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收服蘇文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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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光很快的就過去了,所有人都感覺這一個月,起碼可以長壽四五年的時間。范閒也被他們帶的,真以為這一套廣播體操可以益壽延年了。

  信息到來的時候,是月底的時間,已經到了深秋季節,每天監牢的門口都會有一系列的落葉被掃乾淨。踩著樹葉發出的簌簌聲出現之後,范閒聽到這個腳步聲,知道來的人不簡單,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等待迎接著什麼。

  進來的人果不其然,是司理理。

  范閒走了出來,看著司理理,微微一笑,司理理也同樣報以微笑,「日子過得怎麼樣?」

  「托你的福,相當的不錯。」范閒笑著帶領司理理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房間四周都是布簾,也算是有一定的隱蔽性了,不過范閒並沒有將布簾拉下來,免得那些人又對自己的事跡開始幻想。

  「西錘邊關來信了。」司理理說道,「你要走了。」

  「籌碼是什麼?」范閒很想弄清楚在北齊人和慶國人的眼裡,自己的價值到底是多少。

  「如你所願,執行死刑,然後慶國和齊國各自兵退三十里。」司理理說著,拿出了一份密函。

  范閒將密函打開,這才明白。

  第一次交鋒,雙方糧草禁斷,但是畢竟是大哥幫小弟出頭,所以小弟在此時支援大哥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雙方進駐城池之內開始修整。

  明顯吐蕃這一邊過的日子要比突厥部族的好很多,當修養完畢的慶國大軍出現的時候,北齊仍然沒有做好準備,二皇子直接揮軍北上將吐蕃部族的人,全部安在了城池之中,圍繞著城池開始了三天三夜的圍剿。

  可是無論二皇子怎麼使勁,這城池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無法露出破綻,根本沒有一絲可以進入的渠道,甚至二皇子向城中的河水投毒都沒有辦法解決。

  此時北齊的另一支增員大軍率兩萬趕到,直接攻打了吐蕃城池,從背後殺了一個回馬槍,讓二皇子背腹受敵,遭到雙面夾擊。

  前後的兵力全部部署,等到上杉虎明白的時候,已經帶兵殺出,硬生生將這五萬大軍,逼入了絕境,堵在了楓華谷之中。

  楓華谷地處絕境,前可入,後不可退,那是山崖之道,只有西胡人知道如何從後路出去。

  所以二皇子集結了全部的兵力死守在了楓華谷之中,上杉虎也不可能直接進去將二皇子殺了,這地方不要說上杉虎,就算是突厥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一個奇葩地方。

  易守難攻,縱橫交錯。

  此時的他們陷入了焦灼,這才提出了談判,而談判的條件,就是雙方和談退兵二十里,慶國的條件,是交出范閒。

  這一切都在范閒的思考之中,也是范閒的預料到的。

  二皇子打不過上杉虎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就算是如此也沒有人會責怪他,而且這個是慶國的二皇子,血脈尊貴,所以逼迫北齊和談條件的並不是二皇子,而是此時北齊交界處,集結的十萬大軍。

  秋天的楓葉劃著名名慵懶得弧度從天上婉轉而下,飄到了半空之中,接著落在了行駛的馬車之上,范閒和曲涵還有小青、蘇文茂悠然的坐在馬車之中,于振子駕著馬車,和王啟年並排而坐且二人就初升的太陽廣播體操的擴胸運動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這一路就是要直接進入西陲邊關的,而北齊押運范閒的人正是錦衣衛的上京城副指揮使同知大人。

  想來同知也知道範閒在刑部大牢下方的陣仗,也沒有多約束他們這幫人,而是將帶來了將近百名錦衣衛全部放在了范閒這支車馬隊伍的周遭,沒有給他一丁點能夠逃竄的機會,至少同知是這麼以為的。

  范閒看著蘇文茂,他打量了一番,這才問道,「在六處待了多久?」

  因為經歷過滕子京的事情,所以范閒對於突然出現的監察院殺手都會有一些警惕,這段時間范閒並沒有直接搭理這個人,而是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從而得出一些結論,信陽假傳監察院密令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能抓到一次,范閒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第二次,畢竟現在的監察院之中,也不是徹徹底底乾淨的,能夠再次滲透進來一個鄧子越也好,其他人也好,防人之心不可無,范閒從沒有過掉以輕心。

  「有七八年了。」蘇文茂說道,「當年我被影子大人收到麾下之後,在京都城做了一年半的暗探,然後就到了六處,進入了監察院的下院。」

  說到下院之後,范閒就知道,起碼蘇文茂這個人,真的是六處的人。


  下院是監察院非常機密的一個機構,他的隱秘程度和監察院一處的檔案室差不了多少,范閒也是在進入監察院一年多以後才知道了這個地方,下院並不在監察院之中,而是在一個更加隱蔽的郊外。

  「在下院進行暗殺的訓練之後,一年半之前從下院出來,繼續歸分到了六處。」蘇文茂解釋道。

  范閒點了點頭,這才靠實了蘇文茂的真實可靠的信息,既然人不是假的,那就該問事兒了,范閒掂量了一下,這才問道,「是影子讓你來的?」

  「是的。」蘇文茂回答道,「我是跟隨影子大人去往滄州的,那時候我負責的就是您的安全,奇襲小隊就是我帶的,當時您從下方進入繡玉堂地下的時候,影子大人就讓奇襲小隊跟隨您的步伐進入,之後我們就一直在暗中保護您的安全,一直到最後出去,我們才收官。」

  「所以這一次劫獄,也是影子的意思?」范閒問道。

  「是的。」蘇文茂說道,「根據大人被捕入獄之後的信息,影子大人給我密信傳了指令,我本就是一路護送大人到達北齊的,到達上京城之後,我們本要收拾回到慶國,也就是這個節骨眼上收到了信息。」

  「所以我就第一時間來到了刑部大牢,我只身前來,並沒有帶任何的手下,本就是想要談清楚虛實,可是誰料的北齊的刑部大牢的防禦能力和查控能力簡直是形同虛設,根本不堪一擊,我便直接進入其中,這才遇到了大人。」蘇文茂愧疚地說道,「結果進入了刑部大牢才知道,還是我不謹慎了,儼然是北齊的錦衣衛已經發現了我,讓出了通道讓我進去,否則的話,我可能還是……」

  范閒再次打量了一下蘇文茂,這才繼續說道,「世間世事無常,沒有預料到是正常的,你有這份再次思量的心,未來可期啊。」

  這是范閒目前給人很高的評價了。

  蘇文茂看著范閒,深深的感覺到了來自范閒的壓迫,那種威壓並不是來自范閒的幾句話,而是來自說話時候范閒的整個氣勢,這樣的氣勢,蘇文茂只是在為數不多和陳萍萍見面的時候,才看到過。

  「這一次進入西陲邊關之地,你就隨我一起去吧,這件事情我會和影子說的。」范閒說道,「既然之則安之,就不要再想旁的事情了,這幾個月就跟著我。」

  「明白,提司大人!」蘇文茂很感激,他立刻說道。

  范閒其實有意收攏蘇文茂,畢竟其實對於范閒來說,影子也是他的手下,因為今年陳萍萍突然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了,前幾日的消息裡面,有一條則是監察院的陳萍萍院長將范閒成功提升到了監察院副院長的職責。

  這個事情是范閒一直覺得奇怪的,歷來監察院也沒有副院長這個職務和頭銜,如今突然來了這麼一棒槌,誰都有點傻,因為監察院其實是三省六部之中的三省之一,雖然沒有明確指出,但是范閒可是知道各朝各代的分部,想來也就是將三省之一的中書省之中的特殊機構換了一個名字,才能解釋得通。

  正因為他特殊,所以監察院的官職並不是實質能夠貼靠在朝中文武將領之中的官職,他是一套特殊的官職,而這一套特殊的官職,竟然沒有明確的規定到底是誰大誰小?

  舉個例子,一處的主辦范閒想要去抓戶部尚書范建,戶部尚書按照慶律來講,應當是正三品或者是從三品,若是加封爵位,那麼就會是從二品,可是范閒是個幾品官?

  監察院不能夠直接抓三品以上的官員,那麼這就很有意思,工部侍郎是三品官員,但是其中還要細細劃分,例如於秦,他沒有封爵,所以是正牌從三品,但是因為他做官很久,才剛剛提升到工部侍郎不過三年的時間,吏部已經上政,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可是禮部並沒有提品的記錄,他仍然穿的是正四品官員的衣服,所以大家也都當他是正四品官員。

  他又是一個透明人,自己不說,沒人注意。

  這也就是范閒不解的一點。

  其實范閒不知道的是,陳萍萍這一次上文正書,批下來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想到這裡的范閒,當然不知道陳萍萍在搞什麼花樣,他想的事情,往往都是步數很多的棋路,范閒暫時不了解,這並無大礙。

  在監察院之中,整個監察院之下,人們指揮的只不過是監察院之中的密探而已,可是唯有一個人,也就是監察院的院長陳萍萍,調動的是黑騎!

  黑騎是什麼?是在京都城外獨自設立營房,獨自設立軍備、物資、糧食補給的大規模軍隊,他們是陳萍萍的親兵,也就是普天之下聽命於二人,慶國的皇帝陛下,還有慶國監察院的院長二人。


  這裡面就有很有意思的事情了,為什麼監察院的院長會有黑騎?

  人們肯定會問,比如當朝的丞相林若甫,當他還在位置上的時候,就有過這樣六部統一的疑問,監察院院長為什麼可以有軍隊,那是不是下面的官員都可以有軍隊呢?

  當然問的時候,定然是稍作委婉了一些,但是大同小異。

  當時慶帝也是勃然大怒,可是無奈人家言之有理,再加上奏摺上的數量也非常的龐大。

  慶帝縱使再如何,也不可能因為對方提了個問題就把文武百官全殺了吧?

  所以想到了一個辦法,葉輕眉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監察院院長,才可以有護衛軍。

  這直接把親兵變成了護衛軍,為的是保護慶國最為機密的機構,監察院。

  這是說明態度,然後就是賞罰分明,要讓下面的文武百官害怕,就只有一招,監察院可以直接調查三品以下的官員,且皇室一干人系,不得干預監察院的所有事項。也正是這一招,將當時的督查院和大理寺變成了一個挑水車的,一個拉糞車的。

  這樣一下來,大官覺得自己舒服了,監察院反正管不到自己,那麼當然不會去再和陳萍萍作對,而依附於皇家勢力的人也都閉嘴了,自己的主子都不能插手了,自己還鬧騰個什麼勁兒呢?所以繼續鬧事兒的就只有三品以下的官員。

  這些官員鬧事兒?好辦,陳萍萍如同鬼子進村一樣,在京都城裡面開始了第一次的掃蕩工作,這一次結束之後,議論全無。

  說白了這就是陳萍萍提升范閒為監察院副院長的唯一一個意圖。

  軍權!

  只是此時的范閒,還沒有明白,到底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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