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放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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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閒坐在房間裡面,思思看了看范閒又看了看一旁被范閒已經燒完了的火盆之中的廢墟,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知道範閒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就比較沉悶。

  其實范閒並不是沉悶,而是在思考很多東西。

  紙條是影子傳過來的,也只有他能夠輕而易舉的進入陳園並且給范閒傳遞這樣的消息,絕密的消息。

  根據范閒之前的那條信息,影子跟住了范閒曾經跟隨的那個排骨男,此時已經找到了他們新的居住地,並且在周圍巡查了幾圈,暫時沒有被對方發現,最可笑的是,影子在信中調侃了一下范閒。

  之所以之前范閒會被發現,也是范閒的問題。

  他們在外圍並沒有安排人員監視這倒是事實,但是他們安排了動物。

  范閒長久的在一處待過之後,有犬嗅到了那個地方,並且發出了警報,這才讓一眾人匆匆撤離出了之前藏匿的地點,不過找他們對於影子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不過用了兩日的時間便在東郊的一處山寨裡面再次找到了他們,這一次他們屠殺了整個山匪的寨子,並且直接站下了他們的山寨,人們也都基本全部化妝成了山匪。

  可笑的是,他們竟然認為在慶國京都城裡面的山匪是真正的山匪。

  那被殺的十三個山匪並不是真正的山匪,而是監察院在周遭用來查看周圍過往人的匪探,他們都是些戴罪之身的匪徒被監察院安排在了這裡戴罪立功,但是沒曾想直接被端了個底朝天。

  現在裡面住進了一百餘人,盡數被影子看在了眼裡。

  但是此時的范閒,並沒有讓他們動手,他還需要一個調查的東西。

  就是他留給排骨男的那一封信,他需要知道這封信他們會給誰?

  信紙上面的內容其實也十分的簡單,是范閒捏造的一個軍令,是慶國要攻打北齊的軍令,時間就定在十日之後,並且是太子親征,掛帥三十萬大軍,直接進入北齊腹地。

  這屬於軍機密報,但是范閒明白的是,無論如何隱蔽的軍機密報,想要從京都城直接去上京城,這一條路上只要有一個環節出了馬腳,那麼帶來的定然是後患無窮,在信息傳輸的這個渠道上,范閒從來沒有懷疑過言冰雲的能力,甚至在這一條近乎是極度隱蔽的傳信道路上,范閒也堅信言冰雲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甚至會找到一個破開這條線路的突破口。

  當然范閒的信任只是一方面,至少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親自做。

  比如在對方動手的時候,讓影子抓住這些人。

  又比如要回到監察院裡面,審問那些抓到的人。

  現在這個時間節點,那些人可能已經奄奄一息了,若是已經查出來一些事情,豈不是更好?

  還有就是大理寺的這件事情,想要策反孫堯書,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而且一旦放出話來,范閒就不可能輕而易舉的讓孫堯書離開監察院,他答應了也就罷了,若是吃裡扒外,倒打一耙,范閒頭上的罪狀可就嚴重多了。

  不過也就是和言冰雲說的一樣。

  范閒可以給他足夠的利益,讓他心之所動,為止所惑。

  下午的時候,范閒同知了柳花明自己第二日要離開的消息,柳花明當即安排了一些事物下去,等到晚上,陳萍萍並沒有安排什麼盛大的晚宴,而是安排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面只有三個人,陳萍萍和大皇子,還有范閒。

  這就像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一樣。

  「這麼著急走?」大皇子問道。

  范閒夾了一筷子北齊的燉肉,他已經吃了三塊了,果然好漢還是要吃好肉,這樣直白的燉肉何不快哉?他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總在這兒待著也不是個事兒,況且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了,便就離開吧。」

  大皇子一愣。

  范閒自上山也沒有什麼性命之憂,況且身體也沒有什麼問題啊?這難道說的並不是他自己?大皇子疑惑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的看了一眼陳萍萍身後的柳花明。

  陳萍萍自然也知道範閒說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自己身後的人,這相當於是明確地告訴陳萍萍,這個人不能死,我要她活著,而陳萍萍自來都是一個順應范閒的人,既然范閒明確說了這句話,他自然也不會對柳花明繼續動手或者是在范閒走了之後讓柳花明的屍體跟著范閒離開。只是笑了笑說道,「這個廚子的手藝如何?」

  「不錯。」范閒說道,「只是沒有我在北齊時候吃的那般地道,可能是料子的緣故吧,慶國之內的調料確實不如北齊那般的野蠻。」

  「調料也有野蠻和文雅這麼一分?」大皇子不解。

  「你不吃辣,你不懂。」范閒擺了擺手,想到如果這個時候給你來個什麼四川的火鍋,你三天都拉不出東西來。

  大皇子悻悻撇了撇嘴,也沒有和范閒爭論什麼,自然而然的問道,「你回去大理寺的人少不了找你。」

  「那孫堯書二進宮,想來賀宗緯也不敢做什麼事兒來對付我。」范閒笑了笑,「至少現在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若是這個人記仇,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得讓孫大名捕明白,監察院這個地方,不是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

  大皇子看了一眼范閒,又看了一眼陳萍萍,問道,「叔父,你帶出來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老夫還在。」陳萍萍笑道,「若是有朝一日老夫不在了,你且再看,便不是這樣的了。」

  「那是什麼樣?」大皇子不解,他以為就慶國之內的京都城而言,范閒這般行徑已經是天下最為狂躁的樣子了,他本以為陳萍萍會說他不在之後范閒會更加的收斂,可是沒有想到的是。

  「自然是放眼天下,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和范大人叫板了。」陳萍萍微微一笑。

  乾淨的臉上,皺紋之中,滿是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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