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你多少有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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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璟琛耳尖漸漸紅了。

  心開始跳得飛快。

  「朕……」齊璟琛目光閃閃,咳了聲。

  雲綰容:「?」

  接著一路安靜往回走,雲綰容不時抬頭看他一眼,又看一眼,覺得他有點奇怪。

  寒風漸起,總算吹散了他耳邊熱意。

  「皇上。」雲綰容開口:「既然謀逆之人繩之以法,臣妾想該是時候把高德忠接回來了罷。」

  雲綰容感覺到握著她的手收緊了好幾分。

  她就知道,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高公公,皇上是在意的。

  「綰綰。」

  雲綰容抬眸。

  「朕很開心。」

  齊璟琛笑了。

  動亂之後,雲綰容第一次見他像今天這般,笑得輕鬆,毫不掩飾。

  雲綰容被他這份情緒感染,笑靨如花。

  回到干和宮,聞笛正將司衣司新制的衣裳捧來,雲綰容翻看幾下,回身跟在吃茶的齊璟琛抱怨了句:「臣妾一直住干和宮也不算事,熙華宮何時修好啊?」

  齊璟琛放下茶,挑眉:「自己燒的,跟朕急?就住這,又不是第一回。」

  雲綰容懶得跟他爭,但忍不住嘟囔:「又不是我樂意燒,熙華宮又大又漂亮,臣妾可稀罕它了。」

  「它沒壞朕也得命匠人重修,你又不樂意住坤和宮。」齊璟琛十分無所謂。

  雲綰容把手中東西砸他一臉:「臣妾覺得你多少有點毛病,我住什麼坤和宮。」

  齊璟琛三兩扯下,看了看:「宸貴妃又胖了?」

  雲綰容一眼刀子甩過去。

  皇帝下令重修,照著坤和宮,改了熙華宮原本的規制,宮中上下多少猜到皇帝的意思。

  齊璟琛不想宮裡瑣碎之事打擾雲綰容,左右如今三宮六院如同虛設,鬧不出什麼大事。

  雲綰容每日賞花散步,心情輕快,如今天寒加之降雪,便在殿內聽書作畫,一心養胎。

  齊璟琛陪著坐了好一會,才離開處理事務。

  哪可能真的不忙呢,左氏黨羽拔除之後,不說京城,就連地方官員都貶了不少,朝中官職空缺,聽說準備開恩科,選拔人才入仕。

  「娘娘,穆才人求見。」香椿進來稟告。

  「讓她進來。」

  穆書葶不施脂粉,打扮得清淡,她見到雲綰容,二話不說跪下,認認真真磕了三下頭。

  雲綰容被她這手唬了跳:「磕甚,本宮沒死呢。」

  誰知才說話,穆書葶眼淚說掉就掉。

  雲綰容好生無語:「本宮沒罵你,別在本宮這哭啊。」

  「妾身是過來感謝娘娘的。」穆書葶擦了把淚:「謝娘娘往日提點,若無娘娘,妾身這條命也沒了。」

  一不是知己二不是親人,雲綰容感覺自己沒什麼能和她推心置腹去聊的。見她哭得上頭,沒眼看,只想讓她快快回去。

  穆書葶抽泣著說是,離開前端端正正又磕了一下。

  雲綰容看她眼眶紅紅的離開,頭疼:「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欺負了她呢。」

  香椿嘆道:「穆小主往常雖招人厭,但心性不壞。有些人看著和善,根卻壞透了,小傅子今早還說起王公公……」

  雲綰容道:「所以啊,穆才人活著,而他死了。」

  香椿小心瞧一眼主子淡淡的臉色,沒再說話。

  宮中事情,還有皇帝說話做事甚至小小癖好,左丞相哪能一絲不漏全知曉,並且調教出能以假亂真的傀儡,大多有王保全這個潛伏多年的幫手的緣故。

  王保全在干和宮跟著高德忠做事多年,只不料熙華宮出了個寵妃,被調離。

  在熙華宮做事,打探干和宮消息多少開始不方便不周全,再加上齊璟琛與雲綰容相處總愛打發走所有人,如此他不知道的事更多了。

  可以說從調離干和宮之日起,左丞相的計劃就逐漸出現一絲崩漏。

  這樣不忠之人,當然不會有好下場。

  天牢里。

  齊璟琛提著寶劍,來到獄前。


  獄卒戰戰兢兢地開門。

  犯人面前擺了張椅,齊璟琛坐下,看著和當初自己被鎖時一樣狼狽的「兄弟」,輕笑:「當時你這般坐在朕面前時,有沒想過今日?」

  犯人抬頭,露出張與他相同臉,甚至下頜,都被抽出條鞭痕,一模一樣。

  他的面容竟是平靜的。

  眼前之人曾受過的每一處傷,都絲毫不差地還回到了他身上。

  當初以為皇帝錚錚傲骨寧死不屈,卻不知此人如此睚眥必報。

  「我姓衛,名桓。」他突然說。

  齊璟琛鳳眸微微眯起。

  「技不如人,沒什麼不服氣的。」他想笑,扯到傷口,表情有些痛楚:「孿生子視為不祥,從出世那刻先帝捨棄了我起,我便輸了。」

  他叫衛桓,村里秀才起的名字,十歲前,只是一戶農家收養的孩子,土裡刨食,人人可欺。

  直到回鄉祭祖的左丞相發現了他,將他帶走。

  得知真實身世,他不甘,亦怨恨。同是皇子,憑什麼他為生計受盡人情冷暖,而面前之人錦衣玉食登基稱帝。

  所以他甘願成為左丞相的棋子,要去原本屬於他的地方。

  如今落敗被擒,一輪的刑具用在身上,曾經的執念和被蒙蔽的雙目,竟全看明白了。

  確實比不過他。

  齊璟琛不怒反笑,用劍抬起他垂下的腦袋:「當了幾個月的皇帝,感覺如何啊?」

  衛桓無懼,直視道:「大權在握的感覺,甚好,不然我何苦要去反了左丞相。」

  「先帝舍了你,真沒選錯,你沒腦子。」齊璟琛收回劍,靠在椅上,目光是那般的高高在上:「左綜壬朕殺了,可知為何留你到現在?」

  「知與不知有何差別?」衛桓道:「你世間再無親人,我是你唯一的血親。」

  齊璟琛聞言突然笑了,長劍出鞘,劍光森冷:「親人?在朕登基前,朕還有四位兄長。」

  衛桓睜大帶血的眼睛,頓時明白他話中意思。

  他殺了他們。

  所以齊璟琛也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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