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再入陳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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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閒算是得了空子了。

  范閒是葉輕眉兒子這件事情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范閒本來是準備接受一波關於上方的調查,甚至是皇帝陛下親自的談話,可是什麼都沒有。甚至是那個神秘的皇宮這一次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參議院和督察院這幾日上朝的奏摺估計要將御書房堆滿了,一干係全部是調查范閒,監察院不能夠使用這樣對於慶國有過叛逆歷史的人占據高層的位置。

  有啟奏范閒企圖謀權篡位,殺了陳萍萍的。也有啟奏范閒是葉家餘孽,企圖掌權內庫來斷了大慶的糧草和銀兩的,也有啟奏范閒是葉輕眉轉世投胎的。

  應有盡有。

  但是宮中一概不理,整個三院呈上來的奏摺全部變成了宮內太監搬運燒毀的東西,甚至皇帝一聽到是有關此事的一概直接投到了火爐裡面。

  這幾日宮中的火爐格外暖和。

  皇宮不搭理,范閒這邊更不能搭理了,只不過因此監察院也閒置了范閒。

  范閒有了難得的休閒時刻,每日在房間之中陪著林婉兒和范淑寧,要不就是出門陪著范老婦人和柳如玉二人遛彎。只有每日范建回到府上之後,二人詳談幾句,也沒有多說什麼。

  范建依舊是那副嚴父的模樣,但是這一次回來,范建的地位畢竟還是下來了許多,吃飯的時候主位變成了范老婦人,而范建便和柳如玉坐在了范閒跟林婉兒的對面,范若若坐到了最末尾的位置。

  監察院那邊范閒也處理得妥妥噹噹的,不僅直接將曲涵、鄧子越鄧子非兩兄弟,安排在了京都城的北坊市裡面居住,還正式登記成為了監察院一處的暗探編制。

  再加上范閒發揮了他副院長的權力,將蘇文茂直接從影子那裡調了過來,這才安穩了這些跟著自己一路的人的浮躁的想法。

  進入監察院之後的那些人雖然不適應,但是還算是舒服點了,畢竟有個正經工作,平日裡也是走街串巷,跟著史闡立當上了街頭的間諜,有一日范閒看到鄧子非從范府面前經過,像極了特務。

  就是差個墨鏡。

  范閒最擔心的事情,也在一天范建回到尚書府之後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京都守備軍公開招募京都城周邊人士參軍,不過這一次沒有安撫金,也沒有農戶的補貼金。這就讓人們都傻眼了,首先不說京都城守備軍的人數是多少,這個外面的人是沒有任何的概念,但是你不給農戶的補貼金,誰會直接將自己的孩子扔進去?

  京都城可沒有那麼多吃不起飯的人。

  富家子弟更別說了,不可能進入京都守備軍的。

  而且那些從小懷揣著報效國家夢想的青年,還用等你這一次?

  大皇子也不吝嗇,直接將這一私軍新加入了一個編制,十夫長百夫長的官職一個沒有變,硬生生的留在了京都城外。

  大皇子絕對不知道這一個行為會在未來的時間裡,救了他的命。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之後,范閒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來,今日王啟年走到了尚書府之中來照例回報每日工作,而范閒並不在府中,其實只是不在前院而已。

  范府因為范建成為了尚書之後,可以依慶律擴建。

  尚書和侍郎雖然差了一品的管制,可是到了檯面上那就是天差地別。

  在范閒去北齊之前,柳如玉就已經在著手擴建了,而如今已經完成。

  雖然沒有儋州城范府那般氣派美麗,但是也仙氣滿滿,范閒比較喜歡這個地方。

  後來范若若回到了尚書府之後,就專門命人給自己圈了一個地方出來,她說是要研究一些極為隱秘的事情,甚至直接請哥哥找了幾個看家護院的暗探來,保護自己。

  范閒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並沒有安排暗探,而是直接調遣了兩個虎衛進來,一方面是直接斷了從後院有圖謀不規之人進入范府的想法,二來是將五竹教授范若若這件事情隱匿了起來。

  這樣二人就能夠安靜且不被外人打擾的情況下做一些訓練了。

  「撿起來。」五竹冷著臉說道。

  「別了吧,今日都揮劍一千次了。」范若若說道。

  「昨日幾次?」五竹問道。

  「昨日一千,今日一千,止步不前,這便是退步,你連日修煉為何還會退步?今日一千五百下!」五竹說道。


  「啊?」范若若滿臉的生無可戀。

  范閒到是樂呵的看著范若若,像極了還是小孩子的自己,不過這還算是好的了,五竹可沒有直接把范若若從天上扔下去的行為,范閒也是暗中嘆了口氣,這自己的妹妹縱然天資聰慧,也經不起五竹這樣折磨啊,隨機說道,「你這剛揮了幾天的劍,就已經成了武林中人了?」

  「那可不!」范若若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直接將旁邊的長劍撿了起來,繼續開始練習。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虎衛走了進來,低聲對范閒說了些什麼。

  范閒點了點頭,這便站起來要離開。

  五竹叫住了他。

  「你且揮劍,我去去就來。」丟下這一句話,面無表情的五竹帶著范閒離開了當地。

  想來是有什麼事情,范若若此時已經見怪不怪了。

  范閒和五竹也是許久不見了,范閒有些好奇,走到了後院的花園之中後,范閒找到了一個僻靜之處,坐在了涼亭的扶手旁邊,這才開口問道,「怎麼了五竹叔?」

  「你的實力精進了。」五竹看了看范閒說道。

  「名師出高徒,我進步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范閒笑道。

  「你的身份……暴……露了。」五竹再次說道。

  范閒這一次則是搖了搖頭,「叔,你別急,這種事情只是空穴來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沒有一個確鑿的證據,皇帝現在都躲在被窩裡一動不動,我們著急什麼,不必著急。」

  「是的。」范閒的臉色沒有那麼輕巧了,「我已經抓了幾個,但是都問不出是哪兒來的,想來在這京都城裡面想要動手或者是想要偷聽到的什麼的人,膽子確實有些大了。」

  「跛子似乎知道了些什麼。」五竹說道。

  范閒疑惑的看著五竹,他知道五竹口中的跛子是陳萍萍,但是所謂的知道了什麼是什麼意思,范閒並不知情,他便直接問道,「陳萍萍?什麼意思。」

  「他在皇帝不在的情況之下,讓影子進入了太平別院三次,雖然沒有什麼發現,但是我知道那跛子應該是有什麼證據了。」五竹理性地說道。

  范閒點了點頭,「陳萍萍心思縝密,應該是捕捉到了叔的蹤跡,才會如此行事的,想來也不是發現了你我的談話,再說陳萍萍的思維一直被我抓到極北之地的神廟附近,他不可能想到那裡和神廟之間的聯繫。」

  「他會不會和葉流雲交談過?」五竹忽然問道。

  「葉流雲?」范閒疑惑,「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在進入京都城之後,小姐只和葉流雲有過交流,並且去過太平別院的人,也只有葉流雲一個人。」五竹解釋道。

  范閒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別的,「這件事情我去查查看,叔,你最近還總在太平別院嗎?」

  「是啊。」五竹嘴角在提到這四個字之後,往上翹了翹,說道,「你不是說,我們不要去探查湖底的事情嘛,我就從來沒有去過湖底,但是周遭還是有時間就去轉一轉。」

  范閒平靜的看著五竹叔,「如果再有什麼問題,我們再溝通。」

  「好。」

  ……

  走到自己書房的時候,看到了等待著的王啟年,范閒坐到了自己的桌子旁邊,「怎麼了老王?」

  「曲涵接班去了?」范閒問道。

  「是的,曲涵到了抱月樓,這一段時間在和桑文熟悉流程,等熟悉的差不多了,也就會了,到時候我在和您稟報。」王啟年說道。

  范閒似乎在思索什麼,他平靜地看著王啟年,忽然問道,「商隊進入江南道了嗎?」

  「進去了。」王啟年說道,「二處和四處均有報告,現在商隊成功進入了江南道,但是貨物,仍然丟失了。」

  「為什麼?」范閒似乎一丁點都沒有感覺到驚訝,他平靜地問道。

  「說是海盜猖獗,原本在儋州港準備的四艘船隻,被劫走了一艘船,整個船上無人生還,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一整船的屍體,和什麼都沒有剩下的船艙了。」王啟年解釋道。

  范閒向後靠了靠,明白得點了點頭,「事情就是這麼一個事情,我保全了內庫的銀兩,應該也被搶了,數目就是四分之一。」

  「是的。」王啟年回答道。


  「看來這一條海路的利潤遠遠大於其他的道路,畢竟三條路下江南,最後都要在儋州匯聚成一起,然後被這個海上的海賊頻繁的搶奪,而且海上的海賊還非常盜亦有道,只搶一艘。」范閒笑了笑,「這些人真的有趣,讓朝廷沒法痛下殺手,也沒有發放任不管。」

  「現在儋州的措施是什麼?」范閒問道。

  「加強海上防禦,在江南道和儋州港加了一些水軍進去。」王啟年說道。

  「搶了他娘的五六年,現在加了些水軍進去?」范閒一怔,「這是給即將上任的我一個示好?還是根本瞧不起我范閒?」

  「這……」王啟年不敢接話了。

  范閒倒也沒有為難王啟年,便說道,「這件事情先不管了,老王你準備準備,我們出門待幾天。」

  「大皇子殿下約了我去陳園,想來最近閒來無事,就去會一會他,總覺得如今的大皇子給我開了很多綠燈,我總也不該一直掃興,再說了,婉兒也說想念她這個哥哥,見一見就見一見吧。順便住上一段時間,上次一個月都沒有把陳園玩個遍,這一次看看奶奶是不是願意跟著去。」范閒看了一眼王啟年臉上的一青一綠,又說道,「行了,不讓你去,你就帶個路,回來便可。」

  「哎!」王啟年笑道,「多謝大人。」

  應邀的范閒並沒有直接興沖沖的趕去陳園,反而是惺惺作態的又在范尚書府之中待了些日子。

  大皇子是通過軍狀給皇宮帶布防圖的時候,給范閒帶來的口信而已,當日約在了三日之後,也就是今天的日子。

  一大早,林婉兒和范若若就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二人也算是又大包小包帶了個利索。

  范閒起來的時候這兩個著急的姑娘基本已經準備妥當了,都在門庭之中吃著早點,范閒穿戴好衣物之後,這才到了幾人所在的門庭之中。

  范淑寧留在了太學府,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帶著她到處走動為好,她的身份還沒有那麼招搖,一時之間不會有人動她。

  「閒兒啊。」

  自從范老夫人回到京都城之後,太后和皇后也都出面送來了賀禮,皇帝陛下竟然也破天荒的直接從宮中送了三大箱子東夷上供的補品到了范尚書府,這也算是給足了奶娘的面子,從而用這一個手段告訴了天下人,朕的奶娘到了,閒言碎語都停一停吧。

  但是范老夫人到了尚書府之後,其他的人倒是也就一般般,唯獨寵愛孫兒范閒,這也讓柳如玉和范建有些醋意,不過這三個人加起來快兩百歲了,也就是老人家的妙趣味而已。

  范老夫人恪守規矩,連范建今日穿的錦緞橫三豎三都要管的規規矩矩的老婦人,見到隨心所欲的范閒之後竟然沒有一聲的責備,而是滿臉微笑的對范閒說道,「快些來坐,今日的骨湯熬的不錯。」

  「聽說是要去陳園住上些時日,我便一大早就起來熬湯,熬了兩個時辰的骨頭,生怕這些孩子初冬上陳園惹了風寒,還是吃得暖和點好。」柳如玉倒是謹慎地看著面前的幾個孩子,發自肺腑的心疼,畢竟她也知道,她不對范閒好點,千里之外的范思轍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嗯,熬的好。」兩個時辰的工作和夜裡起來的辛勤被三個字簡簡單單的概括了,范老夫人言簡意賅,算是表揚,倒是看著自己的孫兒媳婦林婉兒笑容滿面的說道,「婉兒也要注意身子,我從儋州帶來了些上好的緞子,讓閒兒出去找京都城最好的裁縫給你量上兩件衣服,也給若若量上一件。」

  訴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范老夫人把這個婆媳之間的關係拿捏的非常得勁,不過就是因為當初范閒從儋州城出發的時候,懷疑過柳如玉對范閒動手,即便是最後誤會解開了,范老夫人幾年的記恨似乎成了習慣一時之間也不好更改,再加上年紀大了,誰也不敢說一句,范建也只能勸柳如玉別一般見識。

  其實這也就是一件小事兒,范若若都沒有放在心上,況且范若若在儋州城的時候,沒少收奶奶的東西,別說衣服了,就是金銀首飾一大堆的都收的比林婉兒多很多,所以她也知道,范老夫人就是刻意在給自己的哥哥嫂嫂立威而已,結果正主不擔心的事兒,讓范建一咕隆給捅破了窗戶紙。

  范老夫人當然了解自己的孩子的秉性,這范建是個啥模樣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

  當即將手中的碗筷放在了面前,輕飄飄地說道,「哎,若若這孩子最近辛苦得緊咧,我看腿上手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多了綢緞子的衣服也不好,奶奶給你帶來了些東西。」

  說著身後的傭人直接走了過來,當著眾人的面,將面前的錦盒打開了。范老夫人立刻側身將裡面白色的衣物拿了出來,說道,「這是當年從東夷城帶回來的千層棉,這棉絮非常得厚實,但是穿戴在身上一點沒有厚重的感覺,也不會成為累贅,雖然是當年陛下賞賜於我害怕天涼受冷,但是你也到過儋州城,那裡被閒兒弄得入了冬都熱氣騰騰,哪兒會受了涼,這便給你,也算是能保護身體。」


  「謝謝奶奶!」被五竹揍得遍體鱗傷的范若若當然知道這是個好東西,雖然哥哥范閒也送給過她一身,但是明顯和奶奶這個皇帝御賜的東西還是差了些行當,當即雙手接過,喜上眉梢,勝利者的姿態看了一眼范閒。

  范閒和林婉兒閉嘴偷笑。

  這范老夫人不愧是老一輩的江湖,幾句話給問問題的范建噎得話都說不出來,言中之語必有深意,說的就是我這孫女孫兒都對我極好,一個照料我,一個給我修建庭院,你這個兒子啥也不干,每天還要說三道四,那麼我肯定是不舒服的,我要是不舒服,你和你媳婦也別想好過。

  這主母的態勢一下子從氣焰上就直接將柳如玉和范建壓得不行,范建知道自己跟皇帝的奶娘較勁肯定是必敗無疑,當即也不多說,立刻開始表現了起來,「我和虎衛說了,派了一百人護送你們到陳園之中,這幾日就在上面玩著吧,沒什麼大事兒我就不差人叨擾你們了。」

  「哦對,母親。」范建回頭看向范老夫人,「您也跟著去嗎?」

  「剛歇了腳,人上歲數了不便走動,哦……」范老夫人轉頭看著范建,「要是范大人覺得……」

  「母親大人!」范建知道自己的娘親又要諷刺挖苦自己了,雖然當著這些小輩的面不好惺惺作態,但還是說道,「兒給您帶了幾副上好的麻將牌,如玉也近來無事,我招呼寧才人前來和您打打牌如何?」

  「好啊。」范老夫人也是宮中出身,那個閒的屁疼的地方,也就是淑貴妃能夠抗拒麻將的誘惑,其他的人皆而是入坑,所以范老夫人也是樂在其中的一個人,作為兒子的范建知道自己母親好這一口,當即趕緊補上,也算是在兒女面前保了些尊嚴。

  范閒和林婉兒偷著樂,范若若更是差點憋不住了。

  最後三人在范建的怒目之下,走出了房間。

  「我以為父親是臨時起意,才將這一百名護衛調遣來保護我們。」范閒笑道。

  「確實是。」范建也不含糊,直接說道,「本是今日要出城一趟,這是給自己用的,誰知道你奶奶那般咄咄逼人,說的我好像半輩子沒孝敬她一樣,我這不也是時常惦記著她,沒事兒給她拿點東西嘛,被說的如此不堪,像是我也不管你們似的。」

  「哦……」范閒會意得點了點頭,心中暗嘆,薑還是老的辣啊,這隨機應變的能力確實是高,便問道,「那你再調一百人?」

  「你以為真跟你走啊?」范建瞥了一眼范閒,「我跟你們一起走,出了城兵分兩路,你去你的陳園快活,我去我的神廟搞裝飾。」

  「神廟?」范閒一驚,隨後才想起來,皇帝要祭祀神廟的事情,已經是四五天前就放出去的風了,現如今戶部尚書去布置一些相關事宜也是正常的,於是點了點頭,「這皇帝要去神廟祭祀,這麼早就通知,不怕出事兒啊?」

  想來想去,范閒想到了,當初見到林婉兒的時候,就是在那個神廟,那日的皇帝就是在神廟之中祭祀,不過區別在於,那天是偷偷溜出宮去的,而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昭告了天下。

  「出事兒?能出什麼事兒?」范建說道,「對了,你作為一處的代理主辦,這一次祭祀沒有你的事兒?」

  「有啊。」范閒說道,「但是陳院長還是不願意我露面,所以讓我再歇息幾天,他已經在幫我布置人手了,還有,父親大人,我已經是副院長了,您在京都城的消息,似乎不怎麼靈光啊。」

  「副院長,副院長。」范建碎碎念叨,「這是個什麼狗屁官職,聽都沒用聽過。」

  看著范建揚長而去,范閒撇了撇眼睛,聞到了空氣之中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這也就是他剛剛看到范建和陳萍萍在明面上的爭搶,背地裡多麼嚴重,他一概不知。不過不知道也是一個福分,起碼這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面紅耳赤的對罵,不太方便讓他看到。

  正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兩個姑娘互相攙扶著走了過來,林婉兒一步走了過來,挽著范閒的胳膊,對著范閒說道,「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嗯。」范閒點了點頭。

  出發之後,果然只有高達等幾個護衛在范閒左右保護著,而大批虎衛都跟著范建從西門出去了。此時的監察院一處眾人各有各的事情,范閒也懶得管他們到底在忙什麼,自己正好偷閒去陳園解解悶。

  天下秀麗的園林之內,並沒有陳園的名號,倒不是因為陳園真的排不上名,而是基本上沒有人進去過,所以陳園的名號,外人不得而知,但是作為走過了許多名山大川的范閒來看,這陳園甚至已經凌駕在了皇帝的寢宮之上,也不知道皇帝那個老頭來過陳園沒有。


  范閒等人在一個熟悉的丫鬟帶領之下,走向了陳園之中。

  一路之上的景色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范閒能夠感覺得出來,這陳園雖然景色沒變,但是冬春的區別還是非常的大,那滿面的梅花已經開滿了整個陳園,香氣撲鼻,讓范閒意外的是,京都城沒有下過雪,為何這陳園已經有了些雪花。

  到達了大廳面前,陳萍萍是肯定不在的,畢竟京都城現在忙裡忙外的事情非常的多,他日理萬機,不可能在大早晨的就在家裡面待著,所以他當然不在。范閒等人到了大廳之中後,那個僕從女管家才迎接了過來。

  「客房剛才收拾完畢,請副院長大人隨我來。」那女管家帶著非常莊重的笑容,對著范閒笑了笑。

  范閒點了點頭,「還交代什麼了?」

  幾人跟著管家走,大包小包的東西已經被陳園的下人接了過來,走出大廳之後,女管家才說道,「主人走之前吩咐過,所有的事情都隨范大人說了算,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顧忌。」

  「和上次沒差啊。」范閒嘆息了一聲。

  「是的,范大人。」女管家笑了笑。

  幾人落住陳園之中後,范閒到是也樂在清閒,他直接一頭載到了陳園後院之中,帶著林婉兒和范若若逛了幾圈,這才直接進入了兵器庫裡面。

  這一次范閒來是有一些目的的,其中的一個,就是為了范若若挑選一個趁手的武器,畢竟她現在和五竹學了這麼久用的還是普普通通的東西。

  他必須要給范若若來一件體面的兵刃。

  兵器庫的龐大是范閒可以想到的,但是當他走進那個昏暗的地下室待女管家將燭光打開之後幾個人人那個人有些震驚。

  兩排碩大的柜子直接通往一個看不到盡頭的地方,這裡有多大,可想而知。

  范閒看了過去,琳琅滿目的兵器直接讓他眼睛都花了,哈哈了一聲,「你自己選吧,我知道多,沒想到竟然這麼多。」

  范若若鄙夷地看了范閒一眼,轉而走了進去,倒是林婉兒不知道哪兒來的興致也跟著范若若走了進去。

  范閒閒來無事,正要坐下等待二女的時候,身旁傳出來了些許的響聲,轉頭看去,見到的不是旁人,正是當朝慶國的大皇子殿下。

  「喲,范大人。」大皇子假裝偶遇說道。

  「來了。」范閒沒把自己當外人,他也沒有平日裡官場面上的恭敬,倒是直接說了這麼一句。

  大皇子也不意外,他是知道範閒對待那些皇子的態度,於是只是笑了笑,沒有說別的。

  想來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范閒也知道,自己畢竟是應大皇子之邀來到了這裡,所以當然明白對方有事,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了當,「你找我來,什麼事?」

  大皇子平靜地看著范閒,「來都來了,晚點兒再敘,畢竟主人還沒有到。」

  范閒挑了挑眉,他對於這個大皇子並沒有什麼惡意也沒有什麼好感,就是平常之心對待,說不出個好與壞來,既然對方沉得住氣按得下心,他也沒有什麼慌張的,於是便輕巧地說道,「好啊。」

  大皇子也沒有繼續和范閒說自己的事情,反而是話鋒一轉問道,「若若小姐要選一件兵器?」

  「是啊,你這方面有研究?」范閒問道。

  「那是自然,既然你不願意幫忙,那我就由我帶領若若小姐選一件吧。」大皇子笑呵呵地走向了范若若和林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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