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做不到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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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您別被她騙了,是她自己動的手,兒孫絕不會如此。」

  五皇子僵硬著臉向太后解釋,心裡卻恨不得把沈昭月大卸八塊。

  虧他對沈家還有幾分心善,想把人拉攏到身邊,如今看來壓根就是多餘,沈昭月這個心機女人,簡直可恨!

  待他登基,第一個剷除的定然是沈昭月!

  五皇子恨得牙痒痒,卻甚至太后對他並無感情,怕是沈昭月都比他得太后盛寵,故而看向自己的太監。

  那太監本就是給他把風的,這會兒趁著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的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太后怒極,壓根不相信五皇子的說辭。

  「你以為昭昭同你這般心機深,她自己撞還有帶著她丫鬟一起嗎?哀家先前便說你怎麼會好心來給哀家請安,如今看來都是別有用心。來人!將他給哀家拖出去!」

  太后真的是生氣了,連拖這個詞都用了出來。

  但不得不說,太后還真是誤打誤撞的說了真相,只不過沈昭月並不打算說出來,不然就白演了,只心裡對太后說了對不起,眼下讓五皇子失勢亦或者逼急了露出馬腳才是正事,才能給裴宴之爭取更多的時間。

  她似有些怯懦的往太后身邊躲了躲,聲音漸低。

  「太后要……要不就算了吧,他怎麼說也是五皇子。」

  如此不外乎火上澆油,五皇子幾乎要被氣的吐血。

  「他還知道自己是個皇子,竟對你動手。」太后本想說是懷身子的人,當話到嘴邊又改了。

  時日未到,宮裡人多嘴雜,怕引得有心人傷害她。

  「兒孫沒有。」

  五皇子沉聲辯解,但並不讓人相信。

  正當太后的人要把其拖出去時,卻聽外頭的聲音傳了進來。

  「皇上駕到!」

  沈昭月不是沒注意到五皇子身邊那個太監的離去,只是方才的情況不好說罷了,沒想到這人還真把皇上請過來了。

  如此,正合她心。

  讓太后來懲罰五皇子,畢竟他還有五皇子的身份擺在那裡,且有後宮不干政的規矩,至多是打他一頓板子了事。

  但若有皇上來,即便只是禁足兩日,那也是金口玉言,足以惹出一陣風浪。

  沈昭月等人向皇上行禮,太后臉色不太好,皇上自然是知道事情才來的,見狀也還是裝作不知的先詢問一番,得知事情來龍去脈,再看沈昭月額頭上的傷,大晏帝臉色也沉了下來。

  寶芝也很是機靈的,在這會兒適時開口。

  「五皇子殿下非坐在郡主的面前,還讓奴婢推開些,礙於他皇子的身份,我們郡主也不想得罪人,便讓奴婢往後站了兩步,奴婢就聽他一直喊著裴師父,還問我們郡主裴師父在哪,郡主不想回答他,就見五皇子殿下突然的對郡主動手,郡主情急之下躲避,才讓他拽了一下,頭磕在了桌子上。

  奴婢見情形不對,上去護主子,反倒被五皇子甩開,這才傷了手臂。」

  說著,寶芝還不忘把自己的『傑作』展示一些。

  眼下穿的衣衫不太厚,傷口又在小臂上,稍微掀開一些,便能看見其上紅痕,高起來有些嚇人。

  不得不說寶芝機靈,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情給串聯起來了,聽起來合情合理還大差不差。

  人證、傷口俱在,五皇子還是咬牙不忍。

  沈昭月抬眸直視他。

  「若非如此,五皇子大可說一說方才發生了什麼。」

  剛剛五皇子說的可不是什麼好話,全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話,他若敢說,沈昭月今兒這傷也就值了。

  但關鍵是他不敢說,在此情形下沉默等同於默認。

  沈昭月垂下眼睫,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勾唇笑了笑。

  五皇子臉色難看,這才發現著了沈昭月的道,但已經晚了。

  皇上皺眉看看他們兩個,叫來太醫給沈昭月看看,領著人去了旁邊偏殿,只是皮外傷不嚴重,太醫給了藥給寶芝就退出去了,等人出去,皇上便是呵斥。

  「昭月你太兒戲!朕前兩日才誇過你聰慧,如今你又做出這些事,當朕看不出嗎?!」

  沈昭月沉默,她這手段不高明,太后偏心她,或許不願拆穿,但皇上可不會。


  她早已做好挨罵的準備,卻也是有理有據的。

  等皇上不罵了,沈昭月才出聲辯駁。

  「臣女也是沒了法子,他忽然向臣女提及裴宴之去了晏梁邊境,此事的重要性皇上應比臣女還要知道,臣女也只能想出這個法子讓皇上斥責於他。」

  聞聲,皇上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起來。

  裴宴之之所以去晏梁邊境,就是因為出了內鬼,讓敵軍連攻兩城,事實上,這些年大晏的兵力一分為二,一份在皇上手中,另一份便是裴家軍。

  而皇上手中也並非全是他自己的人,還有許多官員塞進去的關係戶,之前太子二皇子一黨的也不少,也是在其出事後才慢慢清除了一些,而今自然也混進了五皇子的人。

  但他消息來的這麼快,便不單單只是混進人這麼簡單了。

  皇上的神情一下子落寞起來,似乎老了十歲。

  「昭月,朕老了。這些年朕對你待如親女,如今朕的兒子不爭氣,一個個全都如此,也就還剩老五聰慧,但這孩子從小被朕忽視,以至於成了如今的性子。」

  皇上的神情緩了緩,再開口時聲音亦是蒼老許多,夾雜著疲憊。

  「朕矜矜業業幾十年,讓大晏有過盛世,也有如今這般風雨飄零的情形,待朕死後,這些事便是想管也管不了,也不奢望後世子孫如何。僅一個要求,別讓朕這一脈折了後,否則朕便是下去……罷了,朕已然沒有顏面面對先祖了。」

  先祖打下的基業,如今他卻無用到要把皇位讓給旁人,但也合該如此,這天下原本也有裴宴之的裴。

  「且算朕補償虧欠他的那一份吧。」

  沈昭月原先只是假戲真做的哭,這會兒聞聲眼淚卻是掉個不停,然而在皇上這話落下後,聲音堅定,亦是向皇上跪了下去。

  「國讎家恨,臣女做不到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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