇,嘆了口氣:「你想聽什麼?」

  「算了,吃飯。」

  禾草白了他一眼,兩人吃過飯後,下人開始收拾碗筷。

  「小王爺若無事,我回房了。」

  「嗯。」

  禾草起身朝段十風欠了欠身,回了屋子,反手關上門,然後靜靜坐在桌子邊,不知在等什麼,過了一會兒走到門邊,緩緩打開門往外覷眼看去,男人仍坐在那裡。

  「你怎麼還不走?」

  段十風一怔,心裡來了氣,她不理他,他連在她門外坐一會兒都不行?乾脆也不要臉了:「我坐會兒怎麼了,怎的,不能坐?」

  禾草眸光閃著,嘴唇囁嚅,終是沒說出來,她要沐洗,需下人燒水,他一直坐在這裡,她哪好意思沐身,心道,他要坐到什麼時候。

  「你快走罷,再不走我可趕人了。」

  女人說著,還略帶嫌棄的往外擺了擺手,在場的丫鬟婆子個個不敢吱聲,如意更是眼觀鼻鼻觀心,生怕牽扯到自己。

  然而,預想的震怒沒來,男人反而朗笑幾聲,連同剛才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這便走。」

  他就怕她同他太客氣,把他推得遠遠的,現在一看,她還是她,只是面上裝得恭敬,心裡卻一點不怕他,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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