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地下的畫卷展開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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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該是要有個結果的,范閒看著於瀟瀟,於瀟瀟也看著范閒,四目相對。

  范閒方才的話似乎有些刺痛於瀟瀟了,此時她看向范閒的目光,有些輕微的變化。

  「你的意思,瓶兒現在在你手裡。」於瀟瀟說道。

  此刻的范閒面色已經淡然多了,他看著於瀟瀟,笑道,「我原本以為我進來之後會看到一個聰明人呢,沒想到你竟然能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於瀟瀟沒有和范閒搭腔,她目光緊皺的看著這個方才還不算正視的人,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些許的疑惑,她不確定范閒是否是真的將於瓶兒控制在了手中,但是她也不能祈求對方給她一個確切的回覆,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和范閒賭一把。

  她就賭於瓶兒不在范閒手上,或者是說,范閒不敢撕票。

  「你在考慮。」范閒一挑眉說道,「不過想來也是,我曾經以為整個慶國之中,除了長公主李雲睿之外,再也不會有能出其右的女人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能夠對這樣龐大的地方運籌帷幄的人,才是真的聰明人。」

  「你能夠將繡玉堂這麼大的第一個殺人產業做到在京都城旁邊,在天子腳下變得透明,變得任何人都視而不見,說實話,我是很佩服你的。」范閒說道,「但是我認為有問題的地方在於,你對於你自己,還是太過自信了,甚至一定程度達到了自負的狀態,所以這才是你現在的問題。」

  「我的問題?」破口而笑出聲的於瀟瀟對范閒說道,「你該不會以為,就這樣的實力,你就夠資格站在我面前說我了?我告訴你,范閒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多到你無法想像,這個世界上監察院也不能什麼事情都管,所以你若是再猖狂下去,我真的會狠下心來殺了你的。」

  「看來你的心意已決了。」范閒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我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於瀟瀟看著范閒,沒有再次多說一句話,她沉默了片刻,坐到了椅子上,繼續面對著面前的帳簿,開始細細地看了起來,過了半晌,於瀟瀟才冷靜的說道,「差不多你就走吧,我會讓人把你送出去的。」

  范閒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笑了笑,「你到現在為止,還是認為你能夠掌控全局,隨意而為之嗎?」

  「那是自然,這可是我的地盤,在這裡我的權力大到你無法想像。」於瀟瀟直接冷哼了一聲,「來人,送出去。」

  范閒明白她的意思,對方直接送自己出去,是不想用強,並且仍然保持著不想和范閒翻臉的態勢,這並不是一種交好的模式,而是一種盛氣凌人的貶低,她看不起范閒,她覺得范閒並不能翻起什麼浪花來,所以根本不去理睬,就算是掌握著核心所在的范閒,也不會如何。

  所以她根本不怕范閒繼續活著,她認為范閒的存活不會給她帶來任何的危險,所以她才會如此的做。

  范閒對於她的心態,可是一清二楚。

  她叫完人之後,周遭兩個拿著青銅器的人出現在了范閒的左右,二人沒有任何表情,走過來之後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上手架起范閒的雙手。

  就在他們架起范閒胳膊的同時,范閒的雙手順勢上揚,就在這一刻,一股白色的粉末從范閒的腰間飛了出來,瀰漫在了周圍的空氣之中,而范閒順勢從腰部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一顆藥丸放入了口中。

  一通亂糟糟的兵器落地敲打的聲音發了出來,范閒安靜的站在房間裡面,一言不發。

  向外面看了看,並沒有驚動任何的人,轉過頭來的時候,白色的粉末霧氣已經散去,剩下的三個倒在地上的人。這些迷藥是當初第一次進入北齊的時候,范閒的同門師兄弟們三處的人給自己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不過在此之前,范閒並沒有著急,他先是坐到了於瀟瀟本來坐著的位置上。

  環顧了一圈,他自然知道這裡的東西非常的重要。

  他並沒有著急。

  於瀟瀟功於心計,她不可能不知道範閒的實力,她也不可能不知道範閒對於毒藥的掌控是非常可怕的。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於瀟瀟不可能伸手摸光頭一無所有。

  所以在看面前東西的時候,范閒並不能意氣用事,他要能夠明辨是非才行。

  他生怕有些東西,是她故意讓自己看到的。

  翻開了桌子上面原本打開的帳簿,這是一份繡玉堂日常營業之中的帳簿,范閒細細看來,果然看到了兩筆最為巨大的支出,上面標註的第一個是日常人員消耗,而第二個則是信息損耗。


  在這個時代范閒曾經也看過一石居和抱月樓的帳簿,一石居也有這個信息損耗,當時沒有人明白這個是什麼意思,後來范閒在收留曲涵之後曾經問過這個問題,曲涵給出的答覆是賄賂。

  那麼也就是說單單這個月所謂的日常人員損耗就耗費了將近八萬兩銀子,而信息損耗則是耗費了十二萬兩,這一來一去二十萬兩已經出去了,不愧是大家大戶,真是能夠經得起折騰。

  不過想來也是,無論是暗花、暗水還是暗頭,他們都不用自己出,僅僅是依靠當時的賭金支付便可,並且還能從中抽成。

  繡玉堂作為一個專業的賭場,他們的大型盈利都是來源於抽取佣金和莊家通吃這兩種,關於侍女、財童的服務費,則是剛好能夠補貼日常人員損耗和信息損耗。

  區別於信息,這個日常人員損耗,范閒明白得很,那方才看到的成堆成堆的屍體,那些都是日常人員損耗,看來他們對於這個人員的把控還是非常的嚴格的,這倒是讓范閒有些意外。

  看著面前的帳簿,范閒再次陷入了沉思。

  認真的想過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就算是一千個侍女,再加上一個財童,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日常人員損耗,就算是最多從西陲邊關或者北齊再往北的冰原村落裡面運送侍女和財童,也不過百兩銀子,再算上給他們父母的錢,滿打滿算二十兩銀子,這樣下來也用不了一個月八萬這麼多的開銷。

  他們的伙食范閒來的路上見過,清湯寡水,沒有一片肉,這兩千人的伙食費一個月不過百十兩銀子,這怎麼可能這麼多呢?要達到八萬兩?

  范閒的腦海之中盡力的思索了起來,忽然,他明白了些什麼。

  難不成是……

  范閒想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問題,這樣的價格,或許能做很多事情,而且並不是他們的人員消耗,而是人員增長,只不過他們改了一個名字!

  這是私軍的伙食費和武器裝備的費用!

  果然,這個地方並不在信陽,別看長公主會調集一眾屯兵在信陽之外的地方,但是那裡並不是養私兵的準確位置,而準確位置,應該是在這裡!

  范閒恍然大悟的看著面前的手帳,明白了這裡的用意。

  轉頭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於瀟瀟,原來她也是長公主李雲睿的走狗。

  但是他們正確的歸屬應該是二皇子李承澤,在方才和范閒的談話之中,她也似乎並不知道長公主和二皇子是一根線上的人。

  一邊了解帳簿,范閒的思路越發的清晰,當即已經明白了很多的事情,這是他分析出來的,雖然有可能是故意擺在這裡給范閒看的,但是范閒仍然不認為這裡有詐,既然是私軍,那麼就不是他接手的問題了,繡玉堂終究是要交給那八千黑騎來收拾了。

  眼下范閒也不能白跑一場,他打算繼續追查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范閒當即站了起來,悄然得靠近了房間的一側,將自己隱蔽在了房間一進門並不能看到的位置上,手中攥緊了匕首。

  領頭人只是一個人進入了房間,他駐足在了屏風的一旁,看著面前躺著的三個人,他並沒有任何的驚訝,而此時的范閒,匕首已經抵在了那人的背心處。

  可是對方是范閒沒有見過的平靜,他淡然地說道,「他們怎麼了?」

  「被我的迷藥迷暈了,暫時不會醒來。」范閒說道。

  「你沒有看我給你的東西?」領頭人說道。

  范閒一驚,這才響起,進門的時候,這個小子給我自己一拳,那時范閒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想起來,范閒皺了皺眉,將手伸入懷中,摸到了一張紙條。他單手熟練的將紙條展開這才看到了一行字。

  「私軍重地,請三思而後行!」

  看著這張紙條,范閒目光放到了面前的人身上,「你是誰?」

  「你若是知道,便知道,若是不知道,就還不是知道的時候。」那領頭人說道,「我是按照時間進入這裡巡查的,下一班就不是我了,每一個時辰進來一個人巡查,一共四個巡查哨,巡查的地方是這裡,然後我去下一個地方,也就是軍械庫,而第二個人會到這裡來,你可以把他殺了,因為沒有人會發現,畢竟軍械庫是沒有人的地方,只有門前的看守,看守也是一個時辰換,他們不會發現的。「

  「然後第三個人來的時候,你也可以把他殺了,因為那個時候我正在中央區域巡查。第四個人來的時候,你必須要離開,因為中央區域是溝通繡玉堂和下方的地方,那個時候第二個巡查沒有到中央區域,就會有人發覺了,以此追問下來,就會來你這裡,所以你還有三個時辰可以做這些事情。」領頭人說道,「我鑰匙丟了,大不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關個把月的禁閉,但是若是你能做成,這些都是值得的。」


  范閒看著領頭人,此刻他沒有說話。

  「我寧可去陰曹地府,都不願意在這裡待著,這裡的一切,太過可怕了。」領頭人嘆息了一聲,轉身就向外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低聲道,「你的朋友我給你帶回來了,那個女人我也已經殺掉了,沒有人知道你們如何進來的,小心行事,切莫出事兒。」

  「因為你們出了問題,我也就死定了。」領頭人說道,「倒時候就算是你們有人沒死,我也會拼死殺了你們的,秘密這種東西,如果沒有利益,誰都不能相信。」

  說罷,他走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范閒的面前。

  范閒並沒有阻攔領頭人的離去。

  范閒搖了搖頭,「他不是監察院的人,但是我總覺得他幫助我是有一定的目的的。」

  「這個人比較靠譜,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于振子說道,「這裡是哪兒?」

  「是繡玉堂其中一個老闆的閨房。」范閒說道。

  「地上的那個?」于振子指了過去。

  「是的。」范閒回答道,「我們找一找吧,沒準會有線索。」

  曲涵點了點頭,于振子也開始找尋了起來。

  范閒有些擔憂,畢竟是一個從沒有見過面的人,他突然出現並且伸出援手,這讓范閒也覺得有些蹊蹺,不過也無妨,自己身上的殺手鐧數不勝數,想要殺光私軍不可能,但是兩個九品高手一同出去,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正巧在這個時候,范閒聽到了一個聲音。

  「咦?」曲涵看著方才范閒看過的帳簿,發出了疑問。

  范閒立刻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這個……入帳不對啊!」曲涵疑惑的看了看。

  「入帳不對?」范閒皺著眉,他其實對經商一點都不了解,所以看著那些帳簿也是一頭霧水,只能看懂大額的數目有沒有什麼問題。

  曲涵點了點頭,「入帳是要和出帳成為一個相等的數額的,但是問題就在這裡,你看上個月的帳目,入帳一共是七十三萬九千四百三十三兩銀子通五十八文,這是總的入帳,然後再往下看,這是八萬兩的支出損耗,這是十二萬的損耗,再加上這一筆,這一筆,這一筆。」

  說到這裡,曲涵輕巧的左手抓握成了一個蛋,然後點了點,說道,「這一共是六十九萬八千七百三十八兩銀子通十二文,也就是說,有十四萬零六百九十五通四十六文,不知去向了。」

  「是啊,這東西要算多久嘛。」曲涵不解的看著范閒,然後繼續說道,「你再看,無論是什麼樣子的支出,全部都是有零有整,唯獨就是這兩個地方,人員損耗和信息損耗這兩筆,是整的支出,我們通常來講,這樣的就是被稱為最小兒科的假帳。」

  「假帳?」范閒不解。

  「是的,這樣的帳目並不是直接支出在額度裡面的,而是有人拿著整筆的銀兩直接離開的。」曲涵說道,「這樣一來,也就說明了一點,這兩筆帳都是有人在主事的情況下拿的。」

  范閒聽得一頭霧水。

  「簡單地說吧,就是好比你和我一起在經營一家商鋪,我們二人約定,你每個月拿走五百兩銀子去用來上貨,而我只要求貨的質量和數量,其他的我不管,並且我能給你保證,你五百兩的貨物,如果按照我的要求來,那麼我可以給你賣出八百兩。」曲涵說道,「那麼我們的帳面上就會寫著,五百兩銀子,進貨,而且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每一處,沒一個月,他們的固定支出,都是二十萬兩銀子。」

  范閒恍然大悟,「那這麼說來,這個繡玉堂的老闆,還不止一兩個?」

  「何止。」曲涵說道,「這個月的費用是十四萬零六百九十五兩銀子莫名消失,上個月是將近二十萬兩,但是再上個月,就只有七萬兩,每個月都在莫名其妙的消失銀子,這說明了什麼?」

  「有人在拿錢。」范閒說道。

  「而且是一個他們無法阻止的人,在無休止的拿錢。」曲涵解釋道,「這個人,我估計只有一個人。」

  范閒看了一下時間,確實是如此,「是二皇子沒錯了,今年三月,我將抱月樓搗毀,在這之前,帳簿上面並沒有短缺,並且從四月開始,就出現了虧空,這不可能是巧合。」

  「這兒就是二皇子的金庫。」曲涵說道,「而且我可以明確告訴您,大人。」

  范閒面目正經。


  「這十二萬是給信陽的。」曲涵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范閒看向曲涵。

  「這個信運就是信陽的運輸費用,當然三百六十兩確實有些多了,不過也確實是如此,因為我經常也能接到這樣的一筆巨額支出,在儋州的時候,有三到五萬不等的數額,下方也會標註信運。」曲涵解釋道。

  范閒這才明白,他說道,「按道理來說,也就是李雲睿會有將近二十萬兩銀子成為每個月的入帳。」

  「大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崔家只是一個小部分吧?繡玉堂就算做的再大,都是明面上的場面活,這樣的場面活之中,都有近二十萬兩,那麼……」曲涵暗示。

  范閒明白了,崔家的收入,不過是細枝末節,因為這一次行進長公主根本沒有派人阻止,這一行范閒也覺得有些蹊蹺,想來曲涵這麼一個提示之後,范閒算是明白了些什麼,長公主就是要用不行動來讓范閒以為她的一切都被范閒搞垮了,她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范閒早就在從北齊回來的時候,就得到了消息,明家才是長公主最大的後盾。

  「那也就是說,這些錢養一夥私軍是沒問題的吧?」范閒問道。

  「大人,你知道兵部一年向戶部報備並且領出來的銀兩具體數額是多少嗎?」曲涵問道。

  「這個我聽父親說過,應該是一百七十萬。」范閒說道。

  「這個是全慶國軍隊使用的總額,那您覺得就算他五十萬兩,她自己再每個月花五萬兩,算是四十五萬兩,這可是一個月啊,大人。」曲涵說道。

  范閒震驚了!

  「五百萬!」范閒看著曲涵,他震驚的說道。

  「對,不過倒也沒有那麼誇張,畢竟我們慶國的軍隊還有屯田制,並且還有許多的戰利品,再加上稅收都是軍隊的,我粗略估計,若是真的要養活一個國家軍隊,一年需要大約一千多萬兩銀子。」

  「可是這是一個國家,而非一支軍隊,所以要這麼算的話,信陽方面,應該是有一支無敵的軍隊。」曲涵說道。

  范閒悵然,這可是舉國震盪的事情,當然不可以馬虎。

  「這件事情的證據,我們還沒有。」范閒無奈地說道。

  「我拿個帳簿去跟皇帝說長公主養私軍?腦袋不想要了?」范閒詫異地看著曲涵。

  曲涵略顯無奈,她尷尬地笑了笑,「也是哦。」

  就在兩個人正研究帳簿的時候,忽然于振子說了句話,「你們過來看看,這個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范閒和曲涵對視了一眼,連忙走了過去,此時看到于振子手中的東西,二人都是驚訝。

  「像是個令牌,或者是……」于振子納悶的看著手中的東西。

  范閒立刻拿到了自己的手中,他仔細端詳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三人面面相覷,正在這個時候,地上的於瀟瀟發出了些聲響,她要醒來了!

  「嗯……」恍惚之中,發出了一聲哼,於瀟瀟似乎要起來了。

  范閒正打算做些什麼的時候,沒有想到曲涵直接拿著旁邊的花瓶,照著於瀟瀟的腦袋上就來了一下,因為地上是地毯的緣故,沒有什麼響聲發出來。

  「卡拉……」

  碎裂的聲音傳了出來,范閒吃驚的看著面前的曲涵,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果然女人和女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憐憫可以講。

  「怎麼了大人?」拍了拍手的曲涵,和方才在藏屍堆裡面怯懦的樣子一點都不搭,她此時轉過頭看著范閒,「我怕她醒來看到我們。」

  「幹得漂亮。」范閒平靜地看著曲涵,伸出了個大拇指。

  曲涵莞爾一笑,轉頭繼續對著于振子手中的東西開始研究了起來,她問道,「這是從哪兒發現的?」

  范閒的目光放到了盒子的上面,他凝重地看著這個盒子,並沒有說什麼,范閒在猜想,這個是不是一個可以調動私軍的令牌?可是他想來又想,范閒還是覺得並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因為就算是於瀟瀟也不可能觸及到這個階段,可以號令私軍的力量。

  但是面前令牌這個東西並不是主要的,范閒才開始招呼著眾人一起去翻閱那些書籍,案子上面的書和其他地方的書非常的多,三個人也就開始動起手來。

  書籍有很多,三個人翻來覆去一直在研究,但是並沒有任何的進展,而且范閒此時的思緒已經飄忽了起來,他的手裡還抓握著方才那領頭人給自己的鑰匙,這一串鑰匙上面有各種各樣的鑰匙,並且樣子形態各異,范閒似乎差不多能夠明白這其中的一些鑰匙是做什麼的,所以他默默地記住了每個鑰匙的手感,以便能夠以最快的方式摸到這把鑰匙。


  領頭人給了范閒三個小時的時間來這裡搜羅證據,想必領頭人也知道這裡會有一些東西。可是正當三人搜查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范閒當即抓住了曲涵,曲涵並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而于振子也已經站著不動了,范閒當即靠近了屏風,只是奇怪的是,此時距離領頭人離開並沒有到達一個時辰的時間。

  門外傳來的駐足的聲音,是一個侍女,她緩緩地說道,「大小姐,用膳了。」

  是送飯的。

  范閒舒了一口氣。

  「小姐?」侍女再次呼應。

  此時的范閒生怕她不進來,隨即立刻提點了一下曲涵。

  可是曲涵並沒有聽過於瀟瀟的聲音,她就算是想要裝聲音,也沒有方向,不過事兒就頂在這兒,不裝沒辦法收場,只能輕輕的嗯了一聲。

  侍女緩慢得走了進來,范閒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只聽到碎裂的聲音從面前傳來,范閒驚訝的看了過去,這才看到一個花瓶以分裂的狀態從面前落下,范閒吃驚的看著那個侍女手中拿著一個托盤,慢悠悠的倒了下去。

  他冷靜地回過頭來,曲涵此時又抓起了一個花瓶,范閒連忙制止,說道,「這一個少說萬把銀子。」

  「啊?」曲涵這才遲疑了手中的動作,她尷尬地看著范閒,「哦……那就……」

  「放下吧,大小姐。」范閒無奈地說道。

  曲涵這才將手中的花瓶放在了一旁。

  范閒嘆息了一聲,走到了方才那侍女的身邊,低頭探了探對方的鼻息,還有一口氣在。

  看著地上的侍女,范閒先是檢查了一下她手中的藥物,此時的他心中起了疑心,不過也沒有耽擱得太久,地上已經有四個躺著的人了,再這樣下去,這間房子似乎趟得全部都是人了。

  「大人你看,這個侍女帶著面紗。」曲涵說道。

  「我想到了一個計劃。」范閒回頭看著曲涵,曲涵一驚,臉色略微有些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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