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繡玉堂智力和謀略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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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些侍女被毆打著,范閒心中也非常的不爽,但是此時他總不能上來為了這些侍女破壞他的計劃,所以只能這麼悲催的看著那些侍女被打,自己必須隱忍。

  廣大的空間范閒一直走著,他一路走來感覺到了一個問題,這裡並不是一個筆直的甬道,而是一個弧形的,若是這樣的話,根據位置來判斷,這裡應該是一個地下的王國!可是通風的問題怎麼辦?怎麼解決呢?這裡不是現代的產物,更不可能直接挖一個通風口和一個排風管道來用機器通風。

  難不成是水流?

  若是水流問題的話,那就更不好解決了,若是繡玉堂的地下有一條暗河的話,那麼在這裡建設的可能就不是一個地下的監獄了,而是一個地下的王國!

  這裡的空間應該是非常的大的,並且是呈一個圓形,最中間的地方,應該就是進入繡玉堂的中心點。

  范閒並沒有看到幾面環繞的其他地方,此時的他正在朝著一個房間走去,後方的眾人也都散開了,只剩下了束縛住范閒的人,和那個帶頭的人,三人一起帶著范閒走入了房間之中。

  房門打開了,裡面的金光閃耀著范閒的眼睛,裡面可真的和外面格格不入。

  裡面的錦羅綢緞包了一片一片,看來這個房間的主人是一個女子,范閒剛剛被帶著進屋就能嗅到一股花香的氣息,只是這樣花香的在范閒的鼻子裡面有些噁心,這香味太過濃郁了。

  一進門是一個碩大的屏風,屏風的上面還爬了一隻慵懶的小貓,小貓看了看范閒,又轉過頭去,沒搭理他。

  三人駐足在這裡,領頭的人轉過身來,靠近了范閒,左手握成拳直接給他腹部來了一拳,范閒雖然運氣抵擋,但是對方的實力也不是吃素的,生生吃了這麼一拳,多少有些不好受。

  他悶哼了一聲,那領頭的人這才得意洋洋的走了,回頭便說道,「稟告大小姐,一個人擅自闖入,現在已經被拿下。」

  一個人?

  范閒有些不解,他看著那人的背影,對方似乎在脫逃罪責。范閒想了想也難怪,若是他說跑了兩個,今天他也別想活著從這裡走出去了,想起來外面的環境,范閒也知道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了。

  「人留下吧。」一個嬌弱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那人就這樣出去了!

  他們絲毫不擔心范閒會直接殺了這裡所謂的大小姐嗎?

  或許他們真的不怕。

  將范閒直接扔在了這裡,三人走出了房間,並且將房門緩緩地關閉了。

  「進來吧,不進來死得更快。」聲音傳出來了,那女子似乎在做什麼事情,並沒有很專心的搭理范閒。

  范閒側步繞過了屏風,這才看到面前的一切。

  再看周遭的擺設和陳設,根本不是一般人家的東西,青銅器都出來了,這還能是普通人?范閒也就在皇宮之中見過青銅器,其他的地方還沒有見過如此之多的,此時的房間裡面,正有一個人手持青銅器,站在那裡,他目光直視前方,沒有因為范閒的到來,而多做一丁點的動作,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個應該是一個貼身的護衛,范閒猜測著,此人的實力應該已經達到七品或者是八品初級的階段了。

  房間很大,成羅幔帳,香氣撲鼻卻又刺鼻,范閒忍受著這樣的香氣,穿過全部都是花的主廳看向了裡面,書房仍然有一個屏風,屏風的旁邊站著同樣的兩個護衛,他們面對面而立,一動不動。

  「過來吧。」聲音正是從書房裡面傳出來的。

  范閒走了過去,此時的他並不擔心什麼,因為他有把握在第一時間控制住裡面的那個女人,並且以此來要挾所有人,因為他背後的繩子,已經被他弄斷了。

  走過了屏風之後,只有一個人在房間之中,並沒有其他的護衛了,范閒看過去,在書架圍繞之中,有一個書桌,而書桌的前方坐著的正是一個少女,少女估計約麼著有二十七八的樣子,可是皮膚保養的極好。

  范閒看過去,就知道她是誰了,笑了笑,「果然如此。」

  「你很聰明啊,看了一眼就知道我是誰了。」女人並沒有抬頭,而是看著面前書桌上面的東西,她在拿毛筆一點一點的查閱,聲音有些飄然,輕浮的說道,「不過我覺得你也很笨,因為我知道你會來。」

  「那是繡玉堂的帳本?」范閒問道。

  「帳本是沒問題的。」女人冷漠地說道,「我只是在查帳,畢竟死了的崔逸文搞了很多錢出去,這些錢要他哥哥來還,我只是幫忙算清楚多少錢就行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繡玉堂和內庫,沒有什麼直接的關聯。」


  「在你眼中沒有,在皇帝的眼中不一定沒有。」范閒笑道。

  「你別拿皇帝唬我,他這輩子也不可能知道繡玉堂是一個做什麼的地方。」女人平靜地說道,她的舉重若輕讓范閒佩服,這個年代能夠直言皇帝並且面不改色的,除了他也就是面前這個女人了。

  范閒平靜的說道,「繡玉堂是洗從北齊走私過來的銀子,給整個朝政的貪官污吏,還有太子、二皇子的銀子,我都可以查出來,縱使你做的再掩人耳目,我相信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準備查什麼?查你拿到手裡的那些信件和帳目嗎?別說笑了,那封信是擺在崔振腦袋頂上的假象,若是你現在呈到皇帝手裡,我都省事兒殺你了,范閒,你別太自以為是,真正的東西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的。」女人語氣都沒有一丁點的變化,她仍然細緻入微的對面前的東西進行研究,並且繼續說道,「還有,我這裡的三面牆,都不透風。」

  「那些重要的東西,都不會讓你看到的。」女人說道,「你知道帳簿存在的意義嗎?他是為了很好的平均分給每一個應該得到銀子的人,得到多少,通過這個帳簿才能夠分的明白,分的精細,而不是每天放在一個屍體頭頂上等著被發現的。」

  「其實繡玉堂從來都不是崔家的產業,對嗎?」范閒問道。

  「哎……」女子嘆息了一聲,「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沒想到仍然能夠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你太讓我失望了,難不成你一會兒還要問我是不是繡玉堂的主人嗎?」

  「繡玉堂是一個合夥的買賣,並沒有真正的主人,一個人出來分攤一波事情,比如說帳本的事情,就是你負責的。」范閒說道,「而繡玉堂明面上的官腔,就是崔家在打,然後下方的這些侍女和殺手,是你妹妹,於瓶兒培養的吧?」

  這一次,原本手中游龍走筆的女人停下了手中的行徑,看向了范閒,她也是第一次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此時的女人似乎有些驚訝,不過隨即她的臉色掩蓋住了這個驚訝,她說道,「和我妹妹沒關係。」

  「沒關係嗎?」范閒笑道,「於瀟瀟,正是你妹妹暴露了於秦在這裡的所有事情。」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於瀟瀟臉色冰冷了下來,她看著范閒,問道,「是在進來之前,還是進來之後?」

  「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後,至少我若是死了,於秦肯定是要給我陪葬的。」范閒的笑容異常欣慰,他走到了於瀟瀟的面前,低聲地說道,「我最喜歡你們看不起監察院的樣子,但是我更喜歡,你們明白監察院恐怖之後的樣子。」

  「不必拿監察院來唬我,若是你拿著這些話去監察院說,陳萍萍也不能抓了工部侍郎,就算你是一處的代理主辦也不行。」於瀟瀟默然地搖了搖頭,「我父親雖然上面再無親信,但是他也是當朝從三品的官員,要抓他,也得問問刑部同意不同意!」

  「看來我還得把刑部尚書收受賄賂的事情,給皇帝陛下稟報一下?」范閒笑道。

  「什麼賄賂?我們和刑部尚書一點關係都沒有!」於瀟瀟似乎急了。

  「是嗎?」范閒開始變得鎮定了,他笑著對面前的於瀟瀟說道,「今年三月,連著三天的暗花都是同一個人中的,總價值三十萬兩銀子的金額,全部給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當朝刑部尚書的兒子,你說,我說的對嗎?」

  於瀟瀟看著范閒,忽然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方法我自認天下無雙,你居然可以看破,也不枉你有資格能進我的閨房了。」

  「天下無雙?」范閒真想帶著面前的於瀟瀟看一看電視劇這種東西,來讓她開開眼界。

  范閒只是笑吟吟地看著於瀟瀟,並沒有回覆她的問話。反而是對這個女人端詳了起來,這個女人和她的妹妹於瓶兒比起來,心計更為完整,但是缺乏了一些活力和靈動的騙術,畢竟可能也是上歲數了的關係吧。

  「如果你是想綁架我的話,我也無所謂,不過你可能什麼都得不到,除了我的一具屍體。」於瀟瀟說道。

  「你們都是亡命之徒,我知道。」范閒說道,「我要是想設計讓你鑽進來,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但是如果我抱著你的屍體,給你的父親設一個計,你說他會答應麼?」

  「你在找死。」於瀟瀟道。

  「你殺不了我。」范閒輕描淡寫得笑道。

  於瀟瀟看著范閒,「我不打算和你正面開始廝殺,我希望……」

  「不可能。」范閒直接了當的拒絕了她的邀請,范閒的面容正視,「你若是想拉攏我,想都別想,我不可能和你們這些草菅人命的人,同流合污的。」


  「我來問你。」於瀟瀟說道,「繡玉堂若是倒了,這些人何去何從?你若是將他們留在繡玉堂當做旁人一樣,妓院裡面的姑娘們,雖然憑藉繡玉堂可以養的起他們,但是你賺的錢就是大打折扣了。」

  「而且,繡玉堂下方你也看到了,護衛也非常的多,他們該何去何從呢?」於瀟瀟笑道,「你要養這麼多的人?你可真的是一個大善人啊。」

  「那倒不一定,這些姑娘去留我都已經做好的一定的想法,你不必擔心,而那些你們養的私軍,我會讓他們歸入監察院,現在監察院,可是缺人手的。」范閒笑道,「其他的事情,你不必去想,我相信你也知道,抱月樓就是我的產業。」

  「我倒是忘了,不算這繡玉堂,您才是最大的青樓老闆。」於瀟瀟說道,「好吧,既然不能談,我們就沒得談了,范閒,我知道你手段多,也厲害,但是不怕死的人,你又能如何呢?」

  「你是不怕死,你怕不怕於瓶兒死?怕不怕於秦死呢?」范閒問道。

  「你倒是真的可以痴人說夢,你現在身在這裡,你的人全部到了沙洲境內,你現在跟我說,我的家人,你怎麼動他們?」於瀟瀟道,「況且你的那幫人應該已經被蒙在鼓裡吧?她們多半是看了瓶兒送過去的信,現在還……」

  說到這裡的時候,於瀟瀟忽然停住了。

  「是啊,他們多半是看了,可是如果沒看呢?」范閒問道,「或者是說,我提前就和他們說好了呢?」

  「我忘記問了,於瓶兒回去了嗎?」范閒得意得笑道。

  「不可能!」於瀟瀟直接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她怒目看著范閒,「你的人一個不差,你不可能還有人了!」

  「你忘了我是哪兒的人?」范閒看到她的模樣,笑道。

  「監察院,監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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