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真相太殘忍太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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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說服自己想多了的純妃,被祁景言直白的話驚得差點跳起來,臉猛的變得煞白,有心掩飾卻掩飾不住。

  緩了好一會,才僵笑著說道:「言兒怎麼會這麼說,母妃和離王早已成為過去,你可別聽信外面的風言風語。」

  祁景言端起茶杯,透過氤氳的水汽望向坐立難安的純妃,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譏笑也越來越濃。

  抿了一口茶之後,他笑著道:「兒臣倒是覺得那些風言風語說不盡事實,畢竟我是離王兒子這件事,還沒人傳出來。」

  「啪!」

  隨著祁景言的話落,純妃的茶杯脫手而出,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伴隨著滿室茶香的,是純妃如擂鼓的心跳,以及死一般的寂靜。

  純妃慘白的唇瓣劇烈的抖動著,有心反駁和解釋,卻如鯁在喉,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怎麼都想不到,這個令她無地自容的事實,會從她兒子的嘴裡吐出來。

  祁景言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純妃,自嘲的問道:「母妃,你為什麼要把我變得如此不堪?知道我發現自己身世的時候,有多絕望嗎?我寧可我從未來到這世上過!」

  純妃用力的搖頭,剛要解釋,祁景言就突然詭異一笑,又說道:「不過我後來想通了,錯的又不是我,不該活在這世上的人自然也不該是我。離王要幫我這個私生子奪帝位,倒也省了我不少事,也算他沒白生下我,但你們真真是讓我噁心!」

  當初,在親眼看到母妃與離王通姦時,他恨不得殺了這兩人,連匕首都準備好了,卻深知自己不會成功,便放棄了。

  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發現自己不是真的皇子後,他恨不得殺光整個金萃宮的人。

  在聽到離王要為他逼宮奪位的時候,他所有的憤怒都消失了,成為所有人眼裡的乖巧皇子。

  如今大局已定,他自然不會再憋著心中積攢已久的惡氣,在所厭之人面前賣弄乖巧。

  純妃從椅子上滑落在地上,雙腿被碎瓷片割的鮮血直流也毫無感覺,仰頭看著陌生得令她心生恐懼的兒子,顫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祁景言點了點額頭,像是在苦思冥想,過了好一會才道:「大概是在七年前吧,那是我還小,最討厭國子學的課,有次借著身體不適逃學,回來就看我親愛的母妃和別的男人顛鸞倒鳳。

  往常聽說妃嬪耐不住寂寞,與侍衛、樂師或者太醫苟合,我只覺得可悲又可笑,可自己親眼見到時,方才知道到底有多噁心。

  我那時挺想不通的,父皇對母妃寵愛有加,什麼好的都往金萃宮送,甚至對母妃生的孩子都另眼相看,母妃怎麼就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羞恥之事?

  後來打聽之下,才知道是父皇橫刀奪愛,可即便如此,母妃也該認命,不該作踐自己,讓自己承歡在兩個男人身下。

  我|日日擔心身份被拆穿,被父皇五馬分屍,差點就精神崩潰,可母妃卻樂此不彼,害我差點拉著整個金萃宮的人下地獄。

  母妃啊,也該慶幸離王想要為我奪皇位,也該慶幸我那時候還小,不然母妃和離王不知道死在床榻上多少回了。」

  祁景言每說一句,純妃的心就往下冷一分,直到渾身冰涼,顫抖不止。

  真相太殘忍太難堪,讓她丟了魂。

  徐嬌嬌和吳詩韻趕來金萃宮的時候,就看到純妃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祁景言一臉冷厲的看著她。

  吳詩韻不知道發生了,急忙上前將純妃扶了起來,見純妃腿上血流不止,一臉擔憂的問道:「娘娘,究竟發生了什麼,腿傷了怎麼也不治?」

  其實吳詩韻和徐公公都是假嫡女,是離王身邊武功最高的殺手,被他安排前來保護純妃和祁景言。

  祁景言想要登基,就必須經歷這場腥風血雨,危險自不必說,祁秉康怕他一個孩子應付不過來,畢竟他之前表現得過分乖巧,一看就是人人拿捏的軟柿子。

  吳詩韻和徐嬌嬌之前也是這麼想的,可剛才的場景卻顛覆了她們的假想,哪怕不深接觸,她們也知道祁景言不簡單。

  徐嬌嬌見純妃受傷,祁景言卻無動於衷,蹙眉說道:「麻煩五皇子找點外傷藥來,今晚情況特殊,不宜請太醫。」

  祁景言輕笑一聲,「母妃,這兩位就是你口中的新封妃子,好巧啊!」

  明知道兒子是在藉機嘲諷她,純妃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借著吳詩韻的胳膊才堪堪站穩,有氣無力的說道:「言兒,不管怎樣,離王都是你的生父,他這一生都在為母妃和你謀劃,他很在意你,你別恨他。」


  祁景言淡淡的瞥了眼徐嬌嬌和吳詩韻,輕笑一聲,「他能冒天下之大不韙為我奪皇位,我自然不會恨他。可母妃知道嗎?我不是皇子的事,還有人知道。」

  純妃的身軀狠狠一震,瞪大雙眸問道:「誰知道?」

  他和離王的事異常隱蔽,連祁秉文都沒有聽到半點風聲,只要金萃宮的人不出賣,絕對不會有外人知道。

  哪怕有妃嬪為了離間她和皇帝的感情,造謠她和離王有私情,卻也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

  關於祁景言的身世,從未有人懷疑過,因為祁景言長得並不像祁秉康,反倒更像祁秉文一些。

  而且在所有人眼裡,祁秉康鮮少回皇城。

  祁景言見純妃不信,直言道:「樓如意之前在茗禾苑辦菊花宴,我原本想要和她套近乎,結果她直接拿母妃和離王的事試探我。雖然她沒有說得很直白,但我肯定她知道我的身世。」

  徐嬌嬌和吳詩韻對看一眼,徐嬌嬌立刻就出了金萃宮,這件事事關重大,必須稟告離王,不然一會指不定出什麼亂子。

  純妃緊緊的抓住吳詩韻的胳膊,心慌意亂的,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祁景言目的達到,也就不再和純妃爭鋒相對,去找了金瘡藥出來,放在了桌上。

  現在他需要離王和母妃的幫助,還不到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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